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跳樓自殺!誰都不准動我弟弟!【爆】
2023-10-03 19:41:54 作者: 花生粒
下午五點。
簡折夭今天沒有去上班,她在家中忙活完後,才背著包包出門,搭乘車子去了星空咖啡廳。
剛步入咖啡廳內,她就見到了一個熟人,腳步一頓,樓音音?
見樓音音好像在纏著余星闌說著什麼,她微擰眉,看來兩人認識。
她先站在門口等待了會,余星闌面對樓音音,面露不耐,看到簡折夭的時候,雙眼發亮,馬上朝她大步走過去,「夭夭。」
「嗯。」簡折夭朝他點了下頭,後面樓音音跟了上來,看到簡折夭的時候,詫異了下,「夭夭,你怎麼會在這?你們,認識?」
她眼睛在簡折夭和余星闌兩人之間徘徊。
余星闌明顯是不想理樓音音,冷著臉。
簡折夭從來沒見余星闌這麼冷臉對一個女人的時候,哪怕是簡眉他都還是保持著良好的修養,這樓音音,莫非與他有很大的過節?
余星闌不理樓音音的問題,簡折夭自然也不會去理。
導致樓音音滿臉尷尬。
「夭夭,你怎麼這麼多天沒來了?」余星闌自顧自跟簡折夭說著話。
簡折夭看樓音音沒意識想走開,就站在他們旁邊,似乎想聽他們說什麼。心頭有些反感,但她要說的也不是什麼機密的事,她聽著也無妨,「我這幾天有事,星闌我是來跟你辭職的。」
「什麼?辭職?」余星闌瞪大眼睛,「你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為什麼要辭職?」
「我個人的原因吧。」簡折夭平淡的道,不想多談。
余星闌出自朋友的關係,多問了幾句,「那你辭職,是要離開嗎?」
「也許,我接下來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
「開學再回來?離開榕城?」
「我自己也暫時還不知道,你別問了。」
「好吧,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說啊。」
簡折夭暖心一笑,「嗯,我知道的,需要你幫助的時候,我不會客氣的,你別嫌棄我就行。」
「才不會嫌棄你。」余星闌也跟著笑了下。
旁邊樓音音見余星闌對待簡折夭微笑,牙齒咬了下唇瓣,「夭夭,你和景琛怎麼樣了?」
簡折夭抿唇,「我和他沒關係了。」
「啊?」樓音音瞪大眼睛,一副驚愕的模樣。
余星闌也是詫異,「夭夭你們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要知道前幾天郁景琛還打電話來問他上下班時間,天天來接送她的,怎麼會分了?
簡折夭只是搖了下頭,「我今天就是來跟你說聲辭職的事,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誒,你等會,我去拿你的工資給你。」余星闌道。
「好。」簡折夭站在門口等著他。
樓音音站在她旁邊,心情忐忑,小心翼翼的問道:「夭夭,你是不是心頭對我還有怨啊?」
簡折夭掃了她眼,「文件的事情,是你放的吧?」
樓音音咬了下牙齒,默默的點頭,又急著解釋,「夭夭你聽我說,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想要交你這個朋友的。但是我家裡人催我結婚聯姻啊,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也想測試你和景琛兩人之間的感情。如果當時你們兩個人不鬧彆扭的話,我肯定是會選擇退出的。反正我現在已經退出了,你們現在還沒有和好嗎?是不是還是因為那份文件?要不我去跟景琛解釋一下好嗎?」
簡折夭冷清著臉,「不用了,沒必要了。我只想問你,那份文件,你從何而來?」
樓音音掙扎了下,江海蓮對她不錯,她不能出賣她,搖了下頭道:「夭夭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簡折夭沒有回話了,她不是聖母,樓音音把那份文件塞進她包包內,不管後面她和郁景琛怎麼樣了,她先有了歪心思,她沒辦法和她交這個朋友。
兩人安靜著。
