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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二爺救妻!夭兒,我帶你回家!

2023-10-03 19:41:54 作者: 花生粒
    車上,唐谷秋和簡折夭坐在后座,簡折夭一臉著急,「谷秋,語芙是不是喝很多了?」

    不然她經紀人不會打這個電話的。

    唐谷秋眸子深了下,「嗯嗯,聽經紀人姐姐的語氣,姐姐好像被那些人灌醉了。」

    「剛剛還答應我少喝點的,出門就給忘了。她最近不是已經有人氣了嗎?怎麼還要去喝酒?」簡折夭嘴巴碎碎念道。

    唐谷秋安靜的坐在角落內,手放在膝蓋上,看了眼簡折夭後,突然從旁邊的袋子拿過一瓶礦泉水,「夭夭,你要喝點水嗎?我剛剛來時買的。」

    簡折夭望去,唐谷秋已經幫她打開蓋子了,想了下,「留著吧,等會給語芙好了。」

    「我買了三瓶呢,早就想到姐姐了。」唐谷秋微笑道,拿過旁邊兩瓶未打開的礦泉水給她看。

    「你倒是有先見之明。」簡折夭道了句,接過她遞來的水,仰頭喝了幾口。

    唐谷秋見她喝下了水,眸子輕闔,掩蓋眸中的暗晦。

    金耀酒吧。

    簡折夭和唐谷秋從計程車上下來,關上車門後。簡折夭望向旁邊的唐谷秋,「走吧。」

    「嗯嗯。」唐谷秋握住她的手,兩人抬步走了進去。

    酒吧裡面火爆熱鬧,人群擁擠,簡折夭和唐谷秋奮力擠開人群走上了二樓。

    二樓對比樓下的氣氛,可算是安靜多了。

    「谷秋,語芙在哪間房間呢?」簡折夭問道。

    「那間。」唐谷秋帶著簡折夭指了一間緊閉的包廂。

    簡折夭拉著她走了過去。

    站在門外面,唐谷秋心情有些緊張。

    簡折夭握著她的手掌心感覺冒汗了,當她是害怕多人的場所而已,不忘安慰道:「等會進去,不管他們說什麼,你當做沒聽到,跟在我旁邊就好了。」

    想起上次她替唐語芙喝的酒,谷秋是不喝酒的,她記得。

    「嗯嗯。」唐谷秋重重的點了兩下頭。

    簡折夭敲了兩下門,裡面沒人過來開門。

    她只當和上次一樣,握住門柄推門進去。

    腳步邁進,裡面的場面和她想像中的不一樣,裡面六個身子高大的男人坐在沙發上,見有人推門進來,眼睛都望向這邊,眼神兇狠。

    簡折夭眉間微皺,「你們這裡有個叫唐語芙的人嗎?」難道是換場了?

