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慕家！

    醫院裡，凌老爺子看著霄然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推門進病房，坐在病床前瞧老太太。

    沒過一會兒，凌振帶著戴淼過來瞧老太太，凌振手裡買了不少補品，推門進來瞧見老爺子，兩人有些緊張，凌振和戴淼趕忙喊了一聲：「爸！」

    老爺子瞧了凌振和戴淼一眼沒吭聲，若不是這會兒老太太現在昏迷怕吵到她，老爺子恨不得把兩人掃地出門。

    「爸，媽怎麼了？這是我和小淼買的補品，媽這年紀吃剛好！」凌振眼底擔心瞧著老太太。

    老爺子冷著臉：「擱旁邊！」

    「爸，媽沒事吧！對了，霄然過來了麼？」凌振還想似模似樣以長輩訓一下霄然，凌老爺子冷哼看了他一眼，凌振趕緊縮縮脖子，凌老爺子見這兩人過來，乾脆眼不見為淨找了個藉口出門。

    等凌老爺子出門，凌振和戴淼才舒了一口氣，凌振是真的擔心老太太，戴淼只是過來蹭蹭，坐了一會兒，戴淼有些坐不住了，倒是凌振是個孝子，恨不得一天呆在醫院陪他媽醒。戴淼臉色有些僵，只能他在旁邊陪著。

    沒過一會兒，見老爺子進來，凌振今天來不僅是看他媽還有其他事，說實話，有老爺子老太太在，凌振舒了一口氣，凌霄然這個兒子不認他，現在他只有寄希望在老爺子老太太身上。

    凌振見老爺子進來，只是一直沒理會他，面色有些僵硬和尷尬。

    凌振走到老爺子面前喊了一聲：「爸！」凌振覺得他可是兩老的親兒子，沒道理老爺子老太太只顧著凌霄然不顧他。昨晚被凌霄然那個兒子掃地出門，凌振惱怒多於尷尬。

    凌老爺子聽到這一聲『爸』，握住拐杖的手撰緊，就聽凌振在一旁道：「爸，您看現在媽出事在醫院，短時間肯定沒法出院，您看您又要照顧媽，霄然那提親……」

    凌振是他兒子，凌老爺子比誰都了解他這個兒子，愚昧、軟弱、沒能力，一聽到凌振的語氣，凌老爺子整個人就有些不舒服，他的意思無非是讓他這個爸去提親，可但凡你這個當爸的對霄然有一點良心，老爺子也不會說什麼。

    老爺子是真的想給霄然去提親，霄然雖然是他的親孫子，可他從小把這孩子拉扯大，勝過親兒子，再說霄然這麼爭氣，老爺子恨不得把最好的全都給霄然。剛才他嘴上勸霄然說不能逾越他爸，可事實上，老爺子心裡更多的是矛盾。

    一方面老爺子實在不想讓親家知道凌家的這些糟心事，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他去了，萬一親家問霄然他爸怎麼沒來？老爺子要怎麼回答？另一方面讓這小子和這女人去，老爺子說實話信不得他們，尤其是戴淼這個女人在旁邊煽風點火。

    戴淼這個女人回s市，無非是看自己兒子有出息了，想扒上霄然，這麼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老爺子真是瞧不上眼。

    不等老爺子開口，凌振開口道：「爸，怎麼說我和小淼都是霄然的父母，我們倆都知道以前是我們對不起霄然這個孩子。」

    戴淼也在旁邊附和。

    老爺子嘴角冷笑，之前他還有些鬆口想讓霄然讓凌振去幫著提親，這小子倒好，還想帶著戴淼這個女人。老爺子腦門突突的疼，瞧著老太太躺床上，他實在不想打人。直接碾兩人出門，邊出門邊怒道：「你們也好意思說是霄然的父母，他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在哪裡？一個整天只知道玩女人，一個狼心狗肺拋棄他，算什麼東西？」老爺子怒極反笑，不管兩人僵硬尷尬的表情，老爺子繼續道：「我今天就把我的態度擺在這裡，就算凌振你這混小子說服了你媽，我也不會同意，想要兒子？自己生自己養！」說完這句話，老爺子把兩人給趕出病房。

