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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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筱欣退出王者戰隊，王者戰隊可以重新增加一到兩名新成員，可這事兒他們沒上心，全給忘了，12號，負責人聯繫王者戰隊，確認最後名單時，李昱等人正在籃球場上體育課。

    按理來說，這麼多天過去，再仔細斟酌，這會兒也該出結果了，誰知道他們壓根沒同任何人提過……

    哦，除了吳晗。

    所以，吳晗？

    當疏十四把這個名字告訴對方時，幾位兄弟包括李昱在內都是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搞笑呢？還想不想贏，想不想晉級了？

    「只是替補而已……除了吳晗妹子，還有誰，你們推薦一個？」疏十四把手機搖啊搖。對方急著登記，沒功夫耽擱，要是他們隨便報一個名字上去，結果人家沒時間或者不樂意……

    可吳晗不一樣啊，她對李昱的心意，天地可鑑！要讓她當替補，她絕對毫無怨言！

    疏十四掛斷電話時，幾位兄弟心有不甘，但是還怎麼辦——老六說的好有道理啊……

    萬一真需要替補上場，吳晗上也行，反正大家一起玩了很多次遊戲，對吳晗的套路比較熟悉。李昱的寒冰射手，魔法水晶箭超遠距離開團能暈住敵方五個英雄，吳晗的寒冰射手，反向大招能鎮住對面五個召喚師，異曲同工之妙……

    體育課結束，李昱路過體育館，剛好和從裡面出來的吳晗會面。

    吳晗手裡拿著剛剛上課用的羽毛球拍，興致勃勃地和李昱分享自己的課堂表現。「哎呀，我剛剛和玉姝打球，完爆她，哈哈哈……」

    大一下學期開始，體育課變成項目化教學，開學初就實行選課制度，每個分院的人放在一塊兒選一塊兒學，吳晗和崔玉姝一起選了羽毛球課。

    「嗯？完爆？」李昱不相信吳晗的實力，他記得有次和吳晗打羽毛球，全程就是看吳晗怎麼撿球……

    吳晗狡黠地笑：「你猜。」

    猜？李昱立馬想到了吳晗的「外掛」，難道是因為今天隨機到的英雄？

    「發條魔靈，暗黑元首？」這兩個女英雄被稱為「球女」，莫非，是吳晗隨機到了她們這樣的玩球高手？

    「nonono!」

    吳晗伸出食指搖啊搖，把手裡的羽毛球拍胡亂地劃拉幾下，然後故作嚴肅地說：「劍之故事，以血為墨；死亡如風，常伴吾身。哈撒尅！」

    疾風劍豪亞索，踏前斬，向目標敵人突進。

    「你把羽毛球當成目標？」李昱一點即通，隨機疑惑：「沒有冷卻嗎？」

    踏前斬技能本身的冷卻非常快，但是它有一個限定條件，一定時間內無法對相同敵人重複施放。吳晗使用一次沒問題，可羽毛球來來回回那麼快，她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我多機智啊！」吳晗摸出僅剩一隻、慘不忍睹的羽毛球：「我把羽毛當作目標！對了，剛剛把一筒球打完了，等下陪我去買球……」

    打羽毛球，有損耗是很正常的，但是像吳晗這樣的效率……

    李昱想，幸好她的變身具有隨機性。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教學樓，李昱和吳晗分開才想起來，自己不是要和她說替補的事兒嗎？想想那傢伙接下來是上高等數學，毫無壓力，李昱索性同她發信息交流。

    所以，替補，參賽，並肩作戰？

    這些詞差點讓吳晗激動的當堂叫出聲，看吳晗興奮的小樣，高數老師還讓她上黑板做了道題冷靜冷靜。不過，數學對於吳晗來說，真的只是小菜一碟，明明沒聽課，她還是輕輕鬆鬆做了出來。

    知道自己成為王者戰隊唯一的替補，吳晗立馬進入了完全不一樣的狀態，她要備戰，她要訓練呀！

    什麼，李昱他們又去電競社訓練了？居然不帶她一起，這怎麼能行呀？不拿替補當隊員嗎？吳晗蹭蹭蹭地就跑去主動集合加訓。

    當李欣然、張恆等人知道王者戰隊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替補名額留給吳晗，心裡已經無力吐槽，話說，就算是從電競社隨便拉一個鑽石選手，也比吳晗靠譜吧？完全是考慮到吳晗的感受，他們才沒有說什麼。

