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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劉宗周就說,「未成年的,不論男女,單獨列起來!凡是成年的,得細查,包括各家的姻親,各家的下人……都仔細的查一遍。」

    我就不信他們沒有犯罪的!必須女眷,有沒有虐待奴僕的?比如正妻,有沒有害過庶出的子嗣呢?比如庶子,是否對嫡母有過不敬呀?家裡的男丁們,你們對家主在外面的事知道多少?是一點不知道呢?還是知而不報?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罪。比如私下責罵過管事,比如欺壓過佃戶,這些都算。

    這些查起來總是有的嘛!一般大戶人家習慣了那一套,問問下人,肯定有!但要是真沒有,那就是難得的純良之人,這樣的人便是不收監,這也說的過去。還有一些婦孺,饒過都情有可原的。

    言下之意,成年男丁,細緻的查!不以這個罪拿人,但也得以那個罪拿人。只要把人徹底的關了,百姓們就知道,這是定罪了。心氣暫時就平了,而後往京城移送,等定罪下來,也都秋後!該殺的殺!若是皇上覺得不用誅九族,那就只論各自犯的罪。

    反正,現在也沒有流放那個刑罰了,更沒有充軍這個說辭了!用娘娘的話說,軍隊這麼高尚的地方,身家不清白的,還不要呢。

    所有,最大的可能,應該是罰做苦力!且得分開關押,親屬一輩子別碰面,採石場嘛,或是其他又苦又危險的活兒,就得這些人去做。

    這些事情,林雨桐連問都不問,她在太湖上,周邊已經有好幾家商戶,被人告發了。其中有一戶送蘇的糧商,被掌柜的告發,說他叛國,私下與大清交易。

    摺子送到林雨桐手裡的時候,發現姓蘇的這人,其實是晉商。太湖這邊只是分號,他也只是家中的庶子而已。

    林雨桐把摺子合上,心裡便有些沉吟。

    她提筆給四爺寫信,說這個晉商。晉商怎麼說呢?在明朝末年,確實是扮演過不怎麼光彩的角色。大明跟蒙古,來來回回的,打了兩百多年了。直到明末,林丹汗無法真正意義上的統一蒙古,他們徹底的成了一個個的部族了,兩邊的衝突才算是減緩了。山西這個地方,地里位置很要緊。大明邊防九鎮,只山西就占了三鎮。

    宣府、大同、太原這都是邊防重地。

    晉商在這裡,跟蒙古私下貿易,占著幾位便利的條件。

    反正是,明清開戰,你們打你們的,但是晉商跟大清保持著極好的關係,大清皇室對晉商也格外禮遇。等大清入關之後,晉商幾乎是皇商,這個傳統一直延續到大清末年。而晉商呢,他們就是以儒商這個身份,尋求跟官員之間的共同點。

    你是儒,我也是儒。你學了儒,你當官了。我學了儒,我志不在官場,我只是繼承了家業,做的是生意。彼此拉近了距離,以銀子開道,往往能跟一些頗有影響力的官員保持極其良好的關係。

    而今,打壓了江南世家,甚至於是連跟上都拔了,可能以此法子對晉商嗎?

    晉商是想通過上層的關係謀利,江南世家是想以錢財開道影響朝政。這兩者在這個階段,所追求的東西是不一樣的。所以,晉商不能不管,但得看怎麼去管了!

    真有叛國的,得懲處。

    但也得找個標杆出來,不僅得找出來,朝廷還得用一用晉商。

    林雨桐在信上跟四爺提議——票號!

    晉商的票號遍布,咱得用他們!在大清,得叫他們設立票號。咱們在銀錢上,是不是能爭取通用呢?不就是想撲騰的賺錢嗎?朝廷扶持你出去賺錢去,你得到你想到的,而朝廷得到朝廷想要的。

    行不行的,叫四爺看著辦。她把想到的說了,其他的再看。

    另外,得把耿淑明調過來支應半年,這邊一家接著一家倒,可倒下之後,怎麼分這個股份,怎麼操作,得有個腦子活知道變通的人來處理。

    耿淑明就很合適。

    江南這麼大的事,這信是一般的信嗎?八百里加急,直接遞到御前。

    四爺撓頭,事不是桐桐想的那樣。關於晉商的事,這個先放下。他先叫人傳了耿淑明,把江南的事說給他知道。

    除了驚天大案這事已經知道了,調動了那麼多船,不可能不給軍機反饋。然後大家才知道,皇后下江南了!

    再一說裝備了火炮的戰船,以及存儲量那般大的炮彈,就說嚇人不嚇人?這真要是稍微處理的遲一步或是不恰當,就釀成大禍了。

    幸好!就這麼兵不血刃的把人給按住了,火炮和炮彈都給收繳了。

    至於是怎麼辦到的,摺子上沒有。

    吏部和內閣還等著選官員呢,刑部等著犯人押回來得問罪,兵部得叫人去接收那些軍械。工部問應天的城該怎麼修,是朝廷撥錢呢,還是怎麼著呀!

    好似只有禮部清閒,但禮部清閒嗎?誰都從他們借調人,衙門都無人可徵調了。至於中間的過程,沒人問過。耿淑明也覺得不需要問,必是劉僑手下的那些人幹的,提前把人給摁住了,這才沒叫生亂子。可直到做到皇上對面,他才知道皇后到底是幹了啥了!

    怎麼想的?怎麼能想出這麼強盜的法子呢?她是鼓動那些人一起動手,把一個個豪富巨賈,一個給推下去了!

    他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就道,「皇上,臣說句大不敬的話,您恕罪。」

    嗯!你說。

    「娘娘開了個很不好的頭!」耿淑明就道,「而今,是一個家族,說被瓜分了就被瓜分了!那假如……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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