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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杞王是李上金!李治的兒子中,還活著的,就只這倆不是武后親生的。

    「皇妹,皇室再不能出骨肉相殘的事了!」

    林雨桐心裡嘆氣, 「皇兄,好好歇著。不能再動氣了!」這一口血吐的,是真傷了根本了。

    她抬手幫著揉,給揉的睡著了。而後才出去,太子妃焦急的等在外面,「殿下是……」

    「我開個方子,叫皇兄先用著。其他的事都放心吧,不要再管了。」

    太子妃面色一變,看向裡面,而後急切的抓住林雨桐的手,「太子的身子……」

    不悉心調養,精心養著,就埋下了大禍患了。就是養著,他也比一般人要弱的多,別說騎馬了,便是自己走,走不出院子,怕氣息就不穩了。

    這次是真傷著呢!他理解武后的斬草除根,但是他覺得,他的母后是想最後用他一把!這是傷心了。

    她低聲跟太子妃說,「嫂子得空了,慢慢勸皇兄。母后這事說的急,但是……母后並非一味的想利用!皇兄若想退,那之後的事,母后就得為皇兄想到。若是替新的儲君清掃了障礙,這便是皇兄對新儲君的功勞!只憑著這功勞,就能保證子孫後代無虞。」

    太子妃是無法理解這個行為的。皇后該知道太子的秉性,逼著太子殺兄,還得以構陷的手段,太子怎麼可能做的來?

    林雨桐嘆氣,「現在別的都不要提了!凡是挑好的說!現在說什麼皇兄都聽不進去。這話得緩著慢慢的說!皇兄是長子,自來被父皇母后寄予厚望。若是可能,母后依舊是希望儲位上坐著的是皇兄。潞王是精幹,這一點毋庸置疑。可皇兄也該清楚,母后對潞王甚是嚴厲。這中間的緣由,您叫皇兄得閒了,多思量思量。」

    太子妃點頭,親自送林雨桐離開。

    可林雨桐離開的腳步卻格外的沉重,她先去見武后。

    武后在批閱摺子,見了桐桐微微皺眉,「又把你請進宮了?」

    林雨桐站在御案前,低聲道,「母后……皇兄身體違和!」也沒聽說叫太醫!這是不滿意這件事,又打算裝病逃避嗎?

    武后擺手叫人都下去了,這才道:「他想怎樣?」

    林雨桐看著她的眼睛,「母后,皇兄沒敢叫太醫……但是,嫂子說,回去就嘔了一口血……」

    什麼?

    武后蹭的一下站起身來,身子直打晃。

    林雨桐一把扶住了,「母后,得跟父皇商議了。皇兄的身體再不保養,只怕當真是天年不永了。」

    不會呀!不能呀!

    武后胸口起伏的厲害,「宣太醫!宣太醫!」

    林雨桐攔住她,「母后,皇兄怕叫人知道才從您這裡出去便病了,對您不利!」

    我管他利不利!誰想對我不利,我殺了誰都行!但是,不能不叫太醫給看診!她朝外喊:「宣太醫!給東宮送去。」

    說完,抬步就往外走,上了轎輦直奔東宮。

    太醫們守在太子的床榻邊,孫道長也來了,他跟桐桐對視了一眼之後,就垂下了眼瞼。

    孫道長心裡嘆氣,看吧!果然是要出大事了。

    武后看著一個個的都診斷完了,這才道,「別在這裡說了,進宮吧。」

    當著聖人的面說。

    李治以為是聽錯了,「你們說太子怎麼了?」

    太醫們低著頭,情況就是那麼個情況,再說也是這麼個情況!

    李治又看桐桐,「桐兒,你說實話,你皇兄到底到哪個份上了?」

    林雨桐察覺到李治雙手的顫抖,她伸手重重的握住,「父皇,皇兄的身體他自己知曉。兒臣就盼著在往後的日子,想見皇兄總也能見到……」

    言下之意,活著比什麼都強!

    李治先是看桐桐,再是環顧一圈看太醫,太醫們躲避了聖人的視線。李治又看孫道長,孫道長打了稽首,一言不發。

    李治喉間滾動了兩下,而後眼睛一閉,直直的朝後倒去。

    聖人!

    這一倒下,大殿裡都是呼喊之聲。

    林雨桐掐住穴位,那邊是武后的聲音,「亂什麼?孫道長留下,其他太醫,暫居宮裡。」

    這是不叫走漏消息。

    轉臉大殿裡安靜下來了,孫道長下了針,李治大口的喘息了兩聲,才醒了。林雨桐清楚的看見李治的眼淚從眼角落下,然後滑入鬢角,落入枕間。

    「聖人。」武后坐過去,「後面的事還多著呢,橫豎弘兒性命無憂!身子不好,也有不好的好處。」不想當太子,和身體弱當不了太子是不一樣的。體弱,退一步,下一位儲君能優待一二,也是好的!

    李治擺擺手,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

    武后看桐桐,「你帶著孫道長去外面歇著。」

    是!

    林雨桐扶著孫道長出去了,叫人送孫道長去側殿。她在門口守著,裡面傳來李治的質問之聲,他問說,「你到底跟弘兒說了什麼?」

    武后就道,「我想提拔娘家侄兒。」

    只為這個?

    「也想叫他們監視鄱陽王。」

    李治便不再言語了。好半晌,才聽見李治說,「你何必逼他?」

    「他若做了,闖過這一關,他就是一個合格的儲君,不是他想不做就不錯的。」武后說著,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若是……真做不了!我也沒想再捆綁著他。那時候,我就該思量怎麼跟聖人提這件事了。怎麼能叫他退的體面,退的安全,退的沒有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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