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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去吧,在那個地方,不管跟誰講佛法,他可說可信你了!特別信你,是你虔誠的信徒。
呵!面子這個東西,也是國粹呀!面上絕對對你特別虔誠。
所以,去吧!
因著這個決定突然,四爺和桐桐此行的目的變了。
四爺到于闐和疏勒也一樣,去了就特別虔誠的帶著桐桐去拜佛去了。然後跟人家主持討論佛法。誰跟四爺講佛法,都特別有成就感。這位駙馬太有佛性了。
四爺也覺得,他其實也算一特別虔誠的信徒吧!對咱有利的,咱都信。於是,跟人家表示,我這就去跟朝廷上摺子,應該允許大師們去大唐廣施佛法。尤其是南邊多瘴地,多是流放重犯之地。天家仁慈,若是能以佛法感化,此才是功德無量。
他還跟人家保證,朝廷一定會非常重視,只要願意去,通關文牒沿途食宿,一切打理妥當。一定叫大師們一路暢通無阻。
去吧!去中原普度眾生去吧。
從三個重鎮回來,他又去忽悠大和尚,並且拿出佛經里不通的地方跟大和尚探討,「大慈恩寺,玄奘法師帶回去的佛經,都是其弟子代為翻譯的。您若是能去校驗一遍,大唐上下,感激不盡。」
而今的佛教,其實還是外來者,並沒有被本土化。
先給一把推到中原,叫他們慢慢的本土化吧。
摺子遞到京城的時候,李治差點笑的喘不過氣來。他先是笑,而後去嚴肅了臉,叫了太子,跟太子說這件事,「看明白了嗎?抓事只抓最主要的一部分。當你不能用刀,不會用刀的時候,此法不失為一個良策。」若你的手腕更靈活,辦事更能決斷,便是不會強硬,不知進攻,也無所謂。柔能克剛呀!可這個柔不是軟弱,不是遷就,更不是退讓,而是冷靜克制,是機敏沉著,是果敢自信,懂了嗎?
李弘回去的時候,半晌都沒處理政務。他跟太子妃念叨這件事,而後一臉的複雜,「你知道我要是跟皇妹對調,安西的事我會怎麼處理嗎?」
怎麼處理?
「我會施恩、施恩,再施恩,把仁義做到極致!」李弘看太子妃,「其實,若不是皇妹之前的信,我一直覺得裴行儉在安西所為,做的極好,做到了極致。孤甚至暗暗感嘆,而後慚愧,換了孤去,孤做不了這麼好。」
太子妃啞然,而後慌亂,問太子,「殿下此話何意?」
李弘看著窗外,「你覺不覺得……孤其實不適合當太子。不管是潞王還是護國公主,他們想的事都跟我不一樣。」
殿下!
李弘擺手,「我知道我在說什麼。」他苦笑了一下,「這也就是咱們夫妻坐在一起,背著人才敢說的話。」
太子妃坐在太子的身邊,伸手攥著他的手,「殿下,您說,臣妾聽著。但臣妾也說一句公道話!不管是潞王還是護國公主,對殿下只有敬,沒有他想。護國公主……臣妾不敢說她是一介女流。但自來,女子也沒有在朝堂上的。臣妾不否認她對朝局的影響,但她不會跟殿下為難。便是潞王,敬您這個兄長,尊您這個兄長,從不存不臣之心吶!」
李弘點頭,拍了拍太子妃的手,「孤知道!孤怎麼會不知道呢?正因為知道,所以,才越發的汗顏。你知道德不配位是什麼感覺嗎?」
太子妃心裡揪成了一團,這話叫人怎麼說?臉皮只要厚,便是德不配位,那其他人也只敢在背後說,面上誰都不敢言語。就占住這個位子又如何?可要是自尊心強,廉恥心太勝,那就太煎熬了。
顯然,太子是個廉恥心頗重的人。
他做一天太子,就煎熬一天。
李弘就道,「潞王賢良精幹,護國公主勇武果斷,這些孤身上都沒有。便是英王身上的圓滑通達,孤也沒有。相王安分從時,自保之能也在孤之上。有時候想想,若不是生為母后的長子,這太子之位又怎麼會給我?若不是母后的長子,又何必這麼難呢?」
這話把太子妃說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可打從這一天起,很多人還是覺得太子的風格有些變了,他還是在焦慮,還是在緊張,還是在遇到大事的時候很難平心靜氣,但是,他好似在放手了。他把許多政務挪給了皇后。
武后看著一日多過一日的摺子,宣召了太醫:「太子可是身上不協?」
是有些夜裡不能安枕。
武后翻動著這些摺子,再沒問其他。送來多少,處理了多少。等有閒暇了,她問在邊上幫著整理摺子的明崇儼,「你說,我的這些孩子中,哪個最有儲君氣象?」
明崇儼噗通一跪,嚇的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武后擺擺手,「罷了,下去吧。」
明崇儼出來了,深吸一口深秋夜裡的涼氣,抬頭看天。紫微星黯淡,亮如螢火!他覺得,三五年之內,朝廷必有大動。
可這話如今不敢說了呀!李淳風說他命不久矣,已經跑了,可也沒回老家,誰不知道去哪了。好端端的跑什麼呀?除非,他自己也知道,大變之局不遠了。
到時候乾坤倒懸,天下難安呀!
第802章 盛唐風華(54)
長安宮廷的風吹不到安西。
安西在這一場雪來臨之前,按說該沉寂了。這麼冷的天,積攢了足夠過冬的食物和柴火之後,一般情況下,若不是沒有辦法,百姓是不樂意出遠門了。像是龜茲城,若不是遇到大的佛節,也就只剩下當地的百姓。熱鬧自是不能比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