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401恩寵入骨06
2023-10-03 22:44:54 作者: 婉轉的藍
席恩不明白,同樣是席寶昌的女兒,為什麼她跟席娜的待遇差距這麼大,難道真的是愛屋及烏嗎?因為席寶昌愛席娜的母親崔美鳳,所以連帶著對席娜也疼愛有加嗎?而因為席寶昌厭惡蘇虹,所以連帶著她也厭惡嗎?
可是即便厭惡的話,不見不管就是了,又怎麼可以無情地將她一輩子的婚姻和幸福都毀掉攖?
席寶昌在做著這些噁心的事的同時,也毀掉了席恩對男人所有的幻想,席恩不敢想像以後她若是跟一個男人有了孩子,而那個男人若是也這樣殘忍地對她的孩子的話她會怎樣,說不定會殺了那個男人。
就那樣自己兀自傷心著哭了半響,忽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席恩第一時間就止住了自己的哭泣,她想會不會是她的哭聲打擾到了鄰居?
她在屋裡手忙腳亂地抽著紙巾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淚水,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所以一時半會兒也沒回應,外面的敲門聲繼續,她連忙走了過去從貓眼裡查看,她想著若是鄰居的話她也都認識,到時候就解釋一下說自己因為母親要手術所以難過才哭了起來。
可是走過去一看,竟然是送她回來的那個男人。
有些怔愣地開了門,不解地看向他問著,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如果換做是別人,可能她還會掩飾一下自己哭過的窘狀償。
但是因為是他,她也沒必要掩飾了,她今晚差點被席寶昌給賣了又被席寶昌打了一巴掌的所有慘狀他都見過了,所以沒什麼好掩飾的。
穆啟帆垂眼看向門內的席恩,因為剛剛哭過,所以她的眼睛還有鼻頭都是紅的,再加上半邊紅腫的臉,此時的她,沒有任何美感可言。倒是一雙眼睛,因為被淚水浸泡過,異常的濕潤清透,倒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
他就知道,她回來之後會躲起來哭。
將視線從她的小臉上移開,轉而看向室內,同時淡淡開口,
「方便用一下洗手間嗎?」
席恩怔了一下,不過隨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側了側身讓開門口的位置,
「可以。」
穆啟帆邁步進屋,席恩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
「洗手間在那邊。」
因為他晚上幫了自己一把,現在他要用洗手間席恩總不能不借吧,不過她似乎忘了,剛剛在餐廳里,他剛剛從洗手間出來。
也是看到他席恩才想起臨下車時他說的話,讓她用冰塊敷一下紅腫的臉,於是轉身走到冰箱那兒,取了一個家用冰袋出來放在臉頰輕輕敷著,冰涼的感覺沁入肌膚,感覺原本火辣辣刺痛著的臉頰確實好受了幾分。
不過她剛敷上呢,就聽到洗手間的門打開,是那人走了出來。他所謂的借用一下洗手間,好像真的只是進去洗了個手而已。
看到他出來,席恩原本在敷著臉的動作停了下來,總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捧著冰袋敷著紅腫的臉,很難看,雖然她已經很狼狽了。
只見他從自己的褲袋裡掏出了一方手帕來,淺棕深棕的格子交錯著,這人就連他用的一方手帕,都那樣的沉穩內斂。
他邊優雅擦著雙手邊漠漠看了一眼她停下來的動作,再開口的時候語氣里又多了幾分揶揄,
「繼續敷著唄,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席恩窘,愈發的拿著冰袋站在那裡繼續敷也不是,不敷也不是。
男人擦完手之後將手帕重新塞回自己的褲袋裡,然後就那樣雙手抄在褲袋站在那裡望向她,眼眸深邃,輪廓分明的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晦暗難懂。
席恩的眼神忍不住地又開始躲閃,她也不明白自己怎麼了,每次對上他的視線不超過幾秒總會想避開,她活了二十六年,也見過不少男人,英俊的風度翩翩的男人也接觸過,更是過了對愛情憧憬的年紀,沒有在男人面前害羞這一說。
可沒有一個男人,像他這樣給她這種想逃的壓迫感,明明他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就那樣看著她而已,或許是他身上傳來的那種氣場太有壓迫感了吧。
就是所謂的氣場不和,嗯,席恩想一定是這樣的。
就在她將自己的視線投向旁邊地板上的時候,聽到男人好聽的聲線響了起來,
「許多事情,你不對它抱有很大的期望,也就不會有太多的失望。」
席恩莫名其妙地抬眼看著他,然後就見他又落落說著,
「比如說愛情,又比如說親情。」
席恩的胸口痛了一下,這才明白原來這人是在勸她不要因為席寶昌的所作所為而傷心。
是啊,不抱有太多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是她太傻,還在期望著席寶昌能顧忌著他們之間總算還有一絲血緣關係,結果現在被席寶昌的所作所為狠狠傷著了。
她就那樣怔怔站在那兒看著對面的男人,他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裡,渾身都散發著屬於成熟男人的氣場,看似內斂實則暗藏強勢。因為身材高大,所以顯得她的小客廳愈發的狹小逼仄了。
他的聲線很好聽,低低沉沉間帶著安撫人心的作用,竟然讓席恩心底那些泛濫的灰色情緒消散了不少,心情也不似剛剛痛哭的時候那樣絕望了。
心裡......對他多了那麼一絲絲的感激。
「家裡有吃的嗎?」
他忽然這樣問了一句,把席恩給驚的不輕,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席恩以為他用完洗手間就會離開的......
