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找人幫忙
2023-10-03 19:46:48 作者: 雪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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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你怎麼知道夢星辰學姐能幫到我們?又是怎麼知道二刀可以對付老魔童的?」夏含清覺得有必要弄清楚。
霧氣也沒有隱瞞,甚至答得比夏含清問的還要多。
「我在遊蕩的時候,聽到夏無意算卦,說你近期要遭災,需得有緣人才能化解。所以,我就根據他算出來的線索,自己推理了一下。」
夏無意?有緣人?推理?
夏含清很驚訝地看著許願瓶里的霧氣,連原本無神的大眼睛都變得更加明亮一些:「你怎麼會遊蕩到爺爺那兒?你是什麼呀?你還會推理?有緣人又是什麼意思?」
結果,霧氣很不屑地說:「這些高深的東西,說了你也不懂。」
夏含清那個氣:你都沒說,怎麼就知道我不懂?
不過,這些東西並不重要,夏含清暫且不糾結,她更關注的是:「你確定,找夢學姐和二刀,就能救出洛九天?」
霧氣打了個捲兒,仿佛是人在點頭:「我確定!不過,夢星辰也許會幫忙,但二刀可就未必了……」
何止是「未必」,簡直就是差一步「絕對不」的程度。二刀的女兒是二發,她可被洛九天給害苦了……
打點好行裝,冷星輝即將護送月神回月神莊。
「還有一件事。」
月神去找忘前塵。
忘前塵正在熬藥,是新配的藥方,藥效難知。看到月神來了,他將藥爐的火半閉,問月神:「怎麼,是要走了?」
月神撩起袖子,露出自己的左臂:「這個東西怎麼弄掉?」
忘前塵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答:「交合之後自然會消失。」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月神加重了語氣。
「哦,那就挖掉啊。」忘前塵如此說。
月神疑惑:「沒有別的辦法?」
「沒有。」忘前塵很肯定。
看著臂上那一顆相思豆,月神仿佛能回憶起當初澹臺君言將它種上去時的表情。
若是它不見了,她會生氣。
可是現在,它不能留。
拔出月神劍,月神將劍刃對準了相思豆,忘前塵連阻止都來不及,就見一整片皮膚被月神劍剜下,鮮血從傷口流出。好在,只是傷了皮膚,血流的並不快。
「你這傢伙……」沒想到月神會如此魯莽,忘前塵看著那一處傷口,氣的罵他:「你這樣動作,留下疤痕,不還是要惹人生疑嗎?」
「幫我。」月神看著忘前塵,他知道,忘前塵一定有辦法。
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忘前塵,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他盯著月神手上的傷口,,思量了許久,又罵了一句,真是不讓人省心,快死了還要來折騰我。
任由王前程說什麼?月神面色絲毫不變。
雖然沒有削肉斷骨,皮膚被生生剜去一塊,想要修復如初也不是簡單的事。
「月神,你是要這一處肌膚完美無缺即可,還是要整個身體都不受損?」
「有何不同?」月神發問。
「自然不同。」忘前塵看著月神仍在滲血的傷處:「當初我遇到一個病患,腿上皮膚潰爛,我仿照前人留下的方子,嘗試取了蛙皮與藥物一同附著在傷處。後來,那蛙皮與他的腿融為一體,只是看上去醜陋些許。」
蛙皮……
無需看向月神的臉,忘前塵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的嫌棄之意。
「你這挑剔玩意兒毛病真多。」忘前塵再罵一次月神,繼而才說:「我知道你這性子,自然不是要給你用蛙皮。你若是不強求通體無損,我便從你別處取下皮膚,修補這一處。取皮之處用我的藥,生肌活血,用不了多久也就恢復原樣。可若是你不願損傷別處,我只能用藥替你調理,混小子你下手真不知輕重!」到最後,他又看著傷口罵了月神一句。
忘前塵之所以將用藥修復調理當做第二選擇,自然不是他醫術不精,而是他知道,月神既要求完美無暇,也要求時效快速。生肌不似傷口癒合一樣簡單,不能用猛藥讓傷口快速結痂然後慢慢養,可月神等不起。
若有半點瑕疵,必然騙不過澹臺君言。可他的身體,每一天都更加衰微。
月神明白其中關鍵,根本沒有半點兒猶豫:「那就取皮來修補吧,老頭兒,你可要修補的仔細一些,別讓君言看出破綻。」
「哼,我的醫術還需要你來擔心?」忘前塵的回答滿是傲氣,下一刻卻沒了聲音。他的醫術啊,到頭來有什麼好驕傲的呢?連一條人命都留不住!
