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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1:13:14 作者: 江天一半
    尾音的「呀」掌控得極好,嫩生生,嬌滴滴。

    大概是聽見她的聲音,下樓的腳步戛然而止,夏矜也拐過了彎,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徐正則本人。

    挑高8米的大客廳,吊燈明亮,足以讓夏矜看清楚男人的長相。

    眉眼,鼻樑,薄唇,正是今夜才在酒吧邂逅的Liam,甚至頸側喉結旁,還留著一枚櫻桃大小的口紅印。

    口中緊跟著的一句「回來怎麼不告訴我呢」硬生生卡克。

    夏矜原地石化。

    樓梯上,徐正則停頓的腳步重新邁動。

    邊下樓,邊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衣袖扣。

    「怎麼,不認識了?」

    夏矜腦袋暈暈:「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淡淡笑著,望著她反問一句:「你說我怎麼會在這兒?」

    他早已摘掉了眼鏡,視線從上到下看了看夏矜的著裝,不難猜出,這一套規矩的長袖長褲,正是半小時前酒吧里那條貼身小黑裙的衍生物。

    徐正則收回目光,對上夏矜還沒有轉過彎來的迷茫目光,眸中含笑:「夏小姐,我還是更喜歡你剛才那條裙子。」

    說著將摘下來的鑽石袖扣扔在桌上,伸手,從西褲口袋掏出來一張薄薄的卡片,當著她的面,輕飄飄地擱在桌面。

    「沒有記錯的話,這張黑金卡,是我們領證那天我給你的。」徐正則走去島台,倒了杯水。

    夏矜瞳孔因震驚微微放大,客廳的吊燈明亮無比,映照在眼前的人身上,她終於知道當時一閃而過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打開手機,翻到半年前公開結婚證的朋友圈,對照那張紅底雙人照確認,夏矜最終不得不承認這一事實——

    什麼Liam,,明明就是徐正則這隻長了八百個心眼子的狐狸。

    「大哥,怎麼是你?」

    「大哥?」

    徐正則喝了口水,語調溫和地說:「剛才你可不是這樣叫的。」

    作者有話說:

    夏矜24,徐正則30,年齡差6歲。

    某徐姓男子:五歲零十個月,謝謝。

    (很在意年齡,但喜歡被喊哥哥)

    這章評論也有小紅包嗷

    第3章 聘禮

    夏矜盯著徐正則看了好一會兒。

    「你早就認出我了?」

    徐正則不置可否。

    夏矜蹬蹬走去他面前:「那你還——!」

    徐正則給她也倒了一杯溫水。

    夏矜瞥了一眼,沒接,氣道:「你故意的?故意裝作不認識我,想抓我小辮子是不是?徐正則,你好陰險,好歹毒,居然用美人計!」

    徐正則逐一接受她定下的罪名,神情溫和,從餐邊柜上拿下來一罐蜂蜜,舀了一勺加進杯中,攪開後遞到夏矜手邊。

    夏矜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質問中還拐彎抹角地誇了徐正則一頓。

    更生氣了。

    兩人一個像鼓囊囊的氣球,一個八風不動如雕塑。

    壓根吵不起來。

    見她仍舊不接,警惕又敵視地盯著自己,徐正則竟放低了語氣:「喝了那麼多酒,不難受嗎?」

    夏矜一拳砸在棉花上。

    她梗著脖子,硬是沒有表現出一分自己理虧的樣子。

    目光落在徐正則身上,又一次被他脖子上殘存的口紅印吸引。

    擦掉臉上的,偏偏不擦脖子上的。

    徐正則,故意的吧你。

    夏矜眨了眨眼睛,輕哼一聲。

    上前一步,高跟鞋鞋尖輕輕抵在徐正則腳尖,眉尾一揚,問:「才剛從國外飛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去那種地方。徐總,資本主義國家沒有讓你紙醉金迷的銷金窟嗎?還是說你平時私下裡就是拿酒吧當第二個家呢。」

    徐正則沒有反駁夏矜的話,掏出手機,點開微信後,遞給她。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或許至今還沒有去過那種地方。」

    手機屏幕中是徐正則與一個人的聊天記錄。

    夏矜看過去。

    界面上的聊天記錄打頭第一句就說:「兄弟,你後院起火了。」

    徐正則足足五分鐘都沒有回覆。

    對方主動爆料——

    「我在白鷗公社看到夏矜了!」

    「你知道白鷗公社是什麼地方嗎?」

    「那他媽裡面全是鴨!!!」

    在這之後,徐正則才回應:「在哪?」

    對方立即狗腿地回了個定位。

    夏矜:「……」

    「這人誰?」

    「季馳。」徐正則答。

    夏矜完全想不起來今晚在酒吧遇見過季馳。

    眼珠子一轉,問:「他去那兒幹什麼?家裡生意不好,曲線救國重振家業?」

    徐正則:「……」

    「季馳是去抓人的,季雪——他妹妹最近總是去那家酒吧。」徐正則長睫微垂,解釋過後,低眸瞧見夏矜頰邊緋紅的顏色,端起水杯,又一次道,「蜂蜜水解酒。」

    他幾乎快將杯沿送到嘴邊,夏矜只好接過,小口小口喝下去半杯。

    喝完才意識到,這樣一來自己完完全全失去氣勢,突然就陷入了被動模式。

    本就是她理虧,這下更任人宰割。

    啪嗒,夏矜一下子就把水杯放在島台上。

    繃著小臉,半天沒有說話。

    有點聽候發落的意思。

    徐正則卻半天都沒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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