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戴綠帽子的感覺好受嗎?
2023-10-03 19:41:54 作者: 花生粒
開車趕至景園,大清早的,除了換班的門衛之外,沒看到其他人。
郁景琛打開車門下了車,簡折夭跟著在他的後面。
兩人上了二樓,來到臥室,郁景琛自顧自走去了浴室裡面。
簡折夭站在房間內,環視一圈,好多天沒來景園了,再踏進這間房間,有種恍然的感覺,腳步不由自主的在房間內走動一圈。
「蹬——」浴室的門被打開,簡折夭轉身望去,就看到郁景琛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去洗了把臉,剛剛眉間的疲憊都少了許多。
見他拿過桌上的水杯,走去打了一杯溫水喝。
簡折夭跟著走過去,站在他旁邊,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簡折夭牙齒咬著下唇,這個時候,她還是主動坦白從寬比較好。
喉間動了下,「我昨晚本來是要睡覺了的,語芙打電話說她喝醉了,我就去酒吧接她回家。」
「我怎麼不知道,唐語芙的家在迷醉?」郁景琛聞言,輕瞥了她眼,冷聲道。
「我當時送她回家了,後面…」簡折夭想到他們說起彪哥的事情,啞了口,不知道怎麼跟他說好,有些東西,她不能說。
「後面呢?」郁景琛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等著她的後話。
簡折夭眉頭打成了結,怎麼說好?想了下道:「後面我本來是想打車回家的,結果遇到了封呈璽,他說送我回家,我沒想到他會帶我去迷醉。」
「打你電話為什麼沒接?」
「迷醉那裡的服務員沒收了手機。」
「昨晚在哪過夜?」
「迷醉。」
「和封呈璽一起?」
「…嗯。」簡折夭點頭,感覺腳底沁入一絲寒意,忙補充道:「但他睡在房間裡面,我坐在沙發上。」
郁景琛眼睛犀利的掃過她全身,似要將她全身看透,「他沒碰你?」
「沒有。」簡折夭忙搖頭。
郁景琛突然俯身壓下,簡折夭雙腿繃緊,感覺男人的手指撫上她的脖頸慢慢下游,她想躲開,肩膀卻被他的大手緊緊的扣住。
「你在做什麼?」簡折夭緊張的問道。
「你跟一個對你有意思的男人在酒店過了一夜,你問我做什麼?」郁景琛手掌直接掀起了她的衣角,涼意沁入肌膚,簡折夭腹部一縮,雙腿就像注了水泥般,定在原地,感覺男人銳利的視線肆無忌憚的掃過她的肌膚,那帶著審視的目光讓她心頭滋起一絲屈辱。
「啪——」她直接伸手打掉他的手掌,星眸帶著不屈緊緊的盯著他,「我沒跟他發生什麼!」
郁景琛緊繃著俊臉,放下了她的衣服,冰著嗓音質問道:「為什麼要跟他去迷醉?那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
「我要的是你的原因。」
「…」簡折夭抿唇沒有回答。
郁景琛幽深的眸子燃起一絲怒火,隨即又被他極力的壓下,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大力的甩上了門。
「砰——」門板重重的合上,剛剛空氣中瀰漫的劍拔弩張的氣息逐漸消散不見,只殘留他的氣息。
簡折夭疲倦的倒身在旁邊的大床上,上面兩個枕頭依舊擺放整齊。
她睡得是他的枕頭,蓋上被子,滿滿都是他的味道。
輕闔上眼睛,腦門的青筋抽疼了下,她手指按壓著,沉沉的睡下。
睡了兩個小時左右,簡折夭就從床上醒過來,身子疲憊的走去浴室換了身衣服,洗漱一番才下了樓。
