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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下午的時候豬買回來了,要殺豬了,女人們都來幫忙做菜了。圍在一塊,嘀嘀咕咕的都是在背後說人。
就有個小媳婦指了指在那邊燒火的狗蛋娘,狗蛋娘那嘴角又多了一塊青紫。她跟相好的一個媳婦子說,「大滿瞧著憨厚,可也太不是東西了,背著人把狗蛋娘給打的,你瞧瞧。打人還不叫狗蛋娘叫嚷,非得人硬挨著,這不是混蛋這是什麼?」
「狗蛋娘也是,太老實了!你就叫嚷,叫嚷的叫人都知道知道,自然就有人管了。男人不叫叫嚷就不叫嚷了?什麼都由著他?」
「你知道什麼呀!狗蛋娘理虧,她嫁了可不止一回!」這婦人就道,「我娘家大姨就在草灘,上回上我大姨家去的時候就聽說了,這狗蛋不是狗蛋娘親生的,她嫁給她前頭那男人的時候,就不是大姑娘了。說是幹了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偷人被夫家給拿住了,人家那邊不要她了。在當地也嫁不出了,不知怎麼的,就說給了錢娃子。這事,婚前她可沒跟大滿提過。後來大滿估摸是知道了一點,可不得打她!」
林雨桐是帶著耳朵,聽點什麼都搜集到肚子裡再說。
殺豬菜,請了一村的人。來了的每張臉她都見了,狗蛋娘跟所有的村婦看起來沒有什麼兩樣。
但要說外地,跟本地牽扯不大的,今晚留意了一下,一共有三個。
除了狗蛋娘,還有一個是討飯的,也過來混飯吃了。討飯的這種,一般不在一個地方長留的,這裡走走那裡跑跑。也許只是趕巧了,有個叫花子流浪到這個村里了,討口吃的。要是過幾天,或是等過了農忙,這小子走了,那也就能把這傢伙給排除了。
還有一個麥客,從外地趕來收麥的,跟打短工似得。晚上就在村口的樹下住,要是下雨了,就在誰家搭在外面的柴房裡湊活一宿就行。
林雨桐把三個人都寫在紙上,跟巴哥道,「如今看著……就這個狗蛋娘,我覺得還是得去了解一下。」
巴哥掃了一下,然後重新拿了紙,把這三個人的畫像都畫下來了,「……任何一個人……都不要忽視……有些人有長期任務……可有些人許是短期任務……得把出現過的……沒來處的人都記下來……」
嗯!楊先河第二天帶了大筆的錢回來的時候,巴哥就拉了楊先河出去說這個事了。楊先河還在想著這麼多錢,怎麼放著才安心呢,結果就被問了這麼個事,「大滿媳婦的老家不是當地的?是東北的?」
嗯!
把脈還能把出這個?
把對了,那就是能吧。巴哥說了,卻見楊先河還在關注那個錢,他就擺手,「誰瘋了來偷她?」放在她身邊再不安全,那就沒安全的地方了。
也對!
楊先河這才道,「這樣,我親自去調查,絕對不會打草驚蛇。」
不!不用太避諱,只管大張旗鼓的去問。若這人不是,就當是夫家人摸底去了。若這人是,那就得打草驚蛇。
行吧!這事又得耽擱兩天。可這事不弄個明白,機器弄回來也怕出事呀。
楊先河又跑出去,這次也是頭一天去,第二天回來。
回來給的答案是:「應該沒什麼問題。」
哦?
林雨桐坐過去,聽他細說。楊先河灌了茶,一邊拿著蒲扇扇,一邊道:「村裡的傳言,有真有假,不能全當真。她雖是外地的,但是……不是突然出現的。她叫白蘭,是生在東北。祖籍卻確實是齊魯的。闖關東的時候她爹娘才去了東北,她就生在東北。生了她了,她爹去金溝淘金去了,結果死裡面了,沒能出來。她娘帶著她改嫁了!先是改嫁給了一個修鐵路的五十多歲的老漢,沒幾年那老漢又死了。後又改嫁給一個當鋪的帳房先生,還給這帳房生了個兒子……我為啥現在能連東北的事都打聽清楚呢,是因著長安城裡原來有一家賣皮草的鋪子,本就是奉天大鋪子的分號,早得有七八年前吧,白蘭這個繼父就帶著她來過長安,是來替東家收帳的。結果到這邊了,病了,這一耽擱就在長安養病養了三個月。如今皮草鋪子不開了,但是周圍的鄰居都對這父女二人有印象。尤其是叫白蘭的這個姑娘。她當時跟客棧隔壁的一個小伙子相好……最後她繼父把病養好了,爺倆走了,那隔壁的小伙子攆出好幾十里路去。如今那小伙子也成家了,家還是那個家,還在客棧的隔壁,他是不會認錯白蘭的。
白蘭呢,突然跑到長安,那是逃出來的。緣故嘛,也確實是不好啟齒。他第二個繼父家裡還有原配留下的兒子,那小子不是東西,把白蘭給糟蹋了,還生了個娃……是個女娃子,生下來就被送人了。也是事情巧了,那個女娃子被送給長安皮草鋪子分號的一個糅皮子的師父了。兩口子四十多了,沒孩子。那鋪子經營不下去了,掌柜的回奉天給東家交帳,一聽說那邊生了個女娃子不要了,就給抱回來了。可誰知道,沒過多久,孩子的親媽找來了。為了就近關照孩子,她說她想嫁到周圍。這才嫁給了錢娃子。錢娃子前頭的媳婦沒了,留下個兒子狗蛋,後來就娶了白蘭。可惜成親沒幾天,漲水的時候錢娃子死了,白蘭沒喪了良心不要前夫的兒子,這再嫁愣是帶著前夫的兒子嫁了……」
雖然對大滿隱瞞過過往,這這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方雲看桐桐,這麼聽著好似沒什麼問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