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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酒後亂性

2023-10-03 19:48:23 作者: 我吃元寶
    兩邊一僵持,半個時辰就過去了。謝明笑站在門口腿發酸,卻不肯輕易離去,說什麼也要在今日,趁著沈靜秋上門的時機,同沈陸氏見上一面。至於沈陸氏,則是半躺在床上,拉著沈靜秋閒話家常,打發時間。

    沈靜秋也樂意配合,同沈陸氏說起京城內的各種八卦新聞,比如某個侯府新娶了媳婦,某個伯爵府,鬧出了香艷緋聞,某個沽名釣譽的老學究突然納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做妾,亦或是那個官員去喝花酒,結果被御史給彈劾。

    聽到這些八卦消息,沈陸氏滿臉發光,樂不可支。連連感慨的說道:「幸虧你今兒來了。平日裡,可沒人同我說這些。那些人啊。盡拿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來煩我。時日長了,我是真不耐煩見到他們,真是渾身都難受。」

    沈靜秋輕聲一笑:「下人們整日裡就是內院外院的進出,哪裡知道官場上的事情。至於三哥,他也是擔心大伯母的身體,而且他是男子,哪裡知道我們內宅婦人這喜歡什麼,自然也想不起來同大伯母說這些事情。而且我相信,就算三哥肯,大伯母也不樂意。三哥一個男子,哪有我說的這麼有趣。」

    沈陸氏哈哈大笑,「你說的不錯。還是女人懂女人的心,雖然咱們相差了幾十歲。」

    「大伯母可別將自己說老了,我瞧著大伯母,是越來越年輕了。」

    沈陸氏樂的開懷大笑,「你這張嘴啊,就跟抹了蜜一樣。」

    門外的謝明笑聽到屋裡傳來的陣陣笑聲,清楚的感受到沈陸氏的心情有多愉悅。可是越是這樣,謝明笑越是憤怒。沈陸氏情願花時間同沈靜秋這個外人說說笑笑,也不肯給她這個做兒媳婦的一刻鐘的時間。從出事那天開始,沈陸氏就拒絕見她,無論她來多少次,無論她在門外等候多久。沈陸氏已經將她當做仇人一樣對待。可是沈陸氏明明知道她當時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一時情緒激動,想要推搡沈靜坤,誰會料到沈陸氏會突然站出來。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後悔的時候,錯誤已經鑄成。她也不想的,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很誠懇的悔過,可是沈陸氏為什麼不肯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卻願意同沈靜秋這個賤人說說笑笑。

    謝明笑攔住從屋裡出來的大丫頭,「去稟報老夫人,就說我來給老夫人請安。」

    丫頭很是為難,謝明笑不依不饒,辛苦的還是她們這些夾在中間的下人。丫頭說道:「夫人,你先回去吧。今兒老夫人怕是不會見你的。」

    「老夫人肯定會見我的,你去通報一聲,快去。」

    「奴婢會給夫人通報,可是老夫人肯定不會見夫人。」丫頭小聲說道。

    謝明笑褪下手上的鐲子,塞在丫頭的手裡,「快去,不要囉嗦。」

    丫頭無法,又轉身進了臥房,稟報沈陸氏,說謝明笑要進來給她請安。沈陸氏冷笑一聲,明顯不屑,「不見,讓她趕緊滾。」語氣冷漠,態度堅決,並且中氣十足。看來沈陸氏真的很快就會好了。

    沈靜秋拿起一個蘋果削皮,削完皮就遞給沈陸氏,請沈陸氏嘗味道。

    沈陸氏隨意咬了一口,贊道,「靜秋就是有孝心。」

    沈靜秋輕笑一聲,「三哥也很有孝心。」

    沈陸氏嘆氣一聲,「光有孝心有什麼用,娶了這麼一個大小姐回家,我得跟伺候祖宗似的小心應付著。」

    沈靜秋沒忍住,笑了出來,「大伯母說的也太誇張了。三嫂再怎麼樣也是您的兒媳婦,是您的晚輩,只有她伺候您的,那需要大伯母去將就她。」

    「哼!」沈陸氏不屑冷哼,「你是不知道啊,我家明坤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孽,這輩子才會娶到謝明笑這個女人。罷了,罷了,不說這些。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火氣。」見傳話的丫頭還杵著不動,沈陸氏大怒,「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將人趕走,非得將老身氣出好歹來,你們一個二個才知道怎麼辦事當差嗎?」

