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迷戀又痛恨(1更)
2023-10-03 19:28:00 作者: miss_蘇
228、迷戀又痛恨(1更)
「可是怎麼會?」
安澄自己也想不明白了:「這個案子明明是公訴案件……」
竟然是公訴案件,檢察官辦公室是控方,她是辯方,便不會再瓜葛上湯燕犀了才是。
湯燕犀卻哼了一聲,自顧坐進他那輛車裡,然後朝她努了努嘴:「上車,詳談。」
「我才不要!」安澄頭髮根都豎起來了。他又在拋下釣餌,等著她自己上鉤:「就算你不說,我自己也遲早能查出來!」
幸好千等萬等,終於等來了一輛計程車。安澄頭也不回鑽進去,囑咐司機趕緊開車。
儘管想破了頭也想不通,這個公訴案件又可能與他牽連上什麼關係。不過只是這種可能,也已經叫她頭疼。
她不是怕與他當庭相對,她甚至渴望這樣一天的到來……但至少還不要是現在。現在的她,經驗和手腕還都與他相差太多。倘若著了他的道兒,受損的是當事人的利益。
她好頭疼。
甚至忍不住設想:如果有一天……如果為了自己當事人的利益,她肯不肯向他低頭去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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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翌日一早上班就跟吉米一起研究案情。吉米一聽是個暴力性犯罪的案子,也嚇了一跳:「不如,這個案子交給我來跟。」
安澄心底一暖:「我沒事的,你放心。」
吉米將案卷仔細通讀一遍,也是眉頭緊鎖:「控方的證據對我們的當事人相當不利。」
安澄也是點頭:「我雖然僥倖抓到了柳真是左撇子的疑點,但是這個疑點只適合在庭上短時間內叫控方亂了陣腳。可是這個疑點是否禁得住推敲還不一定,所以不一定能用作正式庭審的論點。」
吉米也點點頭:「我們人手有限,暫時連調查員都聘不起。現在我們手頭的牌只有當事人一個人,所以需要我們跟他開誠布公地聊聊。」
安澄想了想:「我去。」
吉米起身按住安澄:「還是我去吧……。」
安澄笑了,「我明白你是擔心我。現在的面談不同於在法庭眾目睽睽,現在可能只有我們兩個獨處,你是怕他對我怎麼樣。」
吉米點頭:「本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可是……」
安澄了解:「我懂的。咱們的律所不能沒人開著門等客戶,所以你留下來看家其實一樣重要。」
吉米想了想:「不如先把他請到律所來談。」
「也是個辦法,」安澄點頭,起身去給柳真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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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柳真打完了電話,斜靠窗前,安澄也忍不住嘆口氣。剛剛的談話再度將律所的困境攤開在眼前,是啊,兩個調查員都請不起,就難怪叫人家瞧不起。
調查員,調查員……安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光點。
她急忙翻通訊錄,找到一個號碼打過去:「大康,你願意來為我工作麼?」
大康,天啊,就是大康,這不是正好擺著一個調查員麼?雖然她上次拜託大康去查琳達,大康沒能完成她的心愿……可是,她還是相信大康應該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調查員。況且就她律所現在這規模,別的調查員也不會搭理她啊。
饒是大康,還是頗為猶豫,囁嚅了半晌才說:「……我告訴過你的,我答應過向楠,再不做調查員的工作了。我要是答應你的話,向楠就該知道我其實一直都沒放棄了。」
「也是哦……」安澄也很是為難。她知道向楠曾經為了大康放棄了那麼多,所以大康對向楠的小心翼翼她不可以為了自己給破壞了。
可是隨之一個疑問就忍不住浮上心頭:「可是大康,容我說句冒犯的話,你就算不答應我,可是之前你不也其實從未放棄過這個工作麼?甚至最早要追溯到七年前……」
大康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嘆了口氣:「安澄,對不起。」
大康心中仿佛有難言之隱……安澄也不能強人所難,只好也道聲歉,掛斷了電話。
這個念想,至少目前來說,她只能放棄。也只能指望著將來能給律所多賺點錢,至少能給大康提供一個無法抗拒的時薪,到時候哪怕她親自登門去跟向楠請求呢。
