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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4 17:33:23 作者: 把三川
說著聞和卿的脖子就開始一陣發癢,看著面前的人冷笑一聲,順手將攥著的草放進嘴裡,咬牙切齒地咀嚼,生似嘴裡在咬的是任柯一樣:「好巧,我也是第一次見怕鬼能怕到恨不得直接把邊上的人勒死的。」
「你們昨天出去幹什麼了?」簡昕其實比較好奇這個,兩人待在外面一夜,還是天亮了才回來。
聞和卿將嘴裡嚼碎了的草渣啐了出來,咂咂嘴道:「就是讓我們跟著那個叫袁五的把大半座城裡富豪家的門都給開了一遍。」
錢文靜盯著他的動作,話還沒說完就往他後腦勺招呼了上去:「惡不噁心,以後能不能吐帕子裡?」
聞和卿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幽怨地朝後看了一眼,敢怒不敢言,乖乖地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手帕把桌子擦乾淨。
簡昕朝著任柯的方向頷首示意:「就開門,沒幹什麼嗎?不應該會給他嚇成這個樣子啊。」
「我倆跟在那人後面,開了門我就往外躲,就他跟傻了一個屁顛屁顛跑上去,大晚上的看著那人進一戶抹一個人的脖子,一晚上下來就給變成這個樣子了。」
頓了頓,突然想起來什麼,神情立刻嚴肅起來:「還有早上快要回來的時候,大街上就我們三個人,剛走到一半就聽見不知道哪裡發出的尖叫。」
「臥槽。」聞和卿猛地一拍桌子,想起來就心有餘悸:「一男一女,我都突然給嚇了一大跳!更別說這人了,當街差點直接就躺下去了。」
簡昕和錢文靜神情略帶尷尬,相互對視一眼,索性跟著一起指指點點:「怎麼會有這麼沒素質的人吶,嘖嘖……」
聞和卿抬頭便看見兩人古怪的表情,擰著眉不解,但也沒細究,因為他現在還有更疑惑的事情。
「我們今天早上回來的時候在門口正好碰見那皇帝了,但是他一個人從街的另一邊來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他一夜未歸倒是沒什麼太大奇怪,畢竟是皇帝,身上的秘密多了去了。
只是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聞和卿皺眉難解:「他一個人走出去難道不會害怕嗎?那可是皇帝誒,我要是皇帝,每天邊上都得帶齊里三層外三層的方陣,最好整個車,車下邊也還能站著人保護我。」
簡昕白了他一眼,出聲打斷:「那你還是別出門了吧,出去一趟還怪勞民傷財的。」
聞和卿正要發作,被一旁的錢文靜又打了斷。
「咳,諸位聽我說。」她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招呼著幾人將腦袋湊近些。
正準備開口,忽而又覺得不放心,坐直了身子朝屋內四周仔細環視了兩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連一個縫隙都不敢錯過。
特別是現在房門緊閉,屋內的光線並不算亮,角落裡昏暗成一團,前院昨天還剛死了人。
「你這樣搞得氣氛怪恐怖的。」聞和卿無可奈何地又開始瑟瑟發抖的任柯重新攬進懷裡:「有什麼事快點說,我怕他一會兒又發癲了。」
錢文靜在屋內各個角落都走了一邊,柜子和床底都沒有放過。確認沒有屋內除他們四人外別無旁人,這才重新走回到位子上。
三人向前傾著身,腦袋湊在一起,還有一個實在沒辦法自己好好坐著所以縮在聞和卿懷裡的任柯。
錢文靜壓低了喉嚨:「我現在有個猜想。」
聞和卿:「奏。」
「昨天晚上我和簡昕給杜和裕套話,套出那個在京城內朝里的周良才和他們的聯絡方式。」
聞和卿一時懵然:「周良才是誰?」
驟然被打斷,簡昕無語地給他解釋:「就他們的土匪頭子。」
「哦哦。」
「京城距離渝城,行車要將近三十天,哪怕是途中輾轉停歇多日,只要京城的信鴿是在我們出城後的十三天內放出來,肯定能比我們更先抵達渝城。」
「但是自我們下船到進來知府,一路上沒有任何來接見御駕的人。」簡昕順著她的思路得出第一個結論:「朝廷並未察覺到皇帝現在不在京。」
所以當時才會選擇在深夜裡出行,天還未亮就出了城門。
「他稱病了?」說罷,聞和卿又推翻自己:「病了十三天不見人也不太可能。我們這邊的人巴不得天天不早朝,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特別是那些個跟周良才一樣的毒瘤,幾日見不著皇帝估計就抓心撓肺地痒痒,裝病定然瞞不了太久。
「這個邏輯鏈,我們還得加上一環,皇帝為什麼要把簡昕帶上?」
簡昕思忖片刻:「皇宮裡的人就只有我,皇帝和太后,會不會是他在宮裡的安排很容易被我識破,所以不得不把我一起帶出來?」
「那也可以說是帶著你一起出巡或者避暑什麼的,這樣不就更省力?」
錢文靜搖頭:「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江淮水災糧災這麼嚴重,怎麼可能會選在這個時間出巡。」
「既然他不能裝病,又要偽造出自己還在京城的假象,並且這個布局不能有簡昕在場。」
三人的腦袋中隱隱成形了一個荒謬的猜想——
皇宮裡現在還有一個皇帝。
第70章
埋在聞和卿懷裡的任柯聽幾人陡然沒了聲, 一時心癢難耐,緩緩將頭探了出來:「咋不說了?繼續啊,聽著還怪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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