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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二爺道歉,我們複合吧!

2023-10-03 19:41:54 作者: 花生粒
    郁景琛幽暗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手機屏幕,眼底怒不可歇的怒火燃燒,他大手將手機緊緊的抓在手掌心中,咬著牙縫狠狠道出兩個字,「該死!」

    眸中陰鶩之色夾雜著嗜血的光芒,如果眼前那六個男人現在在他的面前,他一定要他們生不如死!

    他轉身大步走去電腦前,修長的十指帶著強勁的力道在鍵盤上遊走著,啪啪啪的鍵盤聲可見他的怒氣之大。

    將那些照片全部刪除之後,他又打了個電話給老嶸,讓他將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調查清楚。

    她的身手並不弱,為什麼會那麼無助狼狽,明顯這裡面肯定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做完事情之後,他目光望向床上已經換好的女人,放輕步子朝她走過去,伸手想要摸她,她卻馬上閃躲開了。

    手臂定格在半空中,郁景琛眸子黯然,收回了手。

    他問:「手還疼嗎?」

    女人沒有回答,依舊是雙手抱著膝蓋,將腦袋埋在膝蓋間,她濕淋淋的黑髮緊貼著蒼白無色的小臉。

    在黑暗中,本就嬌小的身子顯得那般的脆弱。

    郁景琛疼惜的拿過旁邊干毛巾,「我幫你把頭髮擦乾淨。」

    他把她換下的濕衣服丟在地上,拿著干毛巾想要幫她擦乾淨,女人躲避,沙啞的嗓音道:「別碰我。」

    「好,我不碰你。你自己擦,不然會生病的。」

    他小心的把毛巾放在她的面前,簡折夭慢慢的伸出手將毛巾接過手,動作機械般的擦著頭髮。

    郁景琛將她周身有危險尖銳,能傷害自己的物品都拿開。

    他現在全身還是濕透的,窗外清風吹過,寒意沁入肌膚內,身子不禁顫慄了下。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外頭天氣正涼著,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他想去換,又不敢離開女人半步。

    乾脆不換了,他現在只想一直待在她身邊。

    一切都是他的錯。

    兩人中間隔著段距離,彼此對立而坐,氣氛十分安靜。

    郁景琛拿過旁邊的水杯,放在她的面前,「喝點水。」

    簡折夭眼睛警惕的看了他眼,再落向他遞來的水杯,郁景琛卻突然不敢給她了,水杯是玻璃的。

    他道:「我餵你喝好嗎?」

    簡折夭搖頭,眼睛無神的落在他臉上,乾涸的聲音道:「你走吧。」

    「我不會再走了。」郁景琛喉間滾動了下,目光深深的落在她身上。

    「我想一個人待著。」

    「我陪著你。」

    「我不想看到你。」

    郁景琛眸光流露出一絲悔恨,「我就在這間房間裡面,但是我不靠近你,這樣可以嗎?」

    他哪裡敢讓她自己待在房間裡面。

    女人沒有回答。

    郁景琛卻當她答應了,先朝她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掌心,「你的手包紮了紗布,不能碰水,我幫你拿著,你喝完水我就走。」

