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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4 16:15:59 作者: 烏柳
    燕璇默默退了一步,瞧著露兒滿面兇狠地朝三表嫂衝過去,瞧著她穿過三表嫂的身體,三表嫂似也察覺到了涼意,不過她並沒在意,她並不知道露兒正惡狠狠地看著她,黑洞洞的眼睛裡滿是惡毒。

    「璇兒直勾勾地瞧著我做甚?」

    燕璇只顧著看露兒,完全忘了掩飾,被三表嫂問才反應過來,趕緊收了視線,彎唇笑道:「自是因為三表嫂好看。」

    「小丫頭嘴愈發甜了,盡會說些討人開心的話。」

    楊氏一邊說著一邊扶了扶頭上的簪子,捋了捋頰邊的碎發,燕璇笑了笑,繼續轉移話題說道:「表嫂今兒戴的這根翡翠簪子可好,我還頭一回見這種樣式的。」

    不同一般實心的簪子,這根從頭到尾都是鏤空雕花,很是別致。

    「你眼光倒好,這樣式京城沒有,是我娘特意讓人從麟州送來的,料子雖不是頂好,但就這麼一根簪子,需得雕上大半年,可是下功夫。」

    楊氏娘家在麟州,自小是家裡嬌養大的,便是嫁到京城裡來,家裡有好東西,也都不會少她一份,在這一點上,不論燕璇還是其他人,都沒少羨慕她。

    女人家家聊起衣裳首飾來滔滔不絕,一旁二表嫂聽了,也忍不住湊了進來一起說,幾人一直閒話到宋青陽進門前,才住了嘴。

    十三年的沙場磨礪,讓曾經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皮猴兒變成了個不怒自威的高壯漢子,任誰看了都有些迷糊,便是他親娘都愣了一下,正要說話,就聽燕璇驚叫了一聲。

    聲音不大,可在大家都安靜時,就顯得格外突兀,大家瞬間都看向了她。

    燕璇面上一紅,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她這因露兒的一聲叫喚,剛剛大表哥一進門,站在她身旁的露兒突然面露恐懼,慌忙逃走,慌張時候一不小心就走到了陽光之下,差點兒被陽光給燒得魂飛魄散。

    「我……我剛剛看到有條蛇飛快爬進了那花叢。」燕璇指著那邊,硬著頭皮找了個藉口。

    女兒家多是怕蛇,一聽這話,都害怕地往後退了去,小廝們趕緊拿著傢伙去抓蛇,然而翻遍了花叢,也沒瞧見蛇的蹤影,只當那蛇兒跑去了別處,開始擴大範圍尋了起來。

    好好的接風,被條來無影去無蹤的小蛇兒破壞了,燕璇心中有愧,卻又無法解釋,只得默默在心裡抱歉。

    「璇兒妹妹瞧著挺好,沒有平日您信里寫得那般虛弱。」宋青陽與母親道。

    「她呀,就是看著好,前兩天不過曬了會太陽,都中暑暈了過去。」

    「我以前讓人送回來的藥方子可都用上了?」

    「用了,全都不見效。行了,別在這兒站著了,進屋裡坐吧」

    第3章 紅杏出牆(三)

    家裡人多,接風宴被分做兩桌,屏風隔著,燕璇與表嫂侄兒他們坐一桌。

    小孩兒們吃飯總是不老實,嘻嘻鬧鬧不停,燕璇此時卻是打不起精神來吃飯,或許是昨晚沒睡好吧,到了中午就格外睏倦。

    吃過幾口,實在是支撐不住了,燕璇放下筷子,想要先行離開,突然,她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踮起了腳後跟。

    燕璇一愣,想起露兒的話,鬼墊腳!

    怎麼辦?燕璇嘗試著把腳後跟落下,落倒是落得下,可沒一會兒又踮了起來。

    看來得找露兒幫她將鬼趕走才行,只是露兒從剛剛離開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也不知現在該往哪兒找她。

    燕璇心中焦急,卻又毫無辦法,只能用勁兒踩實了腳,讓他們無法鬼墊腳。

    別說,這法子還真奏效了,幾次過後,燕璇明顯感覺那抬她腳的力氣小了些,心下一喜,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就見自己腳邊蹲了個渾身青紫發黑的嬰兒,一雙黑洞洞的眼睛,正惡毒地看著她。

    「啊!」燕璇驚叫一聲,身子不穩,整個人朝後面倒了去,幸好身後的花容及時扶了一把,才讓她沒摔個腳朝天。

    「怎麼了?」同桌的紛紛放下筷子扶她,屏風另一邊的人也聽到了動靜。

    「沒,沒事,剛剛眼花了,以為蛇兒爬進來了。」

    燕璇回應著,眼神卻是一直盯著那鬼嬰,只見那鬼嬰突然看著她身後神色一變,隨即轉頭撲進了一旁三表嫂的肚子裡。

    這是怎麼回事?燕璇驚恐看著,回頭又看了看自己身後,是大表哥他們聽見聲音過來了。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好似他們都在懼怕大表哥。

    「沒事,是我眼花了,攪和了大家的興致。」

    燕璇再次解釋了一遍,大家都知道她身體狀況,也知道她小時候被蛇咬過,一直以來都極度怕蛇,只以為她剛剛被蛇嚇著了,才會疑神疑鬼,並沒有計較她這掃興的作為。

    燕璇回到房裡,支走其他人,輕輕在房裡呼喚露兒,然不管她怎麼喊,露兒都沒有出現,想來是剛剛傷得太重了吧。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剛剛那個鬼嬰為何能鑽進三表嫂的肚子裡?是隨機鑽進去的,還是……

    傷腦筋的問題太多,燕璇想得頭疼,昨夜本就沒有睡好,剛剛還被鬼嬰吸了陽氣,此時還真有些撐不住了。

    迷迷糊糊睡去,不知睡了多久,燕璇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喊她,她想睜眼瞧瞧,可不管怎麼使勁,她都睜不開眼皮子,好似眼皮子上面掛了漿糊,黏得緊緊,身體也動彈不得,渾身似被抽乾了力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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