樓下只有張媽和老嶸在。
老嶸見到簡折夭詫異了下,「簡小姐你回來啦?」
「嗯。」簡折夭環視一周,沒看到郁景琛的身影,眸子黯然了下。
老嶸看穿她的心思,「你是在找爺嗎?爺出去後沒回來,現在這個時間,他估計去公司了,你要去找他嗎?」
「不了。」簡折夭搖頭。
老嶸面色猶豫了下,似有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簡折夭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道:「老嶸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老嶸最後還是長嘆了下,指了指客廳今天送來的報紙,「簡小姐還是去看看吧。」
簡折夭走過去,拿起桌面上的報紙,上面大大的橫幅頭條,星途娛樂公司總裁封少昨晚與新歡在酒店度過一夜。
那上面放出的照片,是她上封呈璽車子的照片,還有她和封呈璽一起走進酒店的照片。
因為離得遠,沒拍到她的高清照片,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但如果認識她的,認真一看,還是看得出上面的人是她。
簡折夭牙齒緊咬著,她沒想到會有狗仔拍照片。
老嶸走過來,見她沉默不語,還是勸了句,「簡小姐,不想爺生氣的話,你還是適當遠離封少吧,你看看今天報導的媒體,正是封少的公司。他這次自己爆出自己的新聞,意思已經很明了了。」
簡折夭握著報紙的手緊握成拳,報紙的頁角被她捏出了道道皺褶,她知道老嶸的意思,封呈璽這麼做,無非就是離間她和郁景琛。
老嶸一向話比較多,又忍不住道:「昨晚爺打不通你的電話,連夜找你,最後找到你出現在迷醉裡面,他在酒店門口,估計是等了你一晚上。迷醉那地方,過了十二點後,就不會再接待客人了,不是能夠強行闖入的。」
簡折夭低下頭,想到今天早上郁景琛的生氣,她的心就如被大石壓著般沉重,有些透不過起來。
老嶸還想說什麼,但還是收住了口,看著簡折夭的眼神掠過一絲探究,上次蘇幫的事情,她能拍到那些照片已經讓他生疑了,這次她又闖入黑市,去迷醉裡面,心頭對她浮起一絲戒備。
老嶸轉身走後,簡折夭也沒有再景園待著。
JM集團。
老嶸站在辦公室敲了門,聽到裡面傳來進來兩字後,才敢推門進去。
裡面郁景琛身上一件整潔的襯衫,西裝被他吊在了旁邊的衣架上,老嶸忐忑的走過去,「爺。」
郁景琛從來沒關注娛樂新聞,所以還不知道今天上午的頭條已經被封呈璽和他所謂的新歡霸占了。
「嗯。」郁景琛應了聲,見老嶸沒說話了,從文件上抬頭望向他,就看到他手上捧著報紙,「你拿報紙做什麼?」
老嶸想著,還是得說,儘管他家爺肯定會生氣。
把報紙遞給了郁景琛,「爺,你看看吧,要不要做什麼?」
郁景琛拿過報紙,將上面寫的內容全部看完,薄如刀刃的唇抿的很緊,冷硬的線條緊繃著,「警告那些媒體,再登這條新聞,估算一下他們的公司壽命還有多長!」
「是。」老嶸點頭,而後又道:「爺,其他媒體還好說,主要是封少的公司,恐怕是不會撤下來的。」畢竟這就是封呈璽的目的,估計這些照片也是他叫狗仔拍的。
「你打電話告訴封呈璽,不想他那晚的視頻流露市面的話,最好不要搞這些小動作!」郁景琛眸光微沉,一抹厲光掠過。
「是。」老嶸應了聲,還是他家爺有辦法。
「你去查查,昨晚迷醉都有哪些人在做什麼交易?」郁景琛幽深的眸子如漩渦般深不可測,語氣冰冷不含一絲溫度。
老嶸點頭,目光微閃,他家爺也開始懷疑了嗎?
