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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4 13:48:12 作者: 莊生公子
李映柔朱唇翕動,阻攔的話在嘴裡兜了一圈,最後被她咽了回去,怔怔看著兩人連干三杯,一絲拖泥帶水都沒有。
福王拭去嘴邊酒漬,高聲贊道:「陛下好酒量!」
「有皇兄作陪,不好也得好。」李韶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酒盅沿口,笑容欲濃,「既然皇兄就藩如此開懷,那朕也不好久留,秋獵之後,皇兄就趕緊回封地吧。」
原是輕巧溫和的一句話,卻如同三九之風划過,讓福王登時寒了臉。
只見他將手頭酒盅砰一聲擱在桌上,忿忿不再說話。
絲竹之樂靡靡旋繞,他卻無心入耳。
今日光景簡直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又不好在御前發火,福王喝了幾杯悶酒就離席了。
李映柔鄙夷的目光追隨著他,忽然窺察到錦衣衛指揮使袁剛竟與他一前一後離開了。
上一世福王與袁剛沆瀣一氣,若非袁剛死的早,恐怕福王早就生出謀逆之心了。
這次兩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又做什麼鬼點子,她不得不對此提防。
恰逢晏棠的父親宴尚同起身恭祝,李韶忙於應承,藉此空蕩,她偷偷離席,準備跟上他們探個究竟。
夜色之下,福王跟袁剛一直往行宮深處走,最後停在了枂闌閣的假山前。
李映柔環抱著冗長的裙擺,悄無聲息繞到假山後側,進入漆黑的山洞內,並未留意到暗處有人追隨著她。
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石洞蜿折曲贏,內壁凹凸不平,其間有一處彎折正巧凹進去一塊,她便隱身於此,晃晃發昏的頭,凝神靜氣聽著兩人談話。
福王本就是個貪杯之人,現下已經有了七分醉意,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大概都是一些埋怨,說他那塊封地有多麼荒涼,父皇有多麼偏心。
李映柔聽的專心致志,就在這時,黯淡洞內倏爾籠上一簇陰影,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迫近。
視線範圍變得黢黑,她心道不妙,回頭見到人影時大驚失色。儘管那人及時捂住了她的嘴,一聲悶吟還是從來人的指縫中流溢而出。
袁剛耳力敏銳,迅疾走到石洞入口處,朝里遙望,警覺道:「方才是什麼聲音?」
「哪,哪有什麼聲音?」福王醉醺醺跟上來,右手扳住他的肩膀,嗤笑出聲:「可能是野貓吧,哎呀別管他了,你說說,這世上有本王這麼慘的王爺嗎?」
兩人站在入口處再次絮叨起來。
距離太近,李映柔只能跟不速之客擠在狹小的空間裡,眼下這個時候動與不動都是錯。
在她進退維谷時,來人竟然鬆開了她的嘴。
她宛如驚兔一般抬頭,男人的面容隱在黑暗中,只能看清一個俊朗的輪廓,然而憑著那股熟稔的香味,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又是晏棠。
石洞這個小凹處藏一個人還好,兩個人就有些擠了。
李映柔緊貼里側站著,晏棠護在她身前,高大的身軀將她的視線遮擋地嚴嚴實實。
她不想跟晏棠待在一起,尤其是這種親密意態,讓她渾身不自在。奈何晏棠現在根本走不了,不管誰動,都會被袁剛他們發現。
最後李映柔只能認命,努力往後蹭,想離他遠一點,誰知岩壁上尖利的凸起正好刺在她腰際。
初秋的衣裳還比較單薄,她皺起眉,纖腰一扭,嚶嚀道:「疼……」
晏棠低頭看她,唇未動,只用鼻音回她,「嗯?」
「腰疼。」
她咬住唇心,聲音細弱蚊蠅。
隱約中,晏棠察覺到她微垂委屈的面色,這才反應過來,手伸到她背後,將石壁上下摸了一遍。
尋到那處刺人地方後,他環住她的腰,用手掌貼在那處凸起的地方,阻隔了刺她的石壁。
第20章 、墜金枝
李映柔這才感覺舒坦一些,腰雖不疼了,但弊端又顯現出來
晏棠將她箍的密不透風,空氣變得愈發沉悶,兩人身上的香味交纏繚繞,饒是好聞,依然讓她倍感窒息。
七分醉意彌散而來,她半闔眼眸,忽感睏倦,身子止不住後仰,頭緊靠在石壁上。
晏棠也好不到哪裡去,保持著這個姿勢,慢慢有些心猿意馬。
女人嬌美的容顏距他只有兩三寸距離,如玉生香,無聲引誘著他,亂花一般迷了眼睛。
他反覆克制,卻如前世一般墜入魔障。封禁多時的欲.望猛然甦醒,他微微低頭,難以自持地吮向她粉白的耳尖。
灼熱的氣息輕拂頸間,帶著溫熱柔軟的觸感,酒意上頭的李映柔反應有些僵硬,木訥地側頭看他。
如醉如夢間,他噙住她飽滿的唇,淺嘗則止。
當女人身軀酥軟時,他這才登堂入室,在那方小天地中與她糾纏不清,大肆掠奪著她的味道。
袁剛他們說些什麼,李映柔已經聽不清了,柔荑撐在晏棠胸口,嫣紅指尖輕顫,漸漸攥緊他的衣襟。
朦朧時,她被抵在石壁上,過往和現實相互交疊,一時間分不清到底身處何方。男人一路將火燒到她凝脂般的脖頸,落在她的頸窩,惹得她小貓似的嗚咽一聲。
就是這聲嬌.吟,晏棠將她吮的更深,堵住她魅惑人心的聲音。
這聲音似妖孽設下迷障,讓他尋不到方向。
纏綿悱惻掏空了兩人的身體,李映柔心尖跟著顫起來,在晏棠的手緩慢遊走時,如大夢初醒,這才意識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