樓音音又試探的問道:「夭夭,我能知道你和星闌是什麼關係嗎?」
「那你呢?」
「我和星闌在國外,是讀同一個大學的,我們兩個人戀愛了,但是我的家裡人不允許我找一個沒有勢力的,我扛不過家裡人帶給我的壓力,和星闌分手了。回國後我很傷心,正好景琛出現了,我看他是個好男人,想著自己餘生就算要隨便交給一個人,起碼這個人不要是個渣男…但我沒有想到的是,星闌竟然是榕城余家的小公子,他和我交往的時候他並沒有跟我說。我…」樓音音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
簡折夭卻一想就通,剛剛她和余星闌兩人的糾纏,樓音音知道余星闌是余家的小公子後,就想要和他重新複合。畢竟她當初對余星闌是有感情的,現在余星闌又和她門當戶對,她自然是想挽回這段感情的。
只是依照余星闌的性格,恐怕不會同意吧。
簡折夭心頭吁嘆。
余星闌走了過來,把工資裝在了一個信封,放在簡折夭的手上,簡折夭手摸著,好像挺厚的,挑眉問道:「你這裡面裝了多少?」
「算上了你之前在我這裡討要的獎金。」余星闌也不說多少,只是帶著笑容道。
「那我可就收下了,大老闆白白。」簡折夭把信封收下,朝余星闌揮揮手。
余星闌點點頭,「一切自己小心,保重。」
簡折夭莞爾,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在後頭還能聽到樓音音和余星闌的說話聲。
「星闌你聽我說,我當初也是迫不得已。」
「行了樓音音,你回家把。」
「我不要,除非你原諒我。」
「我原諒你了行了沒?我們之間無牽扯了。」
「那你還是沒有原諒我,星闌,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
簡折夭腳步走的很快,余星闌後面怎麼回答的,她已經聽不見了,也沒有那個操心勁。
放在包包內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疑惑這個時候誰會打電話給她,拿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谷秋。
手指猶豫了下,自從上次那件事後,她一直沒有跟她有聯繫了,停頓兩秒後,簡折夭還是滑動接聽。
「餵。」
「夭夭。」那頭傳來唐谷秋沙啞的聲音。
「嗯?怎麼了?」簡折夭聽出她的嗓音不對勁,心頭一絲不安浮起。
「夭夭,對不起。」那頭聲音哭泣道,「對不起,我現在清醒過來了,想起我對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對不起,夭夭,我肯定是瘋了,才會那樣子對你…」
「谷秋你說什麼呢?你現在在哪裡?」簡折夭站在路邊,皺著眉頭問道。
「夭夭,上次去酒吧的事情,是我騙你的,姐姐根本沒有和經紀人去喝酒,你在車上喝的那瓶礦泉水,是我下了藥,所以你才會全身無力的。我沒有記錯房間號,我是故意帶你去的,夭夭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不是瘋了才會對你做出那樣的事情,夭夭真的對不起…」那頭情緒似乎很崩潰,哭泣著道。
簡折夭放在腿邊的手緊緊握起,面色繃的很緊,強行克制住憤怒的大吼,咬著牙縫道:「谷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夭夭,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那麼痛苦,我現在好恨我自己,我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我就是個賤人,就是個骯髒的人,我利用你對我的信任…夭夭,再多句對不起,我知道也挽不回我的錯了,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那頭說的很崩潰,邊大哭邊艱難的說道。