    簡折夭看了他眼,微微張開蒼白的唇瓣。

    郁景琛動作輕柔將水倒入她的嘴中,一杯水她慢慢的吞咽著,最後杯子見底,他抽過旁邊的紙巾幫她擦拭嘴角。

    簡折夭腦袋瞥開,眼神沒有焦距,「你可以走了。」

    「好,那你先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了。」

    女人沒有應話。

    郁景琛起身把水杯拿走,他沒有離開房間,走出沙發上坐著,眼睛一直望著床上的女人。

    見她乖乖的躺下,蓋上了被子,一直提在喉嚨的心總算可以稍稍放下些。

    簡折夭眼睛沒有閉上,她兩隻手緊緊的抓著被角,腦中場面一個個滑過,她情緒從剛剛的安靜又變得激動起來,身子顫抖著,眸中嗜血的光芒一掠而過。

    手掌伸出,想要尋找什麼,突然將檯燈掃落。

    「砰——」檯燈摔落在地上發出重響,郁景琛馬上衝上去,「怎麼了?」

    他眼睛落在床上的女人,就見她雙手緊緊的抱著腦袋,牙齒咬的很緊。

    他忙彎腰抓住了她兩隻瘦弱的手臂,緊張的問道:「怎麼了?是想到什麼了嗎?」

    「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簡折夭的眼中只剩下仇恨的光芒,她咬著牙縫狠狠的道。

    郁景琛撥開她遮掩著臉蛋的黑髮,「好,等你好點了,我就帶你去見他們。」

    她現在的精神狀況,他不敢帶去。

    簡折夭腦中只有那六個男人的身影,他們的笑聲,他們的話語就像一把大火,將她所有的清醒與理智都消滅,她雙手緊緊的抓著頭髮,身子蜷曲成一團,崩潰的大叫,「啊——」

    太多的場景混合在一起,她腦袋仿佛要爆炸了般。

    郁景琛心驚,抓住她傷害自己的雙手,將她的身子緊緊的攬在懷中,後背輕柔的撫摸著她的後背,磁性的嗓音近在耳畔,「沒事了,別怕,什麼事都沒有。不要想了,閉上眼睛,乖乖的睡一覺,睡醒了就沒事了。」

    她的眉眼間其實都已經透露出很重的疲倦了,她的精神和肢體都很累,可是腦中卻還是一直不斷的去回想那些事情,那些人,到底給她帶來多大的傷害?

    簡折夭身子在他懷中拼命的想要掙扎,她崩潰的一直叫喊,「放開我!放開我!」

    被仇恨燒盡理智的她,已經不認識面前的人是誰了,她身子被他用力的禁錮住,直接腦袋側歪,一口狠狠的咬在他的脖頸上。

    她的力道很狠,像是要將他的皮肉咬下來般。

    郁景琛除了起初的悶哼聲外,後面都安靜的承受下來,鮮血從他脖頸流下,他卻像沒感覺,大手一直輕柔的拍著懷中女人的後背,撫順她激憤不平的情緒。

    最後見簡折夭掙扎得累了,眼睛緩緩閉上,剛剛掙扎的身子逐漸放鬆下來,腦袋倒在他的肩頭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郁景琛將她的身子緊緊的攬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上,聽著她綿長有序的呼吸聲在耳邊,心頭有懷念,也有疼惜。

    …

    一個晚上很快就過去,簡折夭後半夜又醒來一次,精神依舊混亂,郁景琛一刻都不敢閉上眼睛,在她睡覺的時候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下後,他寸步不離她,一直坐到了清晨天亮。

    外頭耀眼的光線照射進來,郁景琛站起身將窗簾拉上,房間內又恢復了黑暗,她現在怕光。

    床上的人還沉睡著沒有醒,郁景琛吩咐張媽端來早飯。

    早飯放在餐桌上了,郁景琛見她還在睡著,就沒有叫醒她,外頭老嶸輕步走了進來。

    郁景琛和他走到陽台,輕闔上門。

    「查的怎麼樣了?」他問。

    「昨晚李醫生過去查了,在包廂內找到了一個香爐,裡面的香李醫生說是道上新出不久的迷。這種香一旦吸入,效力很猛,就算是一個鐵錚錚的大漢也得倒下。」老嶸道。

    郁景琛面色鐵青,「那為什麼那六個該死的,沒中招?」

    同在一個包廂內,這不是很奇怪嗎?

