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爆更十九(四千字)
2023-10-03 20:45:19 作者: 夏夜夢戈
「事到如今,你讓我怎麼好好說?」
「如果不是你,我會淪落至此嗎?如果不是你,我會虐待雲君和小至嗎?你精心策劃的這一切,你現在就來收場!」
聶盛低吼著,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來一截麻繩,套上了劉敏的脖子。
「啊!啊!」劉敏嚇得臉色卡白,拼了命的掙扎,雙手死死的握著繩子,不讓他收緊,「聶盛,你有話好好說……你要錢,我都可以還給你,都還給你……」
聶青青還被綁著,沒有辦法動彈,也早就已經嚇得腿軟。
這個時候除了哭,已經不知道能做什麼。
聶盛一屁股坐在劉敏的腰上,雙手勒住繩子,猛地收緊。
「聶盛!」劉敏驚恐的大叫出聲,雙手用盡力氣,可還是被繩子磨破了。
此時此刻的聶盛,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整個人都處於徹底癲狂的邊緣,只要再往前一步,便是你死我亡的萬丈深淵。
他的力氣出奇的大,繩子在他手中一點點的收緊,再收緊。
「呃……」劉敏的手全都被勒破了,很痛,可是她卻不敢鬆手,兩隻手仍然緊緊的抓著繩子,擋在自己的脖子前。
只要她一鬆手,就必定會被勒死!
「聶盛!你別這樣……」劉敏的聲音像是卡在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一般。
她就快握不住繩子了……
手指在一點點的被收緊,終於……劉敏的手指驀地一松,那麻繩就勒住了她的脖子。
呼吸剎那間被制住,劉敏被勒的兩眼翻白,臉色都變了。雙腳狂蹬,一開始力道還大,漸漸的就減弱了下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就這麼死了的時候,忽然脖子裡的繩子一松,新鮮的空氣頓時又灌進口鼻。
接著,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滴在了她的臉上,一滴一滴,隱約間透著淡淡的腥味。
再然後,便是聶盛重重的身子壓下來。
劉敏被壓的幾乎昏過去,連連翻白眼兒。
下一秒,聶盛就被人弄至一邊。
「敏敏?」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劉敏整個人都被人拉了起來。
她慢慢醒轉,看清眼前人,頓時哭出聲來,「國耀,國耀你來了。」
她的嗓子受傷,說話的聲音粗嘎難聽,一開口就牽扯了嗓子生疼。
「聶盛,聶盛……」劉敏轉頭去尋找聶盛的身影,一眼就看見四仰八叉倒在床上的聶盛,滿床的鮮血,他已經昏死過去,後腦勺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
劉敏嚇了一跳,「他……他怎麼了?」
猥瑣男冷哼了一聲,「我用瓶子砸破了他的腦袋!」
「什麼?!」劉敏震驚,看見聶盛還在汩汩冒著血的傷口,「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快!」
猥瑣男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皺緊了眉頭:「敏敏,你難道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跟我偷.情被聶盛發現,之後演變了這麼一出狗血的劇情嗎?」
「……」劉敏猶豫了。
幾乎剎那間,她就冷靜了下來。
不!決不能!
要是打了電話叫了救護車,這件事情就鬧大了。
況且聶盛已經知道了她這麼些年,悄悄挪走了他很多的錢財。要是他康復了,回過神來把自己一告,到時候就真的是人財兩空空,什麼也沒有了。
她好不容易才跟國耀在一起,絕對不可以再讓人奪走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對,對……你說的對,」劉敏忽的站起身,「走,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猥瑣男給聶青青解開了綁住手腳的繩子,三個人一起離開了聶家宅院。
聶青青走的很乾脆,哪怕那倒在床上的男人,是她叫了十幾年爸爸的人,哪怕聶盛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寵了十幾年,哪怕他現在受了重傷還在汩汩冒血!
人性涼薄,不過如此吧!
