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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知道是不是阮林清感覺到了，居然主動開口對她道：「如果用不完就回去送給朋友。」

    古煜瞄了他一眼，趕緊順著台階上：「好啊。」

    她不知道古煜的朋友有誰，但是送朋友是送，賣出去用快遞送也是送！古煜在心裡瘋狂感謝原主，「古煜」小姐感謝你的付出，讓我稍微稍微賣點東西存點錢吧，以後我都會還你的！

    另一邊的阮林清話剛出口就後悔了，她又差點忘了，古煜根本沒有其他朋友。

    但當她側頭看向古煜想說點什麼，看著對方興沖沖的神色，話又咽了下去。

    沙灘攤位的盡頭，是個被泥金帳篷搭建起來的占卜屋。那占卜屋看起來很有電影感，帳篷周圍擺滿了小腿粗的蠟燭，掛滿了圓球形狀的小黃燈。屋子周圍還圍了一圈人，不少人都想進去試一試，但看著帳篷外面黑板上的的價格，又有點躊躇不定。

    阮林清看也沒看價格表，見古煜伸頭往屋裡看，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占卜屋內黑咕隆咚，尤其是有了外面亮堂灼熱的日光對比，更顯得伸手不見五指。兩人剛一進去，身後帳篷的門帘就自動合上了，帶起一股含著異香的涼風。接著屋內正中央亮起了盞螢光藍色的腦袋大的圓球。看著就像電視上占卜用的那種水晶球，內里包裹著細細的銀白沙粒，配著螢光藍的底色，看起來仿若夜色銀河。

    古煜忍不住盯著圓球看，就見圓球後面忽然探出一張乾瘦的大臉，下半張臉藏在圓球後面，幽深的黑眸緊盯著她。古煜登時嚇了一跳，下意識拽緊阮林清的手。

    阮林清立刻回握緊她，上前半步擋在她身前。

    對著水晶球後面的人道：「你好，我們想來占卜。」

    古煜貼在她身後伸頭看，就見水晶球後的人慢慢走出來，隨著她的動作，四周昏暗的小裝飾燈隨之亮起，映出對方完整的身影。

    那是一位穿著深棕色羅馬長裙的瘦高女人，胳膊上和臉上都紋著繁複精美的藤蔓花紋。五官輪廓比常人深刻許多，看起來有幾分異域混血感，應該有少數民族血統。

    女人款步上前，看了眼躲在後面的古煜，抬眼看向阮林清：「你們誰算？算什麼？」

    阮林清回頭看古煜，徵求她的意見。

    古煜默默舉手：「……我算。」

    阮林清捏捏她手心，把人從背後拎出來。

    女人枯瘦的臉正對上古煜，盯著她上下打量一眼，轉身回到水晶球後的凳子上坐下，重新隔著水晶球看她：「算哪個方面的？」

    古煜很想說你算的准嗎，算的准就算算我什麼時候恢復正常。但阮林清就在她身後，呼吸都吹著她的領子，古煜想了想，只得道：「算、算姻緣吧……」

    女人看她一眼，開始雙手平攤，在水晶球上來回撫摸。嘴裡嘰里咕嚕念了一大段古煜聽不懂的外語，時而皺眉時而搖頭晃腦，看著像是在跟什麼東西交流。

    古煜有點疑惑：「你好，就是……不需要問一下生辰八字什麼嗎？」

    女人說話的聲音似乎哽了一下，凝滯了足足六七秒，才抬頭看過來，滿臉都是無語：「我這是占卜，不是算卦看相。」

    古煜：「哦哦。」

    身後隱約傳來一聲輕笑，古煜立刻感覺臉上有些發熱，登時手腳僵硬地站著，不再說話了。

    帳篷內燈光昏暗，饒是有幾串小夜燈做點綴，也照不亮整個帳篷內飾。古煜看著她跳大神一樣扭曲著晃動了半天，最後倏地抬頭，深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陰測測開口道。

    「你的命運會在本月盤旋交錯，財運氣運都會受損，但咸池豐沛，桃花運旺盛，姻緣相當不錯。」

    女人老神在在道。

    古煜聽著她說的話，感覺語法用詞，都很像是廟門前的木桌邊，算卦先生的專用語錄，但還是認真點了點頭。

    她剛想問一問對方，自己的財運氣運何時才能好，就聽女人繼續道：「今年你就能嫁個如意郎君。」

    哇哦。

    古煜眨眨眼，還沒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嗤笑。

    那聲音怎麼聽都充滿不屑。

    古煜轉頭望去，就見自家老闆黑著一張臉上前，正和她並排。

    盯著女人的眼神比周圍的夜色更加幽暗：「騙子就別出來做生意。」

    說算命的人是騙子，就好像說賣瓜的人瓜不熟，占卜的女人職業領域被人嘲弄，臉色瞬間格外難看。開口就是一句國罵。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阮林清一句話堵了回去。

    「看不出來我是她對象？」

    女人面色一僵，眼神在兩人身上逡巡一圈，尷尬地閉上了嘴。

    阮林清也氣得不輕，她一向臉上都不見大的表情，此刻居然黑如鍋底，拉著古煜的胳膊帶她向外走，嘴唇緊抿，面上冷若冰霜。

    屋裡的「占卜師」估計也覺得膽慫，看著兩人出來，沒攔著讓人給錢。

    兩人一從帳篷里出來，外面躊躇著想來試一試的旅客就好奇地湊過來。

    有女生小聲問了一句：「請問……算得怎麼樣？」

    古煜揚揚下巴，示意她看看阮林清的臉色。

    少女縮了縮脖子，立刻不說話了，衝著古煜點點頭，一副瞭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