    老嶸接著道:「李醫生說這種香很猛,但前提就是要混合著藥水喝下去,才會起效。」

    郁景琛驟然目光投向老嶸,「你是說,她之前還被設計喝了藥水?」

    「是,藥水無色無香,很容易中招。」

    「她昨晚怎麼去的包廂,你一五一十全部道出。」

    「昨晚,簡小姐…」老嶸將從金耀酒吧調來的監控錄像看到的場面,全部說給了郁景琛聽。

    從金耀酒吧調來的監控,只有簡折夭和唐谷秋一起進入酒吧大門那段,包廂裡面為了客人的隱私,是沒有設監控的,沒法知道發生什麼。

    郁景琛聽完,面色一沉,「那唐谷秋現在在哪裡?」

    「昨晚半夜回唐家了。」

    「把她給我帶來!」

    這女人,絕對有問題。

    老嶸點頭應了聲,離開陽台的時候,路過床上,他眼睛瞥了眼床上還在睡著的簡折夭,昨晚他雖然沒有上來,但後面大概詢問了李銘鑫,說是受刺激太大了,只能搖頭嘆息了聲。

    這麼一眼撇去,與之前她生動活潑的模樣的確差了好多。

    面色蒼白無色,小臉也消瘦了很多。

    老嶸走出房間後,留下郁景琛一個人在房間裡面。

    他今天不去公司上班,只守在她的身邊。

    坐在床邊,他手握著簡折夭的手,看著上面的白紗布,拿過李銘鑫昨晚留下的藥水和紗布。

    將紗布一層層解開,拿著棉簽給她的傷口輕柔的塗上藥水,嘴巴不忘在傷口上吹著氣,手臂上的傷口雖然看起來依舊傷痕累累,但對比起昨晚,好了太多,起碼鮮血沒有再流出了。

    將她兩隻手都包紮好後,郁景琛又坐在床邊看著她,手指輕輕的在她臉上遊走。

    從那雙秀眉到眼皮,鼻子,唇瓣,下巴…他眼神看的很深,一秒都不想挪開。

    簡折夭再次醒來,是早上十點了。

    她沒有想像中的不正常,而是很安靜,默默的下了床去洗漱刷牙,除了頭髮沒有整理,依舊凌亂蓋著消瘦的小臉。

    郁景琛見她隔了一個晚上精神好多了,稍緩了口氣。朝她道:「粥熱了好幾次了,你過來吃點。」

    簡折夭抬步走過去,目光沒有在他身上停格一秒,端過那碗粥,拿著筷子安靜的喝著。

    郁景琛一直坐在她的旁邊,眼睛一直看著她,女人卻沒有看他一眼。

    喝完粥,郁景琛遞過紙巾給她,簡折夭沒有拿他遞來的紙巾,而是自己去抽了一張,擦拭了嘴巴。

    推開椅子離開,她重新返回床上坐著。

    房間的窗簾依舊關閉著,郁景琛走過去問道:「要拉開窗簾嗎?」

    簡折夭搖頭。

    郁景琛坐在床沿,想握住她的手,女人卻直接躲開了。

    他眼神黯了下,低聲問道:「你哥哥、還有你的朋友在外面,你想去見他們嗎?」

    女人沒有回答,郁景琛卻感覺她的氣息變了一下。

    久久她才道:「不見!」

    然後拉過被子,身子躺下,朝他道:「你出去吧,我就想一個人靜靜的待著。」

    頓了下,又道:「我不會住著你的房子很久,晚上我就離開。」

    郁景琛微愣了下,忙道:「你想住在這裡多久都行,不要再離開了。」

    簡折夭卻冰著臉,沒有說話了,閉上了眼睛,被子蓋過她的腦袋,黑暗襲來,她卻有一種安心,或許,黑暗才是她這種人該待的地方。

    郁景琛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睡著了,他現在不敢問昨晚發生了什麼,也不敢提及任何一點關於那些男人的事情。