    凌振被老爺子說的頗為羞愧，尤其是來往的護士偶爾往這裡瞧，凌振漲紅臉，戴淼有些不滿老爺子這麼說她。

    「霄然是我兒子，我只不過離開一段時間又怎麼了？」

    凌振不許其他人對老爺子有意見，給了戴淼一個警告的眼神，戴淼現在都靠著凌振，只好乖乖閉嘴。

    凌振眼底也有幾分疲倦：「先走吧！」

    「阿振，霄然真要娶那姑娘？我好像聽說對方家裡風評不是太好！」戴淼忍不住道，戴家那邊還在催她，戴家從出國之後有些沒落，戴家現在就想著依靠凌霄然的勢力東山再起，戴家原本算盤打的很好，先讓凌霄然認戴淼這個母親，到時候讓戴淼在凌霄然面前示弱一下，怎麼說凌霄然都是戴淼的兒子。凌霄然再恨也得顧及戴淼是他媽的身份。到時候等認親了，再讓戴淼把戴家幾個年齡相當的姑娘嫁給凌霄然，以此聯姻鞏固兩家的關係。

    戴家想的太好，可惜他們一方面不清楚凌霄然的性格，另一方面戴淼一回到s市，還沒認親就以長輩的身份要趕人家媳婦，未免太操之過急，所以戴家還沒見上人，就被凌霄然逼出境外。

    凌振倒是沒打算換兒媳婦的想法，秦湛那個女人給凌家懷上孩子了，最重要的是老爺子老太太多喜歡那個孫媳婦啊，凌振警告了戴淼一聲，戴淼才乖乖閉嘴不敢再說！心裡卻冷哼憑她兒子現在的地位，什么女人會沒有？

    兩人走了一會兒，凌振要去洗手間讓戴淼等一會兒他，戴淼想坐著，又覺得醫院長廊里的椅子都是病毒，不只好踩著高跟鞋站著等著。

    戴淼一身名牌破為引人注目，只是沒過一會兒從長廊裡面急救室推出一輛急救床，戴淼目光恰好對上病床上奄奄一息女人的面孔，病床上女人的面孔有幾分同他她相像。唇色慘白，但隱忍注目的是那張非常精緻絕倫的面孔，顯得非常年輕，只是眼角的魚尾紋顯露出年紀，戴淼呆了一下，可以說這張臉非常有辨識性，正因為有辨識性，轟的一聲，讓戴淼不驚回想到幾十年前兩人一前一後推進手術室，卻在同時各生了一個兒子。

    戴淼臉色越來越白，尤其是瞧見那張臉，跟看見鬼一樣，跌跌撞撞跑出醫院。渾身發抖。

    凌振上完洗手間找了一圈醫院都沒瞧見戴淼那個女人，見這個女人早就出了醫院門口，氣的凌振臉色非常難看。凌振對女人本就沒什麼耐心，可戴淼這個女人硬是讓他在醫院找了那麼久，打她手機也不接，氣的凌振夠嗆。

    凌振剛要拍戴淼的肩膀，就見戴淼瞧見他跟瞧見鬼一樣的眼神，身體一抖跳出老遠。

    凌振沒耐心了：「你到底怎麼了？剛才打你手機也不接……」凌振話還沒說完，正好對上戴淼那張發白的臉，估計是兩人勾搭在一起沒多久，這新鮮感還在，凌父突然憐香惜玉，面容也溫柔起來：「小淼，發生什麼事情了！」

    戴淼這會兒冷靜下來，顫著唇表示沒事。只是身體不舒服，才出來，凌振也不好怪他！

    戴淼坐上車，瞧了身旁這個男人一眼，只覺得這個男人這輩子只有在女人和子女面前趾高氣揚又自負，可其他方面窩囊又軟弱，和凌霄然那個小子沒有一絲一毫的共性。越是清楚這一點，戴淼越是不安。