轉身退下,郁景琛站起身子,走到落地窗前,高大的身子透過光線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陰暗的剪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撥通。
「老三。」郁景琛先出了聲。
「老二,怎麼一大早打我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性感磁性的嗓音,如一股清流般,悅耳動聽。
「我上次讓你查的,你查的怎麼樣了?」郁景琛手握著面前的欄杆,面色暗晦難懂。
男人輕笑了下,「調查自己的女人,也就你做的出來。」
「說結果。」
「結果就是,什麼都沒查到。」
「一點都查不到嗎?」
「嗯,應該是被人抹去了,只有她在簡家生活的資料,沒回簡家前都在哪裡,發生了什麼,沒能查到。」
郁景琛眸子深了下,薄唇動了下,「嗯,知道了。」
男人沒再說什麼,有些事情,得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郁景琛掛了電話,還沒有動作,又有電話打了進來。
看上面顯示的備註,媽。
他眉頭微皺,心中有猜測到是什麼事了,還是滑動接聽,「媽。」
「景琛,在做什麼呢?」江慕青的聲音傳來。
「我現在在公司裡面。」
「噢,工作忙嗎?」
「不忙。」
「今天早上,你看娛樂頭條了嗎?」江慕青還是忍不住道。
「看了。」
「那個女孩,是簡折夭吧?我看著覺得很像。」
「不是。」郁景琛乾脆利落。
江慕青疑狐,「景琛,你就別騙媽了,我怎麼看都很像。」
「像歸像,但不是她,昨晚我跟她在一起。」
「這樣啊,那好吧,看來是我看錯了。」
江慕青語氣細聽透著一絲失望。
「嗯,我還有事要忙,媽我先掛了。」郁景琛道了別後,按下了掛斷鍵。
甜品店。
唐語芙約了簡折夭出來見面,兩人桌面上點了幾份甜品和兩杯冷飲。
「好點了沒?」簡折夭率先開口道。
唐語芙點點頭,手掌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臉上帶著一個黑色的大墨鏡,「好多了,昨天晚上回去吐過,今天胃總算舒服過來了。」
簡折夭吸了一口奶茶,「喝不下還一直拼命喝,我看你是不要這身子了。」
唐語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條命還是要的,放心,我有分寸。」
簡折夭才不信,有分寸就是喝的蹲在路邊嘔吐?
唐語芙拿起面前盤子一個糯米糍咬了一口,邊嚼著邊說道:「我說,你可是搶了我的熱點啊。」
「什麼熱點?」
「熱搜榜你和封少可是排第一去了,我霸占了好幾天的熱搜寶位,就這樣被你們兩個人給擠出來了。」
簡折夭睇了她眼,「說的我應該多榮幸似的。」
唐語芙嘿嘿一笑,「你還沒快點如實招來,你和封少怎麼一回事?一起開房去了?」
「沒什麼事,昨天你回家後,我遇到了他,他說送我回家的,後面發生點事,就去酒店開了房間。」簡折夭輕描淡寫的解釋道,黑市、迷醉、彪哥,這些話題,唐語芙能不知道多少就不知道。
唐語芙半懂的點了下頭,挑眉道:「那你們…」
「停止你齷蹉的想法!」簡折夭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唐語芙嬉笑了下,自然相信他們不可能發生什麼,不過,她撐著下巴道:「郁少看到頭條了嗎?」
