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他看廣場舞?

2023-10-03 19:22:58 作者: 一湖深
    電話那頭,喬深沉默了下,沒有立即回應卻說道:「傅總,我查到了一件事。」

    傅寒川道:「怎麼?」

    「傅總,兩年前,我們公司在涼城的錦園開發案,就是跟這個宴氏公司合作的。」

    傅寒川蹙起了眉:「涼城?」跟宴氏有合作,他怎麼沒有印象?

    喬深道:「傅總,這個項目,簽字批下去的是大傅先生,由梁經理在負責的。」

    傅寒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正說話之際,一輛黑色林肯轎車迎面而來。

    這條馬路是直通枕園的路徑,除了那些貴賓或者送貨車以外鮮有人來,傅寒川握著方向盤,視線在那個人的臉上停留了下,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兩輛車交錯之時,男人間互相看了眼,那人便挪開了目光直往前看去。

    傅寒川淡淡的收回視線看向前路,瞥了一眼後視鏡,那車已經隱沒在了黑暗中。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瞥,但他能感覺的到那個人在打量他。開得起高配的林肯,氣度又不凡,這個人身份不簡單,不知又是屬於枕園中的哪類貴客?

    「好,我知道了。你繼續去查,有消息再告訴我。」他摘了藍牙擱在前盤,眸光微斂著,氣息一沉,腳下將油門踩到了底,車子如箭般消失在了寂靜路面。

    ……

    咖啡廳,此時正是下班後人們休閒放鬆的地方,空氣中響著輕音樂,品一口純正咖啡,看一本書,或者跟友人聊天再舒服不過。

    門口掛著的風鈴噹啷一連串脆響,進來一個穿著筆挺西服的男人,他的身量很高,品貌不凡,像是道風景一樣,即便只是站在那裡往店內略略一打眼,就引起了別人的注視。

    俞蒼蒼正端著咖啡蛋糕往二樓走,看到進來的人時,腳步一停頓,眉眼微動了下隨後穩穩的繼續拾級而上。

    二樓的角落,傅正南拿著一份小報,桌上擺著一隻水果盤,看上去神情很是放鬆。

    俞蒼蒼將托盤放在桌面上,一樣樣的將東西從托盤拿出,她將咖啡放在傅正南面前,自己擺了一杯後撫著裙子坐下。

    傅正南端起咖啡聞了下,抿了一口後微揚了下眉毛,笑說道:「還是你沖泡的咖啡最合我的口味。商會的那些……」他搖了搖頭,將咖啡放下。

    俞蒼蒼坐在傅正南的身側,看了一眼那杯子,捏著銀色小勺挖了一小塊提拉米蘇餵到傅正南嘴裡,慢悠悠的說道:「咖啡跟蛋糕搭配在一起口感最好,是不是?」

    她近來對烘焙感興趣,每天都花大部分時間在這上面,咖啡廳的蛋糕全部出自她手裡,營業額都高出一半。

    傅正南從報紙上抽了目光瞥了一眼俞蒼蒼,握住她滑膩白皙的手指說道:「現在怎麼對做蛋糕這麼感興趣了?」

    她很聰明,做什麼都一學就會,短短几年間就將情報機構做得有聲有色,跟別人做合資也是收入頗豐,她是個事業型的女人,現在卻沉迷做起了蛋糕,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傅正南提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寵溺說道:「你這雙手,可不是做蛋糕的,萬一燙傷了可就不好了。」