    因為老太太在醫院，凌霄然中午一有空閒時間就去醫院看老太太，老爺子對霄然這個孝順的孫子是又滿意又愧疚。

    老太太昨晚做的確實不周到，可如老太太說的，凌振是老太太身上掉出的肉，她怎麼能不心軟。女人大多感性，容易心軟，尤其是老太太這個年紀。凌老爺子問自己心裡對凌振那個兒子麼？自然是心軟的，只是老爺子更清楚霄然這些年受過的心酸和痛苦，他跨不過這一坎，凌振那小子過的再不好，可能比得上霄然這些年受過的苦麼？

    放縱冷眼旁觀其他女人要霄然的命不夠，甚至想幫其他人踩著霄然這孩子的屍體上位？

    設身處地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老爺子也沒法原諒對方，凌振那小子做的太過，老爺子只希望他最後留條路給自己。別封死了所有後路。

    霄然不是兒子卻勝似他的親兒子。就算有一天霄然和凌振兩人同時出事，老爺子也會選擇毫不猶豫先救霄然。老爺子承認自己心就是這麼偏！

    凌霄然在這裡坐了一會兒，才走，老爺子把人送出門，過了一會兒，老爺子開口：「霄然，早上爺爺跟你說的那事隨你自己決定，爺爺不逼你！」

    凌霄然聽到老爺子的話一愣，原本冷峻的面孔有了幾分人氣：「我知道，爺爺！」

    凌霄然沒讓老爺子送，自己先離開。

    經過長廊的時候，從不遠處跌跌宕宕奔來一個男人，那男人估計太著急，差點撞在凌霄然身上。

    凌霄然先握住對方的肩膀穩住對方，眼前這個男人恰好抬頭瞧見凌霄然的面孔，忍不住一呆，眼睛跟黏在他身上，片刻恢復冷靜！

    凌霄然沖對方點點頭，目光瞥向他肩章的軍銜，不動聲色移開目光，慕然若見自家伯父在不遠處撞上人，忙不迭的趕緊上前。凌霄然已經放開人，就聽到一個低沉渾厚的嗓音響起：「兄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凌霄然淡掃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搖搖頭，轉身就走，慕然若這會兒趕過來剛好對上那一雙黝黑銳利的黑眸讓他心驚膽顫，只是目光落在他這張面孔上，慕然若一臉有些糾結，又忍不住瞧了一眼自家大伯一眼，等人走後，慕然若忍不住同自己大伯道：「爸，剛才那個男人看起來怎麼好像大嫂！」當然也有些像他伯父，慕然若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慕盡天眯起眼目光一直盯著凌霄然離開的背影沒有說話，不過剛才他對那個男人倒是莫名有極大的好感。

    慕盡天到如今地位，能獲得他好感的人很少，慕盡天是一個慢熱的人，聯姻的妻子陪他同甘共苦幾十年兩人感情才從淡轉濃，可這會兒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卻莫名有好感和親近感覺！

    「大嫂怎麼樣了？」

    慕然若臉色有些不大好搖搖頭：「大嫂身體太差了！醫生說要好好調養！」慕然若頓了一下又問自家大伯什麼時候過來。

    慕盡天點點頭：「快了！」

    慕然若同自家老爸往病房裡走，慕然若突然想起那個男人：「爸，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個男人有點面熟？」

    慕盡天之前沒把自家兒子那句像大嫂的話擱在心裡，這會兒聽到慕然若的話，愣了愣，難不成不止是他有這種感覺？

    慕然若把自家老爸的話當默認，慕然若繼續說道：「爸，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個男人眉眼有點像大伯，還有氣質，對，就是氣質！」

    慕盡天一愣，下意識回想剛才那小子的長相，越想越沉默，過了半響，點點頭：「確實像！」

    「爸，那你說剛才那個男人有沒有可能是大伯和大嫂的兒子？」慕然若平日裡挺宅，喜歡挺喜括一些小說，所以這會兒天馬行空想道。

    慕盡天最了解自家這個兒子平日裡不務正業喜歡胡說亂想，剛要警告，慕然若繼續分析：「爸，當年大伯兒子不是抱錯了麼？怎麼就不可能了？」

    慕盡天讓這小子先閉嘴。慕然若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等到了病房，嚴畫已經醒了，只是一張臉特別白，除了眼角一些皺紋，說她只有二十幾歲也有人信，一張臉非常好看。這會兒躺在病床上不說話也跟畫裡的美人，這形容一點不誇張。

