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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良藥苦口利於病

2023-10-03 19:46:48 作者: 雪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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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燚霆門在本地算是排的上名號的大幫派,他們平時並不出現。

    簡直不敢相信,居然真有段天涯這樣的人,為了和兄弟打賭,跑去追女生。

    「她要是知道,你豈不是完了?」吳晗不禁為段天涯擔憂,這種事,要是讓周子怡知道,豈不是氣死了?

    「一開始,我確實是因為打賭才去追她,但是後來,我……」

    我是真的愛上了她……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原本稍顯吵鬧的包間突然安靜下來,段天涯下意識地往門口一看,就看到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周子怡。

    心瞬間慌亂,段天涯當即站出來,往門外沖,路上被椅子絆了一下,忍不住嗷嗷叫喚了兩聲,他都沒在意。

    門在段天涯出去之後被關上,吳晗後悔:「剛剛應該把門關上的,現在好了,子怡聽到了,她肯定很傷心,說不定還要和段天涯分手,哎呀,怎麼辦怎麼辦……」

    她在這裡自顧自著急忙慌地叫喚,卻發現一桌子小伙兒壓根不在意,反而嘴角露出看熱鬧的笑,她氣惱:「哎呀,你們這些男生,根本就不懂女生的心,現在還不幫段天涯想辦法,還笑話他……」

    李昱直接把吳晗拉過去,來了一個深深深深的吻,高離等人「呦」、「吁」地怪叫,甚至還有人吹起口哨,可把吳晗給羞臊的不成樣子。趕在吳晗動手打人之前,李昱把吳晗放開,盯著她晶亮的紅唇看了兩秒鐘,才對上她的眼睛:「你是我的女朋友,那麼關心老三幹嘛?」

    吳晗當即變了臉色,伸手在李昱腰上使勁扭,眼神狠毒無比:「你這個傢伙,想什麼呢?」

    當然,吳晗的力道對於李昱經過強化的身體來說,充其量只是撓痒痒,可李昱還是裝作很吃痛的樣子,開口求饒:「哎呀,媳婦我錯了……」

    「呸,誰是你媳婦……」臉上一副嫌棄的樣子,可飛揚的嘴角卻讓人知道,李昱這個新稱呼已經把吳晗哄好,所以,她發善心放李昱一馬。

    可是,對於段天涯和周子怡之間的事,她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這時候,桌上另一位女生郝豆豆出言安撫吳晗:「晗晗,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包間外的走廊,段天涯把周子怡緊緊抱在懷裡:「子怡,你聽我說……」

    周子怡沒有掙扎沒有反抗,而是很冷靜地說:「我聽著,你說吧。」

    很快,段天涯把自己與室友閒聊,繼而提到她,然後室友打賭他追不到她,最後他追求成功的事全盤托出。

    「子怡,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的時候,我確實……」

    段天涯把自己的心路歷程全部暴露在周子怡面前,其實,他很久之前就想過,會不會有一天,周子怡知道這件事,在這一點上,他和吳晗的心態是相同的。

    畢竟,誰希望自己的別人打賭的「工具」。

    「愛情這件事,完全沒道理可講,我當時哪知道,自己會這麼愛你……」段天涯把周子怡又抱緊了三分:「子怡,我知道一開始是我的錯,可我不後悔,如果沒有那個賭,或許我永遠都不知道,你是這麼的好……不管你有多麼生氣,儘管朝我發火,千萬,千萬不要和我分手……」

    就如李昱之於吳晗,栽進去了,哪還有後悔的餘地呢?

    卻不想,段天涯表白完心意,原先安安靜靜的周子怡突然掙紮起來:「你放開我。」

    「不放。」段天涯緊緊抱著周子怡,哪裡肯鬆手,倘若現在讓周子怡走了,只怕他們就完了……

    「笨蛋,你放手!」雖然精神緊張,段天涯卻聽出來,周子怡的語氣中全然不含半分憤懣,反而,仿佛有些撒嬌的意味。

    難道,他太在乎周子怡,以至於幻聽了?