——
「轟隆!啪!」
炸雷在夜幕中驟然響起,馳電撕裂夜幕,外面很快大雨傾盆。
聶雲君從噩夢中驚醒,猛地從床上直直坐起,滿頭的大汗,連呼吸也變得粗重。
男人的手從後面伸了過來,攬住了她的細腰,溫暖的臂彎從後面貼上來,「又做惡夢了?」
楚晉炤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慵懶,顯然是被吵醒的。
但他依然溫柔,沒有一點不耐。
「嗯。」聶雲君咬了咬唇,盯著窗外的瓢潑大雨,心裡忽然沒來由的一陣失落,「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會不會是小至?他也怕打雷。」
楚晉炤開了燈,溫柔的凝視著她的臉,「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可以給醫院那邊打個電話問問。」
聶雲君點頭,「嗯嗯。」
然後就這麼坐在床上,看著楚晉炤拿過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一番詢問後,裡面的人說,「小至已經睡下了,我剛剛去看過,他睡的很好。我們會保護好他的,請楚總和聶小姐放心。」
之後,照顧小至的護士,還特意拍了一張小至熟睡的照片發過來。
看著照片裡的小至臉色如常,雙目緊閉似乎睡的正香,聶雲君才放了心。
「會是什麼呢?」她摸著自己的心口,那裡依然跳的厲害,她茫然的看著楚晉炤,「我忽然覺得有點難過。」
楚晉炤將她擁入懷中,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她的頭,「沒事,只是噩夢而已,或者你難受,別憋著,跟我說。說出來或許就會好一些。」
聶雲君靠在他胸膛,心裡的不安稍稍減退,「我夢見的都是小時候的事情,有一次青青搶了小至的草螞蚱,兩人起了衝突、青青不小心自己摔倒了,就哭嚷的指著聶雲君,跟劉敏告狀。劉敏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聶盛,事後,他要懲罰小至,我頂了下來。」
她頓了頓,舔了舔乾燥的唇繼續說:「每一次我夢見聶盛,基本都是嚇人的回憶。」
聶盛在她和小至的回憶中,所扮演的永遠都是一個可怕的惡魔。
在聶雲君的夢裡,聶盛就是唯一張牙舞爪的魔鬼。除了他,沒有人再會給他們帶來那種可怕的傷害。
楚晉炤輕輕撫摸著她的發,「以後有我在,就會好好保護你和小至,還有你腹中的孩子。不會再讓你們受到委屈和傷害。」
聶雲君往他懷裡蹭了蹭,抱緊了他的腰,「楚晉炤,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他,他不是應該一輩子都別理她了嗎?
可是他依舊每次,都是最先低頭的那一個,最先認輸的那一個,最先放下身段來哄她的那一個。
「傻瓜,因為愛你啊。」
聶雲君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忍不住仰頭看他,「你就不怕我水性楊花,將來結了婚還死性不改,給你戴綠帽子嗎?」
「你敢!」
他捏著她的下頜,晃了晃,語氣中滿滿的威脅,「從你跟我一起回來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敢招惹爛桃花,看我怎麼懲罰你!」
聶雲君忽然來了興致,十分配合的追問:「你要怎麼懲罰我?」
他眯了眯眼睛,「這樣……」
話音落,驀地低下頭來,吻住了她的嘴。
「楚晉炤你魂淡……」
黑暗中,男人低低地笑聲傳來,「還有更魂淡的,要不要試試看?」
「啊!我錯了我錯了……你的手,別亂摸!」
「楚晉炤,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停,停下!喂!」
「我要跟你說孩子的事……唔…………」
——
次日一大早,聶雲君就被一通電話給吵醒了。
不是她的手機,是楚晉炤的手機。
她翻了個身,鑽進楚晉炤的懷裡,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楚晉炤已經靠起,一隻手接過電話放在耳邊,一隻手把玩著她的頭髮,語調慵懶,「餵……什麼時候的事?」
聶雲君就趴在他懷裡,明顯感覺他渾身僵了一下。
她睜開眼睛,就看見他有些凝重的神情,他也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跟電話里的人說,「知道了,我們就過來。」
然後,掛斷了電話。
聶雲君爬起來,「怎麼了?」
很少見他有這種表情,怪嚇人的。
楚晉炤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先起床洗漱,要去一個地方。」
聶雲君沒問什麼地方,不是不好奇,而是她覺得,要是楚晉炤想說,應該一開始就告訴她了。
他不說,肯定有他的原因。
起床洗漱,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上了車離開。
汽車駛了一路,楚晉炤的表情也凝重了一路。
聶雲君幾次看他,最終還是沒忍住,「那個……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
「不是……」
「哦……是很嚴重的事情嗎?」
話音剛落,聶雲君就看見了車窗外熟悉的景物,眸底閃過疑惑,「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這裡是聶家宅院所在的別墅區啊!