    他想,過兩日她情緒安穩了,再談。

    郁景琛再出去後,簡折夭才拉開被子,她眼睛朝上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久久未動。

    樓下,郁景琛走下去坐下,李銘鑫走過去問道:「怎麼樣,她好點了嗎?」

    「喝了粥,現在在睡覺。」郁景琛道。

    「那應該是好點了,先不要讓她回想別的事情,情緒穩下來就好了。」

    「嗯。」

    郁景琛坐在沙發上,旁邊還有幾個人坐著。有簡默晟、唐語芙、唐谷秋、溫樂萱。

    「你們過來有事嗎?」郁景琛先淡淡的開口,他目光在幾人臉上掃了眼,最後停頓在唐谷秋身上,一抹寒光浮現眼底。

    簡默晟一臉正色道:「我想接回我的妹妹,請你把她交給我。」

    「她並不想跟你回去。」

    「這是你說的,她沒有親口說之前,我不會走的。」簡默晟堅持,昨晚的事情,他大概知道了些。

    郁景琛目光一凜,「她現在的情況,我不會讓她走的。」

    「她現在怎麼樣了?」簡默晟面上再冷漠,眸中還是流露出擔憂。

    唐語芙忍不住開口,「郁少,你就讓我去見夭夭一面吧,我想和她說說話。」

    郁景琛面色陰沉,「你們都知道些什麼?」

    溫樂萱和唐語芙對視一眼,唐語芙大著膽子道:「那照片雖然沒有正面照,但我認得是夭夭,我現在特別想見她一面,郁少你能讓我進去嗎?」

    郁景琛氣息驟變,放在膝蓋的手緊緊的握起,手背上青筋突起,儘管現在圖片已經全部被刪除了,但之前還是有人看到了。

    腦中閃過女人那張蒼白的臉,心頭突然有個瘋狂的念頭,想將所有看到圖片的人,全部讓他們消失…

    俊臉不含半絲溫度,冷聲道:「你現在上去,想跟她說什麼?安慰她沒事嗎?想告訴她你也看到照片了嗎?」

    唐語芙被他問的啞口無言。

    最後道:「那夭夭,現在還好嗎?」

    那兩隻滿是鮮血的手臂昨晚看到後,她徹底震驚住,恨不得馬不停歇趕來,可是她不知道她在哪裡。

    「老嶸,帶她去後院地下室。」郁景琛沒有回答唐語芙的問題,而是朝老嶸道。

    老嶸點頭,明白他家爺的意思。地下室裡面關著時瑞和顏九,唐語芙有權利去看。

    彎腰恭請。

    唐語芙猶豫的站起身,「就我一人嗎?」

    「會有你想見的人。」郁景琛清冷的嗓音道。

    唐語芙看這樣子,不好多問,只好站起身隨老嶸而去。

    客廳只剩下簡默晟、溫樂萱、唐谷秋三人。

    郁景琛目光涼涼的落在簡默晟身上,「她會一直在我這裡住,不會回去的。」

    他的語氣,不是在請求,而是簡單的通知一聲。

    簡默晟面色難看了下,「夭夭憑什麼在這裡住,她出事了還有我這個哥哥在。你和夭夭已經沒有關係了,請你遠離她!」

    「沒有關係是你來說,我和她之間的事,不需要你插入!」

    「郁景琛,你別囂張!別忘了她是我妹妹!」

    「是不是,你不清楚嗎?」郁景琛譏諷一笑。

    簡默晟手掌心緊握,目光探究的落在郁景琛臉上,他知道些什麼?

    郁景琛直接站起身子,危險的眼眸寒光乍現,落在唐谷秋身上,「你跟我來!」

    唐谷秋心情緊張的要跳出來般,她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沒有站起身,小聲問道:「郁少你有事嗎?」

    郁景琛見她這樣,是不敢跟他來了,嗤笑了聲,當面嘲諷的問道:「你真是她的朋友嗎?」

    唐谷秋心臟猛地一跳,「我,當然是!」

    溫樂萱和簡默晟兩人不明的對視眼,沒有開口,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們兩人。

    「呵,她待你如何,你心中清楚。我警告你,如果查出來真的有你插手,你別怪我狠!」郁景琛語氣充滿陰狠狂肆,眸中如暴風雨來臨的陰鶩令人心頭顫慄。

    高大挺拔的身子站在唐谷秋面前,明明現在是白天,她卻感受到了一種恐怖的黑暗,那男人身上的煞氣就像從地獄內走出來般,壓迫的她呼吸都感覺窒息至極。

    顫音道:「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最好能裝傻一輩子!」郁景琛心頭越發肯定這個女人肯定有鬼,想到他的女人對她那麼好,她卻背叛她,讓她那般的痛苦。他就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解心頭之恨。

    他現在不動手,他要將所有的人都留給他女人親自動手報仇回去,他知道她心頭的恨意有多深。

    滿身寒氣,沒有再說話,他邁開步子大步離開。

    客廳內只留下簡默晟、溫樂萱、唐谷秋三人。

    溫樂萱聽得稀里糊塗的,拉了拉唐谷秋的袖子,「谷秋,郁景琛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怎麼了?」

    唐谷秋眼神躲閃,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簡默晟冷漠的眼神深究的落在唐谷秋的身上,郁景琛不會無緣無故說那些話,莫非真的和唐谷秋有關?!