    六人站起身子,大步朝簡折夭和唐谷秋兩人走來。

    簡折夭天生的敏覺度感覺不對勁,她腳步不著痕跡的後腿,手往後伸卻一直摸不到門板,斜眼望去才看到剛剛半開的門已經被合上了。

    她眸子一瞬,剛要小聲吩咐旁邊唐谷秋開門。

    六個男人就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一人身子威猛,直接擋住了門板。

    「我們這裡沒有叫唐語芙的。」一男人站在簡折夭面前,手伸出就要觸碰她的臉。

    簡折夭側過腦袋躲避,「沒有嗎?那可能是我進錯房間了,抱歉,我們先走了。」

    她拉著唐谷秋,兩個人退到門板的位置。

    那堵在門板上的男人就像一堵牆,將門柄堵得嚴嚴實實的,完全看不到。

    簡折夭對視上男人兇惡的目光,悄然無息放下唐谷秋的手,她乘其不備之時,驟然出手,一手抓住男人的衣領,一手狠狠的一拳砸在男人沒有防備的腹部。

    「唔…」男人沒有預料到,吃痛的悶哼了聲,彎腰捂著腹部。

    簡折夭眸光狠辣,手肘發狠的朝他的後背重擊了好幾下,一腳踹中他的膝蓋,男人屈膝跪下,簡折夭握住門柄,「谷秋快。」

    門被開了條縫隙,簡折夭拉過旁邊的唐谷秋,反應快速的要從門縫出去。

    唐谷秋在她的左手邊,身子最先溜了出去,簡折夭要跟上之時,後背的衣領卻被人大力的擒住,她腳步再怎麼使勁都無法再向前一步。

    「放開!」簡折夭轉頭就要咬那個男人。

    男人不放,反而猛然出手扣住了她的下顎,簡折夭疼的面色扭曲了下,其他幾個男人也反應過來。

    出手截斷簡折夭和唐谷秋兩人相連的手,簡折夭和唐谷秋的手緊緊的握著,旁邊的男人道:「外面那個女人跑了,把她也一起抓回來好了!」

    簡折夭手一松,唐谷秋在外頭沒握緊她的手,兩人相連的手掌分開,「砰——」門板被重重的關上,徹底與外面隔絕。

    「嘭——」一聲重物摔落的聲音緊隨其後響起,簡折夭剛剛被吊著的身子被身後男人猛用力甩在了地上。

    全身骨架傳來疼痛感,簡折夭沒有顧及身上的疼痛,她反應迅速的彈跳起身子,赤手空拳的,她的力道不足以打敗她面前的六個威猛的男人。

    簡折夭第一時刻把目光望向了桌面上的玻璃酒瓶。

    她速度快如一陣風,在那幾個男人未反應之時,握住了空酒瓶,目光狠辣的對上他們。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朝她追擊過去。

    簡折夭面對掃來的拳風,臨危不亂,她身子柔韌性極好的往後仰,在攻擊她的男人還沒注意之時,手上的酒瓶猛地朝他的後腦勺砸過去。

    「砰——」

    「嗯——」

    伴隨著酒瓶玻璃碎聲的響起,還傳來了兩聲悶哼聲。

    一聲是被打的男人,一聲是打人的簡折夭。

    她攻擊那男人的時候,有人乘機偷襲她,在她腰間狠狠的揍了一拳。

    簡折夭咬牙,雙手抓住男人的肩頭,奮力一躍,身子藉助他後背的力道,反方向雙腿朝在她後面出手的五個男人掃去。

    腳掌踹中一男人的下顎,那男人吃痛的痛叫了聲。

    剩餘四人身手不弱,他們立即躲閃,一人面目兇狠,直接抓住簡折夭的雙腿,狠狠一拽。

    他強壯的手臂暴起了青筋。

    「啊—」簡折夭感覺身子被人大力的翻轉,然後直接被甩在了旁邊的牆角。

    「砰——」身體撞擊牆壁發出響聲後,她滑落倒在了地上,四肢百骸襲來疼痛,骨骼仿佛碎裂了,她吃痛的倒吸了口氣,這幾個男人,顯然都是有練過的,身手比她想像中的要強。

    正要起身,面前幾道黑影籠罩她嬌小的身子,簡折夭看著六個男人逼近,手悄然無息的握住了旁邊的酒瓶碎片,緊緊握在手掌心之中。

    「你們抓我幹什麼?」她冷聲問道,眼睛朝那幾人打量。

    「問那麼多做什麼!」一男人陰狠的聲音回道,「你最好乖一點,否則有更多的苦頭給你吃!」

    簡折夭冷笑了聲,「誰給誰吃苦頭還不一定!」

    她握住碎片就要起身,一股異香傳入她的鼻息,這是她從進來這個包廂內之後,一直都聞到的味道。

    腦子驀然暈厥了一下,身子的力氣逐漸消散,簡折夭眼睛看著前面的幾個男人,他們的身影模糊不清,交疊重合在一起。

    這…這是怎麼了?

    她甩甩頭,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是根本就沒辦法看清。

    剛剛再平靜的心頭在現在這種情況,一絲慌亂浮現。

    她握著碎片朝手掌心猛地一紮,刺痛感清楚的刺激神經,眼前剛剛模糊的身影清晰了一些,看來這個方法有效。

    她不顧手掌心的疼痛,五指縮緊,緊緊的抓著那塊尖銳的碎片,毫不猶豫的緊緊的扎進手掌心中。

    手掌心的鮮血順著五指留下,滴落在地上,與棗紅色的地毯融為一體。

    …

    十點倉庫。

    郁景琛準時的出現在「簡折夭」發給他信息的地址上,他孤身前來,走進已經打開門的倉庫內,打量著四周。

    倉庫很大,周邊堆滿了貨櫃,簡折夭怎麼會約他來這種地方?

