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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二更】

2023-10-03 19:41:54 作者: 花生粒
    那邊。

    簡折夭全身疲憊的靠在牆壁上,她被抓來後就被關押在這裡,中途只有一個男人來過,給她打了針。

    這裡的天氣相對於榕城而言,比較炎熱。晚上的時候雖然起風,頭頂上的窗口會吹入冷風進來,但她身上的毛衣相當於一張毛毯了,並沒有多冷。

    她打量過這裡的環境,戒備很森嚴,而且她這個是單人間,這裡面除了她一個人以外,沒有其他關押的人。

    雖然沒有人告訴她這裡是什麼地方,但她一看這麼井然有序的組織,加上她最近得罪的,很快就能聯想到陰門。

    她眼眸微斂,也不知道他們找到語芙沒有,總之她這一趟不能白來,她要去給語芙找到解藥後再離開!

    簡折夭暗自打定主意。

    外面傳來鐵鏈打開的聲音。

    簡折夭抬眼望去,就看到鐵門打開後,一個身子高大,身穿黑色背心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皮膚棕色,臉上有著一道醜陋的疤痕,身上帶著一種殘暴陰狠的氣場,整個人往那一站,仿佛就像一座大山般,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給他開門的手下全部戰戰兢兢,要知道,這裡的手下可都是殺手,不同於其他的門派那些混混們。

    能讓這些殺手臉上帶著一絲懼怕的。

    簡折夭看著那氣場強大壓抑的男人,估計…他就是陰門的門主吧!

    她保持警惕的心裡,雙眼緊緊的鎖定著他。

    嚴龍一雙眼睛帶著十足十的震懾力,掃視著角落的簡折夭,陰狠雄厚的嗓音響起,「你就是那個中情局的情報員?」

    簡折夭抿唇,沒有回應。

    是不是,他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嗎?

    嚴龍見她不回答,冷呵聲,「夠大膽,竟然抓了我的第一把手。」

    彪哥跟在他身邊已經數十年了,辦事向來妥當,有極高的警惕里,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能抓到把柄。

    他不可置信的同時,也在懷疑是不是組織內出了內鬼。

    正巧,他查到了無情回組織前,和這女人關係不淺。

    想到本來最近陰門就一直缺人,現在這個女人一個人就讓他損失了兩名大將,嚴龍內心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簡折夭冷冷的瞥了他眼,「這只是開始。」

    以為抓一個一把手就夠了嗎?

    他們這些毒販子,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就該一輩子在暗無天日的監獄內度過!

    她的話讓嚴龍的眼中怒意翻滾,他邁步朝前,強壯的手臂一把揪起全身無力的簡折夭,「你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再說一遍!」

    簡折夭雖然受制於他,臉上也沒有嚴龍想看到的懼怕。

    嚴龍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猛然用力,五指死死的鎖住她的喉嚨,她的喉嚨本就纖瘦,如今被他的「如來佛掌」掐著,隨時都有可能掐斷,一命嗚呼。

    窒息的感覺一層層蔓延著簡折夭,她肺內的空氣一點點被嚴龍抽走,鼻子傳來幾不可聞的呼吸聲,一張臉因為呼吸不順而漲紅,大眼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裡頭耀眼的光芒絲毫未減。亦便是死,也絕無可能和他求饒!

    那裡面泛著的不屈讓嚴龍臉色更沉一度,他突然一手鬆開。

    「砰——」

    簡折夭身子就像丟包袱般,被他毫不客氣的直接甩在了地上。

    地板是結實的泥土地,簡折夭四肢傳來骨架拆散的疼痛感,她雙手無力的撐著地板,慢慢的支起自己的身子,沒有站起身,而是坐在了地上。

    手捂著發疼的喉嚨,忍不住咳嗽兩聲。

    嚴龍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這麼多年來,我們抓了很多的情報員,他們有人跟你一樣,亦便是死也不認輸,你們以為這是偉大嗎?不,這是愚蠢。他們都去見了閻羅王,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與其做些無謂的掙扎,不如乖乖投降,也許能讓你少受些苦。」

    簡折夭聞言,臉色緊緊繃起,腿邊的手緊握成拳,眼底冒出濃烈的火焰,雖然他們並不相識,但他們的使命是一樣的,都有一個國家要他們守護,在這個大家庭裡面,他們就是一家人!

