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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至於以後,她會怎麼走,那是人家的事。
這種人,你想影響她?能走到如今的人,其性格和處事方式早就定了的。跟她合作?這種一心只求存的人,合作的時候得背後長眼的。
她寫了個電話號碼給她,「桂姐應該是個信人,答應我的事,必定是會做到的。」
「做不到,隨時歡迎來拿我的人頭。」她說著就起身,要出門的才停下來跟桐桐笑了一下,「我會叫田汝青和胭脂結婚的。」
然後呢?
「然後胭脂會遇到一個知己吧!」桂姐輕嘆一聲,「一個除了酸文假醋寫幾句戲評什麼都不會的男人。這個男人跟田汝青比,他會覺得踩死這種人都嫌棄費事,可他的妻子就是愛上了這個人,為了這男人會鬧死鬧活的要跟他離婚。怎麼辦呢?愛情嘛,來了什麼都擋不住的。」
林雨桐:「……」這麼一大頂綠帽子已經預備好了,只等著對方結婚了就給送上去。田汝青在外面吆五喝六,也是有頭有臉的男人,被後娶的老婆給戴了綠帽子!這事傳出去,他也不用出現在人前了,連老婆都管不住的男人,在人前說的起話嗎?下面誰服你?出門誰把你當盤菜?這是真要把田汝青的臉皮揭下來叫萬人踩啊。
她笑了笑,這手段還是很桂姐。她什麼也不說,客氣的將人送了出去。
嗣謁在屋裡聽著兩人對話,在屋裡一直皺眉,不是覺得這個桂姐的事辦的不對,怎麼辦事那是人家的事,咱們管不著。但是,桐桐若是陷入了這麼一個人際圈子裡,並不是好事!她現在是一腳黑一腳白,再這麼下去,從長遠來看,不是好事。
因此,人一走,他就出來了,問送人回來的桐桐:「走了?」
走了!
嗣謁叫桐桐過來坐,然後特別認真的問桐桐:「你喜歡這種日子嗎?」
什麼?嗣謁看她,「喜歡這種忙忙叨叨,到處都是刀光劍影的日子嗎?」
桐桐不解的看他,「為什麼問這個?」
家裡只剩下兩人,栓子跟季長卿出去辦事了,沒有外人。窗戶開著,可以看見外面的院子。確定沒有人能聽到,嗣謁這才道:「你很著急。」
也許吧!莫名的總有一種焦慮感。
你在焦慮什麼呢?焦慮這個天下嗎?
桐桐不能答,良久才道:「許是見到的不平事太多了,心裡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戾氣。」
是啊!不平的事太多了!你恨不能揮一劍就天下清明,但這是不可能的!
這亂的是世道!之所以會亂,成因複雜,不是一人一力就能完成的。誰也不是救世主,你要想著以你一人之力就能撼動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仗劍做英雄,其實是有點蠢的!
「我以為帶你出來看看,你能明白這件事真正難的地方在哪,可你明知道捍衛不動的時候,非要嘗試著去撬開一個角。」嗣謁拉著桐桐的手,看著她的眼睛,「你的急切,你的一腔熱血,全沒用對地方。」
桐桐沒有說話,只靜靜的聽著。
嗣謁嘆了一聲,「你需要更理智冷靜的去看待問題了!如果走不出你現在這個邏輯圈子,我想,我該先帶你回縣城,哪怕去住那個小小的土坯房子,睡稻草堆……」
何至於此?
嗣謁的表情卻很嚴肅,「我是認真的!你的本能里好似更傾向於劍走偏鋒,這是非常危險的。現在的你,應該不是全部的你。這個被你喚醒的潛意識太強悍了,你只奔著本能去做事,不行。」
桐桐被他說的發毛,我怎麼就本能做事了?於是,她就問:「那我要是原本就是個愛劍走偏鋒的人呢?」
那爺只能給你兜著!但你應該不是個不管不顧就劍走偏鋒的人,所以,別急著下結論。
桐桐回臥室了,靜靜的躺著。外面蟬叫聲越發叫人心浮氣躁,天有些熱,額上的汗密密麻麻的下來了。迷迷糊糊的,她睡著了。
睡夢裡有些不安,嗣謁坐在邊上,給她一下一下的打著扇子。他也心焦,一個心性壓下另一個心性,這不是好事。必然是彼此相融,這才是對的。
是的!不可否認,桐桐做的事是非常重要的事,可人首先得是個完整的人,繼而才是個做事的人,做大事的人。是個能從容不迫、處事不驚、行事有度的人。
可這段時間,她就如同一把開了封的寶劍,寒光閃爍,銳利非常,雖所向披靡,但不處理好,也會埋下隱患。
嗣謁一下一下的拍著桐桐,「真正的重器,那是不出則矣,一出則驚天下的。我的桐桐該是這樣的人。不停揮舞的,那是工具,不是重器,更不是寶器。鋒芒已經露出來了,也已經試過你的劍了,大家也都知道你的鋒利了,這就可以了。你該學會收斂鋒芒和光華,叫它變的質樸厚重起來。你得在心裡給你這把劍套上劍鞘。你得是你,你得先是你,你不是誰的工具,哪怕是情緒的工具也不行!」迷迷糊糊的,嗣謁的聲音就在耳邊,她覺得這話是有道理的。她打算想想的,可想什麼呢?什麼也沒想成,好似又做夢了。
夢裡什麼也看不見,耳邊似乎有個聲音在呼喊她:「……妖狐……妖狐……妖狐,殺了他!」
妖狐?誰是妖狐?什麼是妖狐?
難道我不是女仙,而是一個輪迴轉世的狐狸精?
可我這狐狸精也太慘了,誰家的狐狸精不是傾國傾城,我這距離狐狸精的標準也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