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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4 17:33:23 作者: 把三川
    左同平松下一口氣:「那感情好啊,倒是比天天住皇帝隔壁安全多了啊。」

    「是啊是啊。」在座幾人紛紛點頭應和。

    「那咱幾個繼續吧,輪到誰了?」

    「我了,該我摸了。」

    「八筒。」

    「南風。」

    「過。」

    「七條。」

    小廝:「……」

    見他還站在原地,左同平倒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側了頭囑咐他道:「跟簡昕同學說一聲,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能幫的你們幾個同學也儘量幫一下。」

    「這孩子,最不容易了。」

    是啊,她最不容易了。

    之前只是站在那頭遠遠瞧看了一眼。知道它破,不知道它這麼破啊!

    皇帝扣下了未央宮所有下人,跟著她搬來千守閣的也就只有芙秀和袁西兩人。

    袁西倒還接受得快。千守閣偏近皇宮最北端,與北山相對,周邊因常年無人打理而綠茵薈萃,最不缺乏的便是適人高臥的寬枝常青樹。

    芙秀便是一路哭喪著臉:「娘娘,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羽毛。」

    名義上是暫移居所,實際上就是被降級了啊!

    冷宮,沒俸祿的啊!

    第21章

    「咳,雖然過程有些許曲折,結局也存在一定紕漏,但總體來說還是蠻不錯的。」簡昕安慰道:「數值計算出現概率偏差都是正常現象。」

    「可娘娘您上月的俸祿還拖欠著沒發呢。」

    「我這不是之前被關起來了沒辦法往外面要錢嘛,你且再等我幾日。」她尷尬地轉移話題:「你們知不知道前幾日我被抓去的時候,正在那個時間段值班的宮門屯衛去哪裡了?」

    袁西:「馬廄。」

    「?」

    「皇上前幾日下令,宮中所有與娘娘有私交之人,不論官奴,皆需去馬廄輪值一年。」芙秀補充道:「第一批去的,便是那兩名屯衛和聞太醫。」

    簡昕沉默了一瞬,扯住袁西的袖子:「你且帶我去一趟馬廄。」

    芙秀皺了眉,上前一步擋住去路:「娘娘您就莫要再亂跑了,若是再惹聖怒,怕是真的不好收場了。」

    簡昕充耳不聞,伸手將芙秀拂到一旁。

    「沒事,你就待在這裡先收拾一下屋子,我和袁西去去就回,馬上。」

    走至半路,不忘回頭揚聲叮囑:「有什麼缺的就記下來,等回來了再告訴我就行!」

    「……」

    芙秀只得無奈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感到一陣心累。

    後宮獨有一人如何,父為朝臣命官又如何,無進取之心,帶不動便是真的帶不動。

    *

    前代有位皇帝酷愛搜集名馬,因而削了鄰近的幾堵宮牆,特意在原有規模上擴充了馬廄。

    為了保證培育優種的品類,雌馬和雄馬間的□□一直以來都是由專業人士負責。繁衍至今,品類優質的馬匹已經不勝枚舉,但又因平日裡伙食太好,每日棚內地面上留下的隔夜馬糞的味道都極為一言難盡。

    簡昕被袁西領著,老遠便被這味道熏地死死捂住口鼻。

    一旁的袁西也忍不住皺眉:「娘娘,前面左拐便是了,屬下在這等候娘娘。」

    「你不進去嗎?」她捏著鼻子問。

    他立馬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好吧。

    簡昕背過身,掏出一緞白帕綁在鼻下,再深吸一口氣,憋著往裡面奔去。

    一入門,嘶啞的馬啼聲接連充斥入耳,空氣中交雜著渾濁的氣味,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她強忍著翻滾的胃部,眯著眼四處搜尋。

    「簡昕!」

    背後猛然響起一道充滿怨憤的聲音,好似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一回頭,便看見梗粗紅了脖子、兩眼冒火的聞和卿。

    與往日緩帶輕裘的示人形象大相逕庭,如今的他裹著一身破布麻衣,衣擺沾染污漬,面上滿是憔悴。

    簡昕禮貌地朝他招手:「你好,我來找一下跟你一起過來的那兩位兄弟。」

    他忿然將手中的空水桶扔在地上:「你還有臉過來!都是你害的!」

    說罷,伸手就想掐住簡昕的脖子。

    她慌忙後退好幾步,將鼻子捏地更緊了,一臉驚恐地指著他:「你你你別過來,你身上也太……嘔……」

    聞和卿冷笑一聲:「呵,是不是香死了?」

    本是柔順舒長的墨發被雜亂盤起,一張俊臉扭曲:「你真的,害人不淺啊。」

    「……」

    恰在此時,一旁的拐角處也走出來兩個拎著水桶的人,同樣一身破布衣著,面上蒙著掩住口鼻的麻布。

    簡昕轉頭,臉色一變,立馬滿眼愧疚地迎上前去:「兄弟,你們還好嗎兄弟?」

    兩人見來人是她,無奈地對視一眼,一言難盡地搖頭。

    也是她太粗心大意了,才害得這些無辜的朋友遭受牽連,於情於理她都太過意不去。

    「你們主管在哪?我去跟他說說。」

    其中一人指向側邊的一處木屋:「在裡面,同學加油,靠你了。」說罷,朝她做了一個鼓氣的手勢。

    這間木屋四面漏風,旁角堆滿了乾草和破布,外牆上坑坑窪窪,更像是個被廢棄許久的爛尾樓。

    簡昕只覺得自己薄弱的雙肩上如今擔負著千斤的重擔,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席捲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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