簡折夭聽到那頭情緒真的不太對勁,呼吸一滯,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谷秋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高樓的天台上。」
「你去哪裡做什麼!你到底要做什麼!」
「夭夭,我不想活了,他們騙我,他們騙我說只要你失身了,他就不會喜歡你,他就會喜歡我…夭夭我現在才清醒過來,我知道他對你的愛,我是插入不進去的…」
簡折夭感覺到不對勁,她一邊應付和唐谷秋失控的情緒,一邊馬上查詢唐谷秋的位置,看到GPS定位上顯示她現在的確是在高樓上,心臟都慢了半拍,她馬上用通訊工具聯繫唐語芙讓她馬上趕過來,自己也搭乘車子趕去了那地方。
重新把手機放回耳邊,她聽著那頭的哭聲,深呼吸一口,讓自己快跳不止的心臟冷靜下來,「谷秋你聽我說,你冷靜一點,不要想有的沒的,你現在馬上給我從高樓上下來!」
那頭只有哭泣聲,顫音道:「夭夭,我怕高,我站不穩怎麼辦?我雙腿抖,我好害怕…」
「所以你快下來啊!」簡折夭心急如焚,恨不得用吼的,朝前面的司機催促道:「司機請你快一點,我有很重要的急事!」
「好的,小妹妹啊,現在是下班高峰期的時間,我只能儘量。」
「拜託了,請你一定要快!」
「嗯嗯,放心吧。」司機見簡折夭眉眼間都染上焦急,踩下油門加快速度。
簡折夭重新把手機放在耳邊,她聽到了那頭聲音呼呼的風嘯聲,「谷秋,谷秋你能聽到嗎?快應我話。」
「夭夭,我姐姐打電話過來了。」
「好,那你先接她的電話。你現在從高樓上先下來,不要激動好嗎!」簡折夭想,唐語芙的話唐谷秋一向聽,她來勸比較有用。
那頭沒有應話,電話掛了。
沒有了唐谷秋的聲音,簡折夭心頭更加著急了,如千萬隻螞蟻爬走般,這一刻她恨不得有法力,能馬上飛去唐谷秋的身邊。
她打了溫樂萱的電話,讓她現在馬上趕去唐谷秋在的地方。
她現在離到那裡地方,還得十五分鐘的時間,真希望別人能早點趕到。
外頭天氣突然變得很悶,烏雲層層壓頂,狂風狂肆的吹著,預兆著一場狂風暴雨即將來臨,帶給人內心的是極具的不安。
簡折夭心頭更慌了,從來沒有過這麼慌亂的時候,她的手腳都是冰涼的,看著窗外突然變黑的天空,恐懼焦灼的不安感像一個黑色的光圈籠罩著她,緊緊的包圍著她。
「司機,再快點!」窗外景物飛快的掠過眼底,簡折夭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手機有人打來電話。
簡折夭馬上接通,是溫樂萱的。
她還沒開口問,那頭溫樂萱的聲音就著急的傳來,「怎麼辦,夭夭,谷秋她現在在高樓上不肯下來,她要跳樓自殺啊!」
「你快控制住她的情緒,好好的勸她一番啊,還有,你打電話給警察沒有?讓他們在下面布置救生氣墊啊!」
「報警了,現在警察還沒有到,樓下圍了好多人,谷秋看到太多人她情緒反而更加激動了,語芙在打電話勸她可是她一直聽不進去,還不肯讓別人上天台去,否則她就立馬跳下來。夭夭怎麼辦?我好慌啊!」
「我現在還在趕去的路上,谷秋的父母呢?讓他們也去勸勸她,她平時最聽誰的?」
「來了,唐家的人都已經趕到了,可是誰叫她下來都沒有,現在樓下好混亂,圍了好多人。」
「我還有幾分鐘就要到了,你們一定要控制住她的情緒啊!」
「嗯嗯。」
簡折夭緊緊的抓著手機,「司機,拜託你再快一點!」
「小姑娘啊,現在天氣看著要下大暴雨了,你看看前面那麼多車,不是我想不快啊,怎麼了?你是有朋友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嗯,我有個朋友她情緒不穩,我不想她出現意外,人命關天,所以司機拜託你了。」簡折夭雙手合十,轉頭望著外面陰沉的天氣,小雨已經開始飄落了,打濕了車窗,儘管關著車窗,她還是能感覺到寒冷,一種從腳心升至心裡的寒冷。
「呲——」計程車司機開著車子突然停下車,「小姑娘前面過不去了,我就不過去了,我看那麼多人圍著,看來是要出什麼事了,你快過去吧。」
「謝謝!」簡折夭不容多說,丟了一張毛爺爺給司機,也不等找了,打開車門撒腿就跑。
「讓一讓,讓一讓。」她拼命的擠開圍觀的人群,手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一看是唐谷秋的。