    俞蒼蒼轉頭看過去,男人的臉龐依然英俊,眼角有著笑紋,雖然早已經過了四十不惑的年紀,可男人就是這樣,像是積澱的陳年老酒,越陳越香。

    她抽出手來張開手指看了看,媚眼斜橫看過去:「燙傷了你就不喜歡了嗎?」

    傅正南伸出手,與她的手指十指交握了起來,另一隻放在她腰上的手一提,將她抱坐在腿上,他緊了緊手指說道:「燙傷了就去治,治不好了我也養著。這麼說,可滿意?」

    自從上次俞蒼蒼說想要個孩子,而傅正南迴避了過去後,俞蒼蒼冷了他幾天,去公寓也說在咖啡廳忙,傅正南不得不好生哄著,免得又得罪了她。

    俞蒼蒼微揚了下眉毛,對這個回答沒有做出明確回應,她轉頭,對著男人紅唇輕吐反問說:「那我適合做什麼?祁令揚回到了祁家,情報機構那邊已經不需要我再盯著,我這麼閒,不做蛋糕難道你要讓我去你那商會,專給你沖茶泡咖啡?」

    其實她很想問,如果她的這張臉被燙傷了呢?她不再像俞可蘭,變成了另一張臉呢?但她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口,她不敢去猜測……

    傅正南輕的吁了口氣聲音低沉了下來道:「蒼蒼,不要再鬧脾氣了。」像是對著不聽話的孩子,他的沉下臉來,鬆開了她的手又去拿起了那份商報。

    俞蒼蒼眼眸黯淡下來,眼睛裡閃過失望,自嘲的勾了下唇角。

    他疼愛她,陪她的時間比那位卓雅夫人還多,幾乎每晚他們都同床共枕,纏綿悱惻,她要什麼他給什麼,他想什麼她都知道,她比誰都了解他。

    看起來,她擁有了很多,得到的是傅正南無上的榮寵,可真的是這樣嗎?

    傅正南的友人,或者那些合作夥伴,很多她都見過也認識,甚至私底下,別人都叫她傅正南的地下夫人。可那又怎麼樣?她始終是見不得光的。

    傅氏她不能夠去,連商會也不可以,大小宴會上,他身邊陪伴著的始終是那位卓雅夫人,連能夠給他生孩子的,也不會是她。

    她的價值,就只是供他開心而已,她最想要的,他給不了。

    她不喜歡做女強人,就只想做他的妻子,哪怕只做個家庭主婦,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就好。如果這也不能夠,她便想,找個無人的地方一起生活,就只有兩個人的炒米油鹽也不錯,每年出去度個假,平日裡就跟鄰居聊聊天,擺弄下花草,閒散度日也好。

    可他又不願意帶著她離開,她也便只有找些事情來做,讓自己不要在怨恨中越陷越深……

    俞蒼蒼從傅正南的腿上站起來,銀色的小勺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瓷盤中的蛋糕,挖了一小勺含在嘴裡,她低低的道:「傅寒川來了。」

    傅正南眉頭一蹙,手中報紙微晃了下,俞蒼蒼看了他一眼,勺子還含在嘴裡。她抽出小勺說道:「怎麼,是不是覺得兒子找上門來了,覺得沒臉見他?」

    以傅寒川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她的這家咖啡廳,相信就連她的公寓地址他也一清二楚。只是這是他頭一次踏上她的地界來。

    傅正南看了俞蒼蒼一眼,放下手中的報紙,氣息也跟著沉了下來……

    樓下靠著角落的位置,傅寒川慢慢的攪拌著咖啡,淡漠的眼落在眼前那杯咖啡中,看著裡面轉出來的淺淺漩渦。他對這裡的裝飾,或者那些坐著的客人都毫無興趣。

    斜側里一道人影擋住了他的光線,咖啡的顏色都深了幾分。傅寒川的手指一頓,抬頭看過去,就見傅正南站在桌邊,嚴肅的眼看著他。

    「你怎麼會來這裡?」傅正南拎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傅寒川提起勺子,在杯沿上輕碰了下,讓勺中的咖啡滴盡,再將那小勺放在杯托上。傅正南瞧著他,看他將那些步驟做的不緊不慢,氣定神閒。

