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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薛仁貴搖頭,「調不動,沒用的!」
是啊!調不動,相互做不到協同配合。這必然導致接收吃力。
那就哪裡也不能去了,先去青海呆著,等著最後的戰果。
林雨桐可算是能睡一覺了。
契苾明和薛訥帶著當初那三十個親隨,輪換著值守。林雨桐整整睡了三天。睡迷糊了起身端了邊上的水咕咚咕咚喝幾口。喝完再睡。沒吃,只靠喝,這麼迷糊的睡了三天。
這一起來,看看這環境,人都是迷茫的。
可誰不知道她一人殺兩將,奔襲埋伏截殺論欽陵,致使對方削皮割肉倉皇而退。
這個消息傳了三天,等論欽陵撤回吐蕃,消息也到了吐蕃了。先是悉多被全殲,後是突襲羌地,刺殺了贊婆等諸位將領。而後一路追殺自己,甚至在路上埋伏!
論欽陵沉著臉,左邊的臂膀正在換藥,鮮血淋漓。他冷聲問:「哪個將領?打聽清楚了嗎?」
「都在傳是大唐的輔國公主,不知真假。不過,到處都是李字旗,怕不是那位駙馬?」其他一份來自安西的消息證明,不是那位駙馬!那位駙馬還在安西,幾乎就沒有離開過。安西人人都知道,那位公主甚是勇武,頗有名將之風。
看來是錯不了了!當真是她!
他幾番咬牙,「悉多……還在安西?」
「救治了,沒救過來。」這人就道,「已經入殮,棺木被安置在千佛寺里……是要回來?還是就地安葬?若是想要回來……包括贊婆將軍的遺體……只怕得先跟大唐議和。」
論欽陵久久沒言語,擺手先叫人退下了。
這次的敗仗吃的,冤枉!太快了!快的叫人心驚肉跳,自己也是從鬼門關轉了一圈逃回來的。
哪裡見過這樣打仗的將領?!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深吸一口氣,短期內是不能動刀兵了。朝中聲音頗雜,對此次大敗都甚為不滿,而今自己暫時顧不得其他了!他喊道:「來人!」
在!
「拿筆墨紙硯。」得給大唐皇帝寫一封信,這個時候,需要一個『穩』字!求和也罷,什麼也好,得爭取這個時間了。
而此時的林雨桐,也提筆給朝廷上摺子。她得把此次大戰的情況詳細的奏報給朝廷。尤其是跟隨自己犯險的將士,都得提一遍。
別的,她再沒說。其他人肯定也得上摺子,每個人的角度不同,能叫朝廷全方位的看一遍。本來想說之前在此地設立的十二州,丟了之後罷輟了,而今重建的時候是不是得有多方位的考量。但是想想,還是算了。不要多嘴!這個時候多嘴別人會敏感的以為這是要吞占權利,想從中分一杯羹呢。再適得其反了,那又何必。
摺子一寫,而後遞出去就不管了。
這裡有薛仁貴駐守,她得帶著人回安西了,她這職責不在這裡,而在安西。
帶走的依舊是前鋒營,薛仁貴送了林雨桐三十里,「殿下帶著這些人吧,此番跟吐蕃結下大仇了,殿下小心為上。」
好!「將軍也要多保重。這一別何時能見也不得而知,那就盼著將來能在長安重逢。」
是啊!這一別恐怕就是數年。
薛仁貴鄭重行禮,「公主請行,末將恭送。」
林雨桐笑了笑,打馬就走。
草色青青暮春景,楊柳依依作別情。
薛仁貴知道,若沒有此次的大勝,自己這大半生的功績,都能給抹平了。他的摺子是斟酌再三,把每個細節還原之後,八百里加急往長安送!
送到長安時,太液池裡的荷花也才露出了尖尖角。
這個時節,正該是賞景的好時節。然而,長安的氣氛尤其緊張。今年依舊大旱,朝中上折之人如雲,只談一件事:天降大旱,必是天有不滿。皇后干政,上天震怒。請皇后避宮,以贖其罪。
聖人稱病,摺子並不批覆。所有的摺子堆積在太子面前,占了半間屋子。夜裡熬油批覆摺子處理國事,白天得見朝中文武大臣,跟他們溝通。天有大旱,這與皇后干政不干政有什麼關係?你們來上摺子,你們說要叫皇后避宮。可孤是皇后的親生兒子,母后若是避宮,我作為太子何去何從?
可饒是左右支應,朝中的反對之聲半絲也不見減退。
昨兒母后遞了摺子,跟父皇主動要求避宮,可父皇未曾恩准。只說動身叫母后陪著他去九成宮避暑。
離開了皇宮,叫太子監國,這就不能說皇后干政了!將這件事先皇后推!橫不能一直大旱下去。等一場甘霖下來,這個話題自然就淡了。
這個旨意一出,朝中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大臣對此並不滿意,可這已然是父皇和母后退了一步的結果。
扔下自己一個人面對朝中的局勢,他夜裡好容易躺下,依舊是睡不著。半夢半醒之間,好似床榻邊圍繞著那麼多的大臣,對著他口沫橫飛的勸諫。那手伸出來指指點點,他覺得幾乎都要指在他的鼻子上了。
才像是睡著了,可晨鐘響起,他蹭的一下坐起身來,心跳極快,滿頭的大汗。
太子妃心裡焦慮,伸手一抹,果然是冷汗。
太子擺擺手,「沒事,熱的。」
可初夏的早上,哪裡就熱成這樣了。
李弘梳洗了,急匆匆的往前面去。太子妃心說,還是得請太醫晚上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