    …

    到了晚上。

    簡折夭一天都沒有出房門一步,郁景琛進進出出房間內,都只看到她悶著被子睡在床上,他想走過去,她卻有感覺,讓他不要過去。

    只好停住了腳步。

    簡折夭只在他離開房間的時候,走下床倒了杯水放在床上,除了喝水上廁所,她沒有離開過房間,也沒有做別的事情。

    就是一直躺在床上。

    張媽在樓下煮好了飯,餐桌上坐了郁曼香和無心,李銘鑫和老嶸。

    郁景琛上樓呼喚簡折夭下來,她不肯下樓。郁景琛只好端著飯菜上了樓。

    郁曼香夾著菜放在嘴中,「小嫂子沒事吧?我要不要上去看看?」

    李銘鑫不贊同的搖頭,「遇到這種傷害,往往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現在在選擇用逃避的方式,你上去只是在告訴她,又多了一個人知道她的經歷。」

    「啊?那小嫂子要一直悶在房間裡面嗎?」郁曼香擔憂道。

    「不知道,得看看她什麼時候能走出來,心裡的傷只有她自己治癒,我是醫生也沒有藥給她吃,治好她。起碼她情況比我想像的要好一些,我昨晚還怕她從此封閉自己,到時候要請心理醫生才行。現在看來,她還是有承受能力的。」

    郁曼香咂舌,她怎麼感覺小嫂子現在的情況跟自我封閉沒差別了呢?

    郁景琛端著飯菜進了屋內。

    就見床上女人已經起身了,她身上的睡裙已經換成一套簡單的出行服裝。

    郁景琛忙放下菜盤子,「你換衣服,是要?」

    「我說過了,晚上離開。」簡折夭語氣平淡道,隨後越過他,就要往前走。

    郁景琛快速的抓住她的手掌,「我說了,這裡是你的家,你在這裡住一輩子都行!」

    簡折夭後背停住,面無表情的臉上勾起一絲嘲諷,「呵,我的家?」

    「對!」後面斬釘截鐵的回答。

    「郁景琛,你為什麼突然又對我這麼好?」簡折夭轉過身子,正面對著他。

    見他一雙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她又接著道:「你是在憐憫我嗎?覺得我的遭遇很可憐,所以當一回好人嗎?」

    「我從來就不需要!」簡折夭奮力甩開他的手掌,不顧手掌心撕裂的疼痛。

    她的眼神很冷,不帶半絲溫度。

    說完,她打開房間門。

    外面突然轉變的光明讓她不適的用手掌遮掩住自己的眼睛。

    看著外面刺眼的白色光線,她眸子微眯,眉間有過一絲厭惡。

    白色對她這種黑暗的人來說,就是極端的顏色。

    她大步的走下樓,樓下郁曼香他們聽到樓梯傳來響聲,忙抬頭,郁曼香忙喊道:「小嫂子,你肯下來吃飯了嗎?」

    簡折夭目光落在她臉上一眼,眼神定格在那雙妖媚十足的眼眸中,那雙眼睛,似曾相識。

    不做多想,她撇開了眼,沒有回答她的話,大步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郁曼香見她哥哥在後面猛追,察覺情況好像不對勁,馬上推開椅子,追了上去,「小嫂子你要去哪裡?」

    簡折夭要出門的步子微頓,前面正好一個女人打扮的光鮮靚麗的走來,她看到簡折夭時,詫異了下,「夭夭?」

    簡折夭冷冷的掃了她眼,越過她就要走,肩膀因為走道狹窄,正好猛撞到樓音音的肩膀。

    樓音音吃痛的叫了聲,手上提著的東西掉落在地上。

    簡折夭停下腳步,轉頭望去,郁景琛正好出現,看到了這一幕。

    「景琛。」樓音音喊道。

    郁景琛見到她,皺起眉頭,「你怎麼來了?」

    「我,我吃完飯沒事,就買了點東西過來。」樓音音揉著被簡折夭撞疼的肩膀,眼睛在他和簡折夭兩人之間掃視。

    簡折夭見郁景琛把眼神落在她身上,眼眸流露出輕蔑,嘴角冷嘲道:「我剛剛又撞到她了,故意的。我要不要道個歉再走?」

    說完,她也不等郁景琛回答,又是朝樓音音彎腰,「對不起。」

    而後決然轉身大步離開。

    郁景琛面色一沉,馬上大步的追了上去,沒有理會身後樓音音的呼喚。

    「夭兒,你站住。」她走的速度很快,郁景琛身子快跑衝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你別走。」

    簡折夭冰冷著臉,「你讓開!」

    郁景琛張開雙臂,強硬的將她緊緊的箍在自己的懷中,強壯的手臂大力的攫住她的腰間,急迫的聲音在她耳邊道:「之前都是我的錯,我不會再放手了,我們之間像以前一樣好嗎?」

    簡折夭身子被他禁錮在懷中,掙扎的力道抵不過他,她也乾脆不反抗了,聽著他的話,冷笑了聲,「郁景琛,你說放手就放手,你說繼續就繼續,我憑什麼聽你的?」

    郁景琛俊臉繃的很緊,手臂加大力道將她鎖在懷中,「總之,我今天不會讓你離開的。」

    他要這個女人!不管是毒藥也好,毒蛇也罷,他絕不放手!