    如今這個社會,毒販子行事猖狂,毒品以各種渠道侵入了人們當中,多少警察為了阻止他們販毒犧牲了生命,而她的兄弟姐妹們,為了搜查這些販毒人的證據和情報,也紛紛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一份份情報都是用鮮血換來的。每個情報員落在他們陰門的手下,都受盡百般殘酷的折磨而死。

    她恨透了這些販毒的人,毒品破壞了多少家庭的幸福,令這個社會風氣烏天暗地、顛沛流離!

    簡折夭情緒難以平復。

    嚴龍又道:「我有好幾個問題要問你,你最好如實回答。」

    他蹲下身子,與她平視。

    雄壯的身子蹲在簡折夭面前,宛如一座大山可以將她消瘦的身子壓扁。

    簡折夭冷著臉沒有回應他。

    嚴龍自顧自的開口:「第一個問題,你們中情局最近又有什麼動靜?」

    比如掌握了他們多少情報,知道了他們多少個窩點,他們好提前撤離。

    簡折夭:「最近在搞大動作。」

    嚴龍忙問:「什麼大動作?」

    簡折夭:「他們買了很多的裝備。」

    嚴龍:「什麼裝備,買來做什麼的?是準備趕往哪裡?」

    簡折夭:「買了很多折磨人的裝備,專門用來取你們的狗命!」

    「啪——」她的話音剛落,臉上便被嚴龍狠狠的甩上一巴掌。

    這一掌著實大力,簡折夭的臉都被扇向一邊,右邊臉五個清晰的手掌印顯現出來。

    簡折夭臉上依舊冷笑:「你現在可以想想,你以後想選擇哪一種死法,牢里多的是任你選擇,不清楚的話,我還可以跟你講講有哪些,比如凌遲、絞刑、水刑,甚至是五馬分屍,一條龍為你服務,包你滿意!」

    嚴龍氣的身子發抖,該死的,就沒見過死到臨頭了,還嘴巴這麼毒的女人!

    他咬牙切齒,「你當真不說?!」

    簡折夭冷冷勾唇,要她背叛她的國家,沒可能的事!雖然她這個人沒有多少正義感,算起來她現在還和郁景琛一個恐怖分子在一起,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情報員了。

    但從小,是陸念城將她帶去了局裡,是國家給了她第二條命,她除了郁景琛一事藏了私外,其他時候向來都是精忠報國、為守護這個國家盡心盡力,亦便是獻出自己的生命,她也無所畏懼!

    嚴龍見她緊閉牙關,就是一個字都不說,臉上因為生氣有些猙獰,「好,真是個忠心耿耿的女人!嘴夠硬,你不要仗著有人保你性命,就以為我不能折磨你了!我告訴你,我多得是辦法讓你痛不欲生!要死死不了!」

    簡折夭淡淡的吐出二字,「俗套。」

    這些話,看電視劇都聽多了。

    嚴龍感覺肺都要氣炸了,「啪——」又是狠狠的朝簡折夭的臉上甩一巴掌。

    力道很大,簡折夭的臉瞬間被他扇向一邊,身子趴在了地上,臉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她現在只要一扯嘴角,疼痛感便襲了上來,耳朵被打的嗡嗡響,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

    嚴龍又是不客氣,一把揪住了她的長髮,讓她仰起頭看著他,「告訴我,你和無情是怎麼認識的?」

    無情是他們陰門一向最看好的頂級殺手,他實在不忍心拋掉這顆棋子,可他又不能放一個叛徒在身邊,唯一的方法只能從這個女人身上解決,他很想知道無情為什麼會和中情局扯上關係。

    簡折夭聞言,心頭一緊,這話是什麼意思?

    折冶敗露了嗎?

    難怪她被抓來幾天,都沒能看到折冶,如果折冶知道她被關起來,肯定會來找她的。

    但是一直沒有。

    她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嘴上冷冷道:「我不認識他。」

    嚴龍冷笑:「還敢在我面前撒謊,我告訴你,你最好老實說,在我這裡撒謊我只會讓你更慘!」

    簡折夭腦袋快速的轉動,最後道:「我的確是不認識無情這個人,我只知道他是你們門內的殺手,素來聽說他出任務都是帶著銀色面具的,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我又怎麼知道誰是無情,就算他摘掉面具在我面前,我還是不知道。」

    嚴龍疑狐一眼,她這番話也有些道理。無情是個冰冷簡言的人,而且一向有警覺,肯定不可能跟別人道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簡折夭又補充道:「我若是知道誰是無情,我就將他抓去監獄了!他手底下殺的人可不少!」

    殺手這個職位是處於灰色地帶,雖然哪怕是上級都會雇用殺手,但是,根據國家法律,殺人就是犯法的,所以殺手是觸犯法律的職位,應當逮捕。

    這也是她的無力感,她沒辦法親手將自己死裡逃生的親弟弟送進監獄內,好在局裡面這些工作一向不用她做,局裡每個人的工作都是分工明確的,她負責的是首都榕城,調查的是販毒事件,不需要去干涉其他的事情,她不用處於為難的位置。

    嚴龍細想她的話,也覺得有道理,是啊,告訴一個中情局的人自己是殺手,豈不是傻?

