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答案是找出來的

2023-10-03 19:22:58 作者: 一湖深
    傅寒川要蘇湘,不在乎她是否跟祁令揚真的有過,可當聽聞她的這一句,他激動的差點發狂,也更加的用力了。

    蘇湘因為那件事心裡落下陰影,他又何嘗沒有一點影響。

    兩個人都是身不由己,蘇湘所承受的更是因他而起,他哪裡有資格介意,他一直愧疚,如今聽到她說沒有,他心中最深處的隱藏起來的陰影,也霎時消失了。

    他更高興蘇湘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人,只有他一個……

    被狂喜淹沒的男人翻來覆去,不知疲倦,往死里鬧騰,苦了蘇湘被折騰的手軟腳軟,最後都不知道怎麼睡去的。

    這邊洞房花燭,深度繾綣,另一邊則是陰雲籠罩。

    莫非同借著酒醉逃了,裴羨暫時先回了自己的公寓,他沒有跟燕伶一起。酒宴結束後,他就讓司機把她送了回去,自己單獨回來了。

    書房裡黑漆漆的,只亮著手機熒幕的光。

    男人坐在皮椅內,看著從傅贏電腦上發過來的照片,小範圍的白光映射在他的臉上,臉色顯得陰鬱沉冷。

    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站在遊艇的甲板上,身後是一座青色小島。小女孩穿著白色的裙子,裙角飄揚,她笑著的小臉有種慵懶愜意的感覺。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沉,眼睛仿佛化不開的濃墨。

    過了會兒,就在手機熒幕的光要黯下去的時候,男人打開了電腦,他打開只署名「新建文件夾」的文件,裡面只收藏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一件醫生的白大褂,正同其他人從救護車上接下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孕婦。

    照片裡的喬影並不起眼,那時候她才到那家醫院沒多久,是個實習醫生。

    裴羨跟喬影分手以後,把她所有的照片都刪除了。他本以為刪除了個乾淨,可還是留下了這一張。

    這是裴羨第一次去找喬影。

    那時候,喬深去了傅氏工作,成為傅寒川的特別助理。因為弟弟的工作關係,喬影有機會認識到了傅寒川,便對他展開了追求,送給他一條針織圍巾,說是她親手織的。

    傅寒川賞識喬深,但對他的家屬可沒有那方面的意思,甚至以為喬影為了弟弟的工作使上了美人計。

    要知道那時候剛畢業的喬深,能夠過五關斬六將的進入傅氏工作,尤其成為傅氏繼承人的特別助理,是非常不容易的。跟他同期的還有三個畢業於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有一個還是從加利福尼亞大學畢業的。

    傅寒川不想因為私事影響了他手下的人,正好裴羨閒來無事,就去找傅寒川,傅寒川便讓裴羨把那條通過快遞送過來的圍巾給還回去。

    那一年,他們二十六……

    冬天的天氣陰冷潮濕,男人們卻是在血氣方剛的年紀,這點陰冷不算什麼,穿襯衣打領帶,外面套一件西服,走在外面也只是多加一件呢子大衣。

    傅寒川已經進入傅氏工作,同時還是賽車界的王者,陸薇琪也還在追求她的舞蹈夢,兩人偶有吵架,但和好也快。

    傅寒川與陸薇琪又吵了一架,裴羨在莫非同那邊聽到了一點八卦,不需要繼承家業的他剛開始涉足影視圈,過來找傅寒川,想從他那裡拉點投資。

    傅寒川心情不好,原因陸薇琪希望他不要再賽車,好好的坐辦公大樓的椅子。

    裴羨進去傅寒川的辦公室,看到他在拆一隻紙箱,然後從裡面抓出了一條藏青色的圍巾。圍巾拎起來的時候,掉出來一張卡片。

    卡片正好掉落在裴羨的腳邊,他順手撿了起來。

    「喬影?誰?」裴羨把卡片遞給傅寒川,又看了看那條圍巾,「又是你的哪個粉送過來的?」

    賽車手雖然不比影視明星,常常收到各種禮物,但是粉絲也不少。傅寒川長那個樣貌,再加上他的冠軍頭銜,死忠粉不少。只是傅寒川在賽車時用的是另一個名字,就跟明星用藝名一樣。

    「你的粉絲還有送圍巾的?」裴羨瞧著那一條針腳歪歪扭扭的圍巾。圍著這麼一條圍巾,穿著賽車服上場,那樣子光想像就覺得好笑。

    傅寒川冷著一張臉,把圍巾往箱子裡塞進去,隨手丟在一邊道:「她是喬深的姐姐。」

    「喬深,就是你的那個助理?」

    裴羨對那個剛來的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有點印象,看上去挺沉穩的,又帶著點兒機靈。

    「他的姐姐為什麼要給你送圍巾?讓你照顧一下她弟弟,還是近水樓台想釣你?」

    裴羨覺得這個姐姐有點搞笑。這麼賄賂弟弟的上司,這是幫他還是坑他?

