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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4 16:15:59 作者: 烏柳
    「誰規定律法一定是對的呢?律法不外乎人情,公道自在人心不是?我雖違了法,但我這是在助人為樂,做好事,你們可不能抓我。」

    第166章 回春(六)

    王醒這老油條,燕璇根本就說不過他,可既然他想以理服人,燕璇也想用道理說服他,讓他認罪認得心服口服。

    想了想,燕璇說道:「既然你覺得你所做的一切沒有傷害到任何人,那些寡婦們也都是樂在其中的,那不如將你娘喊來,且看看她知道真相後,是感激欣慰有你這個好兒子,還是痛罵你個不孝子。」

    「我倒也想,只可惜我娘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怎麼死的?」

    「病死的。」

    說起母親來,王醒整個人都沉重了不少,不由又喝了一杯酒。

    「想問你娘也不難。」宋青陽抬手掐算了一二,然後湊近燕璇耳邊與她說了幾句。

    燕璇點點頭,從王醒口中要來他母親的生辰八字,便掏出了鬼笛,輕輕吹響了。

    吹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突然陰風大作,吹開了門帘子,一個婦人飄了進來。

    燕璇一喜,轉頭看向宋青陽:「真的把她招來了。」

    宋青陽方才教了燕璇如何正確使用鬼笛,不僅可以招來厲鬼,讓人哭泣,也能專門招來哪個鬼魂,就算是已經入了冥府的鬼魂,也能招上來。

    燕璇將鬼笛收了,換上混元鏡,讓王醒再次見到了母親。

    「娘!」王醒撲通跪了下來。

    王醒娘卻撇過了身,並不看他:「你別喊我娘,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她這話讓燕璇有些奇怪,按理說他們母子相依為命,陰陽相隔這麼多年再見面,不應該會是母慈子孝的場景嗎?

    王醒也蒙了,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生自己的氣,趕緊磕頭詢問。

    「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是生氣他找人強暴你的事情嗎?」燕璇插嘴問了一句。

    王醒娘回頭看了燕璇一眼:「你們都知道了?」

    說完氣急敗壞地朝著兒子狠狠打了兩巴掌,然而她是鬼,無法觸碰到王醒,只能讓他感覺到非一般的寒冷。

    「娘,我那也是心疼您呀。」

    在母親面前,王醒沒有了原先的底氣,但還是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辯解著:「我知道您守寡難熬,夜夜無眠,抱著父親的牌位尋求慰藉,暗暗羨慕那被人強暴的寡婦,所以才會花錢請人幫您。」

    「你知道個屁!你個不孝子!」

    王醒娘一動怒,整個屋裡的氣溫驟降,甚至比外面還要冷,屋裡的燭火搖擺,瞬間熄滅了好幾盞。

    燈光暗淡下來,顯得面前的女鬼更加可怖,便是王醒也哆嗦了,不敢直視自個兒老娘。

    宋青陽往燕璇耳邊說了兩句話,燕璇趕緊拿起手上的鬼笛,吹奏起一曲舒緩的曲兒。

    笛聲輕柔,慢慢穩住了王醒娘的怒氣,燕璇讓她別生氣,讓她將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告訴王醒他究竟做錯了什麼。

    好一會兒,王醒娘開口說道:「守寡難熬,沒錯,尤其是晚上孤枕難眠的時候,腦海里總會發瘋似的想念亡夫,想念以往和他恩愛時的點點滴滴,想得睡不著覺。」

    她聽別人說,可以用做活的法子來排解夜晚寂寞,忙活累了,就能睡著了。

    她試了,確實有效果,可就算是睡著了,夢裡也還會夢見丈夫,夢見他親她,抱她,與她親熱,每每醒來發覺是夢後會更加失落空虛。

    當那個寡婦的事情發生,她聽說後滿是慶幸,慶幸那事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慶幸過後,又有些羨慕,羨慕那寡婦還能再享受一回情慾,不像她只能靠著夢解決無盡空虛。

    那之後,她有時候也會幻想著有個虎背熊腰的兇惡之徒突然闖進她的房間。

    這個想法很是羞恥,可她就是忍不住幻想,她覺得自己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婦,暗暗在心裡唾罵自己,可下一次,她還是會忍不住再次幻想。

    在長久的這種幻想下,讓她以為自己是想要被人強暴的,可當真的兇徒闖進來,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壓在床上凌辱時,她才知道,她其實一點也不喜歡,當時的恐懼與屈辱,她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恐怖至極。

    「您明明是喜歡的,我在外面都聽著了。」王醒小聲反駁。

    「是,我承認,當時確實是感受到了快活,但更多的是恥辱,愈發覺得自己不知羞恥,恨不得一頭撞死在你父親的牌位前。若不是掛念著你還小,我當時就自盡了,也不會等到後來才服毒自盡。」

    「您是服毒自盡的?」王醒一臉震驚。

    「是,我是為了你才苟且偷生的,那麼久以來,我一面忍受著屈辱欺凌,一面還要在所有人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我都快要瘋了。我不敢想像事情被人發現會怎麼樣,好不容易熬到了你成婚生子,事業紅火,我終於解脫了。可沒有想到,這一切的恥辱竟然都是你給我的。」

    她還記得在孽鏡台前回顧自己一生時,發現真相的憤怒。

    「我……我以為您是喜歡的。」王醒再沒有了之前的底氣,可仍然不忘替自己辯解,「也不怪我會誤會,您之前自己不是也幻想過被人強暴。」

    「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無人真君子你可曾聽過?」

    看王醒還想狡辯,燕璇忍不住又插了句嘴:「想和做是兩碼事,誰還沒點壞念頭的時候,只要沒有做出來,沒有傷害到別人,管人家是殺人放火還是奸淫擄掠都只是個念頭。倒是你,自以為是地對別人好,打著為別人好的名義去傷害別人,利用別人賺完錢後,還覺得自己是大好人,用什麼盜亦有道,互惠互利來做美化,給自己臉上貼金,可真是無恥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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