    但也有一個可能性,無情消失的這三年,已經轉行進了中情局,現在在為中情局效力,是潛伏在他們這邊的臥底。

    這些事情沒有確鑿的證據,單靠腦袋去想是沒用的。

    嚴龍想著,便放棄了詢問簡折夭這個問題,問多了等會還暴露了無情的消息。

    他看了下眼時間,朝無力趴在地上不動的簡折夭威嚇道:「最好安分待在這裡,不要妄想逃離!」

    說完,他站起身子,手下跟在他的後面,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簡折夭追隨著他的背影,目光落在了嚴龍後背肩胛骨的位置,視線幽暗了下。

    別開眼眸,她腦袋側著趴在草地上,心中擔憂著折冶,看嚴龍質疑的態度,她有預感折冶已經被抓起來了。

    但願她剛剛的澄清能讓他解除危機,不然她一定要把他帶出陰門。

    ……

    另一邊,簡折夭心心念念的折冶一如往日坐在地上。

    虞九歌雙手被銬上手銬,也無聊的坐在地上。

    她大眼一直觀察著這四周,監管的人除了飯點到了給他們送吃的外,其他時候都沒有來過。

    想要逃出去外面,第一先要得到這個牢房的鑰匙,第二個就是要突破門外的防線,師傅如果是一個人衝進來恐怕會引起太大的響動。

    她得要自己逃出去,在外面和師傅接應。

    虞九歌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大眼轉動打著主意。

    「吃晚飯了!」監管的人和平常一樣提著飯菜過來。

    依舊是越過了虞九歌。

    虞九歌也習慣了,她難得有一次這麼安靜,不吵吵,連監管的人員都不由看了她眼。

    見她沒有異樣,隨後又接著給其他人發晚飯。

    折冶端著飯,手上拿著筷子正要吃,旁邊突然一個小聲的女音傳來,「小哥哥。」

    折冶望向虞九歌,「怎麼了?」

    「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虞九歌手朝折冶招了招。

    折冶靠了過去。

    兩人靠的很近,肩膀都能碰到肩膀。

    虞九歌腦袋揚起,如羽毛般的呼吸吹拂在折冶的耳蝸旁,輕輕的,暖暖的,痒痒的。

    折冶有些不自然的別開腦袋,若是細看,那耳邊浮現了一絲幾不可見的紅色。

    虞九歌自然沒注意到,她現在要講的事情很機密,所以她越發湊近,兩人中間隔著粗壯的鐵欄。

    虞九歌拉扯了下折冶的衣服,手銬與鐵欄碰撞發出了響聲,在他耳邊說,「小哥哥,你想逃離這裡嗎?」

    折冶臉上不動聲色,「為什麼要逃?他們時間到了就會放了我們的。」

    虞九歌見他執著,著急跟他解釋,「不是的,小哥哥,他們才不是這麼好的人。我們再待久的話,他們可能會讓我們去做實驗,或者是殺了我們的。」

    折冶深深的看著她,「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不是莫名其妙被抓來的嗎?」

    虞九歌臉上僵硬了下,眨眨眼,「我猜的。總之小哥哥,我們時間不多了,我們逃吧。」

    折冶:「你有這個鐵牢的鑰匙嗎?」

    虞九歌:「這個不要緊的,小哥哥我知道你也不是被抓來的學生。所以我們分工合作吧。」

    折冶:「你怎麼猜到我不是被抓來的學生?」

    虞九歌:「憑你的伙食與別人不同,而且那些看守的人,他們給飯態度都是不客氣的,有些將飯粒都灑了出來,唯獨你不同,他們都是彎腰將飯放在你面前的。」

    折冶轉頭看著她那張稚嫩的小臉,果然,她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單純,雖然話很多,但是觀察卻很細微,「你是誰?」

    他不會再相信她是一個被拐的小白兔。

    虞九歌:「我叫歌兒啊。」

    折冶:「我說你的職位。」

    虞九歌:「我沒有什麼職位,小哥哥你的職位是殺手吧?」雖然問話,但卻是一種陳述句的口氣。

    折冶:「…」

    傳說中的猴精?!

