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你怎敢這麼說!(2更)
2023-10-03 19:28:00 作者: miss_蘇
238、你怎敢這麼說!(2更)
「為了孩子?」
安澄一聽湯燕犀這論調,就更火了!他是在暗暗指責她冷血,是說她只為了案子而罔顧一個孩子的感受麼?
她轉眸盯住他,忽地轉成冷艷的笑:「這麼說,湯律師接下這個案子,原來是為了保護那個孩子麼?原來湯律師這一次也變成了高風亮節,接案子只是為了那個孩子,而不是為了身為銀行家的科南口袋裡數都數不清的銀子!」
湯燕犀眯起了眼睛:「你都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安澄怒極了,反倒怒意都化成了冷艷的笑:「我還知道這個科南還曾經被懷疑參與甚至操縱過銀行洗錢。只可惜這件事證據不足,又被人及時掏錢免災,最後不了了之。」
「但凡洗錢,身後必定有犯罪集團。而湯律師現在是什麼身份呢,是魔鬼代言人啊。湯律師為之代言的那位魔鬼,必定有許多見不得人的生意,賺來大筆不敢見天光的錢,需要有銀行業內的高手代為洗白。」
安澄拍了拍手:「別說我聰明,而是這些邏輯都是明擺著,只需要將它們聯繫起來,就不難推導出這樣的結論。」
湯燕犀修長的手指捏住酒杯,白皙的面色竟然擊退了酒吧迷離的燈色,看上去始終是一塊寒冰:「可惜,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更聽不出來,你這些主觀臆測出來的東西,跟本案有什麼切實的關聯。別忘了,這樣的東西是拿不到法庭上去的,不可能被法庭認可為證據。」
「我當然明白!」安澄緊緊咬住嘴唇:「我才不會愚蠢到把它們拿到法庭上去!不過,這些卻足以幫我判斷一個人……我現在更加明白,接了這樣一個案子的律師,究竟是在為什麼辯護,又究竟是在掩蓋什麼!」
她伸手撈起包包,起身居高臨下盯著他冷笑:「既然已經身在污泥,就不要再裝高尚了好麼?什麼為了孩子,更有什麼資格用那孩子來質問別人?!」
他緩緩抬起臉來,面色如冰,目光犀利如薄薄的刀刃。
可惜,他嚇不怕她。
她反倒咯咯笑得更加冷艷:「如果說為了孩子,湯律師,我比你更有資格這麼說!因為,我比你更早認識那個孩子,我比你更有理由來關心那個孩子……我不妨告訴你,我之所以這麼關注這個家庭,想要揭開這個家庭的秘密,其實不全是為了柳真,從根本上來說我其實也是為了保護那個孩子!」
安澄說不下去了,將鈔票拍在吧檯上,轉身就走。
她踩著10厘米的高跟鞋,筆直地挺起腰杆,留下一個傲然的背影。
湯燕犀,小時候你用和善的面具來掩藏真實的小手段,倒也罷了。我忍過,我也斗過,我看見過你的兩面,我也體諒過你的選擇……可是如果現在身為律師,你還敢用你的偽善來掩蓋背後的罪惡,那就別怪我。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為魔鬼代言,然後自己也最終一步步變成魔鬼本人。
.