連忙接聽,「谷秋,你聽我的,快下來好嗎?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
「夭夭,我有一個小心愿,我希望你能答應我。」
「好,你說,只要你說的,不管什麼我都會答應!」
簡折夭一邊瘋狂的奔跑,一邊焦急的回應著電話裡頭。
「不管以後發生什麼,都原諒我的爸爸好嗎?」
「好,我答應你!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原諒你的爸爸,快下樓好嗎?」
簡折夭高高的望去,她看到了那站在天台邊緣的人影了。
「那我就放心了。」那邊傳來唐谷秋鬆了口氣的話語。
隨後,簡折夭便看到,那高高站在邊緣的女人,張開雙臂,縱身下跳。
她瞳孔瞪大,握在手機的手失去了力氣,手機嘭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竭嘶底里的吼出聲,「谷秋!」
「啊——」那頭人群傳來驚叫聲、嘶吼聲、警笛聲、救護車的聲音不斷地交雜在一起。
「轟隆——」壓抑了一下午的暴雨,這一刻,總算是降下了。霎時間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塵土滿天、樹葉亂飛。陰沉沉的天空就像要崩塌了般,炸雷的響聲,震得令人耳朵發麻,鋸齒形的電光,不時地衝撞天空。
狂風卷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冷血無情的打在人的臉上。大雨衝掉了地上留下的鮮紅血跡,卻沖不掉人心中的痛苦、絕望。那一聲聲悲痛的嘶吼聲,一聲聲悽慘的哭聲像是在與大雨聲對抗,與天對抗!
可終究抗不過天命。
世間都說,人一出生的時候,老天就將她的命格全部安排好了。人沒辦法躲過。那個大雨傾盆,雷聲作響的下午,一個曾經美好又單純的少女離開了人間…
三日後的清晨,小雨綿綿。
墓園中。
所有人一身黑衣,手中舉著一把黑傘,站在一個墓碑前。沉默、肅靜的氣氛圍繞著這個墓園。
唐和安上前,手上拿著白玫瑰,放在了唐谷秋的墓前,一臉悲痛,什麼話都沒有說。
蔡喬萍在唐琦陽肩膀上哭的悽慘萬分,她的小女兒啊,雖然平時一直沒有怎麼關係她,但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麼可能不疼!「媽,我們過去吧。」唐琦陽眼眶也是濕潤的。
兩人舉著傘,將手上的白玫瑰放在墓碑前,蔡喬萍哭泣著道:「谷秋,你這個傻孩子,你什麼就沒有想過媽呢?你一走了之,留下媽傷痛一輩子,谷秋,你回來好不好!」
她的聲音渲染著一股絕望的氣息。
後面其他人全部上來把白玫瑰放在墓碑前,看著上面的黑白照片,那女子的樣貌很年輕,不過二十三歲。笑容靦腆,長相甜美,墓碑上鮮紅的刻著幾個字,唐谷秋之墓。
個個搖頭無不嘆息,那麼年輕的女孩,竟然會選擇用自殺的方式了斷了自己的一生。
站了好久好久,久到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四個人仍然站著。
唐語芙早已經哭的不成樣了,她雙腿跪在地上,至今還是不能相信這個事實,「谷秋,你告訴姐姐,這只是一場夢好嗎!三天了,我多麼的希望那天只是一場夢,一場姐姐做的噩夢。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好嗎?快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溫樂萱也跪在地上哭泣著,她們四個人的團體,突然就這麼少了一人。谷秋跳下的場面,她仍歷歷在目,嘶吼道:「谷秋,你為什麼要跳,為什麼啊!」
簡折夭淚水無聲的浸濕臉龐,她屈膝跪在了唐語芙的旁邊,張了張嘴,卻發生喉間哽咽的難受,一句話都發不出來。
「夭夭,你說谷秋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啊!」唐語芙趴在簡折夭懷中,緊緊的抱著她嚎啕大哭,到底為什麼要跳樓自殺!