    郁景琛心頭微微起疑,他拿出手機查看上面的消息確認了一下,是這個地址沒錯。

    怎麼人還沒來?

    他收到消息之後,沒有回消息。難道是因為他沒有回消息,所以覺得他不會來嗎?

    郁景琛抿了下唇,他想知道,她找他出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打了個電話過去。

    「嘟嘟嘟——」那頭忙音一片。

    沒有接聽。

    郁景琛手指在鍵盤上打了個幾個字,我到了。

    剛要發送出去,「嘭——」身後的鐵門突然被關閉。

    眼前光線黑暗了下,轉而又是驟然一亮,刺眼至極。

    郁景琛不適的微眯眼,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個按鍵後,默默的收回手機,放在口袋裡頭。

    他身子挺拔的站著,沒有動作,眼睛直視前方,平靜無波,「出來吧。」

    他話音落下,不遠處貨櫃走出來兩個男人。

    郁景琛看到二人時,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一個男人的臉,薄唇動了動,帶著一絲詫異,「顏九?」

    「原來二爺知道我。」顏九冷笑著朝他走近,他旁邊的男人是他的助手,時瑞。

    郁景琛看到兩個人時,心頭也明了了,恐怕不是那個女人想見他,中計了。

    他臉上也不慌,薄如刀刃的嘴角往上翹,沒有笑意,而是染上一絲嘲諷,「榕城通緝的騙子,誰不認識?」

    顏九面色難堪了下,湛藍色的眸子迸射出陰狠的光芒,激憤的道:「我是騙子,那你是什麼?人面獸心嗎!」

    「我與你有仇。」郁景琛這句話不是問話,而是肯定。自從之前見過這男人幾面,他就有發現他看他的眼神不對勁了,私下有偷偷調查過他,但都沒有線索。

    今天他特意設了一場局,來的人只有他一個,明顯就是給他設的。

    「何止是仇,郁景琛,你知道我心裡現在在想什麼嗎?」顏九譏諷道。

    郁景琛沒有答話,目光淡淡的,又含著雪的溫度落在他臉上。

    「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我有今天,全拜你所賜!」顏九雙手緊握成拳,字字珠璣,身子因仇恨而顫抖,眼前這個男人,他忍了那麼多年,今天總算能報仇,那種激奮感、興奮感、要將他的理智淹沒。

    時瑞在旁邊拉住了他的手腕,將他重新拉回理智的邊緣。

    「好笑,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這年頭,仇人也都亂認嗎?」郁景琛如墨的眸子掠過一絲暗芒,語氣充滿著嘲弄。仿佛眼前振振有詞說拜他所賜的男人就是一個智障!

    「你郁家二少爺這個身份,我們之間自然沒有牽扯。但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是JK組織的二爺!」

    郁景琛眸子深了深,他另一重身份,鮮少人知。他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今日,血債血償,我父母雙親的性命,我要你用自己的命下去給他們賠罪!」顏九說著,手上快速的從腰間拔出傢伙,漆黑的洞口直指郁景琛的胸口位置。

    郁景琛反應也快速,他動作摸腰間之時,他也立馬拔出了手槍,正面對持。

    時瑞也拔出了傢伙,做好開槍姿勢。

    局面二對一,誰勝誰負,誰沒辦法分辨。

    空氣中涌動著一股弩拔劍張的氣息,倉庫內除了三人的呼吸聲,沒有別的聲音了。

    郁景琛眼睛掃過四周,沒看到有其他人,眉間輕蔑,「你就兩個人,就想找我報仇?」

    他的能力幹掉面前的兩個人,綽綽有餘。

    「你覺得不夠嗎?若是再加一個籌碼呢?」顏九眼角朝旁邊時瑞掃了眼。

    時瑞點頭,從口袋拿出了一個遙控器,按下按鈕。

    郁景琛對面的黑屏幕突然亮了起來,他目光看到裡面的場景,平穩的呼吸突然變得紊亂。

    裡面播放著一段視頻,從視頻中的女人打鬥的場面開始播放,女人被打一次,郁景琛握著手槍的手就一緊,俊臉緊緊繃緊。

    目光不離那視頻。

    最後視頻播放完,定格在女人無力倒在牆角的畫面,郁景琛身上寒氣劇增,目光迸射出極冷的寒光,「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呵,原來你也會慌亂的時候。」顏九似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嘴角的笑意擴展。

