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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4 15:28:30 作者: 東沉
    不是要護著她嘛,那好啊,你就陪我去死好了!

    尚澤沫已經聽到警察上樓的腳步聲,她要快一點,不論是誰,總要有一個陪她去死!

    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另一柄刀子卻先一步的刺進了她的身體裡。

    沈岑願擋在諶鹿身前,她蒼白著臉,面無表情的將手裡的刀刺出去。

    與此同時,尚澤沫的那把刀也被她緊緊的握住了刀刃。

    鮮血淋漓。

    在警察趕來分開兩人的前一刻,沈岑願朝她輕聲開口。

    「是你先動了手,看來......要在監獄裡待一輩子的人,是你。」

    在被拷上手銬的那一刻,尚澤沫抬眸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卻只能看到沈岑願彎腰抱起諶鹿的冷漠側臉。

    沈岑願刺出的那一刀很深,可是卻並沒有落在致命的位置上,她不能讓尚澤沫就這麼死了。

    她要讓她失去自由的永遠留在這裡。

    在醫護人員抬起昏迷過去的諶鹿下樓時,沈岑願看了眼角落裡的手機,隨後收回視線垂眸跟了上去。

    第90章

    坐在救護車上時, 沈岑願看向躺在擔架上已經失去意識的諶鹿,她的腦海中浮現起尚澤沫拿刀捅向諶鹿的那一刻。

    失去理智的尚澤沫大概沒有注意到, 當她拿起刀時,諶鹿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和恐懼。

    因為這正是她所期望發生的。

    一場沒有傷亡的綁架案根本不足以讓尚澤沫蹲一輩子監獄,可故意殺人的罪名卻足矣。

    不管在警察到來之際,尚澤沫有沒有殺死她,可這個罪名,她是擔定了。

    所以,這是諶鹿在來時的路上,能想到的唯一一個把尚澤沫留在這裡卻能永遠失去自由的方法。

    諶鹿不知道外來者是否能隨意脫離這個世界,也不知道死亡會不會是外來者的終點, 可既然之前兩年的牢獄之災她都沒能離開,那這次,就再嘗試一下吧。

    她帶來的那把刀,不是給自己用的,而是給尚澤沫準備的。

    從踏入樓頂開始, 諶鹿就做好了再也回不去的準備。

    她不想讓外來者再來操縱她們的生活, 不想讓劇情再一遍遍的重啟。

    既然尚澤沫曾經說這個世界的氣運在向她傾斜, 那麼, 用她的命來把外來者困在這裡,應該是可行的吧。

    沈岑願望著她滿臉的血污,蒼白的唇瓣緊緊抿在一起, 半晌,她伸手想幫諶鹿撥開被血跡粘在臉頰一側的髮絲,卻在手指抬起時, 才發現自己的指尖也在向下淌著血滴。

    ......

    諶鹿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

    她的腦袋受到重創, 先是在學校挨了好幾板磚,後來又在天台被尚澤沫連敲了好幾棍子。

    再次醒來時,她只覺得腦袋昏沉的厲害,即使費力的睜開了眼睛,視線里的景象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

    請來的看護人員發現了她的動靜後,便連忙叫來了醫生。

    一番檢查之後,諶鹿聽著耳邊醫護人員的交談聲,又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在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內,一陣熟悉的淡淡清香闖入了鼻尖,隨後,是一雙柔軟微涼的手指落在自己的額間。

    諶鹿剛剛還提著的心徹底的放下,眼睛已經在藥效的作用下疲乏的睜不開,但她還是勉強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想開口說些什麼。

    下一瞬,她的掌心就被人握住。

    沈岑願注視著她薄薄眼皮包裹下仍不安分的亂動的雙眼,無聲的笑了下,「睡吧,我陪著你。」

    呼吸逐漸平穩,諶鹿握緊了十指相扣的指尖,這才任由自己沉沉睡去。

    沈岑願坐在病床前,視線落在諶鹿被包裹著的額頭上,緩緩的嘆了口氣。

    在諶鹿昏迷的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原本沈岑願是很生氣的,對於諶鹿拿自己的性命去和尚澤沫作對抗這件事,可她也清楚,有那麼一瞬,沈岑願自己其實也是想這麼做的。

    所以,她沒資格生諶鹿的氣。不過好在,這一次,尚澤沫一定不會有機會再出來了。

    尚澤沫主動擺在那裡的手機,清晰的錄下了她自己兩次動手想要殺人的全過程。

    沈岑願刺她的那一刀,避開了要害,完全可以被定性為正當防衛。

    殺人未遂加綁架,沈岑願已經和律師交流過,這樣的罪名足以讓尚澤沫在監獄裡待一輩子。

    ......

    三個月後。

    沈岑願掛斷律師的電話,起身往門外走去。

    律師剛剛對沈岑願說,尚澤沫在監獄的這段時間,不過短短的一個星期,同一個房間的犯人幾乎每一個都曾經試圖對尚澤沫動手,想要把她活生生的掐死。

    最後在獄警的察覺下,雖然被阻攔,但他們在多番詢問下,發現是尚澤沫一直在主動的對其他人進行言語挑釁。

    但奇怪的是,根據犯人的複述,他們也覺得在和尚澤沫溝通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感到憤怒生氣,甚至是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對她動了手。

    後來他們對尚澤沫進行了心理測試,發現她的精神上存在很大的隱患,所以,尚澤沫又被移交到了精神病院進行□□。

    聽到這個結果,沈岑願的神色微動,她想,大概她們猜對了,只有死亡,才會是尚澤沫離開這裡的唯一方法。

    而沒有被殺成功,反而要蹲監獄這件事情,對尚澤沫的精神造成了很嚴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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