「應該看到了吧。」簡折夭眼睛望向窗外的藍天白天,語氣帶著幾分煩悶。
「那他沒找你?」
「找了,生氣走人了。」
「…那你還坐在這裡幹嘛?不去哄回來?」
哄回來?她當郁景琛是小貓小狗嗎?簡折夭嘴角微抽,「這恐怕哄不回來,反正我跟封呈璽之間一清二白,他必須相信我。」
唐語芙無奈的扯了下嘴角,「如果反過來,郁景琛和一個女人去開了房,儘管沒發生什麼,你氣嗎?」
簡折夭想了下,「解釋了就行。」
「那你解釋給郁少聽了嗎?」
「算解釋了吧。」
「什麼叫算,當然是要全部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這樣才能證明你的清白啊。」
「我身上什麼痕跡都沒有,不就是最好的清白了嘛?」簡折夭皺著小臉道。
唐語芙嘖嘖兩聲,一副堪憂的樣子望著簡折夭,「你趕緊去找郁少,好好解釋一遍吧,不然我是郁少我都不會理你。」
「等會再去吧,他在上班。」簡折夭疲憊的趴在桌上,「不說我的事了,你和顏九怎麼樣了?」
「我最近很忙,沒聯繫。」
簡折夭聽著她的語氣,有點不大對勁,挑眉道:「出狀況了?」
「倒也不是,就是他上次跟我提了訂婚的事情,我沒同意。」唐語芙一邊吃著甜品,一邊說道。
「這麼快?」簡折夭驚訝道。
「是啊,我也覺得快了點。」
「那他生氣了?」
「從那之後,我忙我的事業,他忙他的事業,沒見面過,而且吧…」唐語芙糾結著小臉,「我經紀人跟我說,我現在剛起步,最好還是不要爆出自己戀情,不然後面難發展。」
「嗯,爆出來受大家關注的,也不自由。」
「是啊,算了,過幾天再說吧,不然他又提訂婚的話,我沒辦法說什麼。」
「行,反正你自己掌控著。」
兩人聊多了會,經紀人就過來接走了唐語芙,說要拍攝雜誌。
簡折夭今天和余星闌請了半天假,沒去上班。
伸手攔了輛車子,趕去了一個地方。
下了車,她看著面前的警局,兩片唇瓣抿了下,抬步走進去。
和裡面的警官交涉了下,最後來到一間房間,見到了蘇如是。
警方退下,房間內只剩下蘇如是和簡折夭兩人。
中間隔著鐵欄,蘇如是身上穿著囚服,面色憔悴,看得出在監獄這段時間消瘦了很多。
「你個出爾反爾的賤人,還敢過來看我?」蘇如是見到簡折夭就火冒三丈,要不是面前有鐵欄擋住,他肯定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直接過去掐死她。
簡折夭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把包包放在了旁邊,看著他道:「不是我爆料的。」
「呵,錄音和照片,你敢說不是出自你手裡面?」蘇如是冷嘲道。
「錄音和照片是我的沒錯,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被媒體曝光。」面對蘇如是仇恨的眼光,簡折夭面無波折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誰最希望我入獄,不就只有你嗎?」
「但你手上有谷秋的照片,我不可能會去冒險,希望你入獄的不止我一個,你得罪了什麼人你心裡應該有個數,或者是,誰最想要你手頭的生意。」簡折夭敲點道,蘇如是逮捕後,蘇幫的勢力也全部被分散了,現在暗中好像被人接管了,但她沒能查到是誰。
很有可能就是那暗地裡的人曝光了蘇如是違法的證據,畢竟只有他收益最大。
蘇如是也懶得去想這裡面的陰謀了,他現在人在監獄中,被判了終身囚禁,一輩子都只能在監獄中過了,就算查出來又如何?