    他們沒說出口，但吳晗能夠感受到呀。她心裡又委屈，又不服氣，怎麼了啊，她就不能好好玩啦，她就一定是坑啦？

    可惡，我一定好好表現，讓你們這些傢伙瞧瞧！高離等人五排，她就自個兒默默地加訓。

    她一直以輔助自居，提交的替補名單上，她替補的位置是輔助和中單，當然，在實際賽場上，肯定以真實情況來安排，她就想，不能只準備輔助，其他位置也該了解一下。

    有一件事對吳晗有利：她雖然一直玩的輔助位，但她不走尋常路，什麼英雄都放在下路玩過，這會兒，對誰都有粗略的了解。

    「僅僅是了解，那是遠遠不夠的！」吳晗發奮了。

    第一局，選擇奇葩輔助時光守護者，偶爾出去放個炸彈，其他時間，她就在背誦一些數據。

    「時光老頭，Q技能定時炸彈，3秒後炸彈會爆炸，對附近的所有敵人造成75、115、165、230、300魔法傷害，額外法術強度加成0.9，嗯，很強力。對相同單位放置2顆炸彈時，就會提前引爆第一個炸彈，二級就能疊炸彈暈人了。法力消耗……」

    把自己的英雄技能傷害類型和傷害值、冷卻時間與法力消耗全部記下來，再去研究別人的英雄，一場遊戲下來，就能記住至少五個英雄的數據。

    她對於數字，一向敏感，一遍記下來，再次遇到的話，就相當於複習，三次重複，就能徹底記住一個英雄的相關數據。

    「法術強度，唔，魔法傷害；攻擊力是物理傷害，最強的是真實傷害，包括真實生命值傷害和百分比真實傷害。魔法抗性可以減少承受的魔法傷害，計算公式是……」

    一項項數據從腦中經過，成為獨特的記憶。

    幽言看吳晗記的辛苦，勸她說自己可以替她計算，吳晗這個一向懶散的傢伙居然拒絕了，她說，深深記住的話，臨場反應才能更快點。

    4月15日之前，吳晗一直在自己玩，偶爾也會同李昱他們一起玩，數不清的場次玩下來，什麼奇葩英雄她都試了一邊，唯一的共同點是：戰績一片飄紅，全敗！

    自從小寶寶出生後，莊管家徹底成了「管家」，天天呆在家裡，十天半個月都不出一趟門。給小寶寶換尿布洗尿布，給媳婦伺候月子，沒一句怨言，做的歡喜滿足。

    小寶寶小名兒叫小莫，孫思媛知道了，非得喊寶寶提莫，誰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小玉姑姑雖然是大齡產婦，但是奶水充足，小提莫很快就吃的白白胖胖，一張小臉圓嘟嘟的，特別招人喜歡。莊管家走哪兒都要抱著兒子，碰到誰都要炫耀兩聲。

    這一年，家裡添人又添口，年底了，連採辦年貨都比往年熱鬧幾分。孫思媛三五不時把馬車套上，拉著蔣大嫂、抱著布萊克一起去逛街。為了請得動小白，孫思媛可餵了它不少空間出產的蔬菜，小白和布萊克為了那點蔬菜打了不少次架，每次都是布萊克依靠自己的靈巧，成功搶到蔬菜。

    大衣服小衣服，買買買；新碗筷新碟子，買買買；首飾店出了新貨？買買買！

    每次購物歸來，孫思媛都眼含熱淚賭咒發誓，再也不去街上花錢；可等到新的一天，蔣大嫂剛問一句「起了沒」，孫思媛就能從床上彈起來，迅速的洗漱，抓上錢袋就出門去……

    依著孫思媛這股子勁頭兒，趙府短短半月添了不少新東西，就連小白等馬兒的食槽，都換了新的。

    十四月，親戚朋友之間送年禮，繆晾晾等人什麼也不要，就要孫思媛家的蔬菜，孫思媛為了不影響皇莊的收成，自己在空間培養蔬菜，專門用來送人——細細算下來，省了好大一筆錢呢，孫思媛可開心了。

    十四月還要醃肉，灌香腸，孫思媛從街上買最好的肉，回來幾個人一塊兒折騰。趙有錢很忙，沒時間弄這些，孫思媛就翻書，找華夏各個地方菜系的不同處理方法，單單一個醃肉就能弄十幾個花樣。