    時瑞目光掠過一絲精光,看來這個人質,很有效。

    郁景琛話鋒又是一轉,「她可是唐語芙的好朋友,顏九,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渣的男人。騙別人家的錢,欺騙別人的感情,現在還陷害她最好的朋友了?你說要是讓唐語芙看到你,她得對你有多恨啊。」

    顏九得意的面色驟然一變。

    又聽郁景琛接著道:「還有監獄裡面,同樣為你抗下所有罪名的白惜玉,你卷錢跑路,別人蹲在暗無天日的監獄裡頭,你說你這個男人,是有多渣!」

    「你別說了!」顏九大吼了聲,雙眼狠狠的瞪向郁景琛,「我有今天,還不是拜你所賜!郁景琛,你有什麼臉說我渣,你當初毫不留情殺我父母的時候,就不殘忍,不渣嗎!」

    郁景琛嗤笑了聲,「我從未殺過中年人,你不要把莫有虛無的罪名強硬安在我身上。」

    顏九死死的咬著牙根,身上仇恨的怒火要將他理智燒滅,握著的手槍的手蠢蠢欲動,想要開槍。

    時瑞看著被郁景琛的話失態了的顏九,及時出聲道:「你少說廢話,要麼放下手槍,要麼我們就讓人強了那女人!」

    「我和她已經分手了,你拿她來威脅我,一點用都沒有。」郁景琛神色冰冷如鐵,冷冷的聲音道。

    時瑞疑狐的看著他,剛剛看視頻時,他的憤怒可不像是假的,精光掠過眼底,「好,既然你不在乎了,那我們更加不在乎,我這就打電話。」

    郁景琛眼光盯在他拿手機的那隻手,食指扣在拉環的手微微屈起。

    正要拉動之時,身後鐵門突然被人撬開,兩個一身黑衣的女人大步的走了進來。

    「喲,這裡面的情況,不一般啊。」一女人妖嬈的聲音道。

    郁景琛見是郁曼香和無心,剛剛緊繃的臉色微微鬆緩,但心頭卻急不可耐。

    「你們是誰?!」時瑞打電話的手一頓,顏九也目光警惕的落在她們身上。

    「我們就是來湊個熱鬧的。」郁曼香側身靠在旁邊無心的身上,若不是手上舉著的突擊搶,那副慵懶的姿態還真以為她是來湊熱鬧的。

    無心在一旁,冰冷的眼神掃視一圈,最後落在屏幕上定格的畫面,目光一瞬,望向郁景琛。

    他臉上看不出別的神態,可另一隻放在大腿邊的手卻早已經緊緊握起,青筋突起,暴露他內心的不平靜。

    她手摸向腰間,另一隻手朝旁邊的郁曼香不著痕跡的捏了她嫩肉一下。

    郁曼香與她目光對視一眼,兩人無聲中達成了共識。

    那邊顏九和時瑞並沒有看到她們的小動作,只是眼中警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女人。

    時瑞道:「這裡與你們無關,請你們快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郁曼香妖嬈一笑,「後果是什麼?果子嗎?我喜歡吃。」

    說完,她握住突擊搶,動作乾脆利落,直接開槍。

    郁景琛身子在她開槍的那刻就大步的後退,走之前留了句,「留活口。」

    隨後不等郁曼香和無心的回覆,他身子如龍捲風般跑出了倉庫,一路跑向他停放在大樹下的車子。

    黑髮因為奔跑而凌亂飛舞,波瀾不驚的眼眸掩蓋不住的焦急與擔憂,此時的他,早已經顧不得什麼形象了,他只知道,他要馬上趕去那個女人身邊!