    傅寒川捏起杯耳,轉頭看了四周一眼,喝了一口咖啡後才對著傅正南的眼睛說道:「父親常年不住家,我只能來這裡。」

    父子倆對視了幾秒鐘,空氣中的輕音樂繼續,但這裡的氣氛卻遠不如音樂中的那種輕鬆愉悅。

    傅寒川握著咖啡杯對著傅正南晃了下,噙著一抹淡笑道:「父親不來一杯嗎?」他雖然在笑,但是眼底沒有一點笑意還帶著諷刺,傅正南皺起了眉毛,掃了他一眼後,招手叫來了服務員。

    「給我一杯拿鐵。」

    「好的傅先生,請您稍等。」那服務員看了眼傅寒川,再看著傅正南的時候,目光有些怪異,不過她一個小小的服務員,自然不能夠多嘴,拿著單子便離開了。

    傅寒川輕啜著咖啡,臉上依然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我還以為會是這裡的老闆親自接待。」

    傅正南的聲音低沉,眉眼中也滿是厲色,他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傅寒川放下了咖啡杯,身體往後靠在柔軟的椅背上,一條胳膊隨意的搭在桌面上,拉開著與傅正南的距離。他淡淡的看著對方,那個與他有著相似容貌的男人,薄唇抿了下,忽然開口道:「為什麼不離婚?」

    傅正南的眉毛皺深了,傅寒川又說了一次道:「既然與她沒有感情了,為什麼不離婚?這個女人跟了你也有十年了吧?她就沒有逼著你要上位什麼的?」

    傅正南定定的看了他幾秒鐘,沉聲道:「傅寒川,你沒有資格來過問我的事。」誰是老子,誰是兒子,什麼時候輪的到他多事!

    傅寒川嗤笑了一聲,身體往前靠著桌邊,雙手放鬆的搭在桌上,清冷的雙目看著對面的人臉色慢慢漲紅,是惱羞成怒了嗎?

    他道:「你有著情人,心裡又有你忘不掉的人,跟她又只是商業聯姻,呵,這麼多放不下的女人……」他嘲諷似的輕笑了一聲,眉眼一抬又道,「我就只有一個,你們卻逼著我要離婚,這是什麼道理?」

    傅正南的眉目冷淡且威嚴,低沉著嗓音道:「因為你是傅寒川,是傅家的繼承人。你身邊的女人,是要能夠陪在你身邊,讓你走出去不會被笑話的那個,你明白了嗎?」

    「呵呵……」傅寒川對此回答,只有一聲呵呵,他撥弄著杯托上的小勺,在這個問題上,他們不會有相同的見解的。

    他抬起眼來,淡淡說道:「我來,不是跟你討論這個,也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服務員將傅正南的咖啡送過來,托盤上還多了一份甜點,想也知道是誰的放的。傅寒川從杯沿上方淡淡的看著那一疊蛋糕,心中一聲冷笑,不能親自露面就用一疊蛋糕做代表?

    傅正南拿著咖啡抿了一口:「什麼事?」

    傅寒川道:「這幾年,商會中有沒有一個叫宴孤的人加入進來?」

    傅氏也是商會成員之一,並且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傅寒川卻從未在商會中見過這個人,也沒聽說過。當然,偌大北城,加入商會組織的人有很多,甚至連外地的也有加入進來,不會所有人都知道。若不是蘇家的事查到了這個人,他也未必感興趣。

    提到宴孤,傅正南微挑了下眉梢,喝著咖啡道:「有,三年前就加入進來了。怎麼突然問到這個人?」

    這幾年裡,北城多了很多新貴,商會的成員也越來越多,那宴孤很低調,大多時候獨來獨往,所以並不特別引人注目。

    傅寒川說道:「別人加入商會,是為了拓展人脈,在眾多商界大佬中尋求合作機會,互惠互利,而那個人這麼低調,卻屢次能夠拿到大項目,這是為何?」

    傅正南看了他一眼,拎著的咖啡杯放在了托盤上說道:「別人自有高明之處。」

    傅寒川抬眸看著傅正南,慢悠悠的開口道:「父親聽說過枕園嗎?」

    傅正南淡淡道:「枕園在達官貴人之中享有盛名。」

    傅寒川道:「父親是商會會長,想來枕園也是常去的地方。」他頓了下,接著道,「我查到枕園的那位宴霖先生,跟那宴孤是父子關係。父親知道嗎?」

    傅正南瞧了傅寒川一會兒,一晚上的盡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不知道他用意為何。他道:「知道。不過你怎麼突然對宴孤感興趣了?」