    傳話的丫頭很是委屈,心裡暗怪謝明笑真是個麻煩。可是已經收了謝明笑的好處,總要拿出點真本事出來。傳話丫頭小心翼翼的說道:「老夫人,夫人她不肯走。奴婢們位卑言輕,更不敢對夫人動手,實在是沒辦法將人請走。要不老夫人開恩,就給夫人一點體面吧。」

    沈陸氏極其惱怒,吃裡扒外的東西,一個二個都鑽到錢眼裡去了。抄起手邊的一本書就朝丫頭扔了過去,「夫人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樣替她說好話。賤婢滾出去,以後不准在老身跟前伺候。」

    「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啊!」傳話丫頭跪在地上,頻頻磕頭。又是驚慌,又是膽怯,更是對未來充滿了恐懼。整個人都被嚇壞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這就去將夫人趕走。還請老夫人給奴婢一個改過的機會。奴婢以後一定用心當差,絕不敢有二心。」

    沈陸氏冷笑一聲,「老身怎知你是不是陽奉陰違,特意哄騙老身。」

    「奴婢不敢,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哄騙老夫人。求老夫人再給奴婢一個機會。」

    沈陸氏端起茶杯,靜默片刻,見傳話丫頭渾身瑟瑟發抖,已經成了篩糠一般。既然震懾的目的已經達到,沈陸氏也打算見好就收。說道:「那好吧,老身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去外面將夫人請走,老身不想她出現在松鶴堂。」

    「奴婢遵命。奴婢這就去。」

    傳話丫頭從地上爬起來,擦掉頭上的冷汗,叫上幾個婆子再去見謝明笑。傳話丫頭見到謝明笑,直接將手鐲丟在謝明笑的身上,「夫人,老夫人不肯見你,你請回吧。不然就不要怪奴婢以下犯上。」

    「你想做什麼?拿了好處不辦事,有你這樣當差的嗎?」謝明笑怒極,「你讓我進去,定是你們這謝下人當差不利,否則老夫人怎麼會不見我。我要進去。」

    「夫人想進去,沒門。還有,你的東西我已經還給你了,咱們兩不相欠。來人,將夫人請出去。這是老夫人的命令,所以你們不用喲普任何顧忌。」傳話丫頭一聲令下,婆子們就沖了上去,架著謝明笑就朝院門外走去。

    謝明笑大怒,「趕緊將我放下,你們都反了嗎?」

    傳話丫頭跟在後面,嘴角抿著,眼神輕蔑。見謝明笑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擺譜,不肯罷休,直接吩咐婆子們不用客氣,將人丟出院門。婆子們也樂的看一場好戲,反正就算謝明笑要找人算帳,也找不到她們這些聽命行事的婆子頭上。於是婆子們默契十足,果真將謝明笑丟出了院門。

    謝明笑摔了個四仰八叉,格外狼狽難堪。結果還要被一群婆子下人奚落嘲笑,謝明笑心中又氣又恨。咬牙切齒的站起來,一一掃過站在門口的所有人,直到這些人都心虛膽怯的低下頭後,謝明笑才轉身,高昂著頭,一臉驕傲的離去。

    謝明笑被丟出去沒多久,沈靜秋也起身告辭。

    沈陸氏沒有挽留沈靜秋,知道國公府還有一攤子事情等著沈靜秋回去處理。沈陸氏只希望沈靜秋以後能夠多來侯府看望她,就當走親戚。還說親戚也是越走越親,走動的少了,關係自然也就少漸漸疏遠了。