    上了車,他火速踩下油門,車子像火箭般沖了出去。

    一段要十五分鐘的路程,他將車子開到了極限速度,硬生生縮短了十分鐘。

    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惹來後面罵聲不斷。

    「呲——」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郁景琛上半身因為衝擊力朝前沖了下,大手快速的摘下了安全帶,箭步衝出了車門。

    走進金耀酒吧裡面,他臉色繃的很緊,推開面前阻擋他的人。

    打了個電話,「衍,我要酒吧所有包廂的監控錄像!」

    「不,你幫我查,簡折夭現在在哪個包廂!」

    他語氣慌亂著急不已,葉莫衍不敢多耽誤,馬上讓手下去查。

    他則趕到郁景琛身邊,「怎麼了出事了?」

    「她出事了。」郁景琛咬著牙齒道,大步上二樓,來不及等待手下的查詢結果。

    他直接一個個踹開包廂的門。

    葉莫衍來不及說他這個行為怎麼樣,兄弟有難他自當相助,幫他一起,直接踹爛包廂的門。

    一個個進去查看。

    「砰——」郁景琛踹開一道厚重的門板時候,冰冷的視線掃過裡面的場景,定格在那角落的女人身上,目光驟然一緊,呼吸窒息了一刻,脫口而出,「夭兒!」

    裡面圍在她面前的六個男人愣了下,就看到一個滿身煞氣,如同從地獄裡面走出的男人朝他們箭步奔來。

    「砰——」他廓然出手,帶著強烈的風勁,狠狠的一拳掃向那黑衣男人的臉龐。

    「噗——」他的力道太猛,被打的男人當場吐出鮮血。

    旁邊五人對視一眼,紛紛上前。

    迎接他們的,是後面趕來的葉莫衍。

    葉莫衍一人單挑五人,搏鬥聲近在郁景琛耳邊,而他的注意力卻完全放在那角落裡頭,腦袋埋在膝蓋間,雙手緊緊抱著膝蓋,衣衫凌亂,如死寂般的女人身上。

    一向有主見、有手段、自制力最強的他,在這一刻竟害怕的慌了。

    他筆直的雙腿微微顫抖,走到她面前,屈膝跪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入他的鼻尖。

    「夭兒,我來晚了。」他因極度隱忍而顫抖的嗓音在女人耳邊響起。

    簡折夭卻像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般,身子不斷的顫抖。

    郁景琛伸出手掌想要去碰她,卻見女人猛地尖叫,手上的玻璃碎片不斷的在面前亂比劃,「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說完,她竟是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扎進已經鮮血淋漓的手臂。

    郁景琛猛然一驚,馬上要搶過她手上的碎片,女人卻護那碎片護成自己的寶,嗓音已經因喊叫太久而乾涸,竭嘶底里,「你們滾!滾!誰都不要碰我!」

    郁景琛放在空中的手緊緊的握起,心口處傳來窒息的疼痛,脫下身上的外套,儘量做到讓自己的聲音克制怒火,溫聲道:「我給你蓋上衣服,別怕,是我,那些人已經被抓起來了,沒有人會再欺負你了。」

