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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起身，仰頭看著陸霽，「聽說你準備立我為後。」消息傳來的都時候多福多壽高興壞了，可她心裡只覺得酸澀。

    「為什麼？」她問。

    陸霽蹲下來，與她平視，「你說過，讓我娶你的。」既是「娶」，自然是要成為他的妻子。

    皇貴妃、貴妃，根本上還是妾，那不叫娶。

    當然，還有一個緣由，他覺得，也許這樣做，可以留下她。

    他害怕，她會離開。

    「那是以前，我騙你的。」周年年眼前像是被霧擋住了一樣，濕濕的。

    「你記起以前了？」卻突然聽見陸霽道。

    「……」糟糕，穿幫了。

    周年年眨了眨眼，眼淚掉落，眼前又瞬間清晰，她看見陸霽的眼裡有幾分戲謔。

    有點丟臉是怎麼回事。

    周年年惱羞成怒搶過他手裡的酒壺，豪氣地大飲一口。

    「嗝。」她打了個酒嗝，「這酒，沒有周國的酒好喝。」

    「那你還喝這麼多。」還把自己喝醉了，陸霽起身，一手探到她的肩後，一手穿過她的膝下，準備抱她去床上睡覺。

    「我又沒喝醉。」她說話這麼有條理，哪裡像喝醉了的樣子。

    她嘴裡不停嘟噥著，陸霽輕笑，抱她至床上，輕輕地放下來。

    正要將她環著自己脖子的手拉開，卻被周年年反使勁兒朝她拉近。

    「陸霽，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嗯。」

    「可是，就像你所說的，我是自其他世界而來，你有沒有想過，你過去所認識的我，其實，都不是真正的我，只是我演出來的呢？如果，你認識的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我，那你所喜歡的，還是我嗎？」

    這就是她的猶豫。

    陸霽他有沒有意識到，也許他愛的，不過是演員周年年表演的一個角色呢？

    「不，我愛的人，就是你。」陸霽聲音堅定。

    「如果你沒有來，我不會和你遇見。」那一個周年年，不會綁他，不會讓他木雕，不會和他一起去滑雪。

    是因為你來了，所以我們才會相遇。

    他的眼神太堅定，堅定得周年年幾乎要落淚。

    她忽而傾身上前，吻住了陸霽。

    陸霽立刻回應她。

    她進攻，他也毫不後退。

    她深入，他更加深入。

    或許有酒精的功勞，又或許是周年年情之所致。一切發生得太過自然，又水到渠成。

    陸霽欣喜於她的熱情，毫無保留地予以回應。

    他虔誠而小心翼翼地探索，任由愛意迸發。

    遠處阿吉的耳朵耷拉垂下，而後又將頭埋進了爪子裡。

    樓下多福多壽紅著臉，趕退了眾人，相視一笑。

    從落日到月落西沉，周年年在極致的快樂中與陸霽擁吻，然後緩緩睡去。

    再醒來時，又是日落之時。

    渾身的酸痛加之頭腦的脹痛讓周年年恨不得再睡過去，可肚子已經在發出抗議。

    她都沒看清陸霽給她餵的是什麼，囫圇吞了幾口下去，又睡著了。

    她感覺到陸霽給她擦了擦嘴，又擦了身子，給她換了衣裳。

    不知過了多久，又躺在了她的身邊。

    直到身邊人的呼吸漸漸平穩，周年年才睜開了眼睛。

    入眼一片昏暗，只有床簾外蠟燭透進來微弱的光。

    沒錯，她之前是在裝睡。

    沒了酒精的刺激，徹底清醒的周年年一想到兩人做的事情就尷尬得不行，實在不能自如地面對陸霽。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怎麼就沒把持住呢！

    雖然過程很愉快……結果也很愉快。

    但是，她明明是想，和陸霽告別來著。

    沒錯，告別。

    任務完成了，她該走了，這是既定的事實。

    即便陸霽為她做再多，她也不會放棄回去的機會。

    可是在走之前把人家睡了算怎麼回事啊？

    就這麼一走了之她也太不負責任了。

    周年年煩心地轉過身，入眼就是陸霽的睡顏。

    便是這麼暗的燈光，也不影響她看清楚陸霽的容貌。

    稜角分明的下顎，精緻的五官。

    真好看啊，連睡著了都這麼好看。

    真捨不得啊。

    周年年輕輕抱住了他，明明在睡夢中，陸霽夜下意識摟緊她。

    陸霽，對不起。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

    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陸霽約莫著是去上早朝了。

    周年年洗漱完，坐在梳妝檯前梳著自己的頭髮。多福多壽兩人站在她旁邊嘰嘰喳喳。

    「立後的旨意已經頒下去了，昨日皇上在朝堂上厲斥那些反對的大臣，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皇上是怎麼說來著？」

    「立後雖是國事，卻也是朕的家事！朕想娶誰為妻，還不能自己做主嗎？」

    「還有還有，皇上還說了。『周國與沐國百年和盟，立周國公主為後，更是有利於兩國建交。』公主殿下，聽皇上的意思，之後要在商、農、學等各方面都與周國互通呢！」

    「沒錯沒錯，聽說皇上寫了親筆信送至周國皇帝，要不了多久，兩國門戶會放寬限制，互相引進對方所長，連咱們周國的余大學士都給請到沐國太學任教了！」

    隨著兩國進一步的互商互助，兩國的關係會越來越好，這對兩國而言，都將是一次進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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