    慕盡天輕輕喊了一聲：「大嫂！」嚴畫才睜眼，有些虛弱，慕盡天補充一句：「大嫂，我哥過一會兒就過來！」

    嚴畫面無表情閉眼沒說話。

    慕盡天瞧見自己大嫂臉色蒼白的模樣，有些心酸，為他哥也為他大嫂，以前他哥和他大嫂多難得才在一起？

    現在局面變成如此模樣。

    「大嫂，我相信我哥絕不會對不起你！他說不會娶那個女人就不會娶那個女人！」慕盡天見他大嫂仍然沒說話，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生怕把人刺激了。

    以前他哥和他大嫂多好啊，可是天有不測風雲，誰能知道大嫂辛苦撫養到十幾歲的兒子不僅不是慕家的親生兒子而且因為自從體弱和弱智問題突然死了。

    他哥自然相信他大嫂不可能會背叛他，可免不了一些謠言以及風言風語，後來再加上一些有心人的推動。以及他哥是慕家長子，不可能沒有兒子，不少有心人一直想給他哥介紹女人，甚至使一些陰招讓他哥中招，他哥和大嫂的矛盾越來越多，原本他大嫂因為孩子的事情受打擊，一度得了憂鬱症，他哥生怕他大嫂出事，知道她在慕家過的不好，乾脆放人離開，兩人分居了幾年，只不過他哥一直捨不得他大嫂！

    慕盡天嘆了一口氣還是忍不住道：「大嫂，你和大哥這又是何必互相折磨！」

    慕盡天這話剛落，嚴畫雖然面無表情閉眼，可眼角的眼淚一直流，慕盡天嚇了一大跳，慕然若也嚇了一大跳，急忙道：「大伯母，你怎麼了？」

    嚴畫這才睜開眼睛，蒼白的手指突然緊緊撰住慕盡天的手：「盡天，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幫我找到我的兒子！」

    嚴畫這些年性子溫婉不愛同人有衝突，只要是對方沒超出她底線，她很少計較，很少死倔著，當年，她剛生孩子，後來孩子被診斷出腦子有些問題，就算她兒子是弱智，嚴畫也堅持把人養到十一歲，精心照顧，時時護著，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可誰知道她養了十一歲的兒子不是她親生的兒子，嚴畫一直認為並不是抱錯孩子，而是對方有預謀把她兒子給換了，嚴畫一想到這些年她給別人精心照顧孩子十幾年，卻不知道他兒子十幾年來是死是活。一想到她的兒子，嚴畫心如刀絞！這些年她一直咽不下最後一口氣就是想親自找到那孩子。哪怕是看一眼也好！