    傅寒川沒心情跟裴羨嘮嗑,蹙著眉道:「你來幹嘛?」

    裴羨踱步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角落正躺著那隻紙箱,開口打開著。他順手拎起來那條圍巾,把玩著隨意說道:「我看中了一部小說,想改編做電視劇,不過需要資金。」

    他看向傅寒川,好像他是印鈔機似的。

    裴家有的是錢,只是當時的老裴家對影視行業沒興趣,不想摻和進去。裴羨想做自己的事業,只能自己走人脈關係。

    有傅寒川這麼個大財主在,裴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傅寒川點菸,吸了一口,與煙霧一起吐出的,還有極其冷漠的兩個字:「沒錢。」

    裴羨當然不信,笑著說道:「不多,你上次賽事的獎金就夠。」

    傅寒川淡淡睨了他一眼,瞧見裴羨抓在手裡的那條圍巾,說道:「你把這條圍巾還回去,把這個女人搞定。」

    裴羨當即答應下來,想到什麼又道:「你為何不讓喬深還回去?」

    傅寒川的眸光淡淡,傲嬌說道:「投資哪有那麼容易拉的。」能指使裴二少幹活,他何樂不為。

    那時的傅寒川對繼承傅氏的興趣,遠沒有在賽車場上的狂熱。他看中的那幾個助理,都是他覺得可以給他幹活的,找到順手的人,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所以,他不想因為這一條圍巾,影響到他手下的人。

    裴羨得知喬影是公立醫院的醫生,便拿著圍巾過去找人了。

    他去到醫院時,正好看到一輛救護車停在大樓前,一群人圍著一個孕婦。女人大聲嚎叫著,十分痛苦的模樣,並不配合醫護人員。

    從她的嚎叫聲中聽出來,她的老公在她懷孕的時候出軌了,她不想活了,要帶著那個孩子一起去死。

    因為顧及孕婦,幾個醫護人員束手無策,卻見一個本來靠在後面打下手的女人突然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孕婦的雙肩,硬是壓住了她,眾人趁著這個時候把人從救護車上抬下來,送急救室去。

    裴羨對喬影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織圍巾不怎麼樣的女人力氣很大,眼神銳利果敢,不像是個醫生。

    記憶從過去收回來,他看著照片上的女人,又打開了手機,把手機放著在了顯示屏前面。

    一大一小的兩個屏幕,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清晰的畫面,也更能看出兩個人的相似。

    他心裡更加的震動,緩緩的放下了手機,半天沒有動靜。

    過了幾分鐘,電腦顯示屏跟手機屏的光都暗了下去,書房內一片漆黑。

    這樣的漆黑不知維持了多久,裴羨打開了檯燈。

    他覺得他的腦子在一抽一抽的疼,在這樣的抽痛中,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幾行字。

    喬影。

    連良。

    第一小學。

    女童服裝。

    分手……

    他停下筆,對著那幾行字,吧嗒一聲,筆落在了桌面上。

    巨大的謎團讓他現在恨不得馬上就找到莫非同或者是傅寒川,想知道一個究竟。

    這個小女孩跟連良有什麼關係?

    他們知道多少,他們又為何沒跟他說起?

    ……

    蘇湘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動了下,酸痛的感覺涌了上來,難受的她哼哼了聲。

    渾身被碾壓過的痛感已經幾年沒有過,甚至比以前還要厲害,讓她動了那麼一下就不想再動第二下了。

    鈴聲還在繼續,蘇湘晃動了下腦袋,像是要把這惱人的鈴聲從耳邊屏蔽。

    身後的男人也醒了過來,一條胳膊從薄被下伸出來,抓起了床頭柜上的手機,看都沒看就掛斷了。

    他重新抱住女人,在她脖頸邊湊過去,香肩上有幾個清晰的手指印,還有吻痕。

    他看了眼,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低頭親了親,被子下的手又不老實了。

    蘇湘哼哼了聲,軟軟求饒:「不要了……」

    傅寒川沒想真的折騰她。那麼久沒碰她,昨晚過頭了。他低聲哄:「不弄了。」

    他給她按摩腰肢,細膩光滑的皮膚讓他愛不釋手,跑上面揉捏去了。

    手機鈴聲再度鬧騰起來,蘇湘擰了擰眉,終於撐開了眼皮,她拍了下他的手,看了一眼閃亮的屏幕道:「是你的電話。」

    傅寒川只得停了下來,先解決了這惱人的電話。

    「是誰這麼不識相。」他咕噥著,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不怎麼好的接了電話。

    「莫老三,你大清早的最好給我一個理由!」若不是新婚第一天,傅寒川會直接飆髒話罵人。

    莫非同聽著那一頭的吼叫,若是平時的話,他就調侃一句「火氣怎麼還那麼大」之類的葷話了,只是此時……他偏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擺著一張閻王臉的男人,對著手機道:「傅少,裴二少在我這裡呢。」