    沈靜秋笑著應了下來,「大伯母放心,以後我一有空,就會上門叨擾。」

    「不怕你叨擾,就怕你忙得沒時間過府。」

    沈靜秋笑道:「我一定會抽出時間來看望大伯母。大伯母安心養身體,等你好了,大家一起給來給你慶賀。」

    「你有心了。」

    沈靜秋辭了沈陸氏,走出松鶴堂。在半路上遇上了特意等候她的謝明笑。

    見到謝明笑,沈靜秋的心情有些複雜。謝明笑數次挑釁她,她自然是樂意見到謝明笑倒霉,受到教訓,知道好歹。可是謝明笑出身堂堂齊國公府,又是侯夫人,卻將生活過成這個樣子,丈夫不睦,婆婆不喜,很快良妾就要進門挑戰她的地位。沈靜秋又覺著這樣的謝明笑很可憐。真正是印證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面對這樣的人,又是厭惡,又是無奈,最好的辦法就是敬而遠之,看著她生看著她死,看著她鬧看著她垮掉。

    謝明笑見到沈靜秋,即便她很努力的克制情緒,嘴角細微的抽動還是表露出了她內心某種激烈的情緒。打從心裏面,謝明笑不樂意看到沈靜秋的那張臉,會讓她聯想到狐媚子,尤其是即將進門的良妾。

    謝明笑昂著頭,她不能丟掉她的驕傲。她說道:「其實我以前對你是有好感的。尤其那一年秋狩,你幫了我,我很感激你。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沈靜秋輕聲一笑,表情有些不屑。謝明笑現在說起過去的事情,有意義嗎?在沈靜秋,這些純粹就是廢話。沈靜秋笑道:「我不在乎你對我的觀感,自始至終都不在乎。」

    謝明笑表情僵硬,臉頰抽動了兩下,才終於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是,你的確有資本不去在乎旁人的看法,因為你一直活得很自我。我不明白你同靜坤之間的感情,但是很顯然,從一開始我預估錯了你在靜坤心目中的地位,這是我犯的第一個錯。」

    沈靜秋嘲諷一笑,「你真的認為,是因為你在三哥面前詆毀我,你們才會鬧到今日地步嗎?謝明笑,你真的錯的離譜。你真正的錯誤就是在於識人不明,又缺乏自知之明。你一直高高在上,成親數年都不肯放下自己的身段,一直當自己是謝家的大小姐,用著鄙夷的目光看著謝家以外的任何人,包括你的丈夫沈靜坤,還有你的婆婆。你從心裡頭就瞧不起他們,想要將他們掌控在你的手上,讓他們都聽從你的意願生活。」

    「我沒有。」謝明笑憤怒,沈靜秋說的這些話全是污衊。

    沈靜秋輕蔑一笑,「你確定你沒有嗎?你新婚不久,那時候祖母還在,二房三房都還住在侯府,你就做主將花園改了個面目全非。謝明笑,你出去打聽打聽,京城大戶人家,有哪個新媳婦剛進婆婆家,就開始自作主張改變府邸的格局?你這不是掌控欲是什麼?」

    「這是污衊。」謝明笑憤怒。

    沈靜秋嘲諷一笑,謝明笑分明是在心虛,辯解的話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沈靜秋說道:「三哥尊重你,為了幫你儘快適應侯府的生活,所以對於生活中的瑣事,他都儘可能的按照你的意思,即便你說的是錯的,他也儘量包容你。可是你卻將他的尊重當做了一種無能軟弱,認為他沒有主見,沒有上進心,所以你就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他,要求三哥完全按照你的意願來為人處世。一旦三哥同你意見相左,並且不肯遷就你的時候,你就認為受到了侮辱和挑釁,認為他不尊重你,認為他有了外心。卻從來沒有好好反省過,沒有想過要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談一談,試著去了解他的想法。謝明笑,你活的真失敗。你同三哥成親這麼多年,你到現在還沒有看清他這個人,還不知道他心裡頭的想法。你落到今日地步,都是咎由自取,你活該。」