鐵青著臉色,「沒有你拍出來那些照片,我也不會有今日的下場,你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我想知道,彪哥是誰?」
「你想知道他幹什麼?」
「你只要告訴我他的信息就行。」
「呵,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訴你,我告訴你,沒可能!」蘇如是態度強硬,不管怎麼樣都不肯說,他不傻,現在已經終身囚禁了,如果說出來更多那道上的事情,恐怕下場還會更慘。
兩人在房間談了好一會,十五分鐘過去了,簡折夭依舊沒能從他口中問出什麼,只好打道回府。
腳步剛出了警局,暗地裡馬上就有人給郁景琛發送了消息:簡小姐去了警察局,現在剛出來。
簡折夭不知道背地裡有人跟蹤她,包包內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是簡默晟的。
知道他現在打來肯定也是問報紙上面的事情,滑動接通,「喂,哥。」
「夭夭,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外面,怎麼了?」
「昨天晚上,回家睡了嗎?」
「…沒有。」
「報紙上面的人,真的是你?」那邊語氣有幾分驚訝。
「嗯,是,但不是報導上面寫的那個樣子,昨晚就是出了點狀況,才會和封呈璽去酒店的,我們什麼關係都不是。」簡折夭手按壓著腦門,疲憊的解釋道。
「嗯,封呈璽那人一向花花腸子,身旁女人多,我怕你會被他拐了。」
「不會。」
「什麼時候回家一趟吧?今天登了頭條,爸他們也看到了。」
「好吧,我明天晚上回趟家。」簡折夭此刻心頭恨不得抽死封呈璽,這個混蛋,自己不要臉就算了,偏偏還要拉著她一起。
苦逼的是她還不能出來解釋。
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著實可氣!
和簡默晟再聊了會天后,才掛了電話。
簡折夭走去星空咖啡廳上下午班。
傍晚。
郁景琛從辦公室走出來,迎面正好碰到郁昂雄。
他擔任副總的位置,辦公室設在了他的對面。
在公司內,時常能碰到,開會的時候也會見到,但兩人從來都是沒打過招呼的,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來,兩人關係不好。
也是,大房和二房的關係,加上郁景琛一回國就搶了郁昂雄的總裁位置,關係能有多好?
兩人走進御用電梯內,寬闊的電梯因為擠進了兩個人高大的身子,一下子空間窄小了不少。
郁昂雄嘴角噙著抹不明的笑容,漆黑的眸子盯著旁邊郁景琛緊繃的臉道:「今天上午的頭條,我看那個女孩子,怎麼那麼像我的表妹夭夭呢?」
「那可能是你今天上午出門沒洗臉。」郁景琛淡淡的回堵道。
「呵,是我沒洗臉呢,還是真的有煞有其事呢?」郁昂雄嗤笑了聲,那身影他再三確認了,肯定是不會有錯的。
郁景琛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再理會他。
「叮——」電梯的聲音響起。
兩人雙雙走了出去,準備分開之時,郁昂雄突然附耳在郁景琛旁邊,動了動唇,道了句,「戴綠帽的感覺好受嗎?」
說完,他暢快的笑了幾聲,轉身離開。
郁景琛冷硬的線條緊繃,放在大腿邊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突起,身上升起的煞氣幾秒後被強大的控制力壓下。
直接大步走出公司的大門,今天上午他沒把車停在停車場內,拿出鑰匙開了鎖,直接踩上油門,車子如火箭般飆了出去。
公司外面的石椅上,簡折夭一個人靜坐著等著,她前面的位置就是停車場了,現在是下班時間,無數輛車子從裡面開出來,可她就是沒看到郁景琛的車子。
無聊的撐著下巴等待著。
眼前視線突然被一道黑影遮擋住,她以為是郁景琛,欣喜的抬起頭,看到的卻是另一張臉。
「郁昂雄?」
郁昂雄陰暗的眸子深了下,「你應該叫我表哥。」
「表哥。」簡折夭改了口。
「你怎麼在這裡?」郁昂雄問道,他剛開車出來,看那身影挺熟悉的,走近一看,還果真是她。
「沒,我無聊沒事幹,在這裡坐會。」簡折夭淡淡的道,郁昂雄給她的感覺就是陰森森的,不好接觸,她一向不太喜歡和他接近。
郁昂雄嘴角微勾,「是在等郁景琛吧?」
簡折夭沒回答。
「可是他已經走了啊。」
「我沒看到他車子離開。」
「他從正門走的,看起來估計是不想看到你了。」郁昂雄可惜的嘖嘖兩聲。
簡折夭聞言,臉上沒有郁昂雄想看到的傷心,郁景琛都還不知道她坐在這裡,哪來的不想看到她了。
郁昂雄卻不知道,想起剛剛郁景琛陰沉的臉,嘴角的笑容就壓抑不住,彎下了腰,「夭夭表妹,真的是好本事,左手一個郁景琛,右手一個封呈璽,難道除了這張臉之外,還有別的特別之處?」
他離得很近,一雙漆黑的眸子很認真的打量著簡折夭,似乎想從她臉上探究出什麼秘密。
簡折夭身子往後靠,與他保持一段距離,淡淡道:「我從來就只有郁景琛一個男人,沒和第二個人過。」
郁昂雄嗤笑了聲,擺明的不信,「都和封呈璽開了房了,你當我傻嗎?你說到底你有什麼魅力?技術好嗎?」
他眼神肆無忌憚的掃視她全身,視線帶著深究曖昧之意讓簡折夭惱怒,推開他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冷聲道:「那是我自己事。」
言下之意,用不著你管!