簡折夭心中像是被一塊大石沉重的壓著般,很難透過氣來,她雙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灰暗的看著墓碑上面的照片,只有無聲的淚水滑落透出她心頭的悲痛。
簡默晟見她們三人抱在一起,將雨傘遮在她們的頭上。
唐語芙哭了好久、幾日的身子和精神的疲憊早已經支撐不住,她扛不住那麼大的壓力,暈倒在了簡折夭的懷中。
簡折夭手攬著她,看著還沒有停下的雨點,她的身子很冰涼,沙啞的發出聲音,「哥,你抱她去外面的房車休息會吧,我想單獨和谷秋說說話。樂萱,你也出去休息會吧。」
「好。」簡默晟從她懷中接過唐語芙,先和溫樂萱邁步離開。
墓園內只剩下簡折夭一人。
簡折夭雙腿跪在墓碑前,她顫抖的伸出手,手指撫摸著那張照片,縹緲的聲音道:「谷秋,其實我知道,我只是一直在欺瞞自己,不去相信,不去追究而已。我都把這件事藏下來,為什麼你還痛苦著呢。」
「你讓我答應你什麼,我全都答應你了,我以為這樣子,你就不會跳了,可我還是料錯了。我知道怕高的你,選擇在二十四樓跳下,是有多麼大的勇氣,心頭又承受了多麼的壓力,我不知道你現在輕鬆了沒有,可我知道,我這輩子,都沒辦法輕鬆了。」
她說著,似說不下去了,雙眼通紅,喉間艱難的滾動了下。
她無聲的跪在地上,雨傘早已經掉落在一旁,迎面而來的只有冰涼的冷風和飄散的小雨。
後面傳來沉穩的腳步聲,簡折夭沒有轉頭,但她知道是誰。
簡默晟走到簡折夭身後,看著還跪在地上淋著雨的她,嘆息一聲,拿起旁邊的雨傘遮住了她,「夭夭,與你無關,不要再自責了。」
簡折夭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起來了好嗎?」
「…」
簡默晟見她是打算長跪不起了,蹲下身子,伸出長臂將她冰冷的身子緊緊的攬在懷中,「夭夭,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他一直低聲重複著這句話,他知道她,她又將這所有的錯都背負在自己的身上了。
簡折夭腦袋靠在他結實的懷中,她張了張,輕聲無力的道:「哥,谷秋走前,給我打了兩通電話,我至今還記得很深。」
「她說什麼了?」
「她跟我道歉,說上次我出事的事情,有她參與的一部分,她知道錯了,很後悔,一直跟我說對不起…」簡折夭說著,嗓音沙啞停頓,她轉身緊緊的抱住簡默晟溫暖的身子,將腦袋埋在他的懷中。
「哥,其實上次那件事,事後我有去懷疑過谷秋,可我不相信她會害我,所以一直沒有去追究這件事。我沒想到,她會因為這件事情承受不住心頭的愧疚而自殺!哥…你說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傻瓜,我就知道,你又要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身上了。」簡默晟手溫柔的摸著她的腦袋,「唐谷秋她背叛你了,你想想,若不是你堅強挺過去,可能這次離開的人就是你了,是她做的不對,你一點錯都沒有知道嗎?這一切怪誰都好,就是不能怪你。」
簡折夭閉上眼睛,沒有應話。
腦中回憶著那日谷秋電話裡頭跟她說的話,「哥,那日谷秋還說了別的,她說以為傷害了我,就能得到他的愛,可沒想到還是得不到,我現在也沒想明白,谷秋到底是在說什麼?」
簡默晟聞言,漆黑的眸子一深,他自然明白唐谷秋在說什麼,手掌撫摸著簡折夭的後背,輕聲道:「夭夭,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說。」
「什麼事?哥你說吧,現在沒有什麼我承受不過來的。」簡折夭從他懷中起身,正視著他。
「谷秋生前的前一個下午,去找過郁景琛,可能是他跟她說了什麼話。」
簡折夭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道:「哥,你說什麼?谷秋去找過郁景琛?!」
「嗯,消息應該是無誤的。會不會…」簡默晟欲言又止。
簡折夭往他的話方向想去,不可置信的道:「你是說,谷秋喜歡郁景琛?」
所以,谷秋才會覺得,害了她的話,郁景琛就不會喜歡上她,她和郁景琛就沒有可能。
肯定是這樣,她身邊,只有郁景琛和她有情感的牽扯。
簡折夭腦中像被閃電炸響,震驚的久久說不話來。
簡默晟握著她冰涼的手掌,「也有可能是我們猜錯了吧,別想太久了。」
「不,不可能猜錯的。就算猜的不對,為什麼谷秋要去見郁景琛,而且見過他之後,谷秋就跳樓自殺了!肯定是和他有關!」簡折夭握緊拳頭,咬緊牙關道。
「夭夭。」簡默晟還想在說什麼,簡折夭卻甩開了簡默晟的手臂,直接撒腿跑了。
簡默晟沒有追上去,而是打了個電話,冷漠的聲線道:「喂,給我在暗中保護好她的安全,不准她出任何意外,有什麼消息及時匯報給我。」
那頭應了聲。
簡默晟收回了手機,轉頭望向那張照片,他嘆息了聲,「何必呢?」
何必跳樓自殺呢?
