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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靜秋痛哭

2023-10-03 19:48:23 作者: 我吃元寶
    因為夏天到來,天氣逐漸變得悶熱潮濕,弄到一家子人,從上到下都沒了食慾。沈靜秋命廚房每日的菜色都做清淡一點,這個時候再任性的吃口味重的飯菜對身體並不好。而且沈靜秋很擔心望哥兒,所以對奶娘的飲食也做了嚴格的控制,不准奶娘敞開了肚皮胡吃海塞。

    奶娘對沈靜秋的決定,頗有微詞。私下裡找紫竹青竹二人抱怨過,說她吃不好,奶水不夠,要是餓著了小公子可如何是好。

    沈靜秋聽說了此事後,冷冷一笑,讓青竹紫竹轉告奶娘,敢餓著望哥兒,就別想再金州混下去。要是不滿意她制定的規矩,就趕緊滾蛋。想到都督府當奶娘的人多了去了,不差她一個。為此,沈靜秋還罰了奶娘半個月的月例銀子。如此一番手段使出來,奶娘就算有天大的不滿,也不敢再胡說八道,餵養望哥兒比過去還要認真,生怕沈靜秋找藉口將她趕出都督府。要知道,如今全家老少,可就指望著她在都督府做奶娘掙來的那份銀子過活。要是她沒了這份活計,不僅家裡的生計會變得艱難,就連以後她想繼續當奶娘,都不會大戶人家要她。

    吃了幾天湯湯水水,朝哥兒嘴裡上火的情況減輕了許多,軒轅齋同李愚兩個孩子晚上也能安然入睡。沈靜秋讓大夫仔細給孩子們檢查了身體,大夫就說沈靜秋將孩子們照顧的很好。為了幫助孩子們適應這邊的氣候和飲食,還需要繼續從飲食上下功夫。

    沈靜秋含笑應是,讓大夫開了兩個調養身體的方子並幾個適合養身的藥膳方子。

    金州的氣候對於從北方來的人,處處都是考驗,但是相對的這邊的水果也極為豐富。沈靜秋都生出了要在本地置辦田莊,轉種水果的打算。每日,都督府上下的水果就沒斷過,全都是最新鮮,剛從樹上摘下來的。這一點在京城的時候,還真比不上。而且這邊水果的口味更好,汁多又甜,孩子們不愛吃飯的時候,就將水果當做飯來吃。

    沈靜秋也大著膽子,榨了一點水果汁唯給望哥兒。期間一直擔心望哥兒消化不了,沒想到望哥兒的腸胃適應良好,吃得香噴噴的,顯得又興奮又高興。激動的時候還會拍著椅子扶手,咯咯咯的笑著。

    沈靜秋擦掉孩子嘴角的西瓜汁,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一家大小,過著平靜又安寧的生活。倒是羅隱忙忙碌碌的,三天兩頭不見人。時不時都能從下邊人的口中聽到寧家。看來,羅隱驅趕寧家的計劃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望哥兒百日的時候,沈靜秋給望哥兒辦了一個百日宴。當初沈靜秋一行人剛來金州的時候,當地的官宦女眷,大戶人家紛紛遞帖子上門拜訪,沈靜秋都以要安靜養胎為由拒絕了。後來她生下孩子,那些人也都紛紛派家中管事送上了豐厚的禮物。

    禮物收下,不請客卻說不過去。於是就借著望哥兒百日的日子,將當地的官宦女眷還有大戶人家的女眷都請來,一來慶賀孩子百日,二來也是彼此認識認識,趁機試探一下這邊的格局和深淺。

    這樣的宴席,對紫竹青竹這樣經過大風大浪的丫頭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情。幾天時間,就將宴席需要的一切都準備好了,請帖也都了出去,接到請帖的人都紛紛表示當日肯定會上門慶賀小公子百日宴。

    不過沈靜秋也在請帖里很明確的表示,之前孩子滿月的時候收過一次禮,這次百日宴就不再收禮。就算有人礙著人情非得送禮,價值也不能過十兩。凡是過的,都督府絕對不會收。規矩定下,倒是苦了即將上門做客的賓客們。為了禮物的事情,真是愁啥人也。十兩銀子,對普通人是足夠豐厚了,可是那百日宴的主角可是國公府的小公子,十兩銀子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偏生規矩已經定下,真是讓人為難啊。