    這一邊,趁著段天涯愣神的機會,終於掙脫禁錮的周子怡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一下段天涯:「笨蛋,你以為,他們輸給你的錢是誰出的?」

    臨近放假,鄭飛揚、吳秀青等人三番五次地打電話給吳晗問她什麼時候回家,吳晗每次都嘻嘻哈哈地糊弄過去,「留在南石過暑假」這個答案,怎麼都說不出口。

    終於,某天兩人正在吃飯,吳晗中途去買水,李昱替她接了一個電話……

    吳晗手裡端著橙汁,興沖沖地回到座位上,就發現,李昱今天非常乖,看到她這個點兒喝加冰的橙汁居然沒有訓她,明明,他一直強調這種果汁都是香精勾兌出來的,對人體不好——唉,一食堂根本就沒有鮮榨的果汁,難道她在一食堂吃飯,還跑到二食堂去喝飲料嗎?

    「我皇上,你這是怎麼了?」用吸管喝著橙汁,吳晗盯著李昱看,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

    「晗晗,我剛剛和叔叔說,你暑假留在南石,叔叔好像不太同意……」李昱頂著吳晗的眼神,故作淡定地開口。

    「不同意就不……什麼?」吳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小眼睛瞪的幾乎要跳出眼眶:「你居然和爸爸說了……」

    喂,人家十八九歲的黃花大閨女,你一個少年郎開口留人……簡直就是心懷不軌的典型嘛!

    另一邊,鄭飛揚確實氣的夠嗆,那個叫什麼李昱的,居然說要把他寶貝女兒留在南石過暑假,還陪他「玩遊戲」?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問清了學校放假的時間,鄭飛揚打定主意,在女兒放假那天,他直接把女兒接回家!

    另外,這李昱實在不靠譜,他要讓女兒和李昱分手!

    結果,吳晗考完最後一門試,剛走到宿管站門口,就接到了鄭飛揚的電話:「晗晗,東西都收拾好了嗎,老爸來接你回家了。」

    東西,確實是收拾好了,就放在宿管站里,同行的室友們也很羨慕她,居然有老爸親自來接,但是……

    看著站在宿管站外,拖著行李箱、虎視眈眈的王者戰隊眾人,吳晗委屈地癟著嘴:「老爸,我……我要去申海了……」

    小燁,娘想你啊!

    孫思媛想到了那位「娘親」,想到了娘親的淚水,噼里啪啦,仿佛打在她的心上。

    其實,娘親比小玉姑姑大不了多少吧,可是匆匆一面,孫思媛看到她眼角的細紋,還有頭上許多掩不住的白髮。

    大女兒丟了,小女兒又得了難以治癒的病症,她這些年,過的很不快樂吧?

    總有那麼多事,即便付諸全部心力,也難有半分作為。

    她找不到大女兒,救不了小女兒,對一位母親來說,真的很殘忍啊!

    來的路上,韓飛揚告訴她,在知道她的下落之前,韓家本來有三個人願意捐獻出自己的腎,一個是韓培培的父親韓飛何,一個是韓培培大伯家的韓當纖,一個是韓飛揚的大兒子韓當信。而她母親,因為多年思慮深重,生生熬壞了身子,連捐獻腎臟的能力都沒有!

    醫道世家又怎地,心病照樣無藥可醫。

    因為韓培培的身子需要調養,而她又經常逃跑,所以換腎的事一直未能成行,然後,韓家知道了孫思媛的存在。

    總歸,是同父同母的血緣姐妹換腎成功機會要大些,韓家自然要把握住這樣的機會。

    反而,找回丟失的親人,這件事的意義被韓家忽略了。

    只有韓培培的母親,懷著對大女兒的愧疚,對小女兒生的期盼,苦苦等候著孫思媛。終於,等到了。

    當晚,孫思媛被帶過去吃飯,滿滿的一桌人,端坐著等她一個。

    「這就是小燁,真俊。」一位老婦人面色慈祥的看著她,孫思媛不知道此人是誰,第一反應是望向自己娘親。

    韓家二夫人感受到孫思媛的眼神,十分激動,忙替她解釋:「小燁,這位是奶奶。」

    「額……奶奶。」孫思媛朝著老婦人輕輕叫了一聲——總歸那麼大年紀了,自己要禮貌點兒對人家,好歹人家還夸自己俊呢。孫思媛如此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萬事開頭難,韓家二夫人見女兒如此懂事,通情達理,仿佛受了鼓勵,把一桌人都介紹了一遍。孫思媛無法,只能一個個叫人。

    「小燁,這是你爹。」韓家二夫人最後指著自己身邊的男人,白天孫思媛已經見過他,猜出了他的身份,可是……

    冷場了許久,久到韓家二夫人強擠出笑臉,準備說些打岔的話,化解這尷尬,孫思媛終於憋出了兩字:「爹,娘。」不僅叫了爹,連娘也順帶叫了。

    「好,好……」韓飛何說不出許多話,只知道一個「好」字,他媳婦比他更不濟,一句話說不出,拿著手帕在那擦眼淚,怎麼都擦不完。

    自己這就認親了?