月神沒有反駁,只問:「何時開始?」
他很急。
「你將手臂弄成這個樣子,我哪裡還有時間可以耽擱嗎?」忘前塵訓斥月神一句,隨後喚來冷星輝,讓他繼續照看爐火,就要帶著月神去他那間特殊的屋中。
冷星輝自然看見月神的傷勢,忍不住就問了一句師父。忘前塵沒什麼好隱瞞的,只說自己要帶著月神去修補皮膚。這樣的事情,冷星輝只在書上見過三言兩語——並非哪位大夫都能做成這樣的事,稍有不慎,只會損傷更多,尋常人寧願尋了生機活膚的好藥,也不像月神這樣胡來。
取了一處皮膚,再修補到另一處……
想到要在月神的身上再剜一個更大的傷口,冷星輝滿眼都是心疼。當初被公孟家折磨,他的模樣慘不忍睹,通體縫合的傷疤醜陋不堪,是因著能認下忘前塵這樣的醫道聖手,才漸漸祛除那些疤痕。可回想起來,也只是覺得自己命運不堪。但若是在月神身上劃傷哪怕一處……
「師父。」冷星輝望向忘前塵:「可不可以,取我的皮來用?」
忘前塵沒答話,只是氣呼呼地看著冷星輝,冷星輝眼中有畏懼,卻半步不讓:「師父,一定可以的對不對?」
「哼,你想的倒簡單,哪有那麼容易!」忘前塵索性轉過頭,不去看冷星輝。
冷星輝不信:「師父那麼厲害,一定可以的!」
「你到底……」猛地回過頭,忘前塵恨不得當場教訓冷星輝,看到月神,又將心頭那股子氣硬生生地壓了回去。
月神這時候開口:「無需如此。」
他並不作假,口中話語甚至還帶著半分嫌棄。
「為什麼……」冷星輝看著月神:「為什麼?」
世人皆知月神心智不全,但許多時候,月神的心思是最通透的,他看著冷星輝,忽然冒出一句:「老頭兒,你多慮了。」
好似沒頭沒腦,卻讓忘前塵猛地一驚。
忘前塵以為,冷星輝對月神存著特殊的情意,月神卻知道,冷星輝看的是他,卻不是他。
短短一分鐘的曲目,台下眾人仿佛經歷了幾回大戰。
在場有個叫做周振的人,在鋼琴演奏方面一直以手速快聞名,他也一直沾沾自喜,可現在,他看著台上的吳晗,那根本看不到蹤影的雙手,他自卑了。
這一節,叫迅捷奏鳴曲,不僅曲子能夠帶來加速效果,演奏本身就極為迅捷。吳晗的手速越來越快,幾乎突破人類極限。
或者說,對擁有變身能力的吳晗來說,本來就不該用人類極限來做比較吧……
快到極致,突然有一瞬間的停頓,眾人忍不住心神一顫。
沒讓大家等太久,很快,琴聲再次響起。
「錚……」節奏與先前相比又有不同,如果之前快到極致,那麼現在,則是慢到極致。
就在這悠悠琴聲中,理察跨越時空的距離,回到了小時候,父親拍著他的頭,誇獎他:「好小子,真棒啊!」郎朗想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演奏會,他坐在小凳子上,腳不沾地:「將來,我要讓很多的人來聽我表演,很多的人!」周振耳邊響起恩師的諄諄教誨:「一味地追求速度,只是下乘,真正的演奏,是融入真情實感,讓聽眾進入你的世界。」
「最後一曲,狂舞終樂章!」看著台下的眾人,吳晗嘴角挑起壞笑,指法瞬間改變。
眾人先是暈眩了兩秒,緊接著就站起身來,跳著自己所知道的舞蹈。
接著彈奏了一會兒,吳晗把琴收起來,跑到台下,拉起李昱的手:「快,我們逃跑吧!」
在深沉的夜色中,一輛不起眼的車緩緩從杭川開往南石。
司機專心駕駛,吳晗和李昱坐在後排吃零食。
這個時候,吳晗裹著李昱的棉衣——沒辦法,當時跑的倒是瀟灑,忘了衣服還在地上……而李昱呢,就只能抱著吳晗取暖啦。
至於空調?聽司機說,空調好像壞掉了。
「琴瑟仙女?」李昱沒頭沒腦的問一句。
「嗯。」吳晗也不否認。
她先「變」出來的造型是琴瑟仙女的經典皮膚,後來則是一個特殊的限定皮膚:古琴餘韻。這個皮膚吳晗在遊戲裡見過,不咋地好看,沒想到,實際造型可比遊戲裡的效果好多了。
「你會彈琴?」
「不會……」
剝一顆開心果放到吳晗嘴裡,李昱隨意地問:「你的系統叫什麼?」
「幽言……」吳晗毫不設防,下一刻,開心果卡到了她的嗓子眼。
「咳咳,咳咳……」
趴在李昱腿上咳了半天,好不容易順了氣,她回過頭,望著李昱,一臉哀怨:「你……」
你咋這麼壞呢?套我的話!