    慕盡天臉色微變：「大嫂，別這麼說！你不是想找那孩子，大哥已經在找了，你一定肯定很快能見到他！」

    嚴畫搖搖頭：「我不想再見他！盡天，我要你答應我！」

    慕盡天立馬點頭表示答應。

    就在這時候，慕盡天手機響起，慕盡天接起電話，聽到對面通話是他哥，慕盡天急忙抱了病房門號。

    沒過幾分鐘，慕瑾天推門進來，門口身材高大男人杵在門口，病房裡的人立馬覺得有幾分壓迫。眉目剛毅，輪廓分明，非常英俊。

    「嚴畫！」慕瑾天看病床上一臉蒼白的女人有幾分複雜，薄唇有些抖吐出她的名字。

    嚴畫心裡冷笑，她和這個男人這輩子相處這麼多年，可這男人喊的還是她的全名。

    若不是那張照片，嚴畫還不知道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心裡會藏了一個女人那麼久！

    嚴畫也不怨，這都是她的命！當年是她倒貼在這個男人身邊，一直要嫁他，如今也沒有指責對方的權利。

    慕瑾天示意他弟和侄子先走。大步走過去坐在病床邊盯著床上的女人看。

    「嚴畫，我和沈語以前處過一頓時間，如今並沒有什麼聯繫！」慕瑾天手段雷厲風行，而且出身軍事家族，難免性格多了幾分男人的大男子主義。

    慕瑾天對娶這個女人當年有幾分猶豫，他的性格註定他的另一伴得是個溫婉體貼的女人，嚴畫一直做的很好，甚至為他達到他的要求，辭職在家做了幾十年的家庭主婦。

    慕瑾天這輩子只對兩個人愧疚，一個是他親兒子，一個是這個女人，慕瑾天想過對這個女人好些，這些年他也一直想法設法對她好，只是沒有想到沈語會突然來找他，但他對沈語並沒有其他感情了。

    慕瑾天眼底閃過失落，以為嚴畫不會再理他，嚴畫這時候睜眼：「慕瑾天，我嚴畫這輩子為你活了這麼大半輩子也累了，也沒興趣再關注你喜歡誰的問題，我只想找到我兒子！」

    慕瑾天對上對方的眼眸，少有的溫柔閃過：「我會找到我們兒子的！」

    嚴畫閉眼不想再理會這個男人。

    慕盡天沒想到再見到凌霄然這麼快，在傍晚七點多的時候在醫院又瞧見這個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然若的影響，慕盡天這次目光透著幾分審視來打量眼前的男人，慕盡天視線剛落在他身上，對方敏銳的眸光猛地直逼過來，宛如深潭深沉的黑眸不掩凌厲透著稟然的寒意以及壓迫，哪怕是慕盡天活了大半輩子，一時間也被對方冷厲的眸光嚇了一大跳。

    凌霄然記得這個男人，斂起氣場，高大挺拔的身材無形透著幾分威嚴，慕盡天原本還不覺得這男人像他哥，只是這小子氣勢一出，慕盡天差點把這小子看成他哥。

    慕盡天打量眼前人最多不超過三十歲，可這年紀能有這一身氣勢，慕盡天也不得不高看眼前人幾眼。

    慕盡天這會兒越瞧這小子越心驚，尤其是面無表情站著不動軍人風範像極了他哥。慕盡天忍不住目光挪到他眉眼，慕盡天細打量眉眼，如果說之前他覺得自家兒子那些話都是胡說八道，那這會兒慕盡天心裡卻沒底。

    慕盡天目光往下移，又覺得他這張面孔更多的是像他大嫂！

    慕盡天這會兒內心裡各種複雜的情緒洶湧，估計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眼底的複雜。

    凌霄然見對方一直打量他，眉頭微蹙，轉身準備走人，慕盡天趕緊上前問他：「你好，我是慕盡天！」

    凌霄然顯然沒想到對方會突然過來，緊繃的面孔薄唇緊抿不說話，慕盡天越看眼前人表情似乎都同自家大哥一模一樣，心跳了跳，就聽到對方沖他點頭：「凌霄然！」說完轉身就走。

    慕盡天聽到『凌霄然』這三個字就愣了，主要是『凌霄然』這三個字在s市太過有名。

    作為最年最有權勢威嚴的上將，別人一輩子都爬不上的高位，可這位凌首長硬是只用了幾年。

    慕家是軍事家族，絕大多數的慕家人都是進部隊，很少干其他，主要因為也是因為自家祖父不同意，在慕家，沒有人敢反駁他祖父的意見。而凌霄然這三個字更是經常從自家祖父口中出現，目的當然是為了刺激慕家其他子弟。

    自家祖父對凌霄然一直不掩飾自己的讚賞和欣賞，雖然慕家在a市，慕盡天可以想像若是凌霄然這個小子真是大哥和大嫂的孩子，自家祖父絕對可能立即衝到s市，把人立馬帶回慕家！