他想不通,任何人同樣想不通。
…
簡折夭搭乘車子,來到了景園。
那裡只有門衛站守著,她抓著那門衛的衣服逼問,「郁景琛呢?他去哪裡了?」
「爺他去半山島了。」那門衛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忙回道。
半山島…折冶。
簡折夭心頭一跳,馬上轉身重新搭乘車子趕去了半山島上。
半山島不同於往日的清淨,外頭停放了幾輛車子,簡折夭看著,心頭越發的不安。
她沒有忘記折冶的身份,沒有忘記那個叫玲瓏的女孩。
放輕步子進去,沒有看到客廳有人,她直奔折冶的房間,人還沒有走到,就聽到裡面傳來爭執聲。
房間裡面站滿了人。
郁景琛、老嶸、郁曼香、無心、葉莫衍、李銘鑫、玲玥。
玲玥憤聲道:「床上的人既然是當年的無情,為什麼不殺了他!」
「玥兒你別激動。」李銘鑫在旁邊勸道。
「我別激動,你們明知道床上的人是無情,你們不殺反而還再給他治療!你們是忘記當年玲瓏怎麼死的嗎!是不是只有我這個姐姐才記得!」
郁曼香:「玥兒,我們這裡沒有一個人忘記玲瓏。」
玲玥:「那為什麼不殺了無情!」
郁曼香:「你剛回國還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無情他有別的身份,不好動手。」
玲玥:「什麼身份?」
郁曼香:「…」她把眼光望向郁景琛。
玲玥也把目光投向郁景琛,「二哥,是你不允許的,對嗎?」
郁景琛沒有說話,他抽著煙,煙霧迷濛了他冷硬的五官。
玲玥氣憤,「二哥!我要你一句話,三年過去,你就隨著時間的走遠,淡忘了玲瓏了嗎?」
「我沒有忘記。」郁景琛總算開了口,他低啞著嗓音。
「那就動手!」
…房間內一片寂靜。
玲玥冷笑,「好,你們都不動,我動!」
她從懷中拔出手槍,門外嘭的一聲,一人推門進來,她張開雙臂擋住了那槍口,「誰都不准動他!」
李銘鑫他們紛紛詫異的目光落在簡折夭身上,「夭夭…」
玲玥眯眼,「你又是誰?李銘鑫,你這半山島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還沒有一聲通報!」
李銘鑫張嘴想說,簡折夭先他一步開口了,她直視玲玥,「他是我弟弟,誰都不准動他!」
她沒有想到折冶是無情的消息,這麼快就讓他們知道了。
她還以為可以拖一陣子,但他們既然知道了,想對摺冶動手,就要先通過她這一關!
