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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4 16:19:27 作者: 沈依依
    梵槿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少主時候的樣子。

    那時候,衍天宗已經是第一宗門。少主在衍天宗已經受盡了苦楚。

    他見到少主的時候,少主沒有絲毫意識,整個人渾身是血,滿身都是疤痕和未癒合的傷口,就宛如一個死人一樣被鎖在山洞裡。

    「少主的身體自那之後就落下了隱疾,他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顯出他屬於天狐那一面的特徵,然後就是……」梵槿沉沉的眸色落在陸應時的身上,「他的情緒也會失控。」

    「暴怒、急躁、脆弱、等等這些情緒,都有可能被無限放大。」

    施杳杳心疼地看著陸應時。

    按照梵槿所說,今日陸應時忽然發病,他的情緒,是脆弱。

    也還好是脆弱。

    若是其他別的,陸應時不一定會這麼乖地叫人看病。

    「會好嗎?」施杳杳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很小,「既然是不可逆轉的傷害,是不是沒有辦法好?」

    「想完全好是不可能的。」梵槿嘆息,「但只要好好養著,減少發病的次數,控制發病的時機總是能夠做到的。」

    施杳杳垂下眼,嘴唇緊緊地抿著,她伸手握住了陸應時的手,「我知道了。」

    睡夢中的陸應時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他稍稍低頭,長發隨著他的動作散落。

    他臉頰輕輕地貼在施杳杳的手上,眉眼舒展。

    「施姑娘,少主很聽您的話。」梵槿輕聲道,「往後餵少主吃藥的事情,施姑娘多多費心了。」

    他管不住少主,總有人管得住。

    施杳杳聞言不解地看了梵槿一眼。

    「陸應時聽我的話?」施杳杳道,「您是不是說錯了?他不聽我的話。」

    頓了頓,施杳杳補充,「但我會努力讓他喝藥的。」

    梵槿聽著,眉梢微挑,他看著陸應時和施杳杳,目光有些古怪。

    原本他以為只有少主一個人不開竅,結果這位施姑娘,竟然也是一個不開竅的。

    兩個悶葫蘆撞一塊了。

    梵槿輕笑一聲,倒也什麼都不說了,行了個禮就退下去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送進來了早餐,是很簡單的粥和包子。來送早餐的人全部都低著頭,都不敢多看一眼,放下東西就匆匆地走了。

    施杳杳一隻手被陸應時攥著,吃東西的時候就只能一隻手吃,吃得有些慢,但是她不覺得有什麼。

    陸應時這一覺,直接從早上睡到了晚上。

    期間梵槿來過幾次,一次來給她送午飯,一次送來的是醫師給的丹藥,剩下的則是來看陸應時的情況的。

    梵槿詳細地跟施杳杳說明了那些丹藥該怎麼服用。

    然後就鄭重其事地對施杳杳說,「施姑娘,拜託了。」

    施杳杳看著擺放在旁邊桌子上的瓷瓶,忽然之間就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

    「杳杳……」

    施杳杳忽然聽到了陸應時的聲音,整個人渾身一震,她連忙朝著陸應時看去,卻發現陸應時並未睜開雙眼,正是在囈語。

    施杳杳湊過去聽,但陸應時只叫了她的名字,之後卻再也不說話了。

    「陸應時……」施杳杳唇角輕抿,嗓音輕輕,「你一定要好起來才行。」

    施杳杳說完就要起身,下一秒,腰間忽然多了一隻手,緊接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她倒在了軟塌上,而陸應時也醒了,正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杳杳要去哪?」

    第21章 瘋批魔君的養成(21)

    陸應時披散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垂下來,落在施杳杳的臉上,有些癢,施杳杳沒忍住躲了躲,她小聲說,「我沒準備去哪。」

    陸應時俯身,整個人都趴在了施杳杳的身上,蠱惑的嗓音輕輕落下,「我還以為杳杳要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病了的原因,他說話的語調從內到外散發出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虛弱來,聽著都叫人忍不住想,他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

    施杳杳對陸應時的濾鏡更是八百度加厚的,她伸手撫上了陸應時的後背,語氣掩不住的心疼,「不會,我不會走,我答應了你要一直陪著你的。」

    而且,她也走不了。

    陸應時就算是在睡夢中,攥她都攥得緊,她根本就抽不出來。

    她試著抽走,睡夢中的陸應時就立馬皺眉,好像下一秒就能醒過來一樣。

    「那再陪我躺一會兒。」陸應時的聲音輕輕地傳來,也不知道施杳杳的錯覺,她覺得陸應時好像是在撒嬌一樣,墨發間那雪白的耳朵依舊耷拉著,好似沒什麼精氣神。

    施杳杳看著,很想摸兩把。

    「杳杳,你在幹什麼?」陸應時輕顫的嗓音在此時傳來。

    施杳杳猛然回過神來,發現她的手現在正放在陸應時的狐狸耳朵上!

    陸應時的呼吸猛然急促了起來,他伏在施杳杳的身上,一下一下地輕喘著。

    他呼出的氣息盡數噴灑在施杳杳的脖頸處,炙熱滾燙。

    耳朵,是極為敏感的部位。

    施杳杳像是觸了電一樣,猛然收回手。

    「我……我……」施杳杳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有些緊張地為自己辯解,「對不起,我沒忍住。」

    他的耳朵看起來實在是太好摸了。

    實際上,也的確很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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