    他的聲音低沉,為難之意隔著聽筒都聽出來了,傅寒川微擰了下眉,火氣降了下來,說道:「一會兒過來。」

    他掛了電話,手機放回床頭,掀開被子起床。

    蘇湘睜開眼皮看他道:「出什麼事了?」

    傅寒川從衣櫃裡拿了衣服,他轉過身來,附身在蘇湘的唇上親了親道:「沒事,你繼續睡,我去一下就回。」

    莫非同的莊園內。

    莫非同一臉鬱悶的看了眼裴羨。

    從傅邸到他的莊園,路線貫穿了整個北城,為了避開裴羨,他特意讓安平管家送到這裡來的,沒想到裴羨大清早的就過來堵人了。

    裴羨眼睛裡布著紅血絲,下巴頂著一層青色胡茬,衣服也還是昨天的那身白色西服,一看便知一夜未睡。

    莫非同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說道:「傅少一會兒就過來了。」

    裴羨坐著沒動,莫非同便坐在了一邊,陪坐。

    因為氣氛不好,莫非同早飯都沒心思吃了,端著咖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藍理去她的工作室上班,想到昨天晚上莫非同的醉樣,便想過來看看他,看到大廳里坐著的人,詫異的看了看。

    她怎麼感覺這氣氛有點嚇人?

    她的腳步慢了下來,看向莫非同。

    莫非同看到藍理進來了,站起來上前,他的手貼在藍理的後背,讓她轉了個身往門口走:「我跟裴少有點事要談,你先去工作。」

    藍理愣愣點頭:「哦。」

    她回頭看了一眼裴羨,感覺他們不像是談公事的樣子。

    過了一個多小時,傅寒川的車抵達了莊園。莫非同看到傅寒川進來,手指指了指裴羨。

    裴羨抬起眼皮,看向傅寒川直接問道:「那個女孩,跟喬影是什麼關係?」

    那個女孩,不用指名道姓便知道指的是連良。

    傅寒川在莫非同的那一通電話里,聽到他那語氣,便知道裴羨也發現了連良長得與喬影相似。

    傅寒川見過連良那麼多次,直到最近才發現這件事,莫非同就更不要說了。

    可裴羨與喬影交往了幾年,熟悉她的一切,當然比他們更能察覺到。昨天的婚宴,連良也被邀請來了。

    傅寒川坐下來,直白說道:「不知道,我沒有去求證過。」

    裴羨微蹙了下眉毛,懷疑看他,傅寒川又說了一遍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立場去問人家。」

    他跟喬影只是朋友,因為喬影跟裴羨分手的關係,這朋友的熟識關係都降了一個度,他沒有立場去過問別人的私事,更何況又是這麼隱秘的事。

    裴羨的氣息微重,胸口起伏著。

    他道:「那麼你們,為什麼知道卻不跟我說?」

    傅寒川看他一眼,淡然道:「我提醒過你,不然你也不會去查了,不是嗎?」

    他提醒過裴羨,喬深,還有喬影,他們有秘密。也是他提醒裴羨,不徹底的放下,他就沒有真正的開始。

    上次去荒島露營,傅贏邀請連良一起去,孩子有玩伴這沒什麼,但對傅寒川來說,他跟蘇湘兩個成年人不是可以藉此更近一步,何必要拉上莫非同與裴羨這些個大燈泡?

    那次,是裴羨可以發現這個秘密的機會,只是他沒有去。

    而婚宴,是裴羨再次見到連良的機會。

    傅寒川不會直白的把這件事透露給裴羨,他只會讓他自己去發現。

    第一,因為他不清楚這裡面到底是什麼秘密,萬一就只是個誤會呢?