    簡折夭感覺肩上被一件溫暖的衣服蓋上,她慢慢的抬起臉,鮮血直流的雙手卻捂著臉,用黑髮緊緊的擋住自己的臉,只從髮絲的細縫看外面的場景。

    面前,不再是那六個男人了。

    而是一個,熟悉的面孔。

    她沒有上前,反倒挪著屁股連連後退幾步,離郁景琛的距離更遠了些,雙眼紅通,有幾分迷離又有幾分強硬克制自己的清醒。

    感覺腦袋暈厥感又再一次傳來,她握著碎片的手驟然扎進自己的膝蓋,劇痛感讓她又恢復了一絲清醒。

    她笑了,好像鬆了口氣般,沒有暈過去,又清醒了。

    鮮血一下子從她的膝蓋迸濺了出來,她卻像是失去了痛覺,一聲疼痛的喊叫都沒有,緊緊的攬著肩膀上的外套,讓自己嬌小的身子完全縮緊外套裡面。

    臉也跟著埋進裡頭。

    葉莫衍的手下沖了進來,早已經將那六名男子控制住。

    葉莫衍看著眼前的情況,讓他們將那六個男人帶下去,放輕腳步站在郁景琛的旁邊,看著他單膝跪在地上,一雙眼睛緊緊的落在前方女人的身上。

    他也跟著望去,鮮血染遍了她周邊的地方,看著她還在扎自己保持清醒,那一幕,連他是個硬錚錚的男子都觸目驚心。

    「老二,她.\n.\n.\n」

    郁景琛牙關咬著很緊,膝蓋朝前面挪了一步,用最溫柔的聲音安撫著那受驚過大的女人,「夭兒,沒事了,你放下那碎片,沒有危險了。」

    葉莫衍見他這樣,也嘗試上前想要接近簡折夭。

    簡折夭卻好像有感應般,她依舊是滿頭黑髮擋住臉前,將自己的臉完全掩蓋,警惕的望著他們,「你們別過來,否則,我與你們同歸於盡!」

    郁景琛心頭一痛,現在的他連呼吸一聲都感覺疼痛至極。

    葉莫衍也不敢貿然上前,怕她突然自殺。

    他眼睛朝郁景琛示意了眼,跟他無聲的說著唇語。

    郁景琛目光望了眼他,隨後又落在簡折夭身上,「夭兒,過來,我不會傷害你的。」

    「沒有危險了,沒有那幾個該死的男人了,你安全了知道嗎?」

    「我就在你面前,我帶你回家好嗎?回我們的家。」

    簡折夭沒有應話,只是一直拼命的搖頭,身子往後縮。

    葉莫衍見她注意力都放在郁景琛身上,一個箭步,衝到簡折夭面前,在她剛要動手之即,他快她一步,一個手刀落在她的肩上。

    簡折夭身子一震,目光嗜血的落在葉莫衍身上一秒,隨後倒地,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郁景琛連忙上前,強壯的手臂顫抖的將眼前的人兒擁入懷中,他想要大力的擁緊她,又怕觸碰到她身上的傷口,一時失了方寸,無法適從。

    「帶她回去吧,這裡有我給你管著。」葉莫衍淡淡的聲音道。

    郁景琛點頭,他相信他,抱緊懷中瘦弱蒼白的女人,大步走出了包廂。最後走出門口之時,用盡全身力氣狠狠道:「那六個男人,給我留著!」

    「嗯。」葉莫衍朝他重重點了下頭。

    郁景琛將簡折夭放在副座位上,踩上油門,一路飆著車子回到了景園。

    下車後,他抱著懷中的女人,大步走進屋子,裡頭燈光正亮著,老嶸、郁曼香、無心、還有李銘鑫都在。

    幾人見到郁景琛進來,紛紛朝他喊了聲。

    郁景琛直接大步朝他們眼前越過,走上了二樓,推門進了臥室。

    郁曼香和無心對視一眼,「怎麼了這是?」

    「估計是簡折夭出事了。」無心道。

    郁曼香推了一下旁邊的李銘鑫,「你是醫生,快上去看看。」

    李銘鑫身子抖了下,「你剛剛看到老二的臉色了嗎?他沒叫我我哪裡敢上去!」

    老嶸見郁曼香要把李銘鑫抓上去,他最了解他們家爺了。他現在必然是不想別人理的,攔住他們道:「李醫生,曼香小姐,還是等爺下來再說吧。」

    「嗯,那你去看好那個顏九和時瑞。」郁曼香也沒鬧了,朝他道。

    「好。」老嶸應了聲,轉身走了出去。

    臥室內。

    郁景琛將懷中還陷入昏迷的簡折夭輕柔的放在大床上,解開她身上的外套,看著她手臂上的血洞,鮮血已經乾涸了,但看起來還是觸目驚心。

    他指尖輕輕的觸碰那道道傷口,身下女人似乎感覺到疼痛了,身子抖了一下,但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他目光晦澀,望著她失血過多、蒼白無色的小臉,俯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手掌心撫上她的側臉,那雙如深譚般深邃的眼眸被痛苦與心疼充斥,之前他護在掌心的寶,因為他的抽身離去,出了一次又一次的事。現在摸著,之前還有幾兩肉的,都沒有了,消瘦得就剩下一把骨架了。

