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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4 15:24:21 作者: 那隻楊
    杜金月解釋:「段小姐,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短暫的骨折,後面是可以養回來的。只是比較嚴重,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需要好好休息。」

    這樣一說,段甜甜沉口氣:「謝天謝地。」

    她看向宋遲穗,見她表面神情十分冷靜,段甜甜自然以為她是悲傷到極致,已經愣住,她叫住她:「宋小姐,沒事了。」

    宋遲穗眨眨眼,長長吸口氣:「去看看她吧。」

    從急救室轉到病號房,宋遲穗一路跟著。

    鄧離右手輸液,左手從咯吱窩開始到手腕,完完全全打著石膏,纏著繃帶,像包裹木乃伊一般。

    才做完手術,她還未醒,一雙眼睛緊緊閉著,睫毛纖長如針,唇色泛著慘白。

    從認識她到現在,她從未看見過她這般毫無血色的臉。

    她右手露在外面,手指似玉色竹節,手背白到能看清青色血管。

    輸液的時候,手是涼的。

    宋遲穗輕輕扯一下被子,將她的手蓋住,一面盯著她的臉發呆。

    段甜甜聽說過,宋小姐個性內斂,即便是大喜大悲也不會表現出來,就如此時一般。

    她雖然沒有哭泣,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是悲傷的,難過的。

    她一定很難受吧。

    段甜甜吸口氣,安慰她兩句,便很自覺把房間交給宋遲穗。

    房間安靜,僅僅剩下兩人的呼吸。

    鄧離一直清醒著,時不時虛著眼看宋遲穗。

    宋遲穗正對著她,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和平日一樣冷淡。

    一個小時前,她躺在急救室,在只有她和杜金月的時候,忽然坐起來。

    正在準備手術的杜金月嚇一跳,猛往後邊退一步:「鄧離,你沒事啊。」

    她自然沒事,不然那麼多年的武術白練了。

    只是她不得不裝作有事。

    既然那個人是沖她來的,自然是想看她受到傷害,而不是沒有事。

    她只想躺著,順著這條線查下去,一定能查到當天害宋遲穗的兇手。

    萬萬沒想到,她也會成為被害人,有她在,其他的人就不好對宋遲穗下手。

    她要演戲,杜金月也自然配合,答應她不告訴任何人。

    故而給她打好石膏,輸葡萄糖。

    演戲演全套,她睡一個多小時才緩緩醒來。

    這期間,宋遲穗一直守在一旁,時不時替她拉拉被子,看她一眼,沒有多餘的動作。

    而後,宋遲穗似乎終於忍不住了,歪靠在輪椅上睡過去。

    她睡著時,呼吸淺淺的,就像沒有一般。

    鄧離唇角輕抿,沒想到她也有這般待遇。

    要知道,上一個讓宋遲穗守著的人還是某個人呢,這下她也有,不虧不虧,賺了。

    她緩緩坐起身,行動的時候帶起一陣聲響,驚擾面前的小貓。

    小貓忽地睜眼,眼神十分清亮盯著她。

    鄧離沖她笑了下:「小穗。」

    本來還好好的,宋遲穗忽然眼神嚴厲,瞪著她看:「你醒了。」

    「嗯嗯。」她坐好,有些不好意思:「你一直守著啊。」

    宋遲穗瞬間拉下臉:「自己闖的禍,還知道笑。」

    「怎麼了?」

    「十來米的高空威亞,你也敢吊,我是缺你吃的還是喝的,你要去做那樣的工作。」

    鄧離吸口氣,竟不知道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她連珠放炮似的,對她說了很多話:「以後不許再去吊威亞。」

    宋遲穗聲線偏稚嫩,說話帶著回音,讓人毛骨悚然,背脊發寒。

    尤其是居高臨下的眼神,還有命令的語氣,讓她不敢反駁。

    她只點點頭:「小穗,你說的我都知道,以後不會了。」

    宋遲穗冷著眼:「怎麼沒把你腦子摔壞,這樣你就不會亂跑。」

    她知道她在氣頭上,連忙說:「我渴了,想喝水。」

    宋遲穗上下打量她,深吸一口氣:「你的腿又沒斷,自己去倒。」

    說完,她頭也不回,駕駛著輪椅出去......。

    她真的就那麼出去了!

    明明水壺就在旁邊哎。

    ......

    鄧離罵罵咧咧,自己果然只是炮灰,還是正牌白月光待遇好啊,她守她一夜不說,還端茶倒水,噓寒問暖,一句重話都不會說,到她就這樣的待遇。

    *

    宋遲穗出病房後,周喜民跟上前來。

    他低著頭,輕聲在宋遲穗耳邊說:「宋小姐,那邊查過,這次不像簡單的事故。」

    宋遲穗瞳孔一怔:「接著說。」

    「威亞被人提前做過手腳,是有人故意要害夫人。」

    她的心一顫,眉頭緊緊蹙著。

    安生的日子沒過幾天,就會出事。

    宋遲穗死死攥緊拳頭,眼裡布滿血絲:「看來,不能坐以待斃。」

    周喜民:「可是小姐,時機還未成熟。」

    是,時機尚未成熟,對方露出的馬腳甚至沒有,她不知道是舅舅還是伯伯,她本不想冤枉好人,可是這次,竟有人動她的棋子。

    「我都還沒動她,竟有人比我提前。」

    薄紅的唇一張一合。她撫摸著手上戒指,聲音泠泠:「動我棋子的,都得死。」

    *

    鄧離真的渴,奈何她左手吊著石膏,右手輸液,雖然腿能動,但總歸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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