車子駛過路口右轉過來,駛進了別墅區。
遠遠的,聶雲君就看見了幾輛閃著警燈的警車來往,前面不遠處,好像還聚集了不少人,鬧哄哄的。
「那些人……都聚集在聶家門口做什麼?」聶雲君這麼問,但心裡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
只是還很模糊,說不出個所以然。
車子開不進去了,楚晉炤就停在了這邊,熄了火,握住聶雲君的手,「君君,你恨聶盛嗎?」
聶雲君神情有些木訥,大概是心裡頭察覺到不好了,所以現在,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未知的緊張中。
這麼多警車,還拉起了警戒線,還有救護車呼嘯著從他們的車旁經過……
這個場景,怎麼看怎麼瘮得慌。
現在,楚晉炤又忽然問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這個問題,跟我們今天要來這裡,有什麼關聯嗎?」
楚晉炤點點頭,「有,很大的關聯。」
聶雲君抿了抿唇,「如果真的是我母親的錯,我不恨。」
「不是你母親的錯。」楚晉炤握住了她的雙肩,「你母親跟我二叔,是清白的,他們只是單純的朋友。」
聶雲君呆了一下,「可是聶盛很堅定的說我不是他女兒,小至不是他兒子……」
「他那是被套路了。」
聶雲君眼皮跳了一下,「誰?」
「劉敏!」
「……」
楚晉炤繼續扶著她的肩,「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不管你聽了是什麼感覺,都要先克制自己,一定保持冷靜。知道嗎?」
聶雲君被他的表情嚇到了,扯了扯嘴角,「什麼事啊?這麼嚴重?」
難道,是聶盛跟劉敏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了?
以劉敏的性格,會把場面搞得這麼大,也不是不可能的。她最擅長的,就是偽裝成最委屈的那一個。
「是聶盛的事。」
「嗯。」聶雲君點點頭,「你說吧,我準備好了。」
楚晉炤抿唇,稍稍沉默了一會,「聶盛,死了!」
「……」聶雲君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變得灰白。
她眼珠動了動,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死了?」
「嗯。」楚晉炤實在有點擔心她的反應,雙手始終緊握著她的肩膀,生怕她一個踉蹌,自己沒能照顧好她。
聶雲君的眼圈一下紅了,吞咽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麼……死的?」
「被利器傷到了後腦勺,一寸長的傷口,流血而亡。」楚晉炤解釋道。
他盯著聶雲君的眼睛,「君君,你沒事吧?」
「……」聶雲君看了一眼聶家的宅院,還是有點置身夢中的感覺,「你確定嗎?他死了?」
「嗯。」
楚晉炤剛要說什麼,就看見幾個醫生抬著一個擔架走出來。
擔架上躺著一個人,一張白布從頭蓋到了腳,根本看不到那人的樣子。
可聶雲君還是腳步晃了兩下,面色剎那蒼白。
楚晉炤怕她站不住,將她擁入懷中,讓她靠在他的身上,「你想不想見他最後一面?」
聶雲君抿唇,「……」
她的視線一直跟著一聲手裡的擔架,直到那擔架被抬上了車。
她忽然轉頭看向楚晉炤,「我想。」
想見他最後一面,不去想昔日的恩怨情仇,只是單純的想送他最後一程。
「跟我來。」楚晉炤握著她的手,走了過去。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有人已經看見了聶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