    直到吃完飯,回到燁院,孫思媛還覺得有些不真實,怎麼就,輕易妥協了呢?

    不過,怎麼沒看到韓培培啊?

    不想睡覺,孫思媛就拉著小邀閒聊。

    「小邀,咱家有小月姐姐嗎?」孫思媛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在她那些斷斷續續的回憶中,大伯家應該有個小月姐姐,但是今天並沒有看到啊,難道,真的只是自己的幻想?

    小邀點頭:「大爺家有月姑娘呢,月姑娘長得好,可惜身子不好,頭幾年已經嫁出去了。」

    這韓家算什麼醫道大家啊?怎麼一個個都是病秧子?孫思媛好奇了:「她為什麼身子不好啊?韓家醫術這麼好,怎麼就沒給她治治?」

    「虧得韓家醫術好呢,換了別處,只怕月姑娘就……就沒了!我聽我娘說,月姑娘小時候被蛇咬了,昏迷在山谷里,好久才被發現,要不是韓家秘藥救回一條命……月姑娘這麼些年還在吃藥調養呢!」

    孫思媛想到了自己做過的那個夢,呆立當場。

    驀地,她就把腦中那些片段連在了一塊兒。

    韓家二夫人生下了小女兒,全心全意照顧新生兒,忽略了自家大女兒,大女兒覺得,自己果然不受寵愛了,就在和小月姐姐玩的時候,偷偷溜上了山,大女兒躲起來,想讓母親來尋她。而小月姐姐為了找到她,跟上了山,被蛇發現,後來她想救小月姐姐,就去扯蛇,而蛇把她當成目標,小月姐姐為了救她,被蛇咬了……

    一點點的破小孩,還玩爭寵的戲碼……可憐小月姐姐,只是無辜受累!

    到現在,還在吃藥調養……

    孫思媛不想把這些過錯怪罪到自己的身上,但是,總歸是她「韓燁」的牽連,害了別人,而她,現在有那個能力去彌補,那麼……

    「那韓培培呢?」孫思媛換一個問題。

    「今天二十,二姑娘要扎針呢。」小邀為她解釋,同時面上顯出不忍:「扎一天,身上到處都冒出水,直到流血,才能收針,可恐怖呢,我聽我娘說,老疼了!」

    這是,什麼治療法子?孫思媛暗暗想了想那畫面,猜不透個中用意。

    明天,我要去見她!臨睡前,孫思媛如此想。

    第二天吃早飯,孫思媛依舊沒見到韓培培,韓家二夫人比頭天熱絡了三分,還給她碗裡夾菜,她不好拒絕,通通接受了。

    吃完飯,孫思媛就往培院走,她知道韓培培住在那兒。

    打開院門,就看到院裡晾著許多床單被套,有個小丫鬟先瞧見她,十分驚疑,指著她「你你你」,半天沒憋出多一個字。她沖小丫鬟笑笑:「韓培培呢?」

    「二姑娘在屋裡睡著呢。」那丫鬟回了這句話,滿臉的震撼與疑問,無人解惑。

    推開房門,孫思媛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韓培培。

    像,真的很像。她看著床上靜靜安睡的女子,她的臉比自己蒼白許多,也瘦削許多,但兩人站一塊,任誰都能看出這就是一母所生的親姐妹。

    其實從進入韓家,孫思媛就能感受到韓家人的用心。她丟了十幾年,但大姑娘的名頭一直為她留著,雖說是個空懸的虛名,總歸沒有抹殺了她的存在。

    韓家,也不是單單把她當做救命的藥啊!

    她看著韓培培裸露在外的手臂,五月天,已經有些熱了,她身上卻壓著兩床厚被子,這手臂,應該就是偷溜出來散些熱氣的。放眼看去,本該光潔如玉的胳膊上,全是細小的針眼,孫思媛突然就想起小邀的話,直到流血,才能收針,可恐怖呢,老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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