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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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工程學院辯論賽培訓現場。

    黑板上寫著一行字：應屆畢業生應該以論文為主還是就業為主。楚遠景、林嘉楠等人站在講台前，此時投影儀正在播放他們剛剛完成的一整場模擬比賽。

    隨著時間的推移，講台上的幾位上一屆辯論賽參賽成員眉頭緊鎖，常常按下暫停鍵，大聲指出大一學生的不足。配上那足以鎮住辯論賽賽場的氣勢，幾位隊員被訓的全部低下頭。

    「這裡，蘇華，你整整冷場七八秒，你是怎麼想的？」敲敲黑板，楚遠景點名批評，被點到的蘇華頭垂的更低。此時的楚遠景，完全沒有迎新晚會上那種古風美男的氣質，他就像一個兇狠的歹徒，讓幾位小學弟小學妹感到畏懼。

    視頻繼續播放，看到一個不順眼的地方，楚遠景再次發飆：「薛陽，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這個問題都不會反駁我，你怎麼打比賽？」

    他說的是攻辯階段薛陽被他問到啞口無言，傻傻站在台上，直接冷場。

    被點到名的薛陽也垂下腦袋，不過她的嘴巴鼓鼓的，顯示出她並不服氣。

    等到整個視頻播放完，楚遠景冷笑：「什麼玩意兒啊？回去吧，不要訓練了，不要比賽，不要去丟人了，不要說你們是我的學弟學妹。」

    明天就要和商學院進行比賽，可今天這場模擬比賽，幾個大一隊員組成的隊伍，卻被他們幾個辯到好幾次冷場，就算有時候勉強接上去，也是語序混亂毫無邏輯。雖然說這場比賽不會安排在三號禮堂，不會有那麼多觀眾，但也有兩個學院的領導和老師，還有同學們前去觀戰。如果真正比賽的時候是視頻裡面這樣的狀態，那他們根本毫無勝算！

    一天天熬夜陪著大家訓練，最後的成果居然是這樣，幾位學長很不滿意！

    等到幾位學弟學妹被訓的全部低下腦袋，美麗的學姐出場，開始安撫大家，並且給出一些有用的建議。經過大概半小時的過渡期，現場的氣氛重新恢復正常，大家繼續訓練。

    石英鐘的指針慢慢走，三根指針奇妙地重合在正上方。

    宿舍里，王鐵錘和王艷秋已經睡下，夏含清卻輾轉反側。

    洛九天……

    她心裡念著這個名字，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是不一樣的。

    在他發來那個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之後，她的心忽然像是定了下來，先前那些莫名的糾結與無由來的興起，似乎都變得不再重要。

    然後，聊天變得很正常。

    再然後，他說，謝謝，晚安。

    莫名其妙的結束，她不懂。

    更不懂的，是自己的小心思。

    與此同時，洛九天和洛雲飛正在學校西邊的小樹林裡穿行。

    說是小樹林，似乎有些勉強了，這裡僅有幾百棵樹，去年栽種的勉強看得過去，今年栽種的只是小幼苗——白天才落坑填土，說不定還沒適應這裡的環境呢！

    洛九天是在熄燈之後，大家都睡下，才下床出門的。結果，剛走出來沒幾步，就看到洛雲飛跟在他身後。

    「你不是睡了嗎？」洛九天很無語，他明明認真感知過整個宿舍人的氣息，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裝睡！

    洛雲飛嘿嘿一笑：「九哥，我是你的保鏢，要隨時隨地保護你啊，你去哪兒？帶我一起呀！」

    其實洛雲飛倒不是裝睡，畢竟，他又不知道今天晚上洛九天有行動，只是恰巧那個時候醒過來而已。不過，他現在倒是懷疑，以前洛九天有沒有趁他睡著偷偷溜出門……

    保鏢？

    洛九天沒有戳穿兩人的武力值差距，獨自走在前頭，隨便洛雲飛是否跟上來。

    那洛雲飛自然是要跟著一起走的，就是沒想到，越走越偏，居然走到學校最西面。這個地方，談戀愛的情侶約會都不願意過來！

    「九哥……」

    洛雲飛看著周圍光禿禿的小樹苗，用手機當做手電筒給自己照亮，他非常鬱悶：「九哥，你大晚上的，過來幹嘛，吹涼風嗎？」

    「別說話！」

    洛九天忽然開口，洛雲飛聞言，乖乖閉嘴。

    「咻……」

    「嘶……」

    蹲下來，洛九天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弄得洛雲飛一驚一乍：大晚上十二點不睡覺，跑到學校最西面的地方，發出怪聲……

    怎麼忽然覺得很嚇人呢？

    比這更嚇人的是，有另一個聲音出現，仿佛與洛九天相和！

    「九……九哥……」

    洛雲飛躲到洛九天身邊，神情緊張：「什麼情況？」

    聲音很小，難掩恐懼。

    呵，保鏢！洛九天搖搖頭，豎起一根手指，示意洛雲飛閉嘴，而後閉上雙眼，仔細聆聽，仔細感知。

    整個人卻一動不動，仿佛僵硬在那裡，化作一座雕塑。

    這情景，弄得洛雲飛也不敢輕易動彈或者開口，但心裡頭可就不知道想到什麼奇奇怪怪的畫面了，表情無比糾結。

    可能過去一分鐘，也可能過去一刻鐘，洛九天忽然朝著某個方向躍過去，其速度之快，簡直超過人類極限。

    「九哥……」

    不敢發出聲音，洛雲飛在心底驚呼。

    他知道洛九天和以前不一樣，也見識過洛九天現在的武力值，但他沒想到，洛九天居然如此的快！

    擱武俠小說裡面，那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眼都跟不上人家移動，怎麼能有敵手？

    又過去很久，洛九天再次開口：「走吧，回去。」

    「什麼？」

    洛雲飛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呢，就被洛九天給帶回了宿舍。在他們離開後，有一條斷尾長蛇，悄悄爬進樹下的泥土裡休養生息。

    星期一晚上的晚自習時間，信息工程學院和商學院之間的比賽準時開始，這場比賽沒有指定全學院學生過去觀戰，不過，整個賽場還是擠下了兩百來個觀眾。也虧得來的足夠早，夏含清幾個才有好位置可以坐。

    今天的辯論賽主題叫「應屆畢業生應該以論文為主還是就業為主」，作為大一學生來做這種題目，其實有些早了。但也有好處，起碼，在研究這個辯題的過程中，大家會意識到，論文和就業到底對他們有什麼意義，而這幾年的學習生活，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