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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靈體還要先知……

    牛嵐心中警鈴大作。

    「牛大人可以放寬心，我真的只是一位算命的，僅此而已。」

    姜蕪自然知曉她心中想的什麼，但凡現在來一個人告訴她自己要死了，然後預知未來即將發生的事。

    老人家相信，她絕對會第一時間把對方的頭給揚下來。

    對自己知曉甚多，這不是一手策劃的暗手，又是什麼？

    【好，本官暫且信你。】

    牛嵐問也問不出來什麼，先行妥協。

    【我母親所作所為都和你說的一樣，接下來要怎麼辦？】

    「牛大人若是願意信我，可以先按照她的要求辦，假意順從。」

    姜蕪給了她指示，跟老太太去就去吧，總歸死的不是她。

    【她讓本官去的地方，兇險麼？】

    牛嵐有預感到後面發生的事情不會很好，要是平時，她身體靈力全盛，遇到危險還能抵抗一二。

    最起碼尋常之人對她無可奈何。

    可現在……

    牛嵐拿著銅鏡的手氪出一道裂痕。

    這次禁日她沒有失控，可靈力卻在日漸削弱。

    如今是禁日結束後的第二天，她身上的黑線幾乎遍布全身，靈力所剩無幾。

    一旦去到其他地方身入險境……

    那後果，不敢深想。

    「不兇險，牛大人經歷的劫，怎麼能稱之為生死關呢？」

    姜蕪口吻輕佻，一不小心將看熱鬧的本質暴露出來。

    亡魂們群起而攻之。

    【知府大人都這麼可憐了，她居然還一臉看戲的表情！】

    【我看這件事就是她一手策劃的吧？】

    【真是太過分了，簡直不配當人！不，當魂！！】

    【快點想想辦法啊，你不是算命先生嗎？趕緊把之後要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好讓知府大人逢凶化吉。】

    牛嵐顯然和亡魂們思想一致，在銅鏡中保持沉默，用眼睛注視著她，暗示老人家繼續往下說。

    「算命都是要付出大代價的，平時算一算小事也就罷了，像牛大人如此嚴重的清節，我即便是看破，也無法言說。」

    姜蕪不是傻的，這些亡魂不願接納於她，牛嵐也並不完全相信。

    等到她全盤托出之後，這些東西反咬一口，那她豈不是虧到了姥姥家？

    【靈體算命也需折算壽命？】

    牛嵐只聽說過人類未卜先知會折壽，靈魂預算可是天生自帶的本領。

    「恕小人打擾，我家妻主所說會折損壽命，那就必然會受損，牛知府既然不信於她，又何苦一直追問？」

    一人一鬼正交鋒中，那本該在客棧里好生修養的人兒忽然出現。

    他從容的坐到老人家旁邊，親昵著與其身體相靠。

    【溫掌柜！】

    【嗷嗷嗷嗷，居然是溫掌柜！他老人家怎麼來了？】

    【溫掌柜也對算命感興趣嗎？我也要開個算命的鋪子！】

    【等等等等，你們剛才沒聽說嗎，溫掌柜說的是他家妻主？】

    【哈？溫掌柜嫁人了？他妻主誰？】

    鏡頭隨著亡魂們的發問自動開啟全景，姜蕪被迫勾在溫夏腰間的手，鎖死亡魂們的視線。

    【啊？】

    【她她她……媽耶，這個騙子該不會就是溫掌柜的妻主吧？！】

    【真的假的？】

    【嗚嗚嗚嗚，我的溫掌柜怎麼就嫁人了，我還等著以後暴富上門提親呢嗚嗚嗚……】

    【接受不了，根本接受不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溫掌柜德高望重，不管咋想都不可能和一個騙子成親……嘶，這麼說來，我們之前一直誤會她啦？】

    亡魂們的反應比之前牛嵐出場時更加瘋狂。

    溫夏在他們中間的地位應該很高，原本咄咄逼人的牛嵐瞬間放低了姿態，恭恭敬敬彎腰鞠躬：【溫掌柜，您怎麼來了？】

    「小人來看看我家妻主，不曾想撞見她被群起攻之的場面，這才斗膽出來阻攔……知府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加怪於小人吧？」

    亡魂們的激烈言論無疑取悅了溫夏，他笑黶如花，春風十里。

    姜蕪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頂級碧螺春的味道。

    【溫掌柜言重了，您來我開心都不及，又怎會責備？】

    牛嵐在他面前，自稱都換了一遍。

    「那就好，知府大人要請我家妻主算什麼？你們繼續，我旁聽便好。」

    溫夏依偎在姜蕪懷中，宛若一隻吃飽喝足後的貓兒。

    繼續什麼，繼續看你們餵狗糧麼？

    屏幕上的彈幕一瞬減少，亡魂們集體用緘默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是他的妻子，牛嵐哪還有什麼資格去逼問。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就先不再叨擾，告辭。】

    姜蕪不想這麼放過她。

    費了這麼長時間的神，說不算就不算，百花功夫不說，讓她以後的生意還怎麼做？

    「牛大人留步。」

    牛嵐本來都要走了，聽到她的話又硬著頭皮放回了銅鏡。

    「你先回去，我跟他還有點事要說。」

    姜蕪瞅著他渾身不自在，知曉是因為什麼原因引起的，當即開始趕人。

    「客官在外頭怎的如此薄情？」

    溫夏眼睛一閉就擠出了淚花，當著鏡頭前好不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