    簡折夭昏迷中都不能安穩,她腦袋不安的一直搖晃,嘴巴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郁景琛想細聽,她的聲音很小,幾乎微不可即。

    大手握住她的左掌心,將她五指緊握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從裡面抽出那玻璃碎片,手掌心的鮮血刺痛他的眼,心口處的疼痛讓他呼吸都覺得艱難。

    他坐在她旁邊,再摸著她的頭髮安撫著她昏迷中不安的情緒,最後看她閉著眼睛沒動靜了,才站起身子,走出了房門。

    簡折夭額頭冒出了虛汗,她手朝旁邊動著,像想要抓住什麼,最後落得一場空。

    腦中全是剛剛的畫面,一片鮮艷的紅色液體淌淌流出,「啊——」簡折夭驚慌了喊出聲,眼睛驟然睜開。

    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白色燈光,她不適的重新閉上眼睛,待適應後才慢慢睜開。

    打量著眼前的房間,她眼睛望向旁邊,像是在摸著什麼,慢慢的撐起疲憊不堪的身子,看到垃圾桶內那片碎片,又重新握在手掌心內。

    眼睛正好掃過桌面上的手機,她手掌顫抖的拿起手機,點開了裡面。

    「啊——」她看到那上面的照片,精神崩潰的大叫了聲,「砰——」手掌心的手機直接被她甩出了幾米遠,最後砸落在牆上,粉碎!

    郁景琛正走到樓下想叫李銘鑫上來,突然聽到樓上有響動,他面色驟變,「李銘鑫跟我上來!」

    說完,他馬上跑回了樓上。

    李銘鑫不敢耽誤,郁曼香和無心也跟了上去。

    郁景琛推開門,那裡面一片黑暗,剛剛他還開著燈的,是她關了嗎?腳步急促的走往大床的位置,那裡空空一片,剛剛睡在這裡的女人身影已經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

    郁景琛打開房間的燈,四處尋找著,「夭兒,你在哪裡?別怕,這裡是我們的家,你快出來。」

    李銘鑫和郁曼香還有無心三人進了臥室內,見郁景琛著急的四處尋找,他們也幫著找。

    房間雖然大,但能躲的地方就那麼幾處。

    郁景琛最後把目光鎖定在浴室,那裡面燈黑暗著,他扭動門柄想要推門進去,卻發現裡面鎖死了。

    「夭兒,開門!」郁景琛大力的扭動著門柄。

    郁曼香也知道不對勁了,忙跟著道:「小嫂子,快開門,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裡面只有嘩啦啦的水聲,什麼聲音都沒有。

    郁景琛心慌不已,直接後退一步,右腿大力的踹開了門板。

    「砰——」門板打開,裡面黑暗一片,但外面的幾人黑暗對他們來說,如白晝一樣。

    看到裡面的場景,吸氣聲一片。

    裡面女人身子躲在角落裡面,花灑的冷水無情的從她頭頂砸下,浸濕了她的身上。她沒有脫衣服,雙手不斷的擦拭著自己的身體。

    郁景琛在看清她是拿著碎片在擦身子的時候,雙瞳倏地放大,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花灑的水也一起落在了他的身上,浸濕他的頭髮,臉龐,衣服。

    簡折夭想要搶那碎片,卻被郁景琛直接猛力抽出,丟在了一旁的角落。眉間透著痛苦之色,張開雙臂將全身冰涼的女人緊緊的攬在懷中,嘴巴張了張,最後卻一句話安慰的話都難以說出了,喉間艱難的滾動了下。

    「哥,快把小嫂子抱出來吧。」郁曼香忙走過去關掉了花灑。

    郁景琛彎腰將懷中的女人抱起,走出了浴室外。

    外面白色的光線似刺痛簡折夭的眼睛,她立即閉上眼,腦袋一直往郁景琛懷裡縮,極力想讓自己置身於黑暗之內。

    郁景琛將她放在床上,簡折夭馬上就要起來,郁景琛似已經料到她的動作了,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讓她坐在大腿上。