    不過人多力量大,老百姓的智慧是無窮的。就算沈靜秋制定出了十兩的標準,但是上門的賓客已久能夠各出奇招,逃過都督府管事的火眼金睛,將貴重禮物送上門來。等事後現後,事情早就過去了,送禮的人也不承受自己送了多麼貴重的禮物。此乃後話,暫且不表。

    百日宴,是沈靜秋作為國公夫人,羅隱的原配嫡妻第一次同當地有頭有臉的女眷們認識來往的機會。那些女眷自然是極盡的巴結諂媚沈靜秋,夸完望哥兒又夸其他三個小子,有大膽的直接誇起沈靜秋的容貌。畢竟沈靜秋長得美,是世人公認的,夸沈靜秋美自然沒錯。

    沈靜秋含笑招呼著每一個上門的賓客,當有人誤會李愚和軒轅齋也是她的孩子的時候,沈靜秋都會讓青竹或者紫竹出面解釋。一個是她的義子,一個是她的外甥,她是將兩個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來對待,可是也不能搶走兩個孩子父母的位置。

    事情解釋清楚,誤會的人自然心生尷尬,連忙道歉。心思多的人難免就會多想,沈靜秋和羅隱身邊怎麼會有兩個親戚家的孩子,莫非是羅隱的庶子,還是外面的私生子?可是再看孩子的穿衣打扮,身邊伺候的人,可不像是庶子的待遇。尤其是軒轅齋,伺候在他身邊的人比伺候在國公府正經大公子朝哥兒身邊的還要多一點。更關鍵的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三個小子的感情很好,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做什麼事情都在一起。這下子,疑心生暗鬼的人不免懷疑自己的判斷,或許這兩個孩子真是國公府親戚的孩子,只是暫時寄養在這邊。

    更有那心思多的人,看三個小孩的眼光,分明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已經在算計著,自家閨女哪個合適同國公府的公子結親。要是自家沒合適的閨女,那就散思維,在親戚家尋找合適的姑娘。不少人因此扼腕嘆息,今日沒將家中的小姑娘帶來,真是失策啊失策。瞧瞧滿院子的姑娘,全都是十幾歲的正是適婚年齡的,連同三個小子說話聊天的小姑娘都找不出一兩個。不少人後悔得拍打自己的腦袋,順便罵一句豬腦袋。

    沈靜秋瞧著眾人神態各異,千奇百怪,臉上一直掛著客氣的笑容,心裡卻早就樂翻天了。同京城的貴婦們相比,金州的女眷顯得簡單直白了許多,很多人對自己的情緒都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或者掩飾根本不到位,沈靜秋一眼就能看穿。

    對比京城貴婦們整日裡端著的姿態,這邊的人雖然見識比不上京城那邊,但是卻活的更灑脫更得意。

    在場女眷中,除了沈靜秋以外,就是金州知府夫人的身份最高,沈靜秋自然要另眼相看。

    知府夫人出身越州宋氏,在當地也是屈一指的大族,宋家人有不少在京城為官,也因此宋夫人相比其他人來說,對京城的消息更為靈通。當沈靜秋一說軒轅齋和李愚是親戚家的孩子時,宋夫人絲毫沒有懷疑,而是猜測其中究竟哪一位才是傳聞中的七皇子殿下。李愚和軒轅齋雖然是不同年份生的,但是實際算起來,只相差了幾個月,所以看上去都是差不多大。加上三個孩子們湊在一起玩耍,伺候的下人也是穿著同樣的衣服湊在一起,一時間想要分清誰是誰,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宋夫人暗自猜測,其中一位是傳聞中的七皇子,那麼另外一位估計就是七皇子殿下的替身。別怪宋夫人這麼想,估計十個知道真相的人十個都會這麼想。宋夫人試圖從沈靜秋這裡打聽一點有用的消息,奈何沈靜秋滴水不漏,半句實話都沒有。

