第1823頁

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就見此時的大殿之外,站著那位公主!這位有多長時間沒露面了?怎麼現在來了?彼此還沒問出口呢,這位抬腳走了進來了。

    一個個趕緊整理朝服,欠身見禮。

    林雨桐以同僚之禮還之,而後就坦然的站在勛貴之列,且居首位。

    才站好,還沒等幾位相公問出什麼話呢,外面就傳來唱名聲:太子殿下到——

    三聲剛過,李賢便大踏步的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奔著林雨桐而來。林雨桐先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皇……」想叫一聲皇姐,可這是在大殿之上!站在這裡得無私,這裡沒有家事,只有國事!這裡沒有家人,只有君臣!他一把扶住了,「護國公主免禮。」

    大殿之上,當著朝臣的面,兩人什麼也說不成。

    林雨桐在李賢的手上輕輕拍了一下,李賢心領神會,皇姐是說沒事,不是出了大事了。

    那就沒事!

    李賢上了御階,站在側面去了。

    林雨桐靜靜的站著,誰也不看。這個朝堂上,沒有李顯,也沒有李旦。大唐的皇子們跟大清的皇子不一樣,他們做官可任實職,像是李上金就做著慈州刺史的官。一直在做刺史,可構陷的時候卻沒有在政務上找出毛病,可見人雖憨厚老實本分,但是做著刺史,哪怕是平庸無多大建樹,但好歹沒惹出更大的亂子來。而且,自從出去,無詔見不回京!來往都是摺子。因為慈州也有別的官員,摺子來往也頻繁。但卻都沒有私折給李治。這就屬於不受待見的那種。

    李顯和李旦,按說都不小了!但因著父母捨不得,那就留在長安。長安有王府,他們可以在王府里一直讀書,一直讀書!受寵的在長安的府里讀書,特別不受寵,不被想起來的那些宗室子弟,就得一直在各地的府里讀書,讀到老都行!朝廷給的官員里就有侍讀,陪著讀書的。

    腦子裡正在過這些事呢,就聽到有聲音遠遠的傳來:天皇駕到——天后駕到——

    大殿裡所有人等肅立,等著聖人和皇后的到來。皇后隔著珠簾坐在後面,聖人上御階,李賢過去迎了,把聖人扶的坐在了龍椅上。

    而後見禮,見禮是不用三跪九叩的。但是,這個禮儀也叫林雨桐很不習慣。幸而女子的禮跟男子不同,只要行肅拜之禮即可。

    本來整齊劃一的隊伍里,出現了一個不同的,坐在上面的人感覺好奇怪。

    林雨桐繃著臉,其實也奇怪呢。聽聽人家贊者的號令了嗎?他在喊:解劍。

    是的!這大殿之上,文臣武將怎麼那麼愛佩劍呢!這會子要行禮,劍是妨礙。摘下來放一邊,行禮,最後再掛回去。

    上官婉兒就隔著珠簾朝外看,看見這位很特別的公主站在那裡坦然的很。等終於禮儀完成了,這才大朝議事。

    聖人先看桐桐,桐桐垂著眼瞼,沒有要說的意思。李治心說,這是不到說的時候嗎?

    那今兒有什麼事呢?

    他也沉得住氣,先問劉仁軌關於新羅的事,劉仁軌把戰況把新羅的情況都說了一遍。然後也看這位護國公主,似乎是在問: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林雨桐就說,「左僕射辛苦!」

    不敢!

    劉仁軌說完就等著,然後這位公主又站著去了,再無其他!

    戴志德站出來,他說的是:「吐蕃派使臣前來求和……一行人昨兒進的京城,臣等是昨晚值崗,才看到的摺子。」難道公主是為了這個?

    李治就問說,「護國公主熟悉吐蕃事務,這事當如何,多問問護國公主的意見。」

    林雨桐拱手,「右僕射處事穩妥,聖人過譽了。」

    武后皺眉,竟也不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

    李治微微挑眉,而後看向御史台,「朕昨兒恍惚聽聞,說是有哪個王謀逆還是如何?哪個王呀?」

    周瑤光是巡查御史,才從慈州一路回來,他站出來,啟奏道:「陛下,臣奏報杞王逾制,有謀逆之嫌。」

    李賢皺眉,「一派胡言!杞王乃孤皇兄,為人純善,性情質樸,你張嘴逾制,閉嘴謀逆,居心何在?」

    周瑤光大義凜然,手持著朝板,先是左膝落地,後是右膝落地,腰板筆直,轉臉對著太子道,「太子殿下不查不審,焉知臣是一派胡言?朝堂之上,有公而無私。而您,張嘴您的皇兄,閉嘴您的兄王,敢為太子,您這難道不是豈有此理?」

    李賢面有怒色,才要說話,林雨桐輕笑一聲,轉過身子,「周御史說的好!」滿大殿瞬間消聲,一時間上上下下噤若寒蟬!張文瓘看薛元超,薛元超看裴炎,相互交流著眼色,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武后特意叫了這位公主來,要置杞王於死地嗎?

    張文瓘站出來才要說話,就見這位公主朝前走了兩步,轉身看著周瑤光,道,「你說的很對!謀逆乃是大事,豈可隨意加之以罪名!周御史乃是飽學之士,又在朝為官二十餘載,又豈會拿這樣的事來信口開河!凡是說出來的,那必是證據確鑿,否則,落一個誣陷親王、謀害皇嗣、離間皇室骨肉的罪責,那便是死罪!有誰會冒著死罪,行此等誣陷之事!」

    周御史點頭,「公主明鑑,正是如此。」

    下面的官員,不知道多少人對著林雨桐露出幾分厭惡之色!誰不知那位杞王究竟是一什麼樣的人,他謀逆?何其可笑。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