    「你將我留在身邊,小心我又偷盜你的文件,這一次,我可不會輕易讓你發現!」簡折夭字字用力很大,他先抽身說分手的,現在想要複合,是因為可憐憐憫她嗎?她簡折夭,不需要!

    郁景琛知道那是他的錯,將她從懷中輕推開,眼睛緊緊鎖定面前女人的臉,抓著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臉上,「對不起,上次是我太決絕了,我真的後悔了。要怎麼做你才能不生氣,你打我泄憤好嗎?」

    他動著她的手臂讓她扇自己巴掌。

    他的語氣從未有過的卑微,只為求得面前的女人原諒,為她盡折腰。

    簡折夭與他四目相對,「我就問一個問題,我再說一次,上次的文件,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我信!」郁景琛毫不猶豫的道,上次是他太過急,太衝動。事後他一直在想,如果她真的是要偷,又怎麼會放在他的旁邊?只是後面又查到太多關於她身份的消息,所以遲遲未找她。卻沒想到,因為他的遲疑讓她受到了那麼大的傷害。他現在真的很恨自己!

    簡折夭對視上他眼眸的真摯,冰冷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動容,語氣接近於偏激道:「不,你不信。你只是在可憐我而已!你只是覺得我很可憐,所以才想要複合?郁景琛,我再說一遍,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她大力的推開他,直接越過他的身子要走。

    背後一雙手臂卻緊緊的將她攬在懷中,他結實的胸膛抵著她的後背,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道:「我沒有可憐你,從來沒有!你覺得我是個善良的人嗎?因為可憐就讓人留在身邊?我從來不是!我對你,是愛人之間的憐惜心疼你懂嗎?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肯定不會再讓你有任何的傷心。」

    簡折夭卻搖頭,「郁景琛,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可能重新跟你在一起。」

    「為什麼?」

    「我們之間,從來就不合適!」

    「胡說!」

    「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你我之間,總有秘密藏著,永遠都不可能坦誠。」

    「誰說不能坦誠?你想問什麼,我全部都可以告訴你。」

    「可我不能告訴你。」

    「那我就等,等你肯告訴我那天。」

    簡折夭微仰頭,男人深情的話說的那般動人,可她千瘡百孔的心卻有些無力了,她不想再經歷一次。

    「我不會再跟你繼續的!」她的語氣堅定無比,隨後掙扎身子,「你放開我。」

    「你別想我放開你!」郁景琛堅硬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每個字眼都咬的很重,手臂緊緊的攫住,「我不會放手的。」

    他就算這輩子註定有一栽,那他心甘情願栽在她身上!

    簡折夭仰望著黑夜的天空,久久無言。

    後面樓音音站在他們的身後,他們兩人說的每句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她雖然看不到男人的正面,可是從他的話中,她清楚的聽到了他的悔恨、他在道歉,跟他深愛的女人道歉。

    這個像神一般的男人,原來也會有為心愛女人折腰的時候,她想她是插不進去他們之間了。

    樓音音眸子黯然了下,默默的轉身離去。

    那邊郁景琛無論怎麼勸、道多少次歉,女人就是鐵心要離開。

    最後,郁景琛咬牙,只能用另外一種方式,「你不想報仇嗎?那六個男人都在景園裡面,顏九和時瑞也在。這次是他們聯手害得你,你就不想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嗎?」

    他的話讓簡折夭猶豫了下,「你真的調查清楚了?」

    「當然!」

    「好,你現在帶我去。」

    「不去。」男人才不會現在就答應她。

    簡折夭眉間一皺。

    又聽男人道:「現在他們都在睡覺了,沒精力讓你折磨,你跟我回去,明天我再讓他們給你收拾!」

    先留住她的人,到時候再挽回她的心!