    宋夫人也就放棄了打聽的心思,轉而同沈靜秋嘮叨起來,「夫人可要看好了你家這幾個小子,瞧瞧大家蠢蠢欲動的模樣,在座的十之五六都將將幾個小子當做了自家女婿看待。」

    沈靜秋掩嘴一笑,「夫人說話真是有趣。」

    「定國公夫人可別當我說笑,你瞧瞧那些人,眼睛都綠了。定國公夫人還不知道吧,金州這地方流行定娃娃親。要是過些天,有人上門提親,定國公夫人千萬別驚訝。我家老爺當年剛來金州赴任的時候,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好在我家小子早就同他表妹訂了婚,才免了媒婆踏破門檻。」宋夫人心裡頭卻在想,金州本地的姑娘哪裡比得上她娘家的姑娘。想他們宋家也是上百年的世家,雖說比不上京城那些高門大戶,不過在大周境內也是稍有名氣的世家。舍了娘家的姑娘不要,娶金州本地的姑娘做兒媳婦,她是傻了才會這麼做。

    聽宋夫人說的有趣,沈靜秋就笑問,「可是宋家的表妹?什麼時候夫人將兒媳婦帶來瞧瞧,我也好送上一份見面禮。」

    宋夫人大喜過望,「正是宋家的姑娘。能得定國公夫人的見面禮,真是她的福氣。這姑娘明年就會被家人送到金州來完婚,屆時還請定國公夫人賞臉吃頓喜酒。」

    「這喜酒我是一定要吃的,夫人可別怪我不講禮。」

    「哪裡哪裡。」宋夫人真正是大喜過望,她巴不得沈靜秋不講禮。兩家常來常往,能做個通家之好,那簡直就是這輩子做有成就的事情。

    知道沈靜秋對金州還算陌生,宋夫人越熱情的給沈靜秋介紹起在場的賓客,從基本的資料到各種八卦消息應有盡有。沈靜秋現,招待好這位知府夫人,果然受用無窮。宋夫人簡直就是百科全書,誰家的小道消息都能知之甚詳,就算不是很確定,派個丫頭去外面轉一圈,就能將消息打聽回來。沈靜秋暗笑,這裡同京城果然有著很大的不同,而且在場的人知道宋夫人在說自家的八卦,也不在意,反而覺著很是榮幸。能入了定國公夫人的眼,能不榮幸嗎。

    宋夫人趁機對沈靜秋提出邀約,十天之後,城裡面的女眷會組織一場花果宴,其實就是找個名頭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順便傳播各路八卦消息。沈靜秋欣然答應,宋夫人大喜,當即決定,今日回去後就給沈靜秋正式下請帖。並且舉行宴會的地方也要改一改,改到地方更大,景色更好的地方。至於奢華,宋夫人還是放棄了。沈靜秋什麼樣的奢華場面沒見過,布置得再奢華,也入不了沈靜秋的眼。不如將場地布置得更具地方特色,來得更吸引人。

    因為有了這個邀約,宋夫人的興致極為高漲。偶爾還會替沈靜秋招呼客人,或者介紹一些說話有分量的人給沈靜秋認識。沈靜秋含笑領情,對於金州本地有了一個更為直觀的認識。

    有不少想攀高枝的拉著自家姑娘到沈靜秋跟前攀談,只求沈靜秋能看得起她家姑娘,將她家姑娘介紹給京城高門大戶做媳婦。當然這樣的目的不能直說,只能含蓄的表達。而沈靜秋則裝傻,偶爾順著對方的話說,更多的時候則是含混其詞。

    她今日是替望哥兒慶賀百日,可不是給人做媒婆的。就算要做媒婆,沈靜秋也沒興趣將金州的姑娘往京城介紹。正所謂齊大非偶,這些姑娘千里迢迢的嫁到京城去,人生地不熟的,良緣未必會有,怨偶肯定不少。受了欺負連找個娘家人哭訴都找不到,這樣的日子對姑娘家來說何其冷漠殘忍。做父母只看到攀高枝的好處,卻沒看到自家閨女所經受的委屈屈辱。對於那些一心送女攀高枝的,沈靜秋做到表面的客氣就行了,沒必要再多說一句話。識趣的人自然知道閉嘴,不識趣的人,自有人站出來提醒警告。

    不過總體氣氛還是很熱鬧的。等到午時,宴席擺開,大家齊聚一堂,一起為望哥兒祝賀。

    望哥兒咯咯咯的笑著,剛吃飽的望哥兒,心情美得冒泡,看什麼都順眼。除了有些認生外,幾乎找不出缺點來。沈靜秋都忍不住要在人前狠狠親吻望哥兒一口。最*的時候,是羅隱的突然出現。在場女眷們能見定國公一面,大多都興奮難耐。不少人感慨,沈靜秋長得好,定國公也絲毫不差。果然是男才女貌,氣死人的節奏。不過在場的沒人敢生出給羅隱塞女人的念頭,一來是震懾於羅隱的權勢,二來是顧忌沈靜秋的出身家世以及容貌。

