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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桐桐皺眉:監視著?在人家的地盤上,怎麼監視?這不過是回來奏報的時候好聽些罷了。
這事辦的還是不怎麼對味。但自家爺好似挺滿足的,「不一味的往出給,這就是好現象。」
反正皇上現在是跟糧食相關的事,都會叫自家爺去。這天回來就特別生氣,「從沒見過這種蠢貨……」
又怎麼了?
建平縣不產粳米,產的是秈米,結果稅糧上繳的時候,沒有粳米,人家叫百姓拿銀子去別的郡縣買粳米用來交稅!
桐桐都聽的目瞪口呆,「這當官的未免太刻板!」
誰說不是呢!你就是上道摺子,把情況說了,難道皇上會不知道產什麼該用什麼交稅的道理嗎?種地可不就是因地制宜,建平縣適合中旱稻秈米,那就種呀!情況說明白了,不就完了嗎?
自家爺氣的呀,「這是發現了這一地,處置了這一地。可大清國多少郡縣,像是這種縣令少了嗎?可見,這漕糧稅收,還是得改。不光徵收辦法得改,就是這許多細則,也得改。」
好生氣!
「不氣!不氣!」跟這種死心眼生氣,這麼氣把人非氣出個好歹來!
桐桐說著,就問自家爺:「皇上叫爺去,就為這個的?」
這叫人怎麼答,皇上用這事把自己絆住了,用什麼事絆住其他兄弟的,他也沒打問。反正,這說不上是不是差事的差事,把他們拉扯的滴溜溜轉就是了。
這話只敢在被窩裡兩口子咬耳朵說,在外面一句都不敢露的。
桐桐就低聲問,「那爺就忙這個?」
不忙這個,該忙什麼呢?忙著去菜園子種菜去,也別忙著伸手要其他。
結果這件事的摺子寫了還沒遞上去呢,還心說下次進宮得把梁忠帶上呢,皇上又奉太后巡幸塞外了。
把桐桐愁的,帶著太后,肯定會帶其他后妃的,這一旦帶了后妃,就挺麻煩的,反正是走不快。超級磨蹭的那種!
「得給爺把大毛衣裳帶上,這一去得到冬里吧。」
然而,這次想錯了,左等右等,等不到皇上給自家爺的隨駕旨意。
桐桐都迷茫了,看自家爺:「您惹皇上生氣了?」如今天涼了,也沒告假說自家爺病了呀!這怎麼好端端的就不帶自家爺了呢?
趙其山腳步匆匆的進來,「爺,皇上有旨,著直郡王、誠郡王、五貝勒,七貝勒、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隨駕。」
哦!不帶的不止自家爺,還有四貝勒和八貝勒。再就是太子!
皇上走了,太子當然得留下。可是,留下這三位,是個什麼意思?
就見自家爺蹭的一下站起來,「請太醫,就說爺風寒了,頭疼……」
趙其山一點都不敢耽擱,扭身就走。
桐桐眼裡露出幾分沉思之色來,緊跟著就趕緊打發張嬤嬤,「你去四貝勒府一趟,跟四福晉說,原本打算一起去拜佛的,如今且等等,爺病了,短期內,我這齣不了門。」
張嬤嬤瞧了貝勒爺一眼,見沒有別的吩咐,應了一聲,趕緊出門了。
然後府門就關閉了,謝客不見。
桐桐忐忑的看自家爺:「是……是那個意思吧。」
太子留京師,這麼明確的留下其他皇子看攤子還是第一次!
京里有太子、有親大阿哥的老八,有中正擺中間的老四。還有自己這個跟老四一起的老六。
說到底,就是相互在掣肘。
以為這個時候能跟老四捆在一起,常來常往,錯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擺中間。這三個人,三足鼎立才是最穩的。
自己若是摻和了,之後皇上對自己的態度就會不一樣。
況且,皇上留了老四和老八,就不可能跟兩人沒有交代就走了,交代是必然交代了的。可皇上叫了自己,給自己交代什麼了嗎?
沒有!
那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就是說,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別湊熱鬧,也別添亂。
可自己該幹嘛呢?秋天了,秋收了,這是自己的差事。放著差事不干瞎添亂,就是找抽呢。
桐桐嘆氣,這日子過的,都沒法說了。
行吧,咱關門閉戶,在家吧。
反正皇上一路上挺熱鬧的,叫太后祭祀她的父母,皇上甚至還祭奠了幾位公主,都是皇太極的女兒,種種的東西,想表達的就是,咱跟蒙古是一家。
這是把噶爾丹極其親屬部族處置了之後,一次明顯的安撫。
因著肩負著這種使命,那麼此次去,必然歷時就長了。
皇太后的千秋節,都是在路上過的。正日子,皇上率隨扈的大臣給太后祝壽,可遠些的自家,得提前給太后送賀禮。這個時候內務府的渠道可就太好了,反正我們按時給了,能不能按時送到,那是你們的事。
皇上這一波操作,就是給噶爾丹叛亂,徹底劃上句號。這句號一划上,朝臣就開始了,說什麼該給皇上立碑,歌功頌德嘛!皇上那麼遠,也阻擋不了朝臣的熱情。好像不上折請求,就怕這麼長時間沒見皇上,皇上就不知道他們的忠心似得。
關鍵是害的自家爺在屋裡一幅牙疼的樣子,寫這個摺子。
弘顯正是醞釀著走路,正是要走不走的樣子,晚上擱在炕上,暖閣里更暖和,厚衣服一脫,更利索了。扒著一切能扒著的東西,小短腿倒騰的特別厲害。他阿瑪好容易憋出幾行字了,結果他一巴掌糊上去了。完了,才寫的還不干,被這麼一拍,還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