郁昂雄自然懂她這句話的意思,不怒反笑,暗晦不明的道了句,「是,我其實很希望你和郁景琛在一起的。」
說完,他轉身走回車內。
直接踩下油門開車走人。
「神經病。」簡折夭咒罵了聲,再等了一會,還是沒見到郁景琛的人。
走進公司裡面,員工卻說他已經下班了。
簡折夭從包包內拿出手機,撥打了他的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
她不放棄,又打了第二遍。
第三遍。
第四遍。
第五遍。
第六遍。
……
第十遍的時候,那頭總算接了。
「郁景琛。」簡折夭喚了聲,沒聽到那頭的回應,不確定的看了下手機,沒錯啊,接通了啊。
「郁景琛,你在聽嗎?」
那頭,郁景琛坐在車內,左手開車右手握著手機,抿唇沒回答。
簡折夭知道他在聽,不出聲肯定還因為那件事生氣,放軟了聲音道:「你在哪裡?我等了你好久了。」
那頭沒回答。
簡折夭不放棄,接著道:「我腿好酸,站了好久了,現在都站不起來了。」
「我中午沒吃東西,現在肚子餓了,胃也感覺好不舒服。」
說完,她還特意彎了腰,發出難受的支吾聲。
那頭總算忍不住,沉聲道:「你在哪?」
簡折夭喜笑顏開,卻不敢表現的太過,聲音裝的很難受,「我現在在你公司門口,我從下班就在這裡,等了好幾個小時了。」
「在那等著!」男人道了句,隨後掛斷了電話。
簡折夭握著手機,嘴角翹起,有時候苦肉計比什麼都有用。
等了約莫二十來分鐘,簡折夭就看到馬路上一輛黑色耀眼的車子緩緩的駛過來,她忙站起身子,拿起包包跑了過去。
郁景琛停下車子,簡折夭打開副座位的門,坐了進去。
郁景琛見她精神抖擻,神采飛揚的樣子,一點都不像電話裡頭那個難受的人,半眯著眸子質疑道:「你不是肚子疼嗎?」
簡折夭嘴角的笑容僵了下,摸了摸鼻子,嬉皮笑臉道:「暫時還不疼,你再餓多我一會,肯定就疼了。」
「腿酸呢?」說好的站不起來呢?剛剛跑過來的人是誰?
「見到你,百病全無了!」簡折夭不忘拍馬屁。
郁景琛淡淡的睨了她眼,顯然不受用。
簡折夭湊近過去看他,「你還生氣?」
「我開車,別擋到我。」男人冷淡的道,伸手過去把她的湊過去的腦袋推開。
簡折夭撇了撇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迷醉那酒店有那麼特殊的規矩。」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是不是樣樣都要去嘗試一遍才知道?」男人回堵道。
「不是,昨晚是特殊情況,我也沒想到是去那個地方。」
「你難道在車上不知道去的地方是黑市嗎?」
「…知道。」
「那為什麼不下車,還要堅持去?」
「…」簡折夭咬著下唇,低垂著頭,劉海擋住了小臉,神色暗晦不明。
郁景琛餘光瞥見她的神色,他知道她不會說的,臉色陰沉著,警告道:「我不管你要做什麼,這些危險的事情,你給我停手!」
「嗯,知道了,我絕對沒下次!」簡折夭見他是真的生氣,舉起四根手指,一臉忠懇發誓道。
郁景琛淡淡的睨了她眼,知道她的性子,答應會答應的好好的,下一次肯定還會接著去。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暗地裡阻止她所有的行動!
