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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嗐!這有什麼神秘的,就是一漢字打字機的圖紙。
李同行哎喲了一聲,「我哥怕是在跟南洋的商人賀熙平談這筆買賣的!跟此人要價,千萬別客氣。財大氣粗,南洋的船廠和汽車行,都是他家的買賣。」
兩人再說什麼林雨桐沒聽成,沈淑娟拉著她去園子裡說話去了,「……男人們一天天的,不是前程就是買賣,再要不然就是革命。我家這位也是一樣,頭腦一熱,整天是這個讀書會,那個討論會,前兒回來,昨兒一整天都不在家。又被拉去開什麼會去了。我說你要麼就去做生意,要麼就去謀個職位,咱好好的過日子成不?結果呢,學不好好上,也不說買賣前程,就是一天天的跟一群人這個那個的湊一塊折騰。如今我們還靠著家裡的接濟在過日子呢。可我們不能老跟著大伯子那邊不分家吧?可愁死我了!」她朝里瞧了一眼,「你家這位就不一樣了,務實多了,一心奔著掙錢,這不挺好的?」
桐桐笑了笑沒言語,如今這世道變的快,人也變的快。只看報紙就知道了,文人各種的吵架,也是各有主張。自己和嗣謁……當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就像是有些報刊讀了,叫人覺得很親切,有些報刊讀了,忍不住就想反駁吐槽。這種東西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當然了,嗣謁那人,是覺得感覺這種東西只能作為參考。這不是著急的事。
尤其是一些立場的東西,不是急著表態就是合適的!有些東西放在心裡,多看看事態發展,如此,才是最大的保全。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亦或者是對自己以後要做的事,都是一種保全。
路是摸索著走的,嗣謁的意思是:謹慎、低調、不露頭。
這也是他的一貫作風。
桐桐點頭認可這個看法,如今想高調也高調不起來,想露頭也未必有機會。唯有謹慎二字,當做到的。
她跳過了這個話題,問說:「你呢?當時不是說來了考大學嗎?沒再繼續讀?」
「女子師範大學。」沈淑娟搖頭,「去了不到一年,然後……不想讀了。」
為什麼?
「學校里亂糟糟的,也不是念書的地方。」沈淑娟嘆氣,「班裡也有一些女學生格外的活躍,各種的集會,然後宣講……我感覺我跟她們格格不入。」
桐桐笑了笑,「想好好過日子,也不算是錯。」
沈淑娟就道:「對嘛!我就覺得國家大事,那是那些大人物要考慮的問題。誰都是想往好的變的,對吧?再怎麼著急,難道一時三刻就能改變嗎?」
雖不是一時三刻能變的,但哪怕一年兩年、十年八年,因為這般的推動,總有些益處吧。遠的不說,若沒有那些勇敢的姑娘敢站出來發出聲音,你又怎麼能在女子學校念書呢?
桐桐嘆了一聲,她想,她跟現在的沈淑娟,應該不算是能一路同行的人吧。
跟她能談過去,談老家,談家長里短,談風花雪月才子風流,卻不能談更深層次的東西。
桐桐覺得有點可惜,她其實希望能成為朋友的。
知道了這一點,她就不提外面一些事的話題了,只問說:「將來打算怎麼辦?」
「我本來想著去香江定居的,可是到了那邊,我家那位也沒能消停。好像有些學會還是其他,在那邊還挺活躍的。尤其是罷工,鬧的也很邪性。我一看,這到哪都是亂,那就不如回來吧!回來再說。」沈淑娟皺眉,「至於以後,倒是有一些婦女組織,像是救援會這些地方,我還是希望能出去做一些社會活動。」
桐桐點頭,「挺好!有事干就行。」
兩人說話,一直是桐桐問,她在很高興的說。以前也是這樣,她說的時候多些。然後直說到李同行告辭從裡面出來了,她還很愉悅的在說話,然後很高興的表示,「改天咱們再聊。」
「聊什麼了?」坐在車上了,李同行就問沈淑娟,「說的這麼高興,倒是難得。」
沈淑娟就道:「也沒什麼,就是聊一些閒話。」
哪有那麼多閒話?李同行就問說,「沒說將來是上學還是找差事?」
「你不是還在上學嗎?我就說你在上學呀。」
李同行:「……」你只說咱們了?「那人家呢?怎麼打算的?」
沈淑娟搖頭,「她沒說!」
李同行:「……」這人,真沒法說了。
前面就是書店,沈淑娟喊了一聲:「停一下!」
司機停下車來,她利索的跑到書店,一會子工夫有出來了,買了幾本書。
李同行瞧了一眼,又是那種小說,「……你這人,就喜歡鴛鴦蝴蝶這個調調,媚俗!」
沈淑娟把書往懷裡一抱:「關於這個話題我再重申,我不管你喜歡什麼,但你不要干涉我喜歡什麼,成嗎?」
然後車上沉默,誰都不說話。
嗣謁和桐桐不管什麼派不派的,兩人就是務實派。就像是現在,這麼多錢,放好,存好!不能奢侈奢靡,錢多,但往後的日子更多,誰知道往後是個什麼樣呢。
桐桐就問,「那個李同行聽著,倒像是在外面很活躍。」
嗣謁『嗯』了一聲,「對如今的軍閥混戰局面不滿,希望以革命的方式結束這個局面。他覺得孫先生對俄的態度,是個良好的開端。」
桐桐沒言語,只嘆了一聲:「局勢千變萬化,很難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