「你是無情的姐姐?」玲玥疑狐一眼,隨即否認,「不可能,殺手怎麼可能會有家人!」
「那你又是誰?那個玲瓏的姐姐?」簡折夭看著眼前的女子,她有一張和玲瓏一模一樣的面孔,不過身上的氣場不同於玲瓏的天真純潔,而是一種肅殺之氣,眼神很冰冷。
「你既然知道玲瓏,那你也知道我妹妹是被他所害的,所以,現在你讓開!」玲玥手上的槍口要指向折冶。
她的槍口移到哪裡,簡折夭的身子就移到哪裡,完完全全的擋在了折冶的身上,她冷聲道:「你有什麼資格要找無情報仇?」
「看來你是還不清楚當年的事情,當年要不是無情抓走了我妹妹玲瓏,我妹妹就不會被陰門的門主注射毒藥,最後自殺身亡,所以我和無情有不共戴天的仇,你最好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
「是麼?」簡折夭嘴角譏諷勾起,她手快速一動,一把漆黑的槍口同樣對上玲玥,而且槍口直抵心臟的位置,擲地有聲道:「那你倒是試試,看是你開槍快,還是我!」
「夭夭!」李銘鑫瞪大眼睛,脫口而出喊道。
郁曼香和無心也面色一凜,誰都沒有想到局勢會演變成這樣。
郁景琛和葉莫衍站在一起,兩人的眼光淡漠,就像是個旁觀者般看著前面對持的兩人。
玲玥低頭看著心臟處那把槍,面色緊繃,咬著牙縫道:「你是誰!」她萬萬想不到面前的女人居然也有槍,該死!
「我說了,我是他姐姐。想動他,先掂量你自己的命再說!」
「殺手哪來的姐姐!」
「那你又哪來的妹妹!」
「你看不出嗎?雙胞胎!」
「那你看不出嗎?龍鳳胎!」
…房間內瞬間一片靜寂。
李銘鑫瞪大眼睛,本來以為無情只是簡折夭認養的弟弟,怎麼會是親生弟弟!
「你說你有仇,你要給你妹妹報仇是麼?那我告訴你,我還想給我弟弟報仇,要不是你們開槍害他掉入大海中,他至於在床上躺著三年之久嗎!」
「那我妹妹呢?倘若不是他當年抓了她,玲瓏就不會最後慘死!」
「我弟弟他只是陰門的一個殺手,他只是一個執行任務的人,真正給你妹妹注射毒品的,明明是另有其人,你們自己沒用,找不到陰門的門主,就只會拿我弟弟一個辦事的開槍,真是廢物!」簡折夭冷眼掃過房間內所有人,她字字珠璣,咬牙用勁,說的話讓在房間的人面色都難看了下。
要知道還從來沒有人用廢物罵過他們。
玲玥更是氣的顫抖,「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簡折夭毫不示弱的對視上她,「我數到三,你不退後的話,別怪我開槍!」
「三、」
她第一聲落下,拉開了保險。
局勢突然一下子轉換為弩拔劍張的氣息,空氣中都似能聞到無聲的硝煙味。
無心沒有猶豫,馬上拔槍對準簡折夭,冰冷無比的嗓音道:「你若開槍,你也會死!」
玲玥再怎麼說,都是他們從小在一起的夥伴。
簡折夭絲毫不懼怕,「是麼?死之前還能拉一個人一起,是不是很好?」她嘴角勾著一抹笑容,眸中有冷光掠過,又道:「你看,她妹妹死在我弟弟手上,如今她又能死在我這個姐姐手上,姐妹兩可以圓滿了吧?」
她的話,嘲諷至極,也讓人怒氣十足。
玲玥雙眼狠狠的瞪向簡折夭,她恨不得現在就殺死眼前的女人,她情緒一向冰冷,從來沒有人能這麼容易用言語牽動她的怒火。
簡折夭趁她發怒的時候,快速的朝她後方開了一槍,另一隻手臂用手刀狠狠的砍向玲玥的手,手槍脫落,她不做猶豫,反應快速的直接將手槍抵在了玲玥的腦門上。
無心在她開槍的時候,毫不猶豫也開槍了,只是子彈沒打中,打到了旁邊的牆壁上。因為,簡折夭並沒有要殺玲玥。
兩聲槍聲的響起讓整個房間的弩拔劍張的氣息更加濃烈了,雙方進入了一個僵持的場面。
不同的是,對面五六人,而另一邊,只有簡折夭一人。
玲玥雙手緊握成拳,鐵青著臉,「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放開我!」
「你再吵一句,我就讓你和我一起做地下鬼。」簡折夭冷冷的聲音道,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怕了。
郁曼香看著玲玥被牽制,搖頭了下,玲玥還是中了簡折夭的套,被她的言語激憤了,如果真論單打獨鬥,簡折夭肯定不會是玲玥的對手。
然而這種場面,向來講究的就是手段。
郁曼香心頭對簡折夭這個小嫂子又滿意了一分,在她的觀念中,就得這樣狠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哥哥。不過,現在他們兩人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手拉了拉無心的袖子,無心朝她遞了個眼神,表示知道,不就是不想讓她傷了簡折夭嗎?
