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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四爺從貓眼看見了,是馬榮廣,身後還跟著保鏢。

    他開門,請人進來,保鏢就算了,在外面呆著吧。

    馬榮廣進來打量了一眼,然後再打量四爺,「我想跟你談談。」

    四爺指了指沙發,「請坐。」

    馬榮廣坐過去,沒言語先嘆了一聲,而後苦笑,「我要說,網上那些消息都是真的。你是我跟你媽生的……我家裡不同意我跟你母親的婚事,我們一直也沒能結婚。我不知道你媽懷上了,只想著,談完生意,簽了原材料訂單,回來就跟家裡提婚事的事。可誰知道遇到意外。」說著將西裝扣子解開,又解開襯衣的扣子,露出胸膛來,胸膛上三處明顯的槍傷。

    四爺點頭,表示可以了,你可以把衣服穿好了。

    對方一邊扣扣子一邊道,「我回國之後,才知道你媽結婚了。知道他們生了個孩子,那我能說什麼呢?我也在家裡的安排下結了婚,彼此安生的過日子。本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井水不犯河水,可誰知道成了冤家。跟我一起創業的幾個人,因為利益的問題呢,散夥了!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他們太礙事了,我把他們給踢出去了。當然,金錢上沒虧待他們。他們呢,是在材料這一行做老的,有經驗。手裡又有公司分家之後的錢,幾個合夥,把金遠洲推了出來,成立了遠洲材料……這就是遠洲公司的由來。金遠洲根本不懂經營,他生產的一直是興城集團的仿製品……這個我當然不能容了!最後他能虧欠那麼多,有我的手筆。可誰知道公司經營不下去,金遠洲動了歪心思,正好我老婆去世了,他叫你媽接近我……為的什麼?為的興城的科研成果。這麼些年,遠洲的研發部分歸你媽管。這麼安排是因為他知道,我要追究,你媽就是犯罪。你媽不願意被控制,我也不能老縱著他……這才有了遠洲的破產。可金遠洲不會覺得這是他咎由自取,只會覺得,跟他合夥的那些人都曾經跟我合夥,那些人肯定是被我指使陷害他。卻從沒想過,那些人不好好跟我合夥,把他推到前面是為什麼的?他要是不貪心,又何至於此?」

    「我只問一句,是誰竊取了誰的研究成果?」

    「不存在竊取!」馬榮廣很坦然的道,「你母親早不想被利用了,她也是材料學的高材生,真要是潛心做事,怎麼會沒有成果。很可惜,他們夫妻缺乏交流,金遠洲不知道你母親的研究進度,而你母親也不知道金遠洲密謀改頭換面躲避債務。他為了做的真,叫人相信他真的死了,才拉著你和你母親『尋死』的。而他到底是對你母親有些情分,在你母親的臥室里留了一條縫隙……你能活著,很僥倖。你母親能活著,卻不是意外。」

    四爺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那你的意思是,他事先在文律師里留下給我的東西,那是為了刻意誤導!如果我死了,如果沒人發現他沒死……那麼文律師手裡的東西,就可能引導警方懷疑你和白女士殺人!畢竟,一個自殺且連帶兒子都要殺的人,是沒必要給兒子留東西的。」

    對!就是這麼一碼事。馬榮廣嘆氣,「我知道,這番說辭,不足以叫你信任。這也就是我這麼長時間,不見你的緣故。向南找人跟著你,這事我知道了。你的戒備是對的,金遠洲只要一天不被摁住,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冒出來。你母親的研發,利潤有多大,你知道的!想借著金遠洲的手拿到這個成果的人,到處都是!財帛動人心嘛!所以,這說不上是竊取。你可以理解為,我跟母親有協議。我處理好遠洲的遺留事務,她將成果賣給我。這裡面的一切手續都是合規合法的。而因著金遠洲可能沒死,他又去了國外。我已經朝上報這個案子了,我懷疑他勾結外人竊取成果。若是如此,他就不僅僅是罪犯。我又聽說,你報考了研究生,要學習能源……你要知道,凡是至關重要的能源類的公司,都是央企……金遠洲這樣的父親,會給你以後造成極大的影響。可能,你想走的路便走不通了。因此,我來了!我是來告訴你,這個案子必須儘快定性,他不是你的恩人養父,而是要殺你的兇手。我突然這麼冒出來給你當父親,你心裡未必接受。但是呢,我總歸是你的親生父親……在你需要用我的名字的時候,我很榮幸,能被你拿來一用。

    當然了,也是提前告訴你一聲,你要有一些思想準備。如果案子進一步推進,輿論怎麼說,這都不好預料。誰都有對手,咱們想壓輿論,有人想炒作輿論,這都是正常的!我若是不來,回頭等相關部門的人上門,或是了解情況,或是監視你的居所防著金遠洲跟你聯繫……人家突然這麼一來,你都不知道為什麼的,這會叫你跟你母親之前的隔閡越來越深。我是個沒資格給你做父親的人,我知道你對你母親也有許多的怨懟!可你母親將你放在國外,未必不是覺得那樣會比在家裡更好。從金遠洲此人行事,你也看的出來,這是一自命不凡的小人,且心眼極小。若是留你在身邊,叫你受金遠洲的影響……或是在天長日久中,受精神上折磨……你母親又怎麼捨得?別埋怨你母親什麼也不說,因為很多夫妻之間的事,沒法說給孩子聽。」

    這是說白展眉可能遭受了金遠洲來自精神上的折磨。

    說完,馬榮廣就起身,「我知道你跟那個叫吳桐的姑娘處對象的事……她是運動員,四處比賽,全世界各地的跑……我希望在金遠洲那一夥子徹底落網之前,你不要出國。那姑娘是跟著隊出去的,不允許脫離集體,這沒危險。但是,你單個出國……絕對不可以!我不能保證對方不會狗急跳牆,殺你一次不行,還會再綁架你來威脅我跟你媽。這也是我突然來跟你見面的另一個原因。不管你信不信,不希望你出事的心,我跟你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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