    當然希望抱的越大，失望越大。

    慕盡天打了電話讓人去查，一個小時後，來人回電話，慕盡天接通電話。

    「慕二爺，那位凌首長確實是凌家的人，醫院有親子鑑定為證！」

    聽到這話，慕盡天心裡說不出的失落，掛了電話，慕然若這會兒過來打包了幾盒飯，邊問道：「爸，大伯還在大嫂病房裡？」

    「嗯！」

    慕然若忍不住道：「爸，之前那個男人真的很像大伯，爸，你要不去查……」查！最後一個字剛落，慕盡天讓這小子乖乖閉嘴。嘆了一口氣把剛才查到的事情和這小子說了一遍，警告這小子別再打對方的主意，對方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雖然s市離a市不遠，可s市畢竟不是他們慕家的地盤，這小子什麼時候踢到鐵板就不好了！

    慕然若不以為意：「爸，肯定是那份鑑定有問題！」

    慕盡天儘管知道這小子平日裡喜歡看亂七八糟的書，在聽到這話，慕盡天嘴角還是忍不住一抽。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小子拍出醫院外。沒再理會這小子，往病房方向走去！

    而另一邊，慕盡天查凌霄然的動靜立即讓凌霄然得知。凌霄然眯起眼看喬願：「慕家？」

    凌霄然揚起的眉頭微挑，說實話，a市慕家和他八竿子打不著一處，對於慕家，凌霄然並不陌生，在a市絕對算得上重磅家族，典型的世代軍事家族，出了不少名人，從政從軍的都有。軍政都沾！慕家在整個z國赫赫有名。甚至慕家前幾代都有出幾個最後成為總統的候選人。

    凌霄然目光若有所思盯著案桌上的資料，修長的手指捏著一直沒說話。慕家查他的目的是什麼？

    凌霄然還得去一趟陳家，讓喬願備車。

    陳老爺子一直等著凌霄然的到來，既然這小子讓他去提親，他怎麼都得好好同這小子囑咐一些。

    凌霄然一上陳家的門，陳家下人對這位凌首長的恭敬十足，都知道這位凌首長和陳老爺子交情匪淺。陳老爺子恨不得這位凌首長出生在陳家。

    陳老爺子從凌霄然打電話給他讓他去幫忙提親，老爺子就知道估計凌家又出么蛾子了。

    陳老爺子只是派人去淺淺探了一下凌家的事情，就得知凌父竟然又和戴淼那個女人給勾搭上了。

    凌父這一舉動簡直就是往霄然臉上抹黑啊！當年那個女人自私自利拋棄自己的兒子，現在凌父和這女人複合還要讓霄然喊那個女人媽，這種事也只有凌父能做出來，陳老爺子一直奇怪凌父這麼一個窩囊的男人怎麼能生出凌霄然這麼一個鐵骨錚錚的兒子！

    陳老爺子是真感慨啊，這凌父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陳老爺子真覺得凌父腦子裡的弦是不是有問題，有這麼好的兒子不好好對待，以前偏心其他女人生的兒子，最後倒好，竟然是蔡若琴和其他男人生的兒子，以前凌父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還把心往外偏，凌父對待霄然更像是對方是他的仇人而非兒子。比陌生人還不如。

    陳老心裡直搖頭，瞧著霄然倒是可惜了。

    凌霄然剛進大廳，陳老立馬讓下人把他最好的龍井茶泡來，除了下棋，陳老還有一大愛好就是下棋。

    凌霄然心裡是打算儘快去提親，這樣他也就能儘快見自家媳婦。陳老爺子讓霄然把準備好的禮物一一報備給他聽聽。

    凌霄然其他禮品準備了一些，可準備的不完整這次過來就是想討教一下經驗，陳老爺子傳授了凌霄然一些經驗，看著眼前人感慨，要不是沒遇到秦湛，估計這小子一年到頭都呆在部隊狂訓練了。

    「霄然，這茶怎麼樣？」這是新品，陳老爺子之前不捨得吃，這會兒才捨得拿出來讓凌霄然一同品嘗。

    對於品茶，凌霄然真沒這風雅的心思，只是點頭表示不錯。

    陳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陳老爺子讓下人拿出他珍藏的茶葉，讓他帶回去，邊說道：「去提親，心意最重要！稍微帶點東西給你岳父岳母表示表示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