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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她想起擀脊背的那個木棍子,也就一條胳膊那麼長,這個是可以的。馬上叫丫頭取了來,掄起來,確實順手。
她拿著就去了外面,對著走廊里的大柱子,抬手就敲!她覺得每天要是這麼掄上一百下,怎麼著也起點作用吧。
於是九阿哥回來就聽到正院裡梆梆梆的聲音不絕於耳,這是幹嘛呢?
轉過去一瞧,好傢夥,誰又惹這夜叉了?把短棍舞的,咋那麼嚇人呢?
他不敢往前走了,先訓斥一院子裡的奴才:「誰惹福晉不痛快了?誰敢惹福晉不痛快,爺把他的皮給扒了。」
嘩啦啦,院子裡跪了一片。
九福晉覺得這人真是:「進屋吧,我有正事呢。」
九阿哥特別乖,好的!進屋!這就進去!
坐下了,丫頭們奉茶,他一眼都沒瞧福晉屋裡的丫頭,不管是梅蘭還是竹菊,也不管是不是春花還是秋月,再美好跟爺都沒關係。爺的目光專注,只盯著福晉:「如今這天兒,夜裡還冷,在屋裡等多好的。」關鍵是,你能把手裡那棍子放下嗎?
九福晉覺得這棍子好,擀脊背的時候得給脊背上抹一層姜油,時間長了,這棍子被浸潤的光溜溜的,特別舒服。她把棍子在左手和右手中間相互的掂量,一幅無所事事的樣子,但是嘴裡全都是正經事。去關外買山,這得自家爺打發人去才能辦。就是叫十一弟的娘家幹啥,人家也信不著自己一個女流呀!少不了藉助他的力!至少最開始得這樣。
這真不是大事!
九爺答應的可利索了,「我去辦,辦的利利索索的。」還有事沒?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就動這陣仗吧。
九福晉還真有事,把十四輸給六嫂的事說了,「……雖然沒成婚吧,但也是個大人的樣子了吧?可為了這麼點事,竟然哭著從人家府里跑出去,失禮就算了,那邊是親哥嫂也不在乎。但是哭鼻子抹淚的,從府里一直到府外,這像話嗎?」
啊?十四從老六府里一直哭出來,哭到府外?
嗯呢!
「你見了?」老九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見了才說的呀!」九福晉說的篤定的很。
老九就牙疼,「十四也沒那麼嬌氣呀!」
「在你跟前肯定沒那麼嬌氣,但在人家親哥面前,可未必!」
言下之意,你遠了一步,人家在你面前會掩飾。
老九明白了,這是說十四跟你親,你也別太信。人家那心裡親疏遠近分的可明白了。
這個話老九倒是沒法反駁,可這哭著出來,也太寒磣了!這都十三了!十三歲,前頭那幾個哥哥也就說這麼大都成親了。
而且,老十四去年都當阿瑪了!沒福晉呢,就是教導人事的丫頭懷上了,生了庶女出來。
這都當阿瑪了,也是大人了呀!怎麼還哭了呢。
沒出息的東西,「老六沒管?」
親哥不慣他那臭毛病才是正常的吧!
也對!老九表示記住了,以後對十四會慎重的。叫人家從自己或是從老八府上哭著出去,自己這當哥哥的,沒錯也是錯。
應承著,就起身準備梳洗。
九福晉還迷茫了一瞬,「在正院梳洗?」今晚不是正院的日子呀。
九爺瞅了那棍子一眼,還是去梳洗了,他懷疑他要是這個點再走,福晉掄起棍子得往腿上打。
都要進去了,他突然反應過來了,「六嫂能贏了十四?」我都不能!
九福晉一幅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六嫂那鞭子比十弟妹耍的好的多!還有十一弟妹,你知道吧,那刀耍的……」說著,手裡的棍子就開始比劃。
九爺蹭一下進去了,咱不說了成嗎?不說了!爺明白你的意思了,反正妯娌們都有絕技傍身,你也得發展一個。這都叫什麼事?真叫福晉這麼掄下去,自己的日子就不用過了。
他晚上的時候哄她:「這麼掄胳膊會變粗的,不好看!」
我可以再用腿踹柱子,這不就協調了。六嫂那麼厲害,也沒變的不好看!少廢話,睡覺!
嘚!惹不起!睡就睡吧,可為啥睡這兒就怕半夜福晉給自己一悶棍。
第二天又大朝,大朝完了,皇子阿哥繼續去御書房。
老四遞摺子,皇上收了。大家都不知道這摺子上寫的啥玩意,但是皇上翻開掃了幾眼,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他緩緩的點頭,「隨後朕會細看。」
這是重視的意思。
皇上知道了老四和老六忙什麼了,轉臉又看老三。
老三忙道:「兒臣在整理歷代治水經略。」
嗯!也算是用心了。
老五呢?老五就道:「兒臣在從書上尋那些關於水患頻發時候的氣候記載,只是有記載的極少,正想著只專注一地瞧瞧,這得從地方志上著手。」
這也是個方向。
老七忙的是:「兒臣思量的是,南北兩地水患的異同,北方水患這泥沙俱下,導致治河之難比兩江更甚。」
也算沒閒著,在琢磨事呢。
老八一臉的笑意,「兒臣所慮是賑災之後的獎懲之事,固然失誤之處該罰,但也有許多處置得當的州府,朝廷也該當立為表率。」
這話一落,太子和直郡王都抬頭朝老八看了一眼,又都垂下眼瞼。
九爺把這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裡,腦子裡就琢磨了,幹嘛這麼看八哥。這麼一走神,忘了皇上等他開口呢。直到老十在背後戳他,他才反應過來,可張開嘴了,才說了一句:「兒臣想的是……」接下來的話卻沒法說了。剛才想的什麼他不能說!至於治水亂七八糟的,他哪有時間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