    單以容貌論,就算是金州第一美女站在沈靜秋面前,也值配提鞋。再說家世,沈靜秋出身武威侯府,父親又曾是內閣大佬,而且看樣子很快會再次入閣。這樣的出身誰敢輕易得罪?都是要在官場上混的人,尤其是文官,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了內閣的人。其次,據傳言羅隱懼內,所以這麼多年身邊連個通房妾侍都沒有。可見沈靜秋也是個有本事轄制男人的女人。

    容貌比不過,才情比不過,家世更比不過,還要巴巴的將自家姑娘朝羅隱身邊送,那根本就是羊入虎口。估計要不了幾天,就得被沈靜秋拆吃入腹,就算是死了,也是白死。收益見不到,風險一大堆,這樣的賠本買賣自然沒人願意做。與其在羅隱身上下功夫,不如走夫人外交路線,在沈靜秋身上下功夫,說不定還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以在場的女眷們,因為見到羅隱都很興奮,但是所有的人都一本正經,表情嚴肅,沒有任何人流露出對羅隱感興趣。

    沈靜秋瞧著大家的表情,先是愕然,接著又是若有所思,最後暗自偷笑。她並不在意旁人是怎麼猜測她和羅隱之間的關係,只要這些人不給她找麻煩,她就會給予足夠的理解和包容。畢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管得了嘴也管不住心,自然無需去在意旁人的流言蜚語。

    羅隱露了一個面就走了,走之前還不忘同沈靜秋眉目傳情。落在在場賓客眼裡,又是一樁羅隱懼內的證據,活生生的證據。不過也有明白人看的清楚,就以沈靜秋這樣的容貌才情,羅隱放著不要,偏生去找別的女人,那才是腦子有病吧。有這樣一個嬌妻在府中等著,哪個男人還有心思在外面拈花惹草。哎,在場的人十個八個就是蠢貨,竟然連這麼簡單的真相都看不明白。

    不光旁人心思如何,這場宴席總體來說很熱鬧,賓主盡歡。丫頭們也算給力,並沒有出現大錯誤,不過一些小錯誤在所難免,比如打碎幾個碗碟杯盤,茶水溫度沒掌握好就給客人送上,將客人燙了一下,這樣子的小問題,都是可以接受的。

    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大家都鬆懈了下來。不過暫時還不能休息,還需要收拾席面,統計數據做個總結。這些事情沈靜秋全都交給了紫竹和青竹兩個丫頭去辦,她只需要帶著望哥兒在花園裡溜達就行了。

    朝哥兒陪在沈靜秋身邊,眼巴巴的看著沈靜秋懷裡的望哥兒。他也想要抱一抱,不過因為上次他差點將望哥兒甩出去,所以他暫時被禁止抱望哥兒。為此,朝哥兒的心情有些黯然。

    沈靜秋沒注意到朝哥兒的不同,倒是想到了別地方。她打量著朝哥兒,正是半大小子,再過十來年就要考慮朝哥兒的婚事。今日宋夫人說的那些話倒是提醒了她,雖然朝哥兒年齡還小,但是惦記著朝哥兒婚事的人肯定不少。不光金州這邊,京城那邊肯定也有。沈靜秋不由得擔心起來,生怕朝哥兒最後會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回家,然後夫妻二人成為怨偶。沈靜秋嘆氣,當娘的總是喜歡操心,而且還是操不完的心,真是夠了。

    沈靜秋試探問朝哥兒,「朝哥兒,你喜歡什麼樣的小姑娘?」

    朝哥兒好奇的反問沈靜秋,「娘親是要給兒子添一個妹妹嗎?」

    沈靜秋啞然失笑,「妹妹的事情以後再說。娘親就想知道,朝哥兒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小姑娘。」