    而後執起她的手臂放在李銘鑫面前,「幫她包紮一下。」

    李銘鑫看著上面數不清的血洞,眼睛瞪大了下,郁曼香也用手捂住了嘴巴,無心視線落在簡折夭身上。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銘鑫不敢耽誤,忙幫她的手臂用紗布包起,他的手掌心碰到簡折夭的皮膚時,簡折夭身子顫抖了下,用盡力氣想要起來,可是她現在的僅剩的力氣無法與郁景琛相比。

    郁景琛緊緊的按住她要掙扎的身子,朝李銘鑫道:「還有手掌心的,你看看裡面有沒有碎片扎,有的話先挑出來。」

    「好。」李銘鑫點頭表示知道,他的動作不敢太大,深怕碰疼了她。女人卻好像失去了痛覺,目光渙散,不知道飄去了哪裡。

    右手包紮好了,又換左手,最後換膝蓋,全身滿滿的都是血痕。

    「好了好了,儘量不要拿重物的東西,切記不能再碰到水了。」李銘鑫包紮後,整個人都微鬆了口氣,朝郁景琛囑咐道。

    「你看看她現在的狀態,有事嗎?」郁景琛目光緊緊的落在簡折夭臉上。他現在一秒都不敢離開她。

    李銘鑫伸出手掌在簡折夭面前晃了下,「夭夭?」

    簡折夭閉上了眼睛,沒有理會李銘鑫。

    李銘鑫想到她剛剛的舉動,憂心忡忡道:「老二,我懷疑她是受到太大的刺激了。」

    郁景琛握著簡折夭的手臂驟然一緊,而後又忙鬆開,「那怎麼辦?」

    「儘量安撫她的情緒,不要讓她失控,監督好她,不要讓她做危險的事情。如果精神受刺激太大,難保後面不會變成痴人.\n.\n.\n」

    郁景琛緊咬著牙關,牙齦都似要被他咬碎,俊臉繃緊,最後道:「我知道了。」

    「我們先出去吧,不要太多人圍著。」李銘鑫朝郁曼香還有無心道。

    郁曼香和無心點點頭,三人離開了臥室。

    屋內只剩下簡折夭和郁景琛兩人。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還是濕淋淋的,頭髮也是濕的,微風吹過,身子沁入了一絲寒意。

    郁景琛小心翼翼的讓她自己一個人坐在床上,「我去給你拿件乾衣服換,不然等會感冒了。」

    簡折夭依舊閉著眼睛,沒有出聲。

    郁景琛見她沒動,走出了衣櫃前,隨手拿了一件睡裙。

    走過大床的時候,床上的女人已經抱著雙膝躲在了角落裡面,郁景琛朝她輕步走過去,「把手給我,我幫你換衣服。」

    簡折夭沒有答話,而是拼命的縮著身子,眼睛緊緊的閉著。

    「睜開眼睛看看我。」郁景琛俯身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簡折夭卻猛然一縮,乾涸沙啞的嗓音道:「你關燈。」

    「好,我關燈。」她能開口說話了,郁景琛緊繃的臉色稍緩了些。

    走過去將燈關掉,重新返回大床。

    房間黑暗下來,閉著眼睛的女人總算睜開了眼睛,但那雙眼睛卻像沒有聚焦,一點亮光都沒有。

    郁景琛忍著疼痛的心,拿著睡裙走近她,「我幫你換。」

    她手臂剛觸碰到簡折夭的衣服,便看到她崩潰大叫,雙手緊抱著腦袋,將頭埋在自己的膝蓋裡面,「不要碰我!不要拍我!」

    郁景琛不敢再亂動,「好,我不碰你,睡裙你自己穿,我不看你。我走遠一點,這樣好嗎?」

    他的語氣很小心翼翼,甚至接近於卑微。

    他把衣服放在簡折夭面前,隨後走遠了幾步。

    簡折夭這才在他後面換掉身上濕透的衣服。

    郁景琛走到牆角,腳掌踩到了什麼,他彎腰撿起,是一部手機。

    想到她剛剛喊出的那聲不要拍我,他打開屏幕,屏幕雖然摔碎了,但手機還能用。上面顯示的照片讓他瞳孔倏的放大。

    女子身上衣服凌亂,兩隻鮮血直流的手臂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腦袋,黑髮完全遮擋住她的臉,嬌小的身子蜷縮在牆角,看起來那般的無助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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