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床

2023-10-03 22:12:08 作者: 水千澈
    如果我做得到,絕對不會讓你觸碰莉莉絲的一根頭髮,一寸肌膚,更別想被她擁抱著,親吻著,無私的將自己的血肉給你糟蹋!

    你有什麼資格得到她的愛!

    地獄犬猙笑一聲,伸手把朱雉提起來,就好像是丟垃圾一樣的丟到牆角。

    他拿出醫藥箱裡的乾淨針筒,往自己的血管扎去,抽出半管子血,然後彎下腰,既嫌惡又興奮的給朱雉注射下去。

    「蜘蛛,你早就該死了,是靠我的血活下來的。所以現在的你,其實是靠我的血肉控制的行屍走肉,當你親吻擁抱撕咬莉莉絲的時候,興奮著的是我的血肉啊,所以是我,一切都是我的。」

    朱雉無法動彈,只能被動的接受。

    地獄犬把針筒里的血液都打完後,本來不想這麼快幫朱雉把手腳的骨頭接上,不過這個傷拖得久,之後就恢復不好了。

    一想到慕眠臨走前的叮囑,地獄犬忍著不滿動手把朱雉手腳接好,不過他依舊沒有輕易放過朱雉,找了條衣帶把朱雉綁起來。

    做完這一切的地獄犬就朝房間的浴室走去,在他的身後,朱雉困難扭頭望著某處,眼神依舊空洞,像死掉的岩石,明明是淡色的瞳色,卻給人一種極度黑暗的詭異感。

    大概二十分鐘後,地獄犬才從浴室走出來,他的表情愉悅,發自內心的心情好,連角落的朱雉都沒多看一眼。

    地獄犬一路走到床上,動作小心翼翼,肌肉由於克制而緊繃,似乎理智都快要克制不住身體的衝動,來到慕眠的床上。

    「每天夜裡,你都睡在這裡嗎?是穿著浴袍,睡衣?還是裸身睡的呢?」地獄犬喃喃道。

    每次,每次守在這扇門外,像一隻忠犬為主人守門,每時每刻不是在想,裡面的少女在做什麼呢?她已經休息了嗎?在洗澡嗎?好羨慕那花灑淋下的水花啊,可以理所當然的觸碰她的渾身,從她身體的肌膚上或快或慢的流淌……

    她身上總有股清香,是遊輪上大家都用的沐浴品的味道,可明明是一樣的產品,為什麼用在她身上,就好像變得不一樣了,讓人聞了又想聞。

    好羨慕那張床啊,可以讓她躺在上面,把她包裹起來。她睡覺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呢?是不是安靜得像個小天使?一定是了,她安靜的時候,美好得像一幅畫,聖經里描述的神的壁畫。

    好想進去,好想躺在她的身邊,把她擁抱起來……

    哪怕更近一點,躺在她的床邊也好啊。

    這樣,她早上起床的時候,迷糊的時候,是不是一腳下床,就會用那可愛小腳丫踩到我的身上!

    每每這樣想著,地獄犬就興奮得不能自己,然而理智回歸現實,幻想有多美妙,現實就有多殘酷,足以叫他瘋狂,忍不住磨牙低吼。

    終於,此刻他進入了這個充滿莉莉絲生活氣息的房間裡,躺在了她每天晚上都會躺著的床上。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樣,地獄犬只覺自己身上,被子上,都是屬於慕眠的氣息,哪怕人不在身邊,依舊讓他腦袋發暈,額頭漸漸冒出汗水,臉龐發紅。

    這樣持續了好幾秒,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興奮,「莉莉絲……」

    地獄犬冷笑的朝朱雉看去。

    朱雉的聲音很輕很低,沒有情緒,「答應了該隱什麼條件。」

    地獄犬嘴角的冷笑僵住,再也高興不起來。

    莉莉絲……該隱……

    這兩個名字,讓地獄犬想起來,就算他進入了慕眠的房間,睡在了她的床上又怎麼樣?歸隱此時卻可能擁抱著那個少女,將她整個擁抱在懷裡,一起安睡。

    這兩個名字也搭配得讓人恨不得撕裂了一切。

    「一切,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地獄犬憤怒瞪著朱雉。

    誰知道莉莉絲答應了該隱什麼條件,而不管是什麼條件,都是為了蜘蛛。

    是的,莉莉絲可以為了蜘蛛委屈自己,可以對該隱撒嬌鬧脾氣被他擁抱,唯獨我……唯獨對我……

    地獄犬眼眶都被嫉妒的火焰燒紅般,密布了血絲。

    此刻,在亞當斯的房間裡,一切卻並不像地獄犬他們想的那樣。

    慕眠並沒有和亞當斯同床共枕。

    到了房間後,亞當斯就把慕眠放落地,「你先去洗澡。」

    慕眠瞧了他一眼,眼珠子一轉,就乖順的往浴室走去。不過才走兩步,後面就傳來亞當斯的話,「等等。」

    慕眠回頭,「你好囉嗦啊。」

    亞當斯正在衣櫃裡找衣服,拿了一件嶄新的襯衫遞給她,「忘記給你準備衣服里。」

    「有時候記憶力太好也不是好事哦,本來還想給老師你一點福利的。」慕眠眨眨眼睛,笑眯眯的接過襯衫,「可是沒內衣換啊?難道我要裡面全光穿這個?」

    慕眠說完就壞笑,一副『沒想到老師你還有這種嗜好』的促狹表情。

    亞當斯曲指往她腦門一彈,不和慕眠爭論,就拿了一套分上衣褲子的藍色睡衣遞給她,「自己選。」

    慕眠揉著腦門,眼神古怪的瞪了亞當斯一眼,把他這套睡衣也接過來,「以後不准彈我頭。」

    「為什麼?」亞當斯笑問。

    慕眠哼道:「這種親密的小舉動,我只給最愛的人做。」

    曾經最愛的哥哥,就是這樣,無奈時捨不得真的懲罰她,就只能曲著手指,把她腦門彈紅了。

    那紅紅的痕跡,其實並不疼,可荀澈就好像生怕真的用力太大,把她弄疼了。因此,每次看起來下手重,到手指即將碰觸她額頭時,就已經收了大部分力量。

    小時候她被嚇到過,後來大了一些,懂得更多了,大多都是裝作害怕逗荀澈玩兒。

    每當這個時候,荀澈還要反過來安慰她,或者發現了她的裝模作樣,輕易就被逗笑了,也不記得要和她生氣,要教訓她。

    一隻手落在慕眠的頭頂上,不輕不重的分量,撫摸的舉動卻令人感覺溫柔。

    慕眠皺眉看去,就見亞當斯淡笑問:「這樣也不行,也要給最愛的人做嗎?可是我記得,這不是我第一次摸頭了。」

    慕眠扭頭繞開他的手,低哼一聲就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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