    傅寒川的唇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容,身體往後靠在了椅背上說道:「父親,你剛才說,宴孤能夠拿到大項目自有他高明之處,如今做生意這麼難,我想取取經。」

    傅正南看了他一眼,低沉道:「這經你取不了。你有我保駕護航就可以了。」以他在商會的地位,傅氏不會被人踩在腳底下的。

    傅寒川卻從他話語中聽出了意思,也更加印證了自己的想法。他笑著冷聲道:「枕園接待的人非富即貴,宴霖可以很輕易的拿到第一手的資料,甚至拿到這些達官貴人的把柄,所以說,宴孤拿到那些大項目並不難。」

    「涼城的錦園項目,不知道父親被拿捏住了什麼把柄,父親才跟宴孤合作的呢?」

    傅正南眼神一冷,皺眉看著傅寒川開口道:「涼城的項目是在我的手上出去的,沒有什麼問題。」

    傅寒川道:「有沒有問題我會再查,不過父親,枕園以後還是少去為好。」

    他停頓了下,再說道:「父親可能還不知道,宴孤暗地裡收購了蘇氏,也買下了蘇家老宅,而如今,不管是公司還是那偌大宅子都消失了。」

    傅正南神色一凝,宴孤跟蘇家有牽扯?

    不過老狐狸的敏銳感告訴他,傅寒川去查宴孤,並不是因為那個錦園項目,也不是為防範宴孤,重點在於蘇家。

    他眉眼一動一冷,盯著傅寒川道:「你去查了宴孤,又是為了蘇湘吧?」

    「傅寒川,你母親鬧出的風波,到了現在那道歉聲明還掛在公司網頁上,董事會每天都有人到我這裡來抱怨,甚至有人要求讓你下來。而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你為了那個女人,連你母親的顏面都不顧,也不管公司利益,我倒是要想一想,這個位子交給你,是不是正確的!」

    「……」

    空氣中一陣沉默,傅寒川繃著的臉忽然勾起一抹冷笑,他仰頭看了眼二樓的位置,鏤空做舊的鋼藝護欄邊上坐著一個年輕而姿態優雅的女人,她也正瞧著下方,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交匯了一秒鐘,女人勾了下紅唇收回視線,傅寒川低眸看向傅正南。

    他冷笑著道:「父親是又想來一出繼承人之位的爭搶嗎?祁令揚已經退出了,這次父親是想要收回這個位置,等著那個女人的兒子生出來?」

    傅正南怒目瞪著他:「你!」

    傅寒川鼻腔里哼笑了聲,掖了掖衣服兩側站起來,起身走了出去,不再說一句話。他想,他大概能夠了解為什麼母親寧願在這喪偶式的婚姻中死撐著不離了,垂著的手指緊緊的握了起來。

    男人頎長的身影走了出去,門口的風鈴噹啷作響,角落的桌上,只餘下兩杯喝了一半的咖啡,還有那一疊未動的蛋糕。

    傅正南皺緊著眉瞧著兒子走出去,臉色也是極為難看。

    俞蒼蒼從二樓走下來,看了眼桌上留著的東西,對著傅正南道:「你們說什麼了,臉色這麼臭,我要哄你高興可不容易啊。」

    傅正南被傅寒川氣到了,他坐下來,沉了口氣拉長著臉道:「沒什麼。」

    俞蒼蒼在原來傅寒川的那張座位坐下,手一揮服務員便走過來收拾桌子,那疊蛋糕沒動,她伸手扯過那盤蛋糕:「這個給我留下。」說著,她自己捏著小勺一口一口吃起來,一臉享受的樣子。

