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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這麼想著,就馬上叫人:「去找胡商,也不止胡商,哪裡的人都行……幫忙搜集種籽,別管什麼種籽,先搜集來吧!」說著,就又叮囑,「去打聽,看看那位公主的駙馬,有什麼喜好沒有?別管是什麼樣的喜好,也別管有幾分真,只管打聽……」
反正,都知道這位公主等閒討好不了的。你送東西吧,能收的給收了,但也回了更貴重的。話說的很客氣,但也從沒有提出過能見一面。
許多人都知道裴夫人做過她的夫子,找到裴夫人打探去了。裴夫人知道這位的脾性,都已經裝病躲了。
討好不到本人,知道英國公府女眷有禮佛的喜好,走吧!打聽人家去哪,咱也去哪。
於是,劉氏和小劉氏被三番五次的這麼偶遇之後,再聽話里話外的意思,就不大樂意出門了。再加上天冷了,也就真不出去了。
這些人甚至連李敬業都打聽到了,還有送美婢給他的!可……英國公府里,其實沒那麼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通房是有一兩個,但妻妾成群真沒有。要不然,李家的子孫也不能稀疏成這個樣子呀。
李敬業很生氣,「送壺好酒陪老子喝一杯,這是拿老子當朋友呢!送老子美人,拿老子當什麼?」
就說這樣的李敬業,叫人操心不操心?!這人經常就出去了,誰也不知道晚上留在那哪裡過夜的,反正狐朋狗友比較多。看不住可不成!
怎麼辦呢?四爺就說李敬業:「大冷天的,在誰家能住的舒服?有朋友請到家中來便是了。」
請到家裡來?我祖父知道了能打死我!
「如今不同往日,還是在家吧!我把院子裡的御廚給您調撥一個,咱家有別處沒有的好菜好酒呀!」
這個到是真的!
結果李敬業交際的人很雜,但是別管是習武的,還是學文的,但其實都活的比較粗糙。精細的食物只偶爾給做一頓就行,這些人夜裡鬧,需要什麼菜色嗎?滷肉切一大盤,滷的豆乾豆腐菜蔬滿滿的一陶罐,胡餅一籮筐,這就不要管了。那麼大的廳,地上只要熱了,哪裡不能睡人?
御廚是宮裡的人,賜下來的,以伺候的名義守著呢。說啥不說啥的,第二天林雨桐就能知道。這些人也知道公主住府里,倒是沒有過分的話。也甚少談論朝事,都是一些狗屁倒灶的小事而已。如此,就基本把巴結的門路給堵死了。
可如此之下,四爺每日裡出去的路面還是乾淨的。特別的乾淨!雪消融了,有些人家把水潑在雪上,路面髒兮兮的,結果早起去看,路上就被人鋪上草木灰了。
這得是住在坊內的人做的,或是有人特意住到坊內,只為了默默的給駙馬清掃出門的路面的。
這個事想打聽自然不難打聽,原則上哪怕是坊內也不許四下里跑的。你這半夜清掃馬路,坊內的丁候沒管?那這必然是有人走門路了。
叫李乙一打聽就打聽到了,是武家那兄弟倆乾的!
武三思和武承嗣?
林雨桐皺眉,這兩人沒一個喜歡的起來。
四爺搖頭,「不喜歡也別出手!」林雨桐看他,四爺笑了一下,只解釋說,「你就想啊,武后登基之後,改國號為什麼?」
周!
「武家被封為周國公,明白嗎?」你覺得無所謂的事,武后看的很重!你知道她改了一個『天』字,但不知道,「她曾經試圖該『國』字!」
怎麼改?
「一個大口裡面放個『武』,將此字定為國。後來,著實是因著外面的方框像是把武給圈死了,這個字還沒被用就又被廢了。」
林雨桐便明白四爺說的意思了!沒有這倆姓武的,總還有別人。這倆什麼樣,咱知道。換別人是什麼樣,咱能知道?
這個……也有道理。但四爺肯定還有別的打算,他只是沒說罷了。
林雨桐嘆氣,就叫李乙,「你去打聽打聽,如今在哪能找到他們,找到了別言語,只回來稟報便是了。」
是!
結果叫李乙一打聽,得來的消息是,武家兄弟大冬天的,每日白天,都去城中大小的寺廟,去掃塔!說是為武家的先祖,為皇后祈福的。
晚上一般就借宿在光宅坊的光宅寺,只是起的格外的早,總在坊門開前的一個時辰起來,去坊門口等著。然後『順便』清掃了一段道理,咱也不好攔。只是正好掃的是駙馬走的那一段,您看,事就是這麼個事。
佛寺那地方呀,幾乎每天都有各式各樣的人,除了婦人禮佛,也有許多讀書人去看碑塔,去聽佛理,這是一種很文雅的消遣方式。
這樣的地方,每天那倆兄弟掃塔,結果林雨桐還沒打聽的很仔細呢,宮裡有誰不知道武家的後人禮佛心意誠呀?
有人念叨在李治面前,有人念叨在武后面前,連李弘面前也有人念叨,說是他們父親所犯的過錯,甚至於長輩所犯的過錯,與這哥倆有什麼干係呢?
就是反對武后的人也覺得,人家那親爹真的有罪嗎?沒有吧!難道不是武后將其治罪的?殺人不過頭點地呀,還要怎麼著呢?
便是武元慶和武元爽真犯了十惡不赦之罪,那殺人的也不是他們的兒子?他們當年還年幼,而這些年,他們也一直跟隨父親在發配之地長大,受的苦楚也不少了,能不能寬恕一二。
李弘心煩意亂,只覺得武家後人心思機巧的很,一點也不淳厚!這個時候進京,那就老實的在府里呆著,不成嗎?那麼些財貨,關起門在府里過上二十年消停日子就那麼難嗎?掃塔?真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