    朝哥兒搖頭,很肯定的說道:「沒有。我才不喜歡小姑娘,全都喜歡哭鼻子,還喜歡告狀。我只喜歡妹妹。」

    「可是咱們家沒有妹妹。」沈靜秋深表遺憾。

    朝哥兒笑道:「以後會有妹妹的,娘親一定會給兒子生個妹妹,對吧。」

    沈靜秋無言以對,要是下一次又是一個兒子可怎麼辦啊!真是要把人給愁死。這一切全怪羅隱,都是羅隱操作不當,才會造成這樣的失誤。明明該生姑娘的,結果生下來卻是兒子,失望的心情無人能夠理解,旁人還只當她矯情,刺激生不出兒子的女人。

    朝哥兒有些小小的失望,「難道娘親不生妹妹了嗎?」

    沈靜秋失笑,摸摸孩子的頭,笑道:「下一次,娘親爭取生個妹妹出來。」她是這麼決定的,就看羅隱陪不配合。

    朝哥兒咧嘴笑了起來,笑得格外的開心。「娘親,等妹妹生下來後,我天天帶著妹妹玩,不讓任何人欺負她。要是有人敢偷看妹妹,我就打他。」

    真是個又負責又野蠻的哥哥,不過沈靜秋喜歡。朝哥兒這番話,讓她想起沈靜卓。沈靜卓身為長兄,沒有細膩的心思,對她的關心也是如此的直白和簡單,有誰敢欺負她,直接揮拳頭就行了。雖然顯得很傻氣,可是卻特別的痛快解氣,讓人心頭爽快。她還記得,沈靜卓以前曾數次提過要打羅隱一頓,只因為兩人武力懸殊太大,加上她的阻攔,沈靜卓的這個目標一直不能實現。沈靜秋笑著,要是下次羅隱害的她又生了兒子的話,她就允許沈靜卓將羅隱打一頓。

    這個想法真是太棒了,沈靜秋得意的笑了起來。望哥兒也在笑,笑得格外得歡暢。朝哥兒好奇的看著望哥兒,好想抱一抱。沈靜秋笑著問朝哥兒,「想抱抱弟弟嗎?」

    朝哥兒怯怯的問道:「娘親,兒子可以嗎?」

    「你小心一點就沒事的。」沈靜秋小心翼翼的將望哥兒放在朝哥兒的懷裡,教朝哥兒如何抱小孩子,順便幫忙托著,免得生意外。

    朝哥兒這一次做的很好,雖說姿勢僵硬,不過總體是合格的。就是力氣還不夠,加上望哥兒分量不輕,才過一會,朝哥兒就有些吃力。沈靜秋趕緊將孩子抱過來,笑問朝哥兒,「弟弟很乖是不是?」

    朝哥兒興奮著小臉蛋,連連點頭,「弟弟真乖,我抱著他,他都不哭的。」

    沈靜秋笑道:「弟弟不是愛哭鬼,弟弟是個吃飽就滿足的小寶貝。」

    朝哥兒眼巴巴的望著沈靜秋,顯得有些扭捏,又有些羞澀。沈靜秋瞬間明白過來,笑道:「我家朝哥兒是娘親的大寶貝,永遠都是。」

    朝哥兒露出滿足的笑容,同望哥兒一起笑了起來。

    晚上,羅隱告訴沈靜秋,他要離開一段時間。沈靜秋緊張的問道:「是關於寧家嗎?」

    「不止是寧家的事情,還有南越那邊。我得親自去一趟南越。」

    沈靜秋驚訝,怒道:「你瘋了。南越上下人等,人人都恨不得殺了你,你還敢去。」

    「我會同暗衛們易容潛入南越,只要身份不暴露,就不會有危險。靜秋,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我不能錯過。」

    沈靜秋蹙眉,「非去不可嗎?難道就不能將事情交給寧家去辦。或者交給其他信得過的人?」

    羅隱緩緩的搖頭,他也不想離開沈靜秋還有孩子,可是很多時候他又必須選擇離開,去從事危險的事情。他輕撫沈靜秋的臉頰,有些抱歉的說道:「這一次,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靜秋,我會平安歸來的。離開之前,我會先稱病養身,等我走了後,自有人假扮我矇混過關。你只需要在必要的時候替我掩護就可以了。」

    沈靜秋陰沉著一張臉,對羅隱的決定很是不滿。如果只是在大周境內活動,就算有天大的危險,沈靜秋也不會感到懼怕。可是去到南越,那個詭異的國度,羅隱曾經在那裡丟掉性命,她如何能夠安心。一想到羅隱有可能再次受傷,有可能再次殘廢,沈靜秋就恨不得打斷羅隱的腿,讓他什麼地方都去不了。