又是新的一天,庭審繼續進行。
昨晚控方已經盤問完了江寧,所以這一天就從安澄來盤問江寧開始。
「江女士,從你昨日的證言裡我似乎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你很愛孩子;如果不是因為孩子,你不會邂逅我當事人,更不會跟我當事人發生關係……」
范恩又起身反對:「辯方律師在故意歪曲證人。且證人不是與被告發生關係,而是被強抱!」
安澄聳聳肩:「Ok,江女士只需回答我,大致的因果關係是不是這樣吧。」
江寧遲疑了下,還是點頭:「是的。」
「所以,江女士是一個為了孩子而寧肯犧牲自己的英雄。」安澄故意停頓了下:「呃,英勇的後媽。」
還沒等范恩再起身反對,江寧自己先聽懂了,她激動地抓住證人欄:「你是在諷刺我身為繼母的身份麼?這位律師小姐,你自己還沒有結婚吧,你沒有過孩子,所以你永遠不會明白一個母親的感情。即便是繼母,可是那種身為母親的感情,其實是一樣的!」
安澄也不客氣地回擊:「這話聽起來是沒錯,可是在我看來,繼母總歸少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的感情。所以繼母跟生身母親,總有區別。」
江寧也立即回應:「我是欠了一場生養,可是我敢說我跟孩子的感情並不亞於他的生身母親!因為我在他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在他身邊照顧他,可以說是我親手將他帶大……」
陪審團中有的中年女子臉上已經流露出了欽佩和認同。
安澄便猛地一記打壓:「孩子今年七歲多,而你自稱與科南先生兩年前才結婚。我們來梳理一下時間線——也就是說你是現在這個家庭當了五年左右的保姆,當時孩子的生身母親還在世,而直等到孩子的母親過世,你才跟科南先生結婚的嘍?」
安澄轉了個圈兒,「請原諒我的八卦,我難免會猜測,你是在身為保姆期間就與科南先生,也就是當時的男僱主早已暗通款曲了吧?也就是說你曾經背著孩子生身母親,與男僱主偷了情,搶走了孩子母親的丈夫;等她去世之後,你還要在孩子面前扮演慈母,最後把自己遭受所謂強抱的罪名也推到孩子頭上去麼?」
「反對!」
「反對!!」
這一次范恩和湯燕犀幾乎同時起身高喊反對。
江寧則驚愣住,一臉蒼白地凝視安澄,良久才說得出話來:「律師小姐,你怎麼敢在法庭上這麼侮蔑我?」
安澄只盯著江寧一個:「你只需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江寧張開嘴,目光有些空洞。
安澄逼近一步:「別忘了你上庭是發過誓的,在這庭上所言毫無虛假。你如果當庭撒謊,那就是犯了偽證罪!」
「法官大人!」湯燕犀的聲線銳利地刺過來:「辯方律師捏造的推理已經涉及到我當事人的家庭事務,該事務與本案並無直接關係,本方嚴正請求法官大人制止辯方的無理猜測和指責!」
范恩在安澄連續幾天的打擊之下,已經只會拍桌子扯著脖子喊反對,並不能做出太冷靜的批駁理由來;可是湯燕犀不同,他的語調如冰山一般冷靜,語速更如不疾不徐的機槍點射,彈無虛發。
巴頓法官思考了一下,點頭:「反對有效。」然後指示書記員:「方才辯方律師的主觀猜測,不必記錄在案。」
湯燕犀這才輕輕點頭:「法官大人,我替已經過世的前女主人謝謝您。她已逝去,不要再打擾她的安寧。」
巴頓法官也聽懂了湯燕犀的暗示,沖安澄點點頭:「尊重死者,本案中不必再討論與科南先生前妻的話題。她與本案毫無關聯。」
安澄懊惱地攥了攥拳。原本她已成功刺中了江寧的情緒,她很有把握在接下來的幾輪盤問里能套出江寧更多的話來,可是這都被湯燕犀給中途截斷了!
他恨恨回頭,冷冷盯了湯燕犀一眼。
湯燕犀坐在位置上,不急不忙地伸手:「反對。」
巴頓法官挑眉:「第三方律師反對什麼?控辯雙方都沒有說話。」
湯燕犀坐在座位上,悠閒地指了指安澄:「她瞪我。我覺得這是情緒威脅。」
巴頓法官也無奈地搖了搖頭,囑咐安澄:「辯方律師,請專心盤問證人,不要做與本案無關的舉動。」
安澄面上竭力平靜,心卻已經氣得砰砰跳。
他真是在庭上一點面子都不留給她,連這樣的招數也給她使!
情緒的失控,策略的一再受阻,讓安澄在接下來的盤問中失去了根基。她只能機械地問:「江女士,請問你認識柳緣、郭田麼?」
江寧有了湯燕犀在場,顯得更加鎮定,「不認識。我的意思是在被媒體報導出我們三個相同的遭遇之前,我跟她們二位從無交集。而在案發之後,我們曾經在警局碰過面,出於共同的立場,我們曾有過交談,而且給對方發過鼓勵和打氣的郵件。」
江寧說到這裡頓了頓,「我想律師小姐其實是想問,我認不認識帕丁森先生,然後藉此來尋找帕丁森先生傷害我的可能吧?那我只能讓律師小姐失望了——我根本不認識帕丁森先生,而他也從未傷害過我。傷害我的只有被告,是他強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