    「…」簡折夭聽著他這個蹩腳的理由,嘴角微抽了下,最後男人大力的拉著她回了景園裡頭。

    郁曼香見他們兩人回來了,鬆了口氣,妖嬈一笑道:「小嫂子我還沒有正式跟你見面呢,我是你身旁這位英俊男士最美的妹妹,郁曼香。」

    「你別叫我小嫂子。」簡折夭對於這個稱呼,現在很不適應。

    「莫非你不是我的小嫂子?」郁曼香眨了眼道。

    「不是。」

    「那誰是?」

    「剛剛來的那位。」簡折夭環視一周,卻沒有看到樓音音的影子。

    「剛剛來的?剛剛的才是小嫂子的話,那為什麼現在陪在哥身邊的是你呢?」郁曼香故作懵懂的道。

    簡折夭面色黑了一下,「問你哥去。」

    說完,她打掉郁景琛還放在她腰間的手,直接大步上樓。

    郁曼香看著她的背影,捂嘴笑了下,「哥,小嫂子狀態好多了。」

    「嗯。」郁景琛望著她的背影,心頭也鬆了口氣,能開口說話了就行。

    「哥,你再不上樓,等會你可就沒的房間進咯。」郁曼香手臂勾上郁景琛的脖子,要知道剛剛看小嫂子那樣,明顯和他哥還鬧矛盾中啊。

    「這是我的家,我能沒鑰匙?」郁景琛眉間微挑,手上卻拿開郁曼香的手,大步上樓。

    郁曼香在後頭笑的合不攏嘴,這一對,挺有趣啊。

    旁邊無心見她那樣,淡淡的問道:「你對簡折夭又滿意了?」

    「無心,我們這麼多年了,什麼危險沒遇到過。你看到我哥的態度了,明顯放不下,既然如此,何不兩人倖幸福福的在一起,什麼危險的,一起度過好了。」郁曼香倒是看得開,她不懂情情愛愛,但知道,她哥喜歡,這就夠了。她這個妹妹,肯定是支持他的。

    無心沒有再回話了。

    樓上,郁景琛推門進去,就見簡折夭坐在床上,大步朝她走過去,「餓了嗎?過來吃飯。」

    房間內還是一片黑暗。

    簡折夭沒應他話,而是主動站起身,打開了燈。

    耀眼的燈光照亮整個房間,她一秒的不適後,也就慢慢的適應過來了。

    剛剛走出房間的時候,外頭的燈光的確讓她很厭惡,她怕看到別人眼中的可憐、同情,或者是憐憫。

    可是沒有,她走過餐桌的時候,刻意看了眼老嶸他們四人的眼神,他們的眼神很自然,就像平時一樣。

    郁曼香更是同她熱情的打招呼。

    有時候,所謂心結,不過是自己固執才產生的。

    走在餐桌上坐下,郁景琛見她真的好過來了,心頭也欣喜,坐在她旁邊。

    飯菜在房間內放了一段時間,都冷了。

    郁景琛嘗了一口米飯就放下碗,見旁邊的女人還在吃著,他伸過手拿下她的碗,「別吃了,我重新給你煮。」

    「不用麻煩張媽了。」

    「我說我煮。」

    簡折夭愣了下,望向他,動嘴道:「我不想吃雞蛋面。」

    郁景琛滿臉黑線,他的雞蛋面被她這麼嫌棄嗎?「我跟張媽學了別的,在這裡等著。」

    說完,他推開椅子走出了房間。

    簡折夭沒有再吃,有熱的自然不願意吃冷的。

    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才看到郁景琛端著盤子走了進來。

    簡折夭看著他端到她面前的飯菜。

    兩碗白飯,一盤青瓜炒肉絲,一盤番茄魚,看上去面相挺好的。

    端起那碗白飯,還是熱氣騰騰的。

    剛要用筷子將飯送進嘴中,郁景琛就把她手掌心的飯端走。

    「你做什麼?」簡折夭不悅的皺眉。

    「手上包著紗布,怎麼拿碗?」郁景琛目光落在她的手掌心中,因為總是扯動,上面都能看到有血絲滲出了。

    「我又不痛。」簡折夭冷淡道。

    「我看著痛。」男人從鼻頭髮出一聲哼鳴聲。

    簡折夭對他的話自動免疫,「那我拆紗布吃。」

    「我餵你!」郁景琛大手伸過手阻止她的動作,然後拿過勺子,舀了一勺飯放在她合著的兩片唇瓣上。

    眸中神色很明顯,一副快張嘴吃的模樣。

    ------題外話------

    要不要張嘴吃?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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