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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但現在也不是擔心尷尬不尷尬的問題,關鍵是:「身體……成嗎?」
這人!
桐桐坐起來手叉腰,「我給額娘精心著呢!不說湯藥飲食調理,就是泡著的湯藥,也都是調配好的!」五十多了,月事日子是準的。雖然是量少,但確實是有的。身子康健著呢!如今只是胖了而已。
但是胖了……又怎麼了?
嗣謁趕緊穿好鞋,「要是萬一錯了呢?你問屏嬤嬤了嗎?」
我好意思問嗎?
嗣謁就說,「滑脈一定是喜脈嗎?」未必吧?!萬一不是呢?
桐桐又翻白眼,你覺得我分不清喜脈?才還說我從沒錯過呢!
得得得!咱得走一趟,猜是不行的,「黃升在園子裡,咱先偷偷的叫了黃升去額娘那裡瞧瞧,皇阿瑪怕是睡了,就先別驚動了。」
桐桐心說,我就是這個意思!叫太醫去問屏嬤嬤比較妥當,要不然我真問不出口的。
兩口子穿戴利索了,麻溜的就動身了。
黃升被叫了,心裡忐忑。最怕給老人治病,真的!人年紀大了,不定怎麼一下就咯嘣了。多虧了有六福晉搭把手,要不然真能要命。
晚上一被喊,心跳就加速!他覺得再干兩年就不能幹了,誰愛干誰干去!
見了六爺六福晉先見禮,這才問說,「哪位娘娘有恙?」肯定不是老聖人,老聖人那邊天天請平安脈的!說著就看六福晉:「福晉您給漏漏口風。」
這個事瞞著誰也不能瞞太醫呀,兩個大夫一起瞧病,這就是會診。那得先把自己的結論亮出來,要不然就是考人家呢。
這麼嚇人的事,自己都給嚇住了,一會子黃升還不定怎麼驚著呢。於是,一邊走她就一邊跟黃升說了,「……我摸著像,您一會子過去細細的把一次看看……」
黃升當時就站住腳了,「喜脈……是不會摸錯的。」
說的是啊!桐桐低聲道:「……快一個月了。」
那就更不會摸錯了。
桐桐一臉為難,「但我什麼都沒問。」
黃升嘴巴張合了半晌,只能跟著往前趕:高齡婦人了,身份貴重,偏要產子。這不僅能要婦人的命,還能要大夫的命。
嗣謁低聲叮囑:「千萬得好好把脈,細緻一些……」
桐桐拉他,快別說了,一會子嚇的黃升直接厥過去了,叫誰再去診脈。
嗣謁閉嘴了,行吧!現在是沒法說什麼。如今這情況並不會因為自己多叮囑幾句就改變局面。他不說話了,扭臉看趙其山:傻愣著幹什麼,先去把門叫開,傳一聲話,別叫驚著娘娘。
趙其山可算是找到聲音了,趕緊就跑。一路踉蹌的差點摔好幾次,可算到了地方了。
太后還沒睡呢,心裡想著,這要是絕症了,剩下的事該怎麼安排。自家兒子和媳婦住在這園子裡是否還合適!正思量著呢,屏嬤嬤進來,低聲道:「主子,六爺和六福晉來了。」
太后嚇了一跳:「出事了?」
不知!趙其山沒說。
太后的面色一肅,趕緊起來了,抓了外袍套上,就往外間去了。
要進去了,嗣謁更尷尬了!這一會子要是真診斷出來是有了,老太太面對兒子,得多不好意思。他遲疑了一瞬進去了,但卻在屏風外站住腳,「額娘,兒子就不進去了,還得折騰的您穿戴……」
並不用!
但還沒說完,老六家的就進來了。
太后一瞧見兒媳婦還道:「叫老六進來吧!他是我生的,弄那些神神鬼鬼的幹什麼?」
桐桐就朝後看:進來吧!太后懷上了,你這以後還不見額娘了是不?遲早得見,都免不了尷尬一次,對吧?
嗣謁只得進來了,為了不露出尷尬的表情來,他木著臉,一點表情都不敢露。
太后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是老十四又不省心了?」
要是老十四不省心反倒是好辦了!這不是你們二老不省心嗎?
嗣謁一邊腹誹一邊扶著額娘去榻上坐了,然後才道:「福晉說今兒給額娘診脈,沒把穩,兒子叫了黃升來,給您再瞧瞧……」
啊?還真可能是絕症嗎?太后嘆氣,最高處的位子咱都坐了,從包衣奴到天下女人至尊至貴的位子,一輩子真不虧。絕症咱也認了,來吧!瞧吧!真要是了,還能來得及叫十四回來見一面。
然後黃升也木著一張臉進來了,請了安之後,就跪在邊上診脈。
「起來坐著診吧。」
不!不用!還是跪著安穩些。
然後左手半晌,右手半晌,這才緩緩的收回了手,只尬笑了一下,「老臣得跟近身伺候的嬤嬤問問話,之後再跟六福晉會診一下……」
很複雜的樣子,那這病的還真不輕呢。
屏嬤嬤的臉色都變了,跟著太醫就往屏風外去。
桐桐福了福身,也跟著出去了。
屏風外面,太醫的聲音小的很,裡面只能聽到有人說話,但說什麼完全聽不清。
屏嬤嬤都愣住了,「換洗?什麼換洗?」
黃升就那麼詭異的看著她,她還沒反應過來,回頭看才出來的六福晉。在六福晉意味深長的眼神下,她『啊啊啊』了半晌,才用手捂住嘴,「換洗呀……是那個意思呀?」
那你以為呢?
屏嬤嬤的臉瞬間就紅了,「……封后大典的那天晚上……老聖人留宿了……叫了水……這個李德全叫人記了的……換洗的日子過了八天了,平時月事的時候量也不多了,這次就一點點……真就一點點,要不是伺候的人精心,都不能發現。老奴說這次不准,要不問問六福晉,娘娘說都這歲數了,也該沒了,調這個幹嘛,還怪麻煩的。以後乾乾淨淨的豈不是好……因此老奴也沒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