    沈靜秋深深的嘆了口氣,問道:「你都已經做好了安排,現在只是來告知我,對嗎?」

    「靜秋,我很抱歉。事先沒同你說,是不想影響你的心情,也是怕你會胡思亂想。」

    沈靜秋低頭嘲諷一笑,「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很顯然我是沒辦法攔著你不去。既然如此,廢話我也不多說。你一定要答應我,平安歸來。如果你出了意外,我一定會帶著兩個孩子改嫁。」

    連改嫁的話都說了出來,沈靜秋的心可真夠狠的,也證明沈靜秋真的是怒到了極點。

    羅隱也很生氣,沈靜秋不該用改嫁的話來刺激他,這是逼著他犯錯嗎?羅隱猛地抱住沈靜秋,「想改嫁,門都沒有。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那就活著,好好的活著。我不要殘廢,不要傷害,不要你變成另外一個人。我要你出門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回來的時候就是什麼樣子,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沈靜秋鄭重其事的說道。

    羅隱苦笑一聲,說道:「你的要求可真高。不過我會儘量滿足你的要求,全須全尾的回來,連根汗毛都不會少。」

    沈靜秋冷哼一聲,她才不會天真地去相信羅隱的保證。與其相信男人的保證,不如相信自己的判斷。

    沈靜秋輕聲一嘆,問道:「什麼時候出?」

    羅隱小心翼翼的說道:「三日後。」

    沈靜秋有一種想要打人的衝動,三日後出,今日才告訴她真相。沈靜秋抓起羅隱的衣領,質問道:「你確定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羅隱點頭,「當然。替身也找好了,平日裡還需要你來遮掩。」

    沈靜秋冷冷一笑,「羅定邦,你好狠的心。為了那什麼任務,你拋妻棄子,你覺著值得嗎?」

    「靜秋,你這樣的指責太過嚴重,我承受不起。我從來不會拋妻棄子,我只是出門一趟,只是時間久了點而已。你何不以平常心對待?」

    沈靜秋搖頭苦笑,「得知你要去南越,你認為我還能以平常心對待嗎?五郎,你也太看得起我,太看輕我對你的感情。五郎,你難道忘記了,你曾經在南越遭受了什麼樣的磨難,當你拖著不良於行的雙腿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你可曾考慮過我當時的心情?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再一次的,你又重沓覆轍,而且這一次你未必會有上一次那樣的好運氣。五郎,你這一去,讓我如何不擔心,讓我如何不著急。偏生你之前一直瞞著我,臨到要出的時候才肯告訴我真相。單就是這一點,我就該將你千刀萬剮。」

    羅隱抱住沈靜秋,「等我平安從南越回來後,你再將我千刀萬剮,我親自將刀子遞到你手上。」

    沈靜秋嘲諷一笑,「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嗎?」

    「你確定不原諒我,確定要讓我帶著滿腹心事出門嗎?」羅隱眼中閃爍著看不明的情緒,直直的看著沈靜秋。

    沈靜秋再次苦笑,「是啊,我捨不得你滿腹心事的出門,生怕你因為惦記家中的事情從而分心,導致不可挽回的後果。五郎,你是吃定了我,所以才會有恃無恐,對嗎?你這男人真是又狠毒又無恥,偏生我拿你半點辦法都沒有。」

    羅隱得意一笑,「我就算是天生的壞胚子,在你面前也是好男人,好父親。」

    「臭不要臉。」沈靜秋一把推開羅隱。羅隱卻欺身上前,咬著沈靜秋的耳垂,吹著熱風,勾著沈靜秋神魂,曖昧的問道:「靜秋,再過三天我就要離開了,你捨得就這樣讓我離開嗎?你難道不想在這三天內,狠狠的占有我嗎?靜秋,我是你的,你想要嗎?」

    臭男人,竟然對她使用美男子。沈靜秋真想在羅隱臉上狠狠咬上一口,最好能夠留下痕跡。鬼使神差的,沈靜秋也真的這麼做了,她咬上羅隱的臉頰,咬著咬著就變成了曖昧的親吻。羅隱抱起沈靜秋就朝床榻行去,「靜秋,今晚上你別想睡了。」