看出了她的錯愕,他從容為自己解釋著,
「剛剛直接從餐廳離開了,還沒吃飯,有些餓。」
席恩頓時回過神來了,又想起他是因為載著自己離開而沒吃成飯,一時間心裡也覺得很是過意不去,
「家裡倒是有菜,但不是現成可以吃的,我需要現做,你能等一下嗎?」
席恩聽他提起吃飯這件事來,意識到自己晚上也是沒有吃飯的,覺得肚子也有些餓。
剛剛回來只顧著傷心難過了,完全沒想到吃飯這件事,家裡倒是有一些新鮮的蔬菜,都是她早上剛買的,這幾天她都親自下廚做飯,做好了然後放進保溫盒裡帶去醫院給蘇虹吃,把蘇虹照顧的無微不至。
古人說的所謂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就是這個道理吧。
「可以。」
他這樣應了下來,然後逕自走到她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筆直的長腿優雅交疊,就那樣抬眼看向她又吩咐了一句,
「不過儘量還是做點快速易熟的比較好。」
「哦。」
席恩應了一聲便轉身跑去廚房了,冰袋被她重新放進了冰箱裡,哪裡還有什麼時間敷這個啊。
穆啟帆在她離開之後看了一眼冰箱,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下。
席恩在廚房裡忙活著,電飯鍋里有中午她蒸好的米飯,她打算再炒兩個青菜就好了,既然他說要快速易熟的,那就弄個西紅柿炒蛋還有清炒山藥好了,她剛剛看了下,這是目前家裡的幾樣蔬菜中最簡單易熟的兩樣了。
考慮到他可能確實是餓了,不然也不會讓她弄什麼快速易熟的,所以她的動作也加快了不少,正將雞蛋打碎在了碗裡攪拌著的時候呢,身後廚房的門被打了開來,席恩邊攪著蛋邊回頭看去,就見他手裡拿著剛剛她放回冰箱裡的冰袋走了進來。
「你去敷臉,我來做飯。」
他在她面前站定,將手中的冰袋遞給她,就那樣微微皺著眉吩咐著。
廚房很小,他往那兒一站,說不出的壓迫感。
席恩驚的要命,連連搖著頭,
「不用了不用了,我的臉不礙事,你出去等一下好了,我做就行。」
他是客人,還是幫了她的客人,她怎麼能讓他做飯?再說了,他穿的這樣高檔精緻,又氣質高貴出眾,一看就是生活優渥富足的人,他們這種男人,又有幾個是會做飯的。
他卻是不容分說地走了過來,將冰袋放在一旁的蔬菜架子上之後,又抬手將她手中的碗拿了過去,沉下了眉眼來嚴肅地命令著她,
「去敷臉!」
她的臉如果不及時冷敷著消腫的話,明天一早她去陪蘇虹進手術室的時候根本就好不了,倒時候蘇虹還是一樣會看出她被打過的痕跡來。
穆啟帆剛剛那樣近距離的看了一眼她那半張臉,也不得不承認席寶昌真的是下手夠重的。
他臉色微沉的樣子真的是很嚇人,席恩在他那副嚴肅的姿態之下選擇了妥協,伸手拿過了他放在一旁的冰袋來,敷在自己臉上低頭走了出去,因為廚房很狹小,他高大的身子站在那兒就擋住了半個過道,席恩低頭出去的時候不得不側了側身子,然而卻還是擦著他的胸前才過去的。
是他身上傳來的清冽的味道沖入了她的鼻尖里,讓她的耳根莫名的一陣發燙,然後紅著臉匆匆走了出去。
出了廚房的席恩覺得自己臉上更燙了,不由得將那冰袋往臉上又按了按,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給自己的臉降溫。
廚房裡傳來切菜的聲音,聽起來他好像很擅長廚藝的樣子,席恩心裡不知道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這麼晚了,孤男寡女的獨處一室,而且他一個算是客人又算是陌生人的男人,竟然在她家的廚房裡做飯,這都些什麼事啊。
又敷了一會兒席恩起身去了衛生間,對著鏡子看了眼自己的臉。
這還是她今晚被打之後第一次照鏡子,看完之後她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讓自己掉下眼淚來。
半張臉都腫了,她的皮膚本來白皙,這樣一巴掌愈發的顯得明顯,上面幾個指印還在,席寶昌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呵。
席恩自嘲地勾起唇角笑了起來,這就是給了她生命的父親,剛剛也差點也拿走了她的半條命。
從洗手間出來,席恩就那樣一隻手托著冰袋敷著臉去了廚房,推門進去的時候,是男人身姿挺拔的背影,合體的黑色襯衫很好的勾勒出了他寬闊的脊背輪廓,還有淺灰色的西褲,襯的他一雙長腿筆直有力,腰臀xing感......
