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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還有跟進來的兩個,年輕的只打量自己,可年紀稍微長的這個,打量的可多了了,至少在院子裡的石桌石凳上就著意留意了幾眼。沒錯,那就是自己和四爺練氣力的。搬動之下,當然會有痕跡了。
對方這麼說了,她就客氣的笑,「太客氣了!是我該謝向老先生才是!若不是老先生德高望重,為我張目,我哪裡就能這麼輕易取信他人呢?在這事上若是論功,老先生當排在前面才是。是他肯信我這個小輩,才有了我的今天。您這一上門,可當真是羞煞人了。」
向保光心裡納罕,這般不要臉的吹捧手段,也不是一般人都能有的。他心裡改了對此人的認知:這絕對不是一個讀書讀迂的人!
那這就更進一步證明了自己的猜測,這人背後藏著事呢!
他哈哈大笑,「林先生這個話,老爺子聽了不知道有多高興。」林雨桐就趁機問了老爺子的身體,「上次診脈,摸著老爺子似乎有些夜不能安枕,起夜稍微頻繁了一些,還說哪天得空,過去請安的時候再給瞧瞧。」
這話說的多熨帖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家是世交。
周一鳴不由的側目,自己不知道的事還不少呢。
正用餘光看署長呢,就聽署長一嘆,緊跟著就道:「老爺子這幾日到底如何,我還真不知道。都說我是孝子,這話真不敢當。最近這京城不太平,我這忙前忙後的,都沒顧上回家。」
「向署長也是職責所在,自來忠孝便難兩全。」這傢伙不過是想把話往亂子上引,那就引吧。她一臉的好奇,「都在傳燒了天和堂的人是玉面羅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周一鳴打量她,她的表情那麼真摯,他都有些恍然,覺得署長的猜測是不是有點荒誕。
向保光微微一愣,而後跟著笑,「林先生以為是……還是不是?」
桐桐就應道:「不管是不是,我都覺得,這人是辦了一件好事。若不是這麼神來一筆,這反鴉片的事,也不能這麼順利。您說呢?」
話倒是先叫她說了。
向保光眼睛微眯,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女人要麼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要麼就是什麼都知道。
他臉上笑著,嘴上就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說,「玉面羅剎,是個奇人。不過,如今這世上,奇人也多。林先生是從北省百營縣來的,可對?」
對!
「聽聞北省百營縣這兩年出過一個義盜,手段端是了得,不知道林先生聽過沒有?」
果然,只要聯繫起來,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林雨桐點頭,「何止是聽過,親歷的事還不少。被偷的烏寶貴也是警署的,我們跟此人打過交道。年底十來個大洋的辛苦費是必給的。不過,年前的一個晚上才被要了去,大年三十就被放在了家門口。向署長怎麼問起他了?」
向保光盯著林雨桐的眼睛,問了一句:「林先生知不知道,在您和金先生離開的時候,也正是那位義盜離開的日子……您說,巧不巧?」
林雨桐哈哈便笑,「難不成向署長以為,這義盜是護送著我們夫妻離開的?」
這可保不齊!
向保光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說到:「……葉鷹女士身邊跟著的管事王甲,曾負責林先生家的衛生?」
對!這一片都歸王甲負責。
那就是糞道那些事,並不是跟你沒有交集的。
「如今在林先生這裡當差的一個叫做栓子的小伙子,差點被淹死,而後害了這小伙子的三個人被吊了好幾天,到現在身體還沒好,要不是查的細,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碼事。」
桐桐皺眉,「害人性命,此為大惡,殺了也不可惜。」
向保光點頭,「是啊!是啊!這等大惡,殺了也不可惜。我就是感嘆,這個栓子命好呀,幾番死裡逃生,都是先生所救。聽聞那第一個被打砸的王家鋪子,就是王家侵吞了他家的鋪子才發展起來的。當日帶頭的就有他?」
桐桐一臉的戒備:「向署長這是要算舊帳,為這些煙鋪子翻案呀?」
向保光一噎,這女人好生難纏,眨眼就給自己好大一頂帽子!他哈哈一笑,「我就是覺得,每件事都跟林先生有交集,是不是太巧了?」
桐桐便笑了,「向署長今日來,所謂何事,我已然明白了。」
「哦?」向保光擺手,「林先生不要多心,在下就是單純的來感謝先生,林先生不要誤會才好。」
桐桐站起身來,臉上的笑意也收了,「向署長職責所在,自然是先公而後私了!如此大案要案放在那裡,向署長連孝順老爹的時間都沒有,我何德何能,敢勞動向署長大駕呢?除非,向署長您是有公差在身。
自您進來,幾番試探,所為何來?更是聲稱,所有的事端事由,都跟我有交集,這是想暗示什麼嗎?您覺得我是玉面羅剎?是江洋大盜?是一夜殺七人的殺人兇手?是青天白日偷盜走一車煙土的悍匪?還是一把火燒了天和堂的強盜?」說著,桐桐就笑,「向署長,您覺得我像嗎?」
向保光沒言語,只笑了笑,跟林雨桐對視了良久之後才道:「不好說,說不好,亂世出英豪!時代造就的,不能以常理揣度。」
桐桐就拍手,「那我就明白了!好一個『時代造就,不能以常理揣度』,這當真是個好理由,好說辭!您這是把指控我是玉面羅剎的理由都想好了呀!所有不合邏輯的,都在不能以常理揣度的範圍之內,可對?」說著,就一頓,「當然了,若是這個理由不能服眾,您還可以說,我跟玉面羅剎有極深的關係,我哪怕不是她,可也能操控她,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