    沈靜秋翻身一滾,滾到了床裡頭。羅隱呵呵一笑,「你就算是滾到了天邊,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羅隱化身惡魔,狠狠的占有沈靜秋。果然如同羅隱說的那樣,這是一個不眠夜。以至於沈靜秋在早上沒能按時起床,三個臭小子想要衝到房裡叫醒沈靜秋,幸虧被紫竹給攔住了。不然沈靜秋真心覺著沒臉見人。

    沈靜秋起床的時候,羅隱早就不見了蹤影。沈靜秋躺在床上沉默良久,她知道羅隱是去為出門做準備。所有的事情她都明白,全都理解,可是心情還是止不住的低落,心口漲漲的,難受得緊。蜷縮成一團,窩在床上,就是不想起來。她就想安靜的躺著,誰也不准來打擾她。不吃不喝的過上一天,心情依舊無法疏解。

    羅隱大步走了進來,在床頭坐下,「聽說你一天都沒出門,也不吃不喝。靜秋,你是在嚇唬我嗎?」

    沈靜秋閉目,她不想說話,她只想安靜的躺著,慢慢的平復自己的心情。

    「靜秋,你看著我好不好?我們昨晚不是說好了的嗎?怎麼今日你又變卦。難道你真的想讓我帶著對你的擔心出門嗎?」

    沈靜秋緩緩的睜開眼睛,緩緩的說道:「五郎,你誤會我了。我今日這番模樣,不是因為你的原因,只是我自己還沒有調整過來。你也知道,自從出了月子後,我的情緒時有反覆。或許又是老毛病作了。你讓我安靜的躺一躺,等我自己想明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一切的一切,你比任何人都想的明白。靜秋,我理解你,你只是在感情上無法接受我去南越,而非你想不明白。」

    沈靜秋淡漠一笑,「是啊,我的確是從感情上接受不了。所以我一直在試圖說服自己,堅強起來,親自送你出門。可是這很難,你必須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慢慢調整。五郎,我才生下望哥兒三個多月,我的身體我的情緒,並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所以你不該逼迫我,你該給我足夠的時間。」

    羅隱顯得極為煩躁不安,「靜秋,你想讓我怎麼做,你告訴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答應你。」

    沈靜秋輕聲笑了笑,「我只想安靜的躺著,什麼都不去想。等到明日一早,我又是我,那個懂事知禮的定國公夫人。今日,你就讓我任性一回,不要打擾我,好嗎?這就是我目前對你的全部要求。」

    羅隱苦笑,「好,我不打擾你。我就在外間候著,什麼時候你想同我說話的時候,隨叫隨到,絕對包你滿意。」

    沈靜秋笑著點頭,「好,你去候著吧。不要弄出動靜,我要安靜,絕對的安靜。」

    羅隱出門去了,果然沒有弄出動靜。沈靜秋又閉上了眼睛,放空心靈,放空身體,任由靈力在身體裡流竄。她就是想放縱一下,就算不能放縱身體,也要放縱思想。就算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她也有任性的權利。她的記憶不斷的倒回,回到和羅隱認識的那一年。彼此都顯得那樣的青澀稚嫩,當年剛認識羅隱的時候,她何曾想到她竟然會嫁給羅隱,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擔心為他驕傲。這個男人從見面的那一天起,就強勢得進入了她的生活。讓她措不及防,避無可避。

    沈靜秋曾無數次的說過,她絕不後悔同羅隱在一起,現在她依舊是這番話。可是就算感情深厚的夫妻,也難免會遇上爭吵,不為銀錢,不為前程,不為親友,也會因為別的原因。似乎天下的夫妻都難以避免這一點。沈靜秋感到深深的無奈。她本不想讓羅隱擔心,不想讓孩子擔心,可是她的心真的很累,累到已經無力支撐身體自如的行動。她的心需要休息,需要營養,需要一點點刺激。

    沈靜秋呵呵的笑了起來,轉眼十年過去,原來她也有心累的時候。眼淚不知不覺的落下,打濕了臉頰,浸濕了枕巾,卻釋放了心中戾氣。她已經很久沒有哭過,此時此刻,她需要一場痛快淋漓,無所顧忌的哭泣。於是她咬著被子,痛哭出聲,哭出這麼多年來一直積壓在心頭的負面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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