    傅正南斜眼睨著她說道:「那個女人,她在做什麼?」

    傅正南所說的女人,指的就是蘇湘。卓雅夫人的道歉已經掛了幾天,她將傅家搞得一團亂,如今又不知道在搞什麼么蛾子了,這種不安分的女人,傅家是絕對容不下的。

    俞蒼蒼手臂撐著座椅,意興闌珊的道:「老傅,我已經不做你的情報人員很久了。」

    總歸,蘇湘不甘心被卓雅夫人跟常妍擺了一道,她報復了回來,目前看來,她跟祁令揚的感情也穩定著,看樣子也不會再有什麼變化了。

    別人都過得有聲有色,只有她停滯不前,看別人「進步」,不是在笑話自己嗎?她已經對這些人不再感興趣,倒不如這蛋糕來的甜蜜柔滑。

    傅正南看了她一眼:「蒼蒼——」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他了解這個女人。

    俞蒼蒼抬眸看他:「為什麼不吃這蛋糕,在他面前沒面子,怕失了你作為父親的威嚴?」她心中只覺得可笑,傅寒川都已經踏入這地方來了,他還有什麼可端著的。

    傅正南只抿著嘴唇瞧著她,俞蒼蒼愛這個男人,也敬畏這個男人,只要他這麼看著她,她便心軟退讓,她將那疊蛋糕推了過去,手掌托著下巴道:「你把蛋糕吃了,我就告訴你。」

    傅正南掃了她一眼,吃了一口蛋糕,俞蒼蒼慢慢說道:「蘇湘可能在查自己的身世。」

    有祁令揚在她的身邊,他們這件事瞞得很緊,她這邊也很難查到,只是從那些零碎的信息中推斷出來這麼一個結論。

    聞言,傅正南皺起了眉:「身世?」這麼說,蘇湘有可能連蘇家的女兒都不是?

    ……

    傅寒川從咖啡廳出來,那幾口咖啡喝下去,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心情差的很。

    車子停靠在馬路邊上,他進了一家便利店買了瓶礦泉水,涼淡無味的水下肚卻沒有緩解他低沉的心情。

    握著水上車時,目光不經意的看了眼前方。越過前面的十字路口,前面是一家商場,這個時間點還有人在那邊跳廣場舞,空氣里隱約傳來音樂聲。

    「……人海呀,茫茫呀,隨波逐流浮沉沉……」

    傅寒川停頓了下,手指鬆開了車把,閒來無事便沿著馬路散步過去。前方是熱鬧舞動的人群,隔了幾百米的路,他這裡只有他的皮鞋踩在路面上的聲音。

    旁邊有車輛不時開過去,他走在人行道上,有夜跑的人,也有一家子散步的,小孩子踩著溜冰鞋,父母小心的看護著,大呼小叫的教著怎麼滑。

    傅寒川淡淡的看了眼,微蹙了下眉,發現自己的心情並沒有好多少,只因腦海中浮起了某年某月,那個女人跟祁令揚也曾一起散步回去,那個冬夜,披著別的男人的衣服。

    腳步一頓,傅寒川站在路口,前方的音樂聲更大了,也能夠清楚看到那些大媽們正在擺手搖胯跳的正歡快。

    真是見鬼了,他幹什麼要來看這些大媽跳廣場舞?

    男人的腳步一轉想要回去了,這時候,從那馬路對面冒出來一個人影,手裡拿著一本本子,當她抬起頭時,兩人的目光正好遇上。

    「……人生呀,如夢呀,親愛的你在哪裡……」音樂持續著,大媽們也配合著節拍擺出邀請的姿勢收回手。

    蘇湘看著前面的人微怔,怎麼他也在這兒?她回頭看了眼那些大媽,他看廣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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