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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4 16:55:37 作者: 已故去
棺中的老婦人臉上雖然全是皺紋,但也不難通過五官看出,這就是之前那個冒死進諫的國師。
她仙逝而去,靈堂中全是來弔喪的。
其中有位少年跪在最前面,所有人中,只有他是真心哭泣。
女皇說是養到七歲,可實際上國師養了他十六年,直到及冠。
他和溫夏一樣的臉上帶著稚嫩,還有一點沒完全褪去的嬰兒肥。
國師在歸天后七天下葬,已經老去的女皇總算是想起來將她這便宜兒子接回宮中。
自從他出生後,任憑女皇再怎麼努力,後宮三百多位妃子愣是沒有一個能誕下皇子。
加上女皇年紀也大了,她思來想去,還是立了溫夏為繼承人。
只不過,她有個要求,讓他男扮女裝,假扮成她多次祈福後上天賞賜來的女兒。
溫夏照做了,因為國師也預算到了此事。
在臨終前,拉著他的手,反覆交代了許多次。
溫夏回歸後的第四年,他剛滿二十。
也就是這一年,他遇到了一位讓他原本被算定的生命,發生翻天覆地改變的人。
……
「恭迎將軍凱旋歸來!」
震耳欲聾的吶喊衝擊著姜蕪的耳膜。
她不知何時脫離了棺材,身著鎧甲坐在高高的馬背上。
將軍?
說的是她唄?
老人家又想吐槽了,怎麼這麼套俗,她還以為她能當個什麼江湖俠士或是神叨叨的騙子。
姜蕪一手拿著韁繩,另一隻手上還掛了個沉甸甸且黏糊的東西。
她不喜歡黏黏的觸感,眉頭一皺,將其扔了出去。
從布袋子中滾出一個帶著頭冠的腦袋來,驚駭了一幫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百姓。
「這,這是移國國君的頭顱!」
有人認了出來,人群中又是一陣能夠掀翻屋頂的呼聲。
啊,打仗打贏了。
姜蕪梳理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沒來得及給自己夸上一番,就感到上方有個人一直在盯著她看。
抬頭向上,四十幾歲的女皇頭髮黑白參半,縱使平日裡不苟言笑居多,此時眼尾也擠出幾條皺紋來:「愛卿,辛苦了。」
「寡人為你準備了洗塵宴,正好可以放鬆放鬆,洗一洗這幾個月來積攢的疲憊。」
該說不說,她想的還挺周全。
姜蕪一扯韁繩,馬兒大步跨過地上的人頭,帶領隊伍走向深宮。
「多謝陛下。」
……
宴會一直開到很晚。
姜蕪一身金甲,帶著濃重的塵土與血腥起,坐在宴中,連舞姬跳動的步伐都帶著緊張。
她的桌前看似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雞鴨魚肉,可實際上能入口的只有盞里的酒液與花生米。
這是為了立住她將軍人設,系統自動更改的場景。
「夏兒,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見到將軍吧?」
宴會正到高潮,女皇也陪著姜蕪喝了好幾杯酒。
如今酒勁上頭,她不自覺為兩人介紹起來。
溫夏乖巧的依偎在女皇身邊,為她布菜。
聽到母皇喚自己,放下酒壺應了一聲。
「是,孩兒自小生長在深宮當中,不曾見過將軍。」
「寡人給你說說,這是我桉思國的鎮國將軍,姜蕪,也是母皇為數不多推心置腹相信的君臣!」
女皇拉著溫夏到她身前,又對著把酒當水喝的老人家道:「愛卿,你數次為寡人平定邊疆,擴大領土,良田珠寶也都賞賜過,軍中條件苛刻,樂子稀少,不如這次,寡人便將我這女兒賞給你,隨意玩樂,可好?」
女皇的這番發言,驚呆了在場的每一位老少。
把自己閨女送給別人當樂子,還是這位殺人不眨眼的粗人……
很難評,這很難評。
溫夏的眼中一下子就氤氳出了淚光,看得出來,他很害怕。
姜蕪的五官在臉上消失一瞬:她真的很懷疑,創作者是怎麼想的。
她的女的,溫夏在世人眼中也是女的。
兩個女的在一起,怎麼玩?
回到故鄉用拖拉機散播百合花的種子嗎?
如果可以,老人家很想給創作者發一句消息:你在地球肯定很想家吧,不如我找個機會送你回去?
「微臣不敢。」
腦子一秒高達三百六十次運轉,要讓她跪是萬萬不可能的,她怕給年紀大了的女皇給跪過去。
「陛下莫要捉弄微臣,公主乃千金之軀,怎可作為微臣的賞賜?」
她知道溫夏不受寵,但是不受寵到這種地步……
只能說,太可悲了。
「陛下,不可啊!」
其餘聽到風頭的大臣們也紛紛過來勸誡:「殿下乃是天賜之子,若是被當做禮物送出去,必會引起老天爺的怒火!」
「欸,什麼老天爺。」
女皇的酒過於上腦了,她愣是強硬的把溫夏拉到了姜蕪身邊:「愛卿莫要推辭,寡人的命令你都不接了,是想要謀反嗎?」
她可能說的只是句玩笑話,可下方一幫子心眼加起來能有太平洋那麼廣闊的老傢伙們,就不這麼想了。
將軍剛剛凱旋歸來,女皇就送給了她一個疑似謀反的帽子。
早些年投靠將軍妄想求得庇護的人開始打算撤退,另尋別家。
「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