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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4 17:33:23 作者: 把三川
    嘖。

    她不死心道:「你連老婆都不想娶嗎?若是你應下,本宮答應日後定幫你添五箱聘禮,再准許你的妻子從本宮這兒出嫁。」

    這可是從皇后宮中送嫁,別人想求都求不得的恩賜!

    袁西將頭搖得決絕:「為了皇上,屬下可以終生不娶。」

    「……」

    油鹽不進。

    簡昕精緻的眉眼當即一皺:「本宮真的很討厭應付你們這群不是戀愛腦還整天打打殺殺的人。」

    「芙秀,將他再綁嚴實些,嘴巴堵上,找一個沒人的屋子丟進去。」簡昕淡下臉色,拍拍腿站起身:「本宮乏了,今日就先放過你,等明日本宮養好了精神再繼續跟你磨。」

    芙秀依言從袖口中取出一方白帕,掰開袁西的下巴硬塞了進去,又找來一塊長布,順著他的嘴巴綁了兩圈才繞到腦袋後打了結。再三確認綁得夠緊了,她才兩手提起縛在袁西身後的兩根繩子,將人半拎半拖地拉了出去。

    袁西雖然年齡尚小,但也有將近八尺高的身量,如今在芙秀手上卻是毫無還手之力,全程梗紅著脖子,嘴裡嗚嗚嚷嚷著什麼,扭動著四肢極力反抗。

    芙秀被惹得煩了,雙手陡然一放,亮著聲皺眉呵斥:「老實點!」

    袁西只覺得身上的勒力倏忽一松,整個人便猝不及防地撲到了地上,額頭連著鼻樑硬生生接住了梆硬的地板,發出一聲響亮的碰撞。

    驚地正往內室走的簡昕猛然回頭。

    他只覺大腦有一瞬間空白,鼻子倏忽間失去了直覺。緊接著便是止不住的兩股溫熱自鼻腔中緩緩流出,瀰漫著一絲腥甜。

    袁西:「……」

    簡昕:「……你,你溫柔一點。」

    被砸懵了的袁西一瞬間老實了下來,望著鼻間滴至地上的血點久久不能回神。芙秀趁時將他再度拎起,粗暴的動作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任由著滴下的鼻間血在地上畫出一道血線,直從門內延伸至門外。

    目送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簡昕望著地上胡亂的血水狼藉,只覺得頭皮一緊。

    她這幾日應該沒惹芙秀生過氣……吧?

    *

    翌日,晨晝初現,宮門冷落。前朝罷朝幾日,只留得幾個品級不高的官員仍風雨無阻地來宮裡辦值。

    季柕閒坐在御書房裡那張高腳木桌前,桌角置紅黑兩墨,狼毫在握,蘸一筆,寫一筆。

    細軟的筆尖貼在紙面上,隨手腕輕轉,勾出細而有勁的線條。墨鋒微枯,顯出幾分傲然恣意。

    待最後一字收筆,他將手中的狼毫擱在筆架上,轉手握起筆尖蘸紅的另一支。

    季柕攏了攏衣袖,修長的手臂懸於空中,他將筆尖對準方才所寫內容的左側,行筆流暢地落下幾字。

    候在一旁的趙正德探頭一瞧,紙上的內容盡現眼底。

    黑字:「某某請,皇上萬安,某城近日百姓怎樣,年初收成如何,月底賦稅如何,鹽鐵營收如何,集市營管如何……」

    紅字:「朕知道了,甚好,愛卿治城有方。」

    ……

    哦,是在模仿朝臣寫奏摺呢。

    他忍不住上前道:「陛下若是想批摺子了,不若就將大臣們先放出來吧。」這一直自娛自樂的也不是辦法啊。

    「哼。」季柕擱下筆,冷聲道:「不讓他們吃點苦頭便懂不得什麼叫規矩。」

    說罷,將桌上寫完的摺子一丟,又從邊上取來了一本新的。

    趙正德望了望那頭已然快疊成小山的折本,趕著在季柕落筆前開口:「皇上,昨夜未央宮倒了一棵樹。」

    「哦?有這事?」季柕的指尖果然一頓,抬頭望他:「朕怎麼沒聽到這動靜?」

    趙正德低下頭回道:「回皇上的話,那個時辰皇上已經睡熟了。」

    季柕瞭然點頭,又問:「這樹是怎麼倒的?」

    「據說是抓了一個想要偷潛出宮的太監,那太監夜裡翻宮牆時不小心翻進娘娘宮裡了。」

    「抓個太監能把樹抓倒?」他怎麼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呃……具體的奴才也不清楚,反正事兒差不多就是這麼個事兒。」

    季柕沉默著擱了筆,一手覆在唇邊思忖許久,半晌,朝趙正德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

    「是。」

    待屋裡無人後,季柕輕叩了叩桌角,對著窗外吩咐:「將袁西叫來。」

    只見窗外樹影一動,一刻鐘後,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回稟皇上,屬下未在未央宮尋得袁西。」

    「……」

    「擺駕,去未央宮!」

    第11章

    帝駕停至未央宮門前時,簡昕還在床榻上做夢。

    只是猛然間身上一涼,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提溜了起來。

    她驀然嚇得睡意全無:「?」

    只見芙秀一臉嚴肅對著她:「娘娘,皇上來了。」

    ?

    他昨天不是還最近不想看見她嗎?

    「總之,娘娘先清醒一下,克服一下,奴婢馬上替娘娘洗漱更衣。」芙秀一把將簡昕拎到鏡子前,指揮著一旁的宮女合力給簡昕換衣,嘴裡念叨:「陛下已行至宮門口,進來內室約莫五分鐘的腳程,娘娘只需配合便好,奴婢很快便能搞完。」

    說罷,一雙手從身側的金盆中撈出一條濕漉的毛巾,雙手合力一擰,待水分擠出後將其展開,直鋪在了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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