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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1:30:22 作者： 蘇其
「等等。」賀星沉把電話給姜墨，「有人找你。」
姜墨：「？？？」
我沒有！
「誰啊？墨墨？」賀初曦在電話里問。
姜墨放下筷子，趕緊說：「嗯是我。」
賀初曦剛剛的暴脾氣立即軟下來，「怎麼啦墨墨？」
「沒事，就是，就是你們那邊是不是還挺冷，你記得多穿點。」
「嗚嗚嗚，還是墨墨關心我，不像某人。」賀初曦對著手機親了兩下，「貼貼。」
突如其來的通話倒讓姜墨不懂說什麼，問候幾句掛斷電話，把手機還給它主人。
飯菜有些涼，也吃得差不多，姜墨手收在膝上，小聲說：「我吃飽了。」
賀星沉捏著手機，就這麼看著她，不知下一步該做什麼。
他沒什麼安慰人的經驗，更不懂說什麼好話。
原以為讓賀初曦和她通話能讓她舒服一點，可現在看來效果好像也不那麼好。
「姜墨......」
「嗯？」
女孩看他，眼眸微紅又懵懂，賀星沉心裡亂了亂，僵僵開口：「今晚還做作業嗎？」
姜墨忍俊不禁，笑出聲，「現在好晚了。」
「克卜勒定律聽懂了？」
分明還是臭臭沒感情的話，但姜墨今天沒聽見裡面的嫌棄，反而有上次給她處理傷口的溫柔。
她低頭想了會，對他說：「賀星沉，今天謝謝你。」
倆人關係看起來很親近，每天一起上學放學複習功課，姜墨知道，學校里有些女生很羨慕她，但她們好像都比他們更懂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只停留在羨慕的層面，大概都以為，姜墨只是賀星沉一個關係比較好的妹妹，不會對她們產生什麼威脅。
姜墨覺得也是，他們鬥嘴他們鬧彆扭他常常看不起自己，但他和自己都是第二天即忘，這段關係近的只有表面。
她心裡很多事賀星沉不知道，他好似真的僅是一個鄰居哥哥，盡職盡責照顧同班的妹妹。
今天算是第一回 ，那些連月月都不曾知曉的害怕脆弱他全知道了。
他借肩膀給自己靠，給月月打電話，這樣笨拙地安慰自己。
姜墨有那麼一點點觸動，這一聲謝謝也得說。
傾訴欲比以往更加濃烈，反正......反正臉都丟了。
於是第一次傾訴：「賀星沉，我爸媽可能會離婚。」
賀星沉目光始終在她身上，微抿的雙唇吐出單音節：「嗯。」
「早有兆頭，但我裝作不知道，最近他們好像不藏了，我挺害怕的。」姜墨此刻冷靜許多，「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這天下離婚的夫妻那麼多，我都快17歲了，還有什麼好接受不了的。」
「我就是覺得，他們要是感情不和，早離了多好，何必為了我拖著，你說是不是。」
賀星沉想開口，被她打斷，「這麼一會我想通了，要是他們真離，我一定會堅決站在我媽這邊，賀星沉，17歲可以自己選爸媽了嗎？」
對面女孩面容沉靜，好似真的什麼事都沒有，賀星沉心卻一點一點往下掉，他告訴她：「法律規定，孩子八周歲以上應著重考慮孩子的意見。」
姜墨笑了，露出兩個可愛梨渦，「啊，那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沒成年不能選呢。」
「姜墨......」
「就是不知道這套房子會給我媽媽還是給我爸，要是給我爸那我們就不能和你們做鄰居了，好可惜啊。」
「賀星沉，你會忘了我嗎？」
「不會。」
......
賀星沉離開，姜墨心裡的擔子卸下一半，原來哭過，把心裡的害怕說出來是這種感覺。
洗完澡，姜墨再次躲進被子裡，田燦給的紙條還有一半，今晚看能不能折完。
第19章
陳君周日到家,她看起來心情不錯，姜墨有和她通話，外婆身體沒什麼大事,陳君在家裡待了好幾天才回來。
「早知道帶你過去，你外婆很想你。」
姜墨嘟嘴,「讓你不帶我！不行，暑假我想去。」
陳君往冰箱裡放特產的手一頓,幾秒後才應，「行，暑假有機會和你去。」
陳君帶了很多特產回來，母女倆一人提著幾袋下去,姜墨手上還有書。
進了賀家,姜墨抱著書去書房，陳君和莫陌在沙發上坐下。
莫陌先問：「你和老薑怎麼回事？」
兩家關係熟稔,孩子還小時常常一起吃飯，陳君不瞞她，「莫主任,走到這一步我們都沒必要再過下去了。」
莫陌心內一驚，「老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我不知道，但我想他捨不得。」
莫陌沒聽明白,陳君笑著解釋,「他要是出軌,離婚時財產他會少很多,那是他拋棄家庭掙來的，怎麼捨得？」
「陳君,你......」
「在一起那麼久我還不懂這個人？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別人上趕著送的多得不行,貓腥總會沾一點。」
香水味，手機里曖昧的簡訊，太多了。
她都沒去查，回老家一趟看開許多，這麼多年姜康平有跟沒有又有什麼區別，感情什麼的早磨滅在柴米油鹽的日常中。
莫陌憂心，「那小墨怎麼辦？」
倆人同時往關著門的書房看去，裡面安安靜靜，估計都在認真學習。
陳君收回眼，嘆了聲，「我會找個時間好好跟她說，其實這樁事最怕影響到她，就看怎麼能把傷害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