開了一段路程,車子緩緩的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前。
兩人打開車門,一起走了進去。
郁景琛今天沒提前預定包廂,所以便隨便在大廳裡面選擇了一個位置坐下。
服務員上前,他吩咐點了幾樣菜,都是口味清淡,吃了不會上火的。
簡折夭和他出來早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對吃的特別的講究,上火的,辣的,垃圾不衛生的食品,他從來都不會讓她碰。
有時候她都懷疑他是不是從小喝白粥配榨菜長大的,但想想他的身份,好歹也是一個太子爺,這些廉價的東西恐怕也不可能入得了他的嘴。
無聊等待著上菜的時間,簡折夭拿著筷子,牙齒忍不住咬著筷子頭。
郁景琛瞥了眼她的動作,「筷子洗了嗎?」
「洗了。」
郁景琛聽見洗了,這才沒管她的動作。
「我明天晚上回趟簡家。」簡折夭道。
「回去做什麼?」
「嗯…他們讓我回去一趟。」簡折夭才不想說,是因為登報頭條的事情。
她不說,郁景琛也猜的出來,淡淡的吐出個字,「該!」
那一副活該的樣子叫簡折夭敢怒不敢言,心頭憋足了一口氣。
服務員端菜上來,將做好的盤子擺放在桌上,有清蒸魚、排骨湯、粉蒸鴨肉、小白菜等。
簡折夭剛準備動筷子,突然聽到旁邊一聲女聲傳來,「表哥。」
她嘴角抿了下,這稱呼,這聲音…
轉頭望去,果然是江海蓮和江曉霜兩人。
兩人臉上流了汗,手上提著兩袋東西,看起來是剛逛完街回來。
郁景琛也望了過去,點了下頭。
江海蓮走在前頭,臉上帶著笑容,「表哥你居然在這裡吃飯,我都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你。」
「嗯,剛逛完街嗎?」郁景琛眼睛掃過提著的東西。
「是啊,現在這天氣,太熱了,買了幾件衣服。」江海蓮微笑著道,旁邊江曉霜也上前喊了聲,「表哥。」
兩人完全將簡折夭當做不存在。
簡折夭看著眼前的菜式,剛剛的胃口一下子消失全無了。
「你們還沒吃嗎?這家店生意太火爆,我們找不到位置,表哥可以跟你同桌嗎?」江海蓮眼睛期待的看著郁景琛。
郁景琛點了下頭,「讓服務員加多兩個位置吧。」
因為餐桌是四人座位,本來郁景琛和簡折夭兩人是對立而坐的,旁邊都空著一個位置。
簡折夭見江海蓮就要坐在郁景琛旁邊,馬上跑過去,搶先一步坐下。看著江海蓮面露慍色,笑了下,體貼的道:「我還是把位置讓出來給你們兩姐妹一起坐吧。」
說完,她手臂勾上郁景琛的臂彎,腦袋靠在胳膊上,一副占有欲十足的模樣。
郁景琛看著她那點小女人的動作,嘴角微勾,朝還站著的兩人道了聲,「坐下吧。」
江海蓮雖然生氣,但這口氣也只能往心裡憋,和江曉霜一起坐在了對面的位置。
服務員上前加了兩副碗筷。
四人動筷吃著,簡折夭夾了塊鴨肉放在郁景琛的碗裡,動作做起來十分的自然。
江海蓮看著郁景琛沒說話,夾起那塊鴨肉咬了口,心生嫉妒。
臉上卻沒有顯露半分,笑了下道:「原來表哥喜歡吃鴨肉啊,那你多吃點。」說完,她學著簡折夭的樣子,夾了塊鴨肉就要放在郁景琛的碗內,中途卻被旁邊伸過來的一雙筷子攔截住。
抬頭望過去,果然是簡折夭!