現在的局勢很清楚,雙方沒有人敢動手,簡折夭動手了,就算她能拖上玲玥一起死,可她也救不了她弟弟,這肯定不是她的初衷。
而他們,簡折夭手頭上有玲玥,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都別衝動,都別衝動,放下手上的槍!」李銘鑫忙走出來打和道。
「我要無情安全!」簡折夭一手掐住玲玥的脖子,一手拿著傢伙抵在了玲玥的腦門上。
「你放心,我們沒有人要動無情。」李銘鑫朝她保證道。
「沒有麼?那剛剛我沒進來的話,恐怕我就沒弟弟了吧!」簡折夭冷笑。
葉莫衍手肘碰了一下旁邊的郁景琛,現在只有他能把控場面了,郁景琛丟下煙,他大步朝簡折夭走過去。
簡折夭警惕的看著他,斥聲道:「你站住,不然別怪我開槍!」
他沒有停下腳步,距離簡折夭幾米的地方,彎腰坐在了折冶的床邊,雙眼幽深的看著床上的人。
簡折夭看他坐在折冶身邊了,整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這個男人,果然最會看透她的弱點。
「我不會讓任何人動他的。」郁景琛開口道。
「我如何信你?」簡折夭眸子不含半絲溫度,冰冷的看著他。仿佛現在眼前的人,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你只有信我。」郁景琛抬頭望向她,眸子有過一絲眷戀,又是幾日不見了,她又消瘦了,那眼皮底下的青色眼圈足以看出她精神的疲憊,放軟下聲,「在你那天離開半山島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幾天我都沒有去動他,現在也不會。」
「真的?」簡折夭疑狐。
被她控制住的玲玥憤怒的吼出聲,「二哥,你看看我這張臉,你記起玲瓏的死了嗎!」
簡折夭也跟著望向郁景琛的臉色,奈何他深高莫測,難以猜透。
郁景琛看著那張和玲瓏一模一樣的臉,眼中恍惚了下,似乎看到一個和她一樣的女孩,跟在他後面一聲一聲二哥的叫著。「玲玥,她說的沒有錯。」
「什麼意思?」
「當年無情已經被我們殺死了,如今他能在心臟中了一顆子彈的情況掉入大海還活著,命不該絕。玲瓏的仇,我沒忘,但要找的人,是陰門的門主。」
玲玥冷笑聲,「二哥,命不該絕是從你口中說的詞嗎?你變了,我身後這個女人,到底是你的什麼人?」
「玥兒,無情現在已經是一個植物人了,就算我救他,我沒有解藥,無情他也活不過一年的時間。他早晚都會死的。」李銘鑫道。
玲玥:「真的?」
李銘鑫:「我不騙人。」
玲玥眼睛看了下床上蒼白沒有血色的無情,這般虛弱的模樣,李明鑫是不會騙她的。
郁曼香道:「小嫂子,我們都不會動一個沒有武力的人。」
她們雖然痛恨陰門,但如今無情已經變成了植物人,這已經是對他最好的懲罰了,何況小嫂子有句話說的對,他們真正的仇人,是陰門的門主!
葉莫衍直接邁步過來,他無視簡折夭手上的搶,扣住了玲玥的手。
簡折夭對視上葉莫衍冷漠的眼神,沒有說話,她將槍枝收回。
葉莫衍拽著玲玥出了房間,無心,郁曼香還有李銘鑫也退下了。
房間內只剩下簡折夭,郁景琛,還有床上閉著眼睛的折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