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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覺得世界在旋轉，暈乎乎的。

    屋外電視聲說話聲，還有可可的喵嗚聲都消失不見，她只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還有他的，低低喘息聲。

    賀星沉不滿足，好像要把戲做足，輕碾慢磨，磨得姜墨一陣顫慄，臉紅腦熱，失去自控力。

    呼吸交融，分不清彼此，唇瓣上的溫度燙人，直達心底。

    窗外的火燒雲蔓延至屋內，沉醉一片。

    他扣住她無處安放的小手，輕輕撬開那緊閉的雙唇，引導她呼吸，「張嘴，呼吸。」

    姜墨聽話，紅唇微啟。

    她開始有反應，卻很快全部被吃掉。

    賀星沉一隻手捧著她的臉，手和動作都小心翼翼，怕弄疼她，怕嚇壞她，但她乖乖的，讓他心疼得想停下來。

    可是開弓哪有回頭箭，他等這一天等了那樣久，虛偽的自持在這一刻全部被丟掉。

    不過幾瞬，倆人分開，賀星沉抵著她額頭，平復呼吸。

    男人眸子裡是未褪的猩紅，姜墨看得一驚，別開臉。

    溢出口的聲音綿軟：「爸媽還在嗎？」

    「不在了。」

    大概是看出她的害羞，賀星沉把人抱進懷裡。

    沉默拉長曖昧旖旎的氣氛，姜墨靠著他胸口小口呼吸，擱淺的魚重新入水，終於活過來。

    父母到底還在外面，賀星沉沒敢太過分。

    他擁緊人，心裡想著，這個小傻子怎麼這麼好騙啊，可不能被人騙走了。

    ......

    賀汀沒走，連帶著自己的行李也拿過來。

    七十多平的小房子一下擁擠，賀星沉切了水果出去，姜墨用洗澡的藉口溜開，直到洗完心情還是沒能平緩。

    浴室里水霧氤氳，鏡子霧朦朦一片，姜墨伸手擦了擦，看見面色酡紅，眼含珠光的自己。

    不自覺撫上似乎還遺留溫度的雙唇，又嚇得趕緊移開。

    她......剛剛在和賀星沉接吻.....

    雖然是為應付爸媽，但......不是假親，是真親啊......

    賀星沉怎麼，他怎麼......

    姜墨閉上眼，不敢再想，可黑暗裡所有感官都被放大，那股酥酥麻麻的電流又竄上來，讓她無所適從。

    姜墨迅速穿好衣服，離開浴室。

    又用做課件的理由回房間，她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賀星沉。

    客廳里莫陌瞪了眼人，「又做了什麼壞事？」

    賀星沉眼尾的笑意收不住，卻正兒八經說：「沒幹嘛。」

    還沒幹嘛，兒媳婦臉都紅得滴出血了。

    「明天再休息一天？」

    賀星沉應：「不行，還有點工作。」

    莫陌說：「工作可以，我只一個要求，回家吃飯。」

    「嗯。」

    賀汀削著蘋果，冷哼：「沒出息，追老婆還得父母幫忙。」

    賀星沉：「......」

    只一個衛生間，洗澡得排隊，賀星沉沒多待，回屋找衣服。

    主臥燈全開，床頭落地燈也開到最明亮，姜墨靠在床頭看書，聽見動靜抬了抬頭，又低下，臉色看起來冷靜。

    賀星沉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還挺會裝。

    他走近去，站床邊，「我去洗澡。」

    姜墨視線仍在書上，「去啊。」

    「不是要做課件嗎？」

    姜墨手一頓，「做好了。」

    賀星沉把手機遞給她，「充電。」

    姜墨抬眸，努努嘴，對他這自然而然的「使喚」表示無語，但還是接過，插上自己的充電器。

    他們用的手機牌子一樣。

    賀星沉沒說什麼了，找好衣服出去。

    再回來，主燈全熄，只剩落地燈淡淡的黃色光暈將臥室染上靡色，床上的人乖順躺著，仿佛睡沉，可抓著被子的手卻捏得緊緊。

    賀星沉放輕動作，走到靠窗那頭。

    胡蘿蔔抱枕和大公仔被放在地毯上，看起來像被主人拋棄，怪可憐。

    她喜歡迪士尼卡通人物，16歲以前的興趣愛好是收集各種衍生品，房間裡堆滿各種各樣毛絨玩具，不過現在都沒了。

    姜墨側身躺著，一米五的床空出大半位置，專門為他留的。

    賀星沉知道她緊張，晚上又親過人，再做什麼她今晚估計不能睡，明天還得上班，他安安靜靜在她身邊躺下。

    她的枕頭她的被子她的房間，呼吸之間全是她的味道，香甜軟糯，賀星沉深深呼吸，嘴角漫出笑意。

    落地燈開關在她那邊，總不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賀星沉只好再爬起來，打算越過她去關燈。

    他一動，姜墨也跟著動，往床邊縮了縮，賀星沉終是忍不住，低笑道：「好了，我就關個燈，睡覺。」

    那全身緊繃的人這才放鬆幾許。

    隔著虛虛分界線的倆人誰也沒說話，氣氛靜寂，窗外樓下偶爾經過的小區居民說話聲忽遠忽近，不知哪裡傳來的一兩聲狗叫，都在黑夜裡無限擴張。

    他們都知道彼此沒睡，卻裝得平靜無波，默契把廚房裡的事當成一場應對父母的戲。

    可是戲太真，讓姜墨幾乎抽離不出。

    直到門外響起腳步，直到敲門聲突兀打破安謐，「小墨，睡了沒？我熱了牛奶。」

    姜墨一驚，側身看他，滴溜的大眼透著慌張無措：怎麼辦？

    賀星沉想笑，忍了下來，被子下，伸手把人撈進懷裡，隨後揚聲說：「沒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