「幽言,這不關我的事……」吳晗向幽言解釋。
若有可能,幽言想給吳晗餵一噸開心果,撐死她!
「不對啊,晗晗,他怎麼知道我是『系統』的?」幽言發現問題所在。「你快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就算幽言不提醒,吳晗也打算問。然後,問來的結果讓幽言沉默了。
李昱告訴吳晗,他曾經遇到一個叫做「昂及」的系統,它是遙遠世界漂流過來的,替他改造了身體,後來昂及離開了。
昂及……幽言知道這個系統。以前,它們總是忘了,自己只是個系統,它們學習人類,有了感情,懂得了「愛」,而它,就愛上了昂及。
就像人類會在放棄愛而追求其他,它也放棄了昂及。在它得到小七雲能量的時候,它就徹底忘記了昂及。
其實仔細想想,那,或許也不算是愛吧,那樣輕易地,就放棄,就忘記。如果李昱不曾提起,它不會記得,曾經還有這樣一個系統……
幽言為此消沉了很久。
回到宿舍已經是凌晨,吳晗在李昱的目送下熟門熟路的翻過大門,把衣服脫下來丟給李昱:「明天見!」然後把自己抱緊,迅速上樓。
李昱穿上帶著吳晗體溫的衣服,獨自一個人行走在昏黃的路燈下。
「啪嗒,你是不是能夠修改別人的記憶?」
「是。」
「你是不是修改過我的記憶?我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沒有……」
回到宿舍,姑娘們已經入睡,吳晗慶幸鑰匙是放在包里的,打開門進入宿舍,吳晗突然想起來,飯卡還在上衣口袋裡。
「嗷……」低聲嚎叫,衣服丟了,還得補辦飯卡,心酸。
輕手輕腳的收拾好自己,吳晗爬上床,給李昱發了個晚安的簡訊,然後閉上眼。嗯,睡不著……
小編花了大半個篇幅介紹理察克萊德曼,然後放了一張理察的巡演中國官微發言截圖。
「與中國古典樂器合作了很多次,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震撼,三生有幸。學無止境,對音樂的追求也是無止境的,所以,我決定,尋訪一位名師,用心學習,去感受一下中國絲竹的魅力。」
大段的文字下面,還有一張理察的照片,他坐在一個舞台邊緣,望著鏡頭,雙眸充滿無限情意。
這一邊,躺在床上的吳晗直接叫出了聲:「我天!」
理察身後那個,是她的衣服吧?
是吧?
冷星輝沒有落淚,但忘前塵卻能感受到,他的身上傳來無盡的哀戚。低頭思量片刻,他索性一腳將藥爐踢翻:「走,都跟我走!」
他邁開腳,月神也就隨著他一起走。
翻滾在地的藥爐淌出藥汁,正在燃燒的炭也還冒著紅光,冷星輝將它們簡單處理了一番,很快跟上師父的步伐。
這一回,月神沒有阻止冷星輝,也沒有表現出自己的嫌棄。
大抵是因為,冷星輝看著他的時候,那情態太過哀戚,其中的悲傷能將這些日子所見的平和與歡喜盡數淹沒。
冥冥之中,月神就知道,冷星輝看著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人世,就算終此一生,冷星輝都不能再為「那個人」做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