    「你閉嘴。」謝明笑大怒,「沈靜秋,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有憑什麼說我活該。你連自己的事情都沒搞清楚,你同我相比不過是半斤對八兩。」

    沈靜秋輕蔑一笑,「謝明笑,你真是頑固不化。而且這還真不是半斤同八兩的關係。對,我是有很多麻煩事情,但是有一點我總比你強,我知道羅隱在想什麼,我很清楚他需要什麼,也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並且能夠將自己的需要同羅隱的需要結合起來,以便促進我們二人的感情。謝明笑,你卻不能。你白成親這麼多年,白吃了這麼多年的米飯。你該好好反省了,不然下一次我見到你的時候,你有可能就成了下堂婦。」

    謝明笑渾身哆嗦不止,牙齒緊緊的咬住,嘎吱嘎吱的作響。她已經怒到了極點,可是卻說不出強有力的話來反駁沈靜秋。她都不由得懷疑,沈靜秋說的是真的嗎?她真的不了解沈靜坤,真的一直都是自以為是,從來沒有為其他人考慮過嗎?

    謝明笑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她仇恨沈靜秋,不想看到沈靜秋得意的笑臉,更不想聽到沈靜秋張嘴數落她,說她是個失敗者,今日的一切都是活該。她想做的是一伸手就抓花沈靜秋的臉頰,讓沈靜秋變成醜八怪,再也沒有資格在她面前誇誇其談,顯擺她的見識,顯擺她對沈靜坤有多了解。謝明笑明顯是嫉妒了,嫉妒沈靜秋同沈靜坤之間的親密關係。

    「你想做什麼?」沈靜秋抓住謝明笑的手腕,差一點讓她脫臼。她狐疑盯著謝明笑,這女人是腦子不正常了,還是本身就是個毒婦?沈靜秋問道:「你朝我伸手是想做什麼?想要打我?謝明笑,你可是堂堂齊國公府的嫡出姑娘,自小受到了嚴格的教養,難道這就是你的水準,說不過就動手打嗎?你可真丟人,謝家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

    「不,沒有。我沒有想要動手打你。」謝明笑嚴詞反駁,「沈靜秋,你不許污衊我。」

    沈靜秋抬起謝明笑的手,真是一隻嬌嫩的手,修長白皙光滑漂亮,指甲粉紅,透著可愛,一看就知道保養得到。沈靜秋面露嘲諷之色,問道:「那我問你,你朝我伸出手,想要做什麼?可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想做。」

    「你放開我,你弄痛我了。」謝明笑掙扎,怒吼,心頭對沈靜秋又是厭惡又是害怕。她真沒想到沈靜秋的力氣會這麼大。猶如鐵鉗一樣死死的抓著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這種經歷真是糟糕透了。

    沈靜秋笑道,「想讓我鬆手很簡單,只要告訴我你究竟想對我做什麼?」

    謝明笑不肯就犯,那樣太沒骨氣,也太沒面子。如果按照沈靜秋的話去做,那就是代表了她對沈靜秋低頭認輸。這個認知,讓謝明笑拒絕聽從沈靜秋的話。

    沈靜秋冷冷一笑,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謝明笑一點厲害看看,謝明笑是不知道好歹。於是沈靜秋果斷加大手上的力道。頓時謝明笑就感覺手腕越來越緊,越來越痛,仿佛下一刻手腕就會斷掉,從身體上剝落。謝明笑恐懼大叫,眼神驚恐不安,表情猙獰,仿佛正在承受十八般酷刑一樣。

    「我說,我說!」謝明笑徹底認輸,儘管她很不甘心,卻也只能對強權屈從。她大聲的說道:「我想抓花你的臉。你這麼囂張,不就是仗著長了一張國色天香的臉蛋嗎?沒了這張臉蛋,我看你還能怎麼囂張。」

