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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4 15:24:21 作者: 那隻楊
    她的心砰砰跳動著,不敢想像,那閃朱門後面,兩人正在發生什麼。

    正生氣著,前去打探消息的周喜民回來了。

    他帶來了兩個好消息,第一,鄧離和那個叫陳小轉的女人並不是婚姻關係,兩個人只是友好的鄰居關係。

    第二,鄧離每天必然去釣魚,不在上午就在下午,那個時候,她將有長達幾個小時的單獨時期。

    這個時後去,正是好時機。

    宋遲穗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下一顆,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只是鄰居關係,怎麼會一進去就是好幾個小時,這個女人......。

    天色漸暗,山頂吹來一集疾風,空氣中泛著夏日悶熱的氣息,壓抑難受讓人喘不過氣來。

    周喜民打眼一看,就快要變天了。

    他提醒了幾句,宋遲穗則緩緩起身,準備朝村子裡出發。

    剛上了車,那指頭大的雨點子砸在玻璃門上,發出砰砰聲響,一場急雨落下,將地面的灰塵濺起,又再一次把它們淋在地上,還空氣一個清新味道。

    這場雨來得及時,像是久旱逢甘霖,在某人那早已枯槁皸裂的大地內心上給了一片濕潤,讓她內心的我裂縫在雨水灌溉的滋潤中,慢慢地,慢慢融合。

    宋遲穗忽然不那麼著急了,那迫在眉睫的蛋糕就在眼前,她忽然不急著咬上一口,只想去尋找兩個人曾經,度過美好回憶的地方。

    「周叔,去玉崑山腳下。」

    *

    大雨濺落在魚塘里,濺起點點漩渦,比那漩渦還要熱鬧的是池子裡的魚。

    每到夏季下雨,池塘的魚都會因為水下缺氧而紛紛湧出水面,張著嘴巴在水面鼓泡泡,遠遠看去,就像一排整齊的黑魚軍隊在排兵布陣,密密麻麻,魚友圈最愛。

    黎安剛送走客人,打開竹門一出來,就見陣雨淅淅瀝瀝。

    她欣喜,這個天氣,最適合釣魚。

    那魚都在水面上吐泡泡,釣魚就是用舀的。

    正愁心情悶,她匆匆收拾起漁具,準備就在自家池塘里垂釣。

    每到心情不好的時候,黎安就會到湖邊釣魚,這次一邊下雨一邊釣魚,還是頭一次。

    雨下越大,魚越多。

    池塘邊,她支起黑色的大棚雨傘,把長一米五的躺椅拖出來,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一邊準備魚餌,一邊看池塘歡躍的魚兒們,它們有的躍出水面,白色的魚肚晃了一下,又很快沉入湖底。

    她把桶支在岸邊,還沒開始釣,就有一條金色的鯉魚躍出水面,猛地朝她桶里一撞,小金鯉魚在桶里自由轉動了三圈,而後窩在裡面不動了,只兩個眼睛一鼓一鼓看著她。

    嘿。

    這是什麼好預兆!

    這還沒釣魚,魚就上鉤了。

    她欣喜起來,也將白日那些短暫的不愉快忘卻到腦後。

    垂釣之間,魚兒一個接著一個咬餌上鉤。

    這兩來,她也會想,宋遲穗早應該和她的白月光在一起了吧。

    算起來,她已經畢業一年多了,依據原著的發展,兩個人已過好的美好的生活。

    高貴的仙人怎會偏偏降落在這片地方,還是來找她的,難道說,她假死的事被發現了?依據宋遲穗的個性,倘若真被發現了......。

    不對頭呀,她婚後要是美滿,哪有時間顧及她。

    還是說,這兩年間,發生了什麼不可抗力的事。

    夏季的暴雨來得及去得也及,很快,池塘上面的水窪越來越小,直到風平浪靜。

    黎安也釣滿了魚,打算收杆回家。

    不知不覺,順著馬路往上走,竟走到了通往玉崑山的小路。

    山間水汽朦朧,整個林子泛著翠綠色的光,樹葉上的水還未落進,水珠順著葉片兒匯聚在葉尖,啪嗒嗒往下掉落,發出森林細雨一般的空靈聲響。

    黎安的心像是被浸潤一般,再往上看,不遠處,那間竹編的木屋隱隱冒出半個頂,在夏日的春雨後,它顯得那麼地孤獨神秘。

    *

    木屋內,宋遲穗撫摸著她們曾經一起躺過的床,雖然過了兩年之久,這木床好似沒有受到任何侵蝕一般,房間也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木床上鋪著一層竹編的涼蓆,她蒼白的指落在她竹蓆上,記憶翻湧而來,曾經,兩人相擁而眠,一旁的水泥鑄成的小灶燃著火,灶上的小鐵鍋燒著開水,房間瀰漫著熱氣,一切都那麼美好。

    只是.....鄧離為什麼要跑,她想不清楚這個道理,也想不明白。

    如今她就在眼前,宋遲穗卻不敢去問原因,她只知道,她需要她,這兩年來,她的日子是怎麼過的,閉上眼睛全是她,睜開眼睛也是她。做事情的時候想她,不做事情的時候也想她。

    鄧離,這兩年一點消息都沒有,分明就是在躲著她。

    躲也好,避也罷,總而言之,她不會再放她走。

    她緩緩坐下,身體慢慢躺倒,歸原曾經她躺的位置,想像那個溫暖柔軟的懷抱就在眼前,她雙手抱著肩,屏住呼吸,去感受曾經的溫柔和氣息。

    耳朵里靜謐了許久,忽然出現了一絲腳步聲,地上的樹葉被踩碎的聲音。

    宋遲穗兀自睜開眼,端坐起身,起身走到小窗處,往外看去。

    樹林疏影間,只見一個身穿駝色襯衫,頭戴草編帽的女人朝木屋走來。

    她瞳孔像是遇見了光,驟然放大,心口似僵化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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