    第二,裴羨跟喬影分手了,他跟燕伶在一起,他這麼做不地道。

    他只是站在兄弟的角度,給他適當的幫助。

    裴羨的嘴唇緊抿成了一條線,他的眸光微動,沉默了幾秒鐘後,他道:「你們……如果按照你們的猜測,那女孩跟喬影會是什麼關係?」

    傅寒川跟莫非同都看到了裴羨攥緊了的手指。

    裴羨從來都是淡定自若,他這樣緊張不確定的樣子,是他們第一次見到。

    莫非同看了一眼傅寒川,直接道:「不知道。」其實大家的心裡,都是有著同一個猜測的,只是話一旦說出口,就不一樣了。

    傅寒川的呼吸頓了下,說道:「沒有什麼猜測,答案是找出來的。」

    裴羨看向傅寒川:「我聽說,你把那個女孩的學籍轉到了傅贏的學校。如果你沒有那個想法,你為何要幫她?」

    傅寒川道:「傅贏跟連良要好,她可以幫助傅贏進步,沒有別的原因了。」

    裴羨微微的眯了下眼睛,他跟傅寒川那麼多年的兄弟,知道這只是他想告訴他的理由。

    還有他不想說的理由。

    裴羨連夜查了關於連良的資料。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所以很容易查到。

    她是被連姓人家領養來的。

    若她真跟喬影有關係,她被放在孤兒院,便是喬影丟棄了她。

    傅寒川暗暗的替喬影彌補了她,給她最好的教育。

    可是裴羨跟喬影交往了那麼多年,她有過孩子,又丟棄過孩子,那幾年又怎麼能過得那麼肆意坦然,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做不到的。

    裴羨握住了拳頭,自言自語,像是在堅定自己的想法,搖頭說道:「這不可能。」

    可是,她突然與他分手,連一個解釋都沒有,又是什麼意思呢?

    他想到第一次看到喬影時,她按住掙扎的孕婦眼裡的那一股狠勁,身上打了個激靈。

    丟下孩子,她可能真的做得出來。

    但她是個醫生,每天看到那麼多的孕婦孩子,心裡不會難受嗎?

    他看到的是她的真與善,她的直率,要裝那麼多年,可能嗎?

    她既這麼狠心,與他分手又有什麼不能說的?

    一個個問號充斥在腦中,裴羨只覺得腦袋亂糟糟要炸,他充滿紅血絲的眼睛看向門外,露出了迷惘。

    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裴羨離開以後,莫非同擔憂的看了眼傅寒川道:「老裴他不會有事吧?」

    「我看他快要瘋了。」

    喬影要是真有這麼大的一個女兒,又是因為這麼一個理由分的手,對裴羨來說,打擊是有點大。

    傅寒川沉沉的吐了口氣道:「突然知道這件事,他只是緩不過來。」

    裴羨是他們這些人中,最沉穩最能把持的一個,就算天塌了下來,他也不會慌亂的。

    可這只是在旁人看來,真的會是這樣嗎?

    ……

    市公立醫院。

    喬影從病房巡查回來,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下。

    從半開的門縫中,她看到裡面站著的一個人影,心臟頓時驟縮了下。

    這時,一個同事經過,見她站在門口便與她打招呼道:「喬醫生,怎麼站著發呆,病人有情況?」

    喬影擠出來一抹笑,搖頭道:「沒什麼事。」

    那人便走了,喬影輕吸了口氣,定了定神推開門。

    裡面的男人一雙銳利的眼直射過來,冰冷,冷漠。

    喬影神色自若的走過去,把手裡夾著病人資料的板夾放在辦公桌上,拎開座椅坐了下去。

    她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水,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裴羨的目光如針又如炬,盯在女人的身上。他冷硬的聲音響起,說道:「你知道一個叫連良的小女孩嗎?」

    喬影握著保溫杯的手晃了下,手指握緊了。

    「不知道。」沉寂的室內響起喬影脆硬的回答,她把保溫杯放在桌面上,拿起板夾掀了掀病人的資料,準備輸入電腦。

    裴羨看著喬影的鎮定自若,看她一臉的淡漠。

    他把手機掏出來,從相冊調出連良的照片,然後把手機放在她的桌面上。「她就是連良。」

    喬影偏頭看了眼,打在鍵盤上的手指按錯的位置。

    她馬上抽回視線,把打錯的字刪除。「不認識。」

    裴羨拿起手機,這回直接放在了她的眼皮底下,說道:「你不覺得她跟你很像嗎?」

    喬影抬起頭,微微擰起眉毛:「這個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何其多,這有什麼奇怪的?」

    裴羨微微勾起一側唇角,顯得冷酷無比:「她在第一小學上學,莫非同說,他在那裡見過你。」

    喬影的眉毛皺得更緊了,她道:「第一小學那條路,不是有什麼規定,我不能走吧?」

    「呵……」裴羨冷笑了一聲,他收回手機。她的回答,她的表情,讓他挑不出毛病。

    喬影的眼神冷了幾分,她道:「裴羨,我們倆分手了,你能不能不要再來煩我?」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你這樣,不覺得對不起她嗎?」

    她的尖銳,仿佛一根刺戳到了裴羨,他道:「這個女孩叫連良,她被人遺棄在孤兒院,她被人領養,但願,她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的語氣又快又重,說完後直視著喬影的眼睛。

    喬影的手指收緊了,直直的對視著他,就這麼持續了幾秒鐘,她指著門口:「你說的我都不知道,請你出去!」

    「砰」的一聲,甩上的門發出巨大的響聲。在門關上的同時,喬影提著的一口氣落下來,手捂著胸口,身體佝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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