    京城邊上有專門養了吃肉的肉牛，孫思媛連著牛雜帶牛肉買了上百斤，還在街上買了一隻現殺的整羊，全部預備在自家地窖里，等著吃。

    「哎呀，好齊全呢。」孫思媛向趙有錢誇耀自家年貨準備的充足。

    趙有錢看著孫思媛懷裡的布萊克：「還缺個狗肉……」

    布萊克拔腿就跑。

    「你壞死了！」孫思媛罵趙有錢，「你嚇唬它幹嘛，它現在機靈著呢，什麼都能聽懂。」

    可不是麼，布萊克越來越聰明了。孫思媛隱隱約約覺得，是自己不限量供應的那些空間蔬菜惹的禍，可一說不給吃，布萊克那濕漉漉、亮晶晶的小狗眼就把她打敗了。

    好在布萊克不會闖什麼大禍，機靈點兒也無妨。

    宮裡宴了幾回客，趙有錢有時出面，有時不出面。孫思媛很喜歡這樣的宴會，每次見到皇后，她都會賞賜不少好東西。

    實實在在的好處，是最得孫思媛心意的。

    年三十的中午，孫思媛在府里開了幾桌，把家裡新買的僕人都叫過來吃了頓年飯，發了壓歲錢。人多了，發的錢也多，這會兒孫思媛沒小氣，都是大紅包，分量十足。

    當晚，孫思媛給蔣大娃、小提莫一人戴了一個長命鎖，都是真金白銀打造的，誠意滿滿。

    晚上吃餃子，孫思媛既吃到金葉子，又吃到銀葉子，可把她歡喜壞了，非說來年要發大財。趙有錢這回沒有動手腳，滿心替媳婦高興——媳婦的運氣，本就不差。

    吃完飯，趙有錢帶著孫思媛出門。

    京城的年三十是無比熱鬧的，每條街上都張燈結彩，仿佛花燈會。家家戶戶掛出形態各異的美麗花燈，小孩子打著燈滿世界的轉悠，街上還有戲台，不時就能看到精彩的表演。

    趙有錢擁著孫思媛，孫思媛抱著布萊克，一家三口徜徉在燈火世界，不時為表演而駐足。

    似乎不知疲倦，兩人從西街走到東街，從年三十走到年初一，人在變，景在變，身邊的歡聲笑語不變。這一夜，所有人不知疲倦。

    「突然，好想看煙花。」孫思媛和趙有錢這樣說。

    她突然不滿足，她想聽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她想看火樹銀花不夜天，那淡淡硝煙味，時隔幾載，在距離地球未知的光年之外，她突然好想念！

    「有錢，我想我弟弟，我想我媽，我想我爸。」伏在趙有錢的胸膛，孫思媛淚濕了他的衣裳。

    就算是想念，又能如何？

    即便造得出再美的煙花，也沒有一個男人會把它買回家，在大年夜的時候，把它點燃，問她：「女兒，漂亮嗎？」

    蒼茫宇宙，浩瀚星河，光陰流轉，我在長大，你還好嗎？

    哭的累了，孫思媛漸漸睡去。趙有錢把她抱在懷裡，朝著趙府的方向前進。布萊克乖乖蹲在趙有錢的肩頭，不吵不鬧，隨著趙有錢的行走一高一低的起伏。

    思媛，我窮盡此生，都沒有辦法送你回到你來的地方，但是，我想給你一個新的家，有你有我。我願陪你歡笑，陪你哭泣，我願替你嘗盡一切苦楚，從此甘甜與你分享，讓你餘生喜樂無憂。

    孫思媛睡醒之後，天亮了。她呆在暖暖的被窩裡，身邊躺著趙有錢，看外邊的天色已經亮了，趙有錢也早就醒了。看到孫思媛睜開眼，趙有錢微笑：「思媛，新年好。」

    新年到了。

    「懶蟲，怎麼不起床，新年第一天就睡懶覺，那可是要懶一年了。」孫思媛催著趙有錢起床，自己卻不願意動彈。

    趙有錢不惱，自己穿了衣服，再把孫思媛拎起來穿衣服，孫思媛任由他擺弄，棉襖摞了兩層。

    新年第一天，下了一場大雪，整個世界都變的銀白，只有門上的紅色對聯，鮮艷奪目。

    布萊克一早就在府里撒歡，哪兒都有狗爪子留下的印子。蔣大娃被裹的嚴嚴實實的，小提莫更是一個小球球，兩人躺在自己娘親的懷裡，看著飄飄灑灑的雪花。

    「雪，雪……」蔣大娃的嘴裡突然蹦出字來。

    蔣大嫂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幻聽，還是小玉姑姑提醒她，她才知道自己兒子會說話了。不是「爹」，不是「娘」，兒子說的第一個字，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