可是現在,她連自己跟吉米都還養不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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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柳真終於上門來。
他今天換了一件南美氣息濃郁的墨綠色花襯衫,下面是一條棕黃色的燈芯絨長褲,腳上卻踩一雙素白無裝飾的球鞋。
他一進來就瞄見了門口的皮沙發,毫不客氣地走過去坐下。上下撫摸,迷戀地低喃:「真是舒服極了……」
安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是牛皮,不是人皮。別告訴我你對小牛也會興奮。」
他哼了一聲,眯眼凝視安澄:「……我倒真的想試試。」
安澄強忍著才沒罵他B.T。
「那張沙發是我們的收費客戶才有資格坐的,」安澄冷下臉來,勾住手肘:「你是不付錢的,我們只能從你身上賺到700塊,還是政.府付費。所以不好意思請你起來,到裡面來坐。」
柳真也尷尬地吐了吐舌頭,萬般留戀地起身,跟在安澄後面嘟囔:「律師果然一個一個都是勢利眼,認錢不認人。」
安澄毫不客氣回擊:「沒錢我拿什麼上法學院,一年的LLM都要6萬美金!沒錢我又拿什麼來支撐我的律所?」
柳真面上有些尷尬。
安澄讓他在會議桌旁坐下來:「所以拜託你不要浪費我太多時間。最好實話實說,不然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還要為你拼命工作!」
柳真垂下頭去:「我真的沒有強抱她們。」
「你真敢說沒有?」安澄緊盯著他眼睛:「可是為什麼她們身上遍布你的指紋、DNA和毛髮、纖維?甚至她們身子裡都查出了你的體液!」
柳真也有些尷尬:「我是說我沒強抱她們,可是沒說我沒跟她們睡啊!」
「你最好一次給我說清楚!」安澄拍案而起。
柳真搖頭嘆氣:「……我是真的喜歡她們,她們也似乎很喜歡我。所以性什麼的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只是自然而然發生的,她們身上哪兒來那麼都傷痕?」安澄緊盯著柳真的眼睛。
柳真攤手:「你也說了,那些傷痕來自一個慣用右手的人,不一定就是我啊。」
「可是她們下`體的傷痕卻不分左右的!」安澄緊咬牙關。
那處的傷痕,只有是跟她們親密接觸的人才能造成。而從那些傷痕便可以證明,那些所謂自然而然發生的親密,實則過程有多粗暴。這樣的過程對女子來說,本身就是一種殘忍的傷害。
「是她們自己想要的!」柳真也激動起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告訴你這是真的。這三個女人,別看表面看起來都是柔弱順從,可是事實上玩兒起來之後她們都超乎我想像的瘋狂!是她們自己要求我模擬強抱,對她們來點狠的!」
「哦~」安澄忍不住冷笑:「這麼說她們才是施暴者,而你反該是受害者嘍。法律瞎了眼,將受害者推上被告席,哈?」
柳真盯著安澄,良久,鬆了手向後靠到靠背上去:「呼……算了,原來你們律師跟檢察官、警員都是同樣一副嘴臉。反正你們就是認定了我就是有罪,隨便你們吧。」
安澄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柳真……我為我剛剛的情緒道歉。可是我的情緒都是來自針對證據的自然推理,所以我需要你幫我來一起推翻那些看起來情理之中的證據。」
柳真疲憊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怎麼推翻。因為你們不肯相信我不是在強抱,是她們自己要的……就因為她們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傷害,所以你們就認定了我犯罪。」
再圍繞這個說,就又繞進死胡同里了。
「好我們不說她們,我們來說說你。」安澄小心打量柳真:「你為什麼……喜歡東方女子?而且,看樣子也很喜歡對她們施暴——我是說就算她們邀請,如果你不想的話,你完全可以拒絕。」
柳真霍地抬起眼來,目光又是那樣灼灼地亮:「你沒說錯,我是喜歡的。」
「按照常規心裡,對女性的這種既依戀又施暴的心態,可能折射出你生活中曾經出現過這樣的女性。她們在你生活里扮演過重要的角色,讓你既依戀又想反抗。」安澄冷靜地吐出分析的結論。
「可是從警方提供的你的背景資料來看,你沒有被東方女性收養過,你工作的地方也沒有出現過女性僱主……這種地位高於你,讓你迷戀卻又痛恨的東方女性,只能是一種:你交往過的女朋友。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