見她臉上笑容明媚,手上卻用力將她的筷子移開,「不好意思,阿琛他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給他夾東西。」
說完,她手腕用力,江海蓮爭不過她,那塊鴨肉被她放回在自己的碗中。
郁景琛餘光掃過旁邊女人,眸中深了下,這個女人,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喊他阿琛,平日還是喊他全名。
江海蓮臉上扭曲了下,見郁景琛沒反駁,只好擠出笑容道:「是嗎?我都忘記表哥有這個規矩了。」
江曉霜在一旁就顧著吃,看不懂她們之間在較量什麼。
飯吃到一半,江海蓮又道:「表哥,我暑假現在在家裡沒有什麼事情干,可以去你的公司實習嗎?」
郁景琛看了她眼,「你想做什麼?」
「嗯,秘書可以嗎?我也是學珠寶這方面的。」
「給你安排個實習的崗位可以,但秘書不太合適。」郁景琛正著臉色道,旁邊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暗地裡捏住了他大腿的肉。
他腦門跳了下,臉上依舊是雍容閒雅的姿態,左手卻伸下去按住了大腿捏著的手。
江海蓮勉強的笑了下,「嗯,也行,那我明天去你那裡報導?」
「你找老嶸說一聲,他會給你安排地方的。」
「好,謝謝表哥了。」
吃完後,江海蓮和江曉霜先離開,簡折夭沒吃多少,一頓飯下來,都是江海蓮的聲音,表哥表哥的,她都感覺現在耳邊產生幻聽了。
郁景琛轉頭望著旁邊的女人,挑眉問道:「你掐我做什麼?」
「誰掐你了!」簡折夭哼哼兩聲。
郁景琛看了眼還放在他大腿的手,這女人,睜眼說瞎話呢?
大手握緊她的手,「吃飽了沒?」
「不想吃。」簡折夭拿過紙巾擦了下嘴巴。
「我沒吃飽,我們去吃點別的。」郁景琛拉起她的身子,結了帳後,兩人相牽著手,朝外面走去。
兩人走出門外,簡折夭看到路邊上有賣雪糕的,興起道:「我想吃雪糕。」
「冰的別吃。」
「我就想吃。」
簡折夭不管他,走過去付錢,買了一隻甜筒。
郁景琛無奈的扯了下嘴角,「我本來打算帶你去別的飯店的。」
「氣飽了吃不下。」簡折夭邊咬著甜筒邊道。
「你氣什麼?」郁景琛握著她的手,挑眉問道。他還沒跟她計較昨晚的事情,她還生氣了。
簡折夭斜眼睇了他眼,隨後湊上前,在他耳邊不斷的念著,「表哥,表哥,表哥,表哥,表哥…」
郁景琛手掌拍掉她湊過來的臉,看著一臉醋勁的她,心頭好笑,「你喊那麼多遍做什麼?」
「好聽嗎?喜歡這個稱呼嗎?」
「還不錯。」
「表哥,表哥,表哥,表哥,表哥…」簡折夭就是跟他槓上了,居然說還不錯?
她念的多了,郁景琛面露不耐,耳邊全是表哥,都有種魔音灌耳的感覺了,伸手捂上了她的嘴巴,「別喊了。」
「好聽嗎?喜歡這個稱呼嗎?」
「不喜歡!」
簡折夭聽完,滿意的露出八顆整齊的牙齒,高興的咬了一口甜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