    沈靜秋笑了起來,表情很愉悅,「謝謝你你的誇讚,我很受用。」

    謝明笑風怒的瞪著沈靜秋,她根本不是在誇讚,她就是想抓花沈靜秋的臉。

    沈靜秋放開謝明笑的手腕,謝明笑痛的倒吸冷氣。沈靜秋抬起謝明笑的下頜,「你不是第一個想要抓花我的臉的人,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誰讓我長了一張讓女人嫉妒的臉蛋,真不好意思。」

    謝明笑憤恨,老天爺真不公平。同樣是囂張,她就要受到這樣的懲罰,沈靜秋卻可以如此瀟灑,並且還能繼續囂張下去。她除了容貌不如沈靜秋外,其他方面都比沈靜秋強。老天爺竟然不肯站在她這邊,難道老天爺也是看臉的嗎?

    沈靜秋輕蔑一笑,「對了,就要像剛才一樣,要學會低頭認輸。等哪一天你能做到能屈能伸,拿得起也放得下的時候,你也就真正配做這個侯府的女主人。想想看,等到那時候,誰還敢挑釁你,你就直接使個眼神,就有人替你解決了所有問題。至於目前,最好乖一點,別橫衝直闖的,那樣只會撞得頭破血流,還會讓人厭惡透頂。還有,我再警告你一句,別給原配正室丟臉,別讓一個小妾騎到頭上去。如果你真的如此無能的話,我看你還是退位讓賢,讓別的更強的女人來當這個侯府的女主人。」

    謝明笑怒吼,「你妄想,侯府的女主人只能有我一個,誰也別想從我的手中搶走屬於我的一切。」沈靜秋這個賤人,擺明了是想看她的笑話,她偏不會讓她如願。

    沈靜秋笑了起來,笑的很歡快,「你有這個決心,非常好,多多少少也體現了一點原配正室該有的氣勢。不過放狠話誰都會,可是真正能夠做到的人卻少之又少。所以你最好能夠說到做到,否則你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謝明笑猛地哆嗦了一下,全京城的笑柄,光是想一想那個情況,就讓人心頭髮涼,不知所措。她極其認真的對沈靜秋說道:「你等著看吧,我絕對不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我說到做到。」

    沈靜秋點點頭,乾脆的放開謝明笑。接著又上前一步逼近謝明笑,湊到她的耳邊悄聲說道:「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謝明笑臉色驀地發白,瞪大了眼睛,表情也僵硬住。她很不理解,沈靜秋究竟是敵是友?所以她問沈靜秋,「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好好揣摩。好了,該說話都說完了,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

    「你將話說清楚。」謝明笑怒吼。

    沈靜秋卻不肯再理會癲狂的謝明笑。該說的都說完了,再說下去就成了老太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沈靜秋走的乾脆利落,謝明笑憤恨跺腳,卻又禁不住去想沈靜秋說的那番話。就算她不屑沈靜秋,嫉妒沈靜秋,她也得老實承認,沈靜秋說的話,大部分還是有些道理的。或許她以前就是太過強勢,太過忽略了沈靜坤本人的想法,所以才會鬧到今日的地步。可是良妾即將進門,她又該如何挽回敗局?謝明笑抓耳饒腮,一時間沒個好主意,後悔太早放過沈靜秋。若是沈靜秋還在這裡的話,肯定可以替她出個主意。至於沈靜秋願不願意幫她出主意,謝明笑完全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可見,謝明笑骨子裡還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女人。

    沈靜秋回到國公府,剛進二門,門房婆子就趕緊前來邀功。婆子難掩興奮的說道:「啟稟夫人,三房出事了。」

    沈靜秋止住腳步,狐疑的問道:「三房能出什麼事情?」

    「三老爺將王家舅老爺給睡了,王家舅老爺提著刀要砍殺了三老爺。」婆子八卦之心雄性燃燒,就連眼睛都在發亮,這可是天大的男男緋聞啊。三老爺羅保睡了自己的小舅子,這齣戲可有得看了。