席恩的視線就那樣一路往下將他給打量了個遍,完全忘記了自己進來是想要詢問一下是否要幫忙的,讓客人自己做飯,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有事?」
男人背對著她在炒菜,頭也沒回地忽然這樣淡淡問了一句,席恩窘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還好他沒有回頭,不然看到她在目不轉睛地看他的話她會尷尬死的,她不是那種會對英俊男人犯花痴的男人啊,剛剛怎麼......
哎,她覺得一定是杜曉在她面前灌輸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太多了,所以她才會成了這副樣子。
杜曉是一名模特,整天能接觸到那些身材很好的男模,經常在她面前各種描述他們的身材和肌肉,所以她剛剛才會連腰臀xing感這樣的詞兒都用上了,即便她這兩年去了澳洲,杜曉也整天有事沒事就跟她聊天,而每次聊天的內容幾乎都是什麼男人的身材啊之類的。
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席恩覺得她被杜曉給荼毒的看一個男人首先關注他的身材了。
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然後開口問著,
「要不要幫忙?」
「不用。」
男人頭也不回地簡短回了她兩個字,手上動作熟練的翻炒著鍋里的菜品。
可能是因為自身的氣質在那裡吧,以至於他連炒個菜都舉手投足間很是迷人。
席恩站在那兒,最終鼓起勇氣問出了自己心底從剛剛他說要在這兒吃飯就升騰起的疑問,
「你為什麼不返回餐廳吃?」
男人沒回她,也沒看她,繼續做著自己手裡的活兒,似乎沒聽到她的話。
但是席恩知道他聽到了,因為剛剛在她問完這句話之後她看到他的眉頭微微挑了下。
然而他這是什麼意思,聽到了卻又不理,把她的話當做耳旁風嗎?也未免太不尊重她了吧。
於是就繼續說著,
「這樣把你的女朋友還是你的愛人一個人丟在那兒,是不是有些不好?」
席恩始終覺得他留下來吃飯的行為有些不妥,但是又因為他幫了自己她沒法拒絕,如果他還是一個有家室的人的話,那就更不妥了。
在她這番話問完之後,他終於轉過了頭來,就那樣眯著眼看了她一眼,
「女朋友?愛人?」
他好像跟很莫名其妙的樣子,席恩覺得她才莫名其妙呢,不過還是解釋了一下,
「是啊,上次在醫院,看到你很緊張一個懷孕的女孩子,還有剛剛你在車上打電話的語氣......」
那樣溫柔又寵溺的語氣,難道不是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說的嗎?
她說完之後他眸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啟給了她一個答案,
「那是我妹妹。」
席恩,「......」
原本剛剛降了幾分熱度的臉頰再次燙了起來,窘的。
尷尬地呵呵笑了一聲之後,她急急忙忙就轉身跑出了廚房。
這下糗大了,原來那個懷孕的女孩還有今晚打電話的都是他妹妹,她竟然說成是他愛人......
話說他剛剛那是什麼表情,想笑又忍著沒笑,是在心底嘲笑她的智商嗎?
可誰知道他是個寵妹狂魔啊,對著妹妹說話的語氣那麼溫柔......
杜曉也有個哥哥,叫杜春,據說杜爸爸的取名來自春曉,可是席恩眼中的那對兄妹,整天是相愛相殺的相處模式啊,哪裡有這種溫聲軟語的說話過,都是用吼的,或者是相互擠兌,不然沒法好好說話。
在外面客廳的沙發里就那樣窘迫地又敷著自己的臉,沒一會兒就見他端著兩盤菜走了出來,席恩連忙起身收拾了一下面前的茶几,她跟蘇虹的這個公寓只是簡單的兩居室,沒有什麼餐廳,平日裡吃飯的時候也都是在這個茶几上的。
收拾好茶几之後席恩又放下冰袋匆匆跑進了廚房,拿了碗出來盛米飯。菜沒用她做,這樣的小事她總要做點的。
「筷子在哪兒?」
他隨後走了進來問著。
「這個柜子里。」
席恩指了指自己左手邊的一個小柜子,他走了過來拿。
然而因為廚房實在太狹小,席恩站在那兒盛飯站了一大塊地方,他要去拿筷子的話勢必要繞過她身後,但還是有些過不去,於是他索性就那樣站在她身後,微微彎腰伸了胳膊過去打開柜子拿筷子。
席恩感到他溫熱的氣息就在她頭頂上方,他側身去拿筷子的時候好像將她整個都環進懷裡了。
她的臉再次不爭氣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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