    虞九歌見時間不多了,便一臉正色道:「小哥哥,你不是說你還有家人嗎?為了家人,我們不能再待在這個監獄裡面了。我們分工,等會我負責打開這個鐵欄,小哥哥你負責朝外面闖。外面我師父會在那裡接應我們。」

    以她一個人的力量是出不去大門的。

    所以虞九歌找到了折冶,何況折冶這兩天對她很好,一直給她東西吃,她能逃走自然不會忘了他。

    折冶疑狐一眼,顯然對她這麼草草的計劃不相信,她一個人怎麼打開這個鐵牢?

    虞九歌在他耳邊說了一通她的計劃,折冶聽著敷衍的點點頭,總之就是不相信她能逃出去。

    吃完晚飯後,過了幾個小時,再深夜的時候。

    「喵~」一聲很小聲的貓叫聲。

    緊隨著,虞九歌突然大聲的哀嚎,「有沒有人啊,我肚子好疼啊!快來人啊,我肚子疼的不行了!」

    牢房內有回音,她的聲音又很大,外面很快就有看守的人跑了進來。

    「做什麼?做什麼?!」他凶神惡煞問。

    虞九歌臉色蒼白,手捂著肚子,「小哥哥,我肚子好疼,我要拉大大,你能不能解開我的手銬?」

    男人顯然不願意,「現在不是你們上廁所的時間,再疼也給我憋著。」

    虞九歌:「啊——要拉出來了,我忍不住了——」

    折冶在一旁冷冷出聲道:「不要弄髒我附近的空氣!」

    言下之意,別讓她在這裡拉。

    男人看了他眼,有些敬畏,最後點頭,「好吧,我放你出來。」

    說完,男人拿出鑰匙,解開了虞九歌的手銬。

    虞九歌捂著肚子跟隨他走去黑牢內裝有的廁所。

    男人在外面看守著。

    虞九歌蹲廁所許久後,不動聲色的起身,慢慢的靠近那個看守的人,兩手抓著一塊石頭,咬牙雙手大力的狠狠砸向那男人的腦袋!

    「砰——」男人赫然瞪大眼睛,鮮血從他的腦袋上流了下來,還未說什麼,暈眩感傳來,他頓時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虞九歌馬上從他的懷中掏出了一把手槍,放在自己的口袋裡面。

    然後小心翼翼的跑回了黑牢內。

    「小哥哥,我來救你了。」虞九歌站在折冶牢房外,小聲的喊道。

    折冶沒有睡覺,他看著她,猜測她估計是逃離了那個男人的監控,可是就算她自由了,她也沒有黑牢的鑰匙,怎麼打開這個門,怎麼救他?

    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孩。

    虞九歌深呼吸一口,再深呼吸一口,再深呼吸一口。

    運足氣力之後,她雙腿成馬步岔開,雙手握著那兩根粗壯的鐵欄。

    折冶見她的動作,猜到她要做什麼了,忙道:「沒用的,你怎麼可以掰得動…。動…」

    到後面,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直直的看著那兩根豎直的鐵欄逐漸成彎曲狀,整個人霎時間傻眼了。

    what?!

    這是什麼情況!

    恐怕十個成年男子來都不能撼動這兩根粗壯的鐵欄吧!

    他是不是眼睛產生幻覺了,為什麼那兩根鐵欄在那兩隻纖細的手臂下,慢慢的成了一個O型彎曲了呢——

    「呀——」虞九歌咬牙用勁,鐵欄不斷慢慢的往外面彎去,最後中間露出了一個大口子,以折冶的身板,要出來完全不是問題。

    虞九歌欣喜若狂,朝還傻著的折冶招招手,「快,小哥哥。」

    見折冶沒動。

    她朝他跑進去,拉起了他的手掌,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小哥哥,別傻了,我們快走吧。」

    折冶腳步被她大力的拖著走,他腳步自己沒動,就這樣直直的被她一個一米六都不到的小身板拖著走,手腕上傳來的力量直接的告訴他。

    沒有外力的幫助,所有的力量都是這個女孩自己身上發出來的。

    他眼睛直直的盯著虞九歌,突然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題外話------

    ps:今天一更有個小錯誤,琛爺叫夭夭應該叫老婆,畢竟郁昂雄還在身邊,不應該叫夭兒,已經修改,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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