    沈靜秋明顯被這個消息給驚住,猶如一顆炮彈炸在水裡,激起浪花無數。她沒聽錯吧,三老爺羅保竟然睡了王家舅老爺?這就好比聽到母豬能上樹一樣,讓人覺著不可思議,甚至比母豬能上樹還要驚奇三分。沈靜秋也是見過王家舅老爺,她得承認,王家舅老爺長相不俗,說他玉樹臨風,中年美大叔,絕對不過分。甚至沈靜秋還產生過一個想法,老天爺將羅王氏還有王家舅老爺的性別給弄反了。要是王家舅老爺生成女子,那絕對是國色天香,絕世妖孽。

    沈靜秋深吸一口氣,慢慢消化這個消息。她沉著臉問守門婆子,「到底怎麼回事?早上本夫人出門的時候,一切都好好的,怎麼這會又要爆出三老爺睡了王家舅老爺的事情。是不是有誤會。」

    「夫人,此事千真萬確,絕無誤會。三夫人都快要氣的發瘋上吊了。」守門婆子四下張望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今兒三老爺在外院擺酒席招呼照交好友,王家舅老爺也在其中。大家都喝醉了,後來三老爺就趁機將王家舅老爺給睡了。等王家舅老爺醒了酒,得知真相後,提著劍就要砍殺三老爺,虧得小廝護院們機靈,及時攔住了王家舅老爺。否則三老爺的性命就得交代了。奴婢還聽人議論,說是當年咱們國公府同王家議親的時候,三老爺一眼就相中了王家舅老爺。若非王家舅老爺是男子,三老爺早就將人娶了回來。雖然三老爺最終還是娶了三夫人,可是三老爺這些年心裡頭惦記的人依舊是王家舅老爺。惦記了這麼多年,如今才有機會將人吃到嘴裡,難怪大家都說三老爺也忒痴情了。」

    「胡說八道什麼?」沈靜秋哭笑不得,三老爺羅保那樣混不吝的人竟然也配痴情這兩字,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守門婆子連連解釋,「夫人誤會了,這話可不是奴婢說出來的。府中的人都在議論傳言,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奴婢也就順耳聽了幾句,想讓夫人了解情況,所以就順嘴說了出來,還請夫人不要見怪。夫人,這會大家都在三房,連世子都過去了。夫人也是要去三房嗎?」

    「自然要去。」沈靜秋盯著守門婆子,「這些話不准再亂說,叮囑你下面的人,誰敢在外面胡說八道,敗壞國公府同王家的名聲,本夫人定然不會輕饒。」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管住大家的嘴,不會讓大家到外面亂說的。」

    沈靜秋才不相信這個婆子,同樣心知肚明這件事情已經瞞不住,等到明天就會傳遍京城,成為貴族圈子內的絕世緋聞。並且未來一個月,京城貴婦圈都會持續議論這件事情。沈靜秋揚起嘴角一笑,其實她同婆子一樣,只要事不關己,也是十分樂意看這場八卦大戲的。沈靜秋暗自唾棄自己,果然看熱鬧不嫌事大,她最終還是俗人一個。

    沈靜秋帶著人急忙忙的趕到三房,三房院落里正鬧騰著。遠遠的就聽到羅王氏的怒罵聲,哭嚎聲。還有大家的竊竊私語聲。

    紫竹在沈靜秋耳邊小聲說道:「夫人,奴婢聽人說以前三老爺有意為七少爺聘娶王家的閨女,是三夫人堅決反對,此事才真正作罷。因為這件事情,不少人都說三夫人擔心王家閨女進門,會讓三老爺得失心瘋。當時奴婢也不太明白這個說法的由來,如今看來,三老爺戀慕王家舅老爺可能是真的。」

    沈靜秋好想說這個消息真夠勁爆的,難道三老爺羅保當年看中的真的是王家舅老爺,只是限於性別,所以一直感到很遺憾嗎?如今難得逮住機會,於是就對王家舅老爺這樣那樣,以償數年心愿。如果這是真的話,那她真的很同情羅王氏的遭遇,丈夫不喜歡自己,情敵還是自己的親兄弟。這是何等的悲催,又需要多麼強大的忍耐力,才能翔安無事的過了這麼多年。

    沈靜秋替羅王氏捏了一把冷汗,要是她也遭遇了羅王氏這樣的情況,光是想一想羅隱戀慕沈靜卓,沈靜秋就有一種想要嘔吐的衝動。實在是難為羅王氏竟然忍了這麼多年,還替三老爺羅保生兒育女。

    沈靜秋走進三房院落,國公府的人果然都到齊了,連國公爺同羅老夫人都來了。羅王氏就坐在門檻上一直哭嚎怒罵,罵的渾渾噩噩,難以釋懷,卻聽不清她究竟是在罵羅保還是在罵自己的兄弟。

    三老爺羅保距離羅王氏十步遠,跌坐在地上,手臂同衣衫已經被鮮血染紅,半邊臉也沾染上了血跡。沈靜秋觀其傷口,應該是被王家舅老爺拿劍砍殺的。不過沒有任何人上前替三老爺羅保上藥包紮傷口,仿佛這一刻所有人都在期待著三老爺羅保失血而亡。三老爺羅保眼神呆滯,沒有焦距,也不在乎身上的傷勢,看表情仿佛已經萬念俱灰,生無可戀。

    而王家舅老爺卻端端正正的坐在交椅上,除了額頭紅腫外,全身上下完美的無懈可擊。一張俊俏的臉,瞬間就能吸引住下至八歲,上至八十歲女性的目光。就連沈靜秋自認為閱人無數,瞧著王家舅老爺這樣強大又自傲的姿態,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樣的男人,活的精緻,活的瀟灑,一輩子都生活在讚美聲中。猶如最佳男人的典範一樣,總透著一股禁慾的味道,總會引起某些類型的女人外加某些男人的無限遐思,想要狠狠的撕掉他身上的衣服,看他露出羞恥的表情。那一定是一種極為愉悅的享受。

    沈靜秋深吸一口氣,壓下浮想聯翩的思潮。雖然她不想承認自己也有如此黑暗的又充滿*的一面,可是沈靜秋也只能偷偷的去面對。最後她幽怨的看了眼羅隱,一定是因為禁慾太久了,所以她才會產生要拔掉王家舅老爺衣服的想法。真是墮落啊!這麼一刻,沈靜秋似乎有些理解三老爺羅保,在酒精的刺激下做出的過激行為。面對如此美色,又怎麼能夠不動心,就算不動心,又怎麼可能不動手。

    沈靜秋攤手,好吧,她得誠實得面對自己。

    羅隱狐疑的看著沈靜秋,總覺著沈靜秋怪怪的,眼神又幽怨又激情,肯定是想到了什麼事情。羅隱猛地握住沈靜秋的手,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沈靜秋幽怨的看著羅隱,目光慢慢下移,落在羅隱的雙腿上,目光更顯幽怨,表情越發委屈。羅隱一頭霧水,他是被沈靜秋嫌棄了嗎?這回又是因為什麼原因?他真的很想知道。

    沈靜秋掙脫開羅隱的手,要是羅隱能夠早點好起來,滿足她的需求,她就打算原諒羅隱。

    羅王氏突然站了起來,衝到三老爺羅保跟前,抓著他的臉,啪啪啪,十幾個耳光就扇了過去,「賤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能對我的兄弟下手。」

    三老爺羅保被打得臉頰紅腫,卻依舊一言不發。

    羅老夫人敲著拐杖,「反了,反了,做妻子的竟然敢對丈夫動手,老三媳婦你是想要做下堂婦嗎?」

    羅王氏哇的哭起來,「我情願做下堂婦,也不要這麼丟人現眼。」羅王氏跑到王家舅老爺的跟前,跪在他腳下,抱住他的雙腿,「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王家舅老爺表情似笑非笑,眼神格外的輕蔑不屑,輕輕的推開羅王氏,語氣冷漠的說道:「道歉有用嗎?與其道歉,不如將你男人給宰了,這樣我或許會消氣。」

    羅王氏抬起頭,愣愣的望著王家舅老爺,說不出話來。

    羅張氏嘴角揚起,露出得意的笑容。羅王氏啊,你也有今天。這就是同她做對的下場,她說過要給羅王氏好看,就絕對會說到做到,絕不是說說而已。瞧瞧這齣戲,多精彩啊。羅張氏都要為自己的手段喝彩。若非她抓住機會,果斷出手,哪會有這樣精彩的一幕。羅張氏只可惜,沒人替她喝彩,無人知道她的豐功偉績。哎,寂寞啊,不過能看到羅王氏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無論多寂寞也是值得的。

    羅張氏猛地轉頭,就同沈靜秋的目光對上,朝沈靜秋輕蔑一笑,顯得不屑一顧,然後繼續看戲。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王家舅老爺身上,這樣一個最佳男人,竟然被三老爺羅保給糟蹋了,羅張氏深覺可惜,甚至有些後悔。她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過往家舅老爺,所以以前她對王家舅老爺的印象就是長得忒好看了些,除此之外並無別的想法。可是今日今時,羅張氏捂住胸口,若是早知道王家舅老爺是這樣一個充滿魅力,能夠勾起她內心的某種蠢蠢欲動的衝動的話,她一定會在動手之前慎重考慮,或許會挑選別的人作為三老爺羅保發泄*的對象。

    羅王氏望著王家舅老爺,怯怯的問道:「真的要殺了他嗎?難道只能這樣,你才會消氣嗎?」

    「姐姐,我的好姐姐!」王家舅老爺抬手輕輕的擦拭羅王氏臉頰上的淚痕,「那個男人有什麼好?沒了他,你還過幾天安生日子。」

    羅王氏嚎啕大哭,哭王家舅老爺說中了真相,哭自己的遭遇。

    羅張氏卻心中憤恨,王家舅老爺都親自給她擦拭眼淚了,她還有什麼可傷心的。再哭下去,羅張氏真想衝上去,扇她兩個巴掌。真是個蠢婦。

    「大膽放肆,都反了嗎?」羅老夫人怒氣橫生,狠狠瞪著王家舅老爺,男生女相,本就是個妖孽,誰沾染上誰倒霉。羅保也是個色令智昏的蠢貨,竟然就被王家舅老爺的美色給迷惑了,丟人現眼啊。羅老夫人怒吼三老爺羅保,「老三,你給老身站起來,將事情說清楚。」

    羅保呆愣,沒有任何反應,整個人都放空了。羅老夫人氣的不行,杵著拐杖上前,提起拐杖狠狠的敲在羅保的頭上,「老三,說話。將事情說清楚,否則老身要你好看。」

    王家舅老爺冷哼一聲,輕蔑一笑,「我就等著老夫人給我一個交代,看看你們羅家人如何讓羅保這個龜孫子好看。」

    羅老夫人怒目而視,卻沒接話。國公爺皺眉,權衡其中利弊。王家舅老爺身為王家家主,第四代長壽伯,深得陛下還有太后的喜歡。別看他長得男生女相,天生妖孽,實則是個手段狠毒的人。當年曾有一位小王爺當街調戲王家舅老爺,王家舅老爺直接抄起板磚將對方敲得頭破血流,讓對方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床。而王家舅老爺卻屁事沒有,依舊我行我素,整日裡穿街過巷,流連花叢。青樓的姐兒們個個都羞愧難當,自認為比不上王家舅老爺的美色,都拒絕伺候他,免得越發羞愧得抬起不起頭來。王家舅老爺面上言笑晏晏,回頭就放了一把火將青樓給燒了個乾淨。總之這個男人很彪悍